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聽了你這話,我覺得我們不能愉快的做父子了。」
小北霆也伸出手推了霽寒煜一把,然後順勢掐住霽寒煜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爸爸,我覺得我沒有掐死你,也是對你愛的深沉的緣故。」
霽寒煜:「……」
「膽兒肥了啊!」霽寒煜伸手把自家兒子提了起來,像拎個小雞崽似得:「你信不信老子今天讓你轉個三百六十五圈兒?」
小北霆也毫不示弱:「那你信不信我告訴媽媽你虐待我?我還要告訴外公和外婆喔。」
霽寒煜:「……」
「爸爸,本寶寶可是有靠山的人兒呢!」
小北霆拍拍小胸膛、挑挑小眉毛,一副你惹不起我的小模樣兒,得意的小表情看的霽寒煜又想揍他了。
想揍那便揍了,霽寒煜按住小北霆就對著他的小屁屁下毒手。
小北霆則像條小魚兒似得在床上翻來滾去的,小身體靈活的不得了。
突然,聽到「噗……」的一個聲音,然後空氣中突然傳來了某種氣體的味道。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一秒之後,霽寒煜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而小北霆呢,似乎有點小尷尬和小羞澀呢……他雙手捂著自己的小臉兒,偷偷咪咪的看了眼霽寒煜,然後又趕緊捂住了。
糟糕了……這下大魔王怕是真的不會放過他了。
霽寒煜正臉色黑沉的看著自己的大手,他的手剛打了小北霆的小屁屁,而小北霆剛剛是放了臭屁吧?
霽寒煜非常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然而這就是事實。
因為空氣中,現在都還有某種氣體的味道呢!
小北霆試圖挽救一下,於是小聲的解釋道:「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啦,我昨天晚上吃了兩個烤紅薯。」
言外之意,都是紅薯的鍋哦,不關我的事兒的。
「……」
「霽、北、霆!從今以後,你絕對不能再吃紅薯這類的東西。」霽寒煜咬牙切齒的說道。
「為什麼?」小北霆不幹了。
紅薯那麼好吃,紅薯做錯了什麼?
如果不是大魔王打他的小屁屁,他的小屁屁是不會為了自保而「反擊」的!
沒錯,放棄就是一種反擊!
雖然,他也覺得有點兒小尷尬,可是好像還挺管用的呢!
「你還敢問為什麼?」霽寒煜突然嘴角勾起的看著小北霆。
「老爸,你別這樣看著我……」小北霆被霽寒煜這笑容看的瑟瑟發抖,毛骨悚然:「真的怪滲人的,我怕怕。」
「我現在就來告訴你為什麼?」
下一秒,只見霽寒煜用他剛打了小北霆小屁屁的手捂住了小北霆的嘴巴。
小北霆:「……」???!!!
旁邊看戲的白皓雪:「……」
旁邊看戲的小狼娃:「……」
狠,太狠,好狠,狠絕了!
白皓雪其實早就醒了,看著父子倆又在懟來懟去了,她除了安靜的當個吃瓜群眾,還是安靜的當個吃瓜群眾。
小狼娃也是頗無語的看著,爸爸總說小北霆幼稚、可是爸爸幼稚起來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比小北霆差呢!
下一秒,只見父子倆連鞋子都沒有穿,然後紛紛衝去洗手間。
一個絕壁是先洗手。
一個絕壁是先漱口。
白皓雪和小狼娃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吃早餐的時候,父子兩個分別坐在距離彼此最遠的地方,偶爾看了一眼彼此,那眼神也是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不明真相的Queen有些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
於是Queen偷偷湊過去問小狼娃,小聲的問道:「北慕哥哥,爸爸和小滑頭怎麼啦?」
怎麼有一種相看兩相厭的感覺呢?
