「所以,我們兩清了。」楚音兒接過話。
「兩清……」霍雲盛突然笑了起來:「還可以這樣算,這樣抵的嗎?」
他讓她受盡折磨和痛苦、她也殺過他一次,他也受盡折磨和痛苦了。
這樣算起來,還真是兩清了呢。
可是,可以這樣算嗎?
他們不是貨物,他們都是有感情的人。
感情的事情、說都說不清楚,還怎麼能算的清楚呢?
「你讓開。」楚音兒示意霍雲盛放手。
「你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你。」霍雲盛依舊扣著楚音兒的手,不讓她走。
「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楚音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雲盛打斷了,「當時你殺我的時候,你的冷漠,無情,狠厲……都讓我震驚和不可置信極了。
你問我恨不恨你?怨不怨你?」霍雲盛目光炯炯的看著楚音兒,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恨。」
不恨……
霍雲盛的這兩個字剛落下、楚音兒穆然抬頭盯著他。
她清冷的眸子裡都是震驚和不可思議,她說:「不可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母親從小教她的。
楚音兒覺得很有道理。
她一輩子都是這樣做的。
她從不主動出手害人、但誰要害她、她也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
那是他們自找的。
而對當時的霍雲盛來說。
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小狼娃是他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下咒的對象是他的兒子。
他更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麼?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他什麼都不知道……對他來說,她是見面就要殺他。
殺他,取走他最寶貴的生命。
在霍雲盛的立場就是這樣的……他怎麼可能不恨?怎麼可能不怨?
如果有人要取走她的性命,她必殺之。
將心比心,霍雲盛也應該殺她才對。
這才是公平的,正常的想法和表現。
所以,霍雲盛的回答讓楚音兒震驚的同時也不相信它的真實性。
白皓雪說、男人的嘴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白皓雪還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就是霽寒煜,也時不時騙她呢。
楚音兒覺得,白皓雪的話也很有道理。
「為什麼不可能?」霍雲盛反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恨你才正常是嗎?
可是音兒,我當時連說句話的時間和機會都沒有,我怎麼恨你?」
「現在呢?」楚音兒:「你現在有時間,有機會,也知道了。」
「現在嗎?」霍雲盛苦笑:「現在我只有對你的心疼和愧疚。」
「你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楚音兒抬眸看著霍雲盛,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裡都是諒意。
「不恨。」霍雲盛再次重複:「我當時震驚的同時更想知道為什麼?我也隻想知道為什麼?
至於其他的,沒有……沒有恨,也沒有怨。
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很開心。」
所以,哪怕那一次他真的死了,他也是開心的。
楚音兒陷入了沉默……良久,她對霍雲盛說了一句:「你應該恨我的。」
他該恨她的。
他該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