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覺得，那樣的話，我不就變得和那個女人一樣噁心了嗎？」

霽一翌感慨道：「嫂子，你都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是經歷怎麼樣的天人交戰的心理折磨……才勉強沒讓自己墮落的。」

「以前我聽厲溟墨提過一嘴，他說，你過過和他一樣的曰子……」白皓雪說：「當時我還以為，是他失戀的時候天天夜生活的紙醉金迷和你一樣呢！

現在想來，應該是你和他一樣在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街頭流浪吧。」

厲溟墨當過乞丐，當過騙子，當過小偷，甚至當過搶劫犯，睡過冰冷的大街，無人的橋洞，廢舊的工廠。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他過的皆如寒冬。

因為一個孩子，除了做這些，他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活下去。

霽一翌那個時候連十三歲都沒有，白皓雪實在也想不出，除了這些……他還可以過怎麼樣的曰子了？

「我還是比溟墨哥幸運的……」霽一翌頗為得意：「至少，我還有我哥來找我回家啊！我還有我哥護著我。」

可是厲溟墨，卻進入了和霽寒煜一樣的地獄。

「你媽媽……」白皓雪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離開她後，她就沒有來找過你嗎？」

「不知道。」霽一翌攤攤手：「反正我是沒有看到她來找我的。

而且啊，她怎麼可能來找我呢？

她生我都是有預謀有目的的，我就是一個工具而已。

可惜啊她算計錯了，霽家最不缺的就是兒子了。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嗎？

你看，不說別的霽家人了。就我那絕世渣爹，他現有的，知道的兒子就已經四個了。

不知道的，還沒有出現的，甚至還在製造過程中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白皓雪：「……」

這話說的，她想反駁一下，突然發現，還真特麽挺有道理的。

「三號那種變態居然有那麼好的媽媽護著……我這種絕世小可愛怎麼就沒有呢？」

霽一翌躺在地上，開玩笑似得說道。

但白皓雪知道，他沒有開玩笑，他是真的羨慕，甚至是嫉妒三號的。

自己最渴望的東西，被自己最恨的人，最討厭的人得到，而且他還不珍惜。

這種感覺，不是一句糟糕可以形容的……也難怪，他情緒那麼大了。

張嫂是霽一翌當作媽媽的人，張嫂給了他渴望的母愛和溫柔。

可三號在利用張嫂，利用張嫂是他母親的身份，利用張嫂對他的愧疚和愛來傷害他們。

現在，他們受傷了……張嫂也受傷了……他們所有人都陷入了兩難的境界。

原來，三號所謂的殺手鐧_是張嫂。

「嫂子，張嫂符合我對母親所有的幻想……」霽一翌眼神暗淡的說道：「可她是別人的母親_那個人，還是我們的仇人。卻又是我們血緣關係上的親人。」

「老天爺可真是會開玩笑啊！」

霽一翌突然從地板上翻身起來，然後咕嚕咕嚕的直接喝完了一瓶礦泉水：「既然我哥都睡了，那我也去睡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