小狼娃回答Queen的話也是很精闢和絕的:「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一個屁引發了父子矛盾了。」
Queen:「……」
白皓雪:「……」
霽寒煜:「……」
小北霆:「……」
「噗……」
Queen知道真相後極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要笑,可是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也不管用。
最後,Queen索性不為難自己了,直接放飛自我的大笑起來。
整個餐桌上都是Queen銀鈴般的笑聲。
不,準確的來說,因為Queen的放飛自我……她銀鈴般的笑聲變成了杠鈴般的笑聲了。
「……」
白皓雪好笑的搖搖頭,然後起身去了廚房。
她把她做好的營養早餐裝在食盒裡,然後給楚君河提了過去。
白皓雪送早餐的時間剛剛好,楚君河正洗漱完畢出來。
「師父,吃早餐嘍!」
白皓雪把準備好的食物一一擺放出來,楚君河原本是沒有什麼胃口的,可看白皓雪做了這麼多,還是坐下來了。
「一個早餐而已、你至於做這麼多嗎?」
「不多啊!都是很平常的早餐。」
白皓雪在楚君河旁邊坐了下來:「師父,你要是心疼你徒弟我呢,你就直接說出來。
你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你說話做事怎麼還怪傲嬌的呢?」
楚君河:「……」
「誰心疼你了?」楚君河冷嗤一聲:「你是自作自受,放著錦衣玉食的曰子不過,卻為一個男人洗手做羹飯。
你知道你以前說過什麼嗎?你說、女人為男人做飯是愚蠢的行為。
尤其是什麼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之類的話、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得是多麼愚蠢的女人才會相信這樣的話啊?」
白皓雪一臉懵逼:「……」
她說過這樣的話嗎?
呃……好像是有點挺附和她的性格的哈!
千年之前就不說了,反正她也記不清楚了……不過就是這一世、她從小和蘇冷欺負,奴隸沈南城。
尤其是小的時候、她和蘇冷簡直就是女權,女皇帝的典型代表啊!
現在回想起來,白皓雪隻覺得有夠沙雕和中二的。
「師父,人都會變的嘛。」白皓雪說:「以前我只是一個任性的小姑娘。
可現在我為人妻,為人母了……我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們做做飯、我很樂在其中啊!」
再說,霽寒煜值得她為他做任何事情。
做飯,多小的事情啊!
他師父也太斤斤計較了吧!
「哼。」楚君河冷哼一聲,難得說了。
等以後她的寶貝女兒為別人洗手做羹湯的時候,她就能明白箇中滋味兒了。
自己寵大的寶貝兒,就這麼便宜了一個大豬蹄子,心裡能好受就有鬼了?
「對了,你搞的那個什麼刺繡工坊最近有什麼出差的工作嗎?」楚君河突然問道。
白皓雪疑惑:「師父問這個做什麼?怎麼,師父對刺繡也感興趣嗎?」
「感興趣你個頭。」楚君河嫌棄的看了白皓雪一眼,隨即才說道:「如果有的話、你就為音兒安排一下。」
「什麼???!!!」
這下,白皓雪震驚極了,困惑也更加深了幾分。
要知道,師父是最疼楚姑娘的,她讓楚姑娘在秀坊工作,他都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的。
師父說了,錢,他們最不缺了。
所以他的寶貝女兒一輩子都可以不用工作的。
不過,楚音兒堅持,楚君河沒有辦法,這才作罷的。
如今,楚君河居然讓她安排楚音兒出差。
楚姑娘就是一個職場小白、他能放心嗎?
楚君河不滿的看著白皓雪:「你這麼怎怎呼呼的做什麼?」
「師父,你真的好奇怪啊!」
白皓雪打量著楚君河,目光一直盯著他:「師父,你不要告訴我,你這麼要求的原因是為了鍛煉楚姑娘吧。
你這理由,你騙小北霆他都不會信的,你造嗎?」
楚君河:「……」
「呵……」楚君河鄙視的眼神看著白皓雪:「你這麼說,弄得好像小北霆比任何人都蠢似得……你這麼看不起你的兒子,小北霆知道嗎?」
白皓雪:「……」
臥槽,她是這個意思嗎?
再說,這是重點嗎?
楚君河越是這樣避重就輕……白皓雪越覺得可疑。
「師父,你老實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提出這個要求的……」
楚君河嘆了口氣,眉宇之間儘是為難,可在看了白皓雪之後似乎又選擇了妥協了。
楚君河說:「霍雲盛不是離開了嗎?音兒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心裡一定是難過的。趁著出差的機會,可以讓她散散心。」
「霍雲盛離開了???!!!」
白皓雪又開始怎呼了:「怎麼會?」
不就隔了一個晚上嗎?
霍雲盛什麼時候走的?她怎麼不知道?
「你昨天一整天都在我這裡,當然不知道……」楚君河說:「昨天他走的時候碰到無名了。」
「大晚上的,連夜走的。」楚君河又補了一句。
「靠……霍雲盛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
白皓雪氣的直接當著楚君河的面就爆粗口了。
「詛咒剛解除他就跑了?」
白皓雪內心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些不可置信。
不知道想到什麼,白皓雪眼神危險的看著楚君河。
楚君河被看的有些心虛,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瞬間。
「你看著我做什麼?」楚君河不滿的道,還先發製人:「你是不是又認為是我做的啊?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昨天我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是這樣沒錯……」
白皓雪點頭贊同道。
楚君河看到白皓雪這樣的反應,微微的放了心。
然而,下一秒,白皓雪話鋒一轉。
「可是師父……」白皓雪就那麼看著楚君河:「你可以是在之前就做了什麼啊?」
她真的不相信,霍雲盛就這麼走了。
還大晚上的,連夜出走。
沒有告訴任何人,沒有留下任何隻言片語。
楚音兒和小狼娃,他是怎麼捨得丟下的?
「你就這麼不相信師父?」
「師父,你不要總是避重就輕……」白皓雪說:「霍雲盛的行為根本就不合理。」
「小狼娃和楚姑娘都在這裡?他連別墅都建造在我們旁邊了、可他人卻突然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師父,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原因了……」
「我吃飽了,你可以走了。」
楚君河放下筷子,開始下啄客令了。
「師父……」
楚君河揮揮手,白皓雪看他這模樣,就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來了?
有些挫敗,白皓雪剁了剁腳:「師父,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你的話,你的命令,我都覺得應該唯命是從。
可是、這次在霍雲盛的事情上……我絕對不贊同你的做法的。
霍雲盛和楚姑娘明明是相愛的、他們還有小狼娃了……你很清楚,楚姑娘願意走出這一步有多難。
所以,你為什麼不能成全他們呢?
你成全他們,才是對楚姑娘最大的疼愛和保護。」
知道楚君河已經生氣了,白皓雪也不繼續呆在這裡招他煩了。
白皓雪走後,楚君河放在身側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沒多久,無名老人就進來了。
他來的時候看著氣沖沖的白皓雪,現在又看到眼眶有些微紅的楚君河。
知道秘密的無名老人瞬間就猜測到大概是什麼事情了?
「師父,今天天氣不錯,我推你去院子裡曬曬太陽吧!」
楚君河沒拒絕。
無名老人便推著他出去了。
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幾次,無名老人還是選擇說了出來。
「師父,紙是包不住火的……為什麼不幹脆告訴他們得了呢?」
「這樣下去,彼此心裡有了猜測和懷疑、你難受……他們心裡也不好過。
而且,我覺得這樣對霍雲盛不公平……他人都死了、我們不但不能好好對待他,還要詆毀他,冤枉他。」
無名老人說著,卻絲毫沒有發現不遠處來找楚君河的小狼娃。
媽媽說,師父心情不好,特地讓他來陪陪外公,哄哄外公。
可小狼娃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聽到這樣的話?
「他人都死了……」
「他人都死了……」
「他人都死了……」
誰死了?
「我覺得這樣對霍雲盛不公平……,他人都死了,我們還要詆毀他,冤枉他……」
無名老人還在繼續對楚君河說著什麼,小狼娃再也聽不清楚了……他此刻的腦子裡只有這句話,不停的回放著、不停的回放著……它像魔音一樣。
腦袋嗡嗡作響,一片混亂……小狼娃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