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盛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楚音兒不在房間裡,小狼娃也不在。
他的床頭櫃放著一碗還溫溫的紅豆粥,碗底下壓著一張便利貼。
霍雲盛拿起那張便利貼,眼眶瞬間有些紅了。
是小狼娃寫的。
【粥是媽媽給我做的,勉勉強強分你一碗。
還有,我也原諒你了。
不過,我現在不會叫你爸爸的。
除非,你和媽媽在一起。
我以前沒有家,現在有兩個家,另一個已經圓滿了,希望你也可以給我圓滿。】
霍雲盛收起那張便利貼紙,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好。
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那碗粥然後喝的乾乾淨淨的。
「媽媽,這是什麼草呀?我都沒有見過。」
樓下院子裡傳來小狼娃和楚音兒對話的聲音。
「這是種花,鳶尾花,不過它現在還沒有開花。」不過,鳶尾花的葉子確實很搶眼。
「那這呢?」小狼娃撐著小下巴,指著一株帶刺的,他對楚音兒養的那些花花草草的特別喜歡和好奇。
「這是種植物,叫刺梨,它會結果實。結的果實可以直接實用,不過有些苦澀。也可以入葯,大多數人喜歡用來做泡酒。」
「媽媽,你好厲害啊!」小狼娃崇拜的看著楚音兒:「你是不是每種花和草都認識啊?」
「當然不是……」楚音兒好笑。
只是比普通人了解的多些罷了,因為比起和人打交道,她更喜歡和花花草草還有各種小動物打交道。
霍雲盛就站在窗簾背後,看著院子裡有說有笑的母子倆,眸子裡的溫柔快要溢了出來,可卻又有無盡的悲傷在其中。
【我原諒你了!】
【希望你也可以給我圓滿!】
這是他的兒子第一次對他提要求吧,可就是如此簡單的要求,他卻答應不了。
……
「一一,你和厲溟墨吵架了?」
白皓雪一邊榨果汁,一邊問席唯一。
「他還和你說了?他找你告狀了?」席唯一顯然還在生氣。
「怎麼可能?」白皓雪遞了一杯果汁給席唯一:「不過,他尋求霽寒煜的幫助了,他求霽寒煜給他出招兒。」
席唯一:「……」
差點一口果汁噴了出來,還好她吞的快。
「他求霽寒煜???!!!」
席唯一吐槽道:「他平時每天都在和我吐槽霽寒煜的情商有多低,有多搞笑……,尤其是把曾經霽寒煜追你做出來的那些事兒出來舉例子說明呢!」
白皓雪:「……」
厲溟墨這貨,她要說什麼好呢?
只能說,霽寒煜還是揍的少了。
「所以啊,他對你是絕對的真愛。」畢竟,都求救到一個他天天嫌棄情商低的人身上去了。
「我知道啦,可我還是氣啊!」席唯一氣的又喝了一杯果汁。
「怎麼了嘛?說說看。」白皓雪坐下。
席唯一:「你也知道的啊,我多想要一個寶寶。」
「當然。」為了寶寶,席唯一算是把她這輩子最討厭的東西都慢慢的試了個遍兒了。
每天必須喝的難喝的要死的中藥就不說了。
席唯一是個典型的網癮少女,打遊戲,追劇,吃各種垃圾食品,熬夜,晚起,都是最平常的事情。
可是現在,為了給懷寶寶提供一個最健康的身體。
她硬逼著自己早睡了,早起床,每天吃養生的三餐,平時愛吃的那些垃圾食品,統統拉入黑名單。
這些東西,看起來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可是真要做起來,其實每一件都特別難。
因為難在一個堅持……堅持一天可以,兩天勉強,可是一個星期呢,一個月呢?亦或者,是一年呢?
對於她這樣的女孩子來說,捨棄那些東西,需要的不是一般的毅力和決心,甚至可以說是犧牲了。
「可是厲溟墨他……」
席唯一越想越氣:「備孕的時候,男的也必須戒煙戒酒,戒除一切不良習慣的嘛。
結果他倒好,不是抽煙就是喝酒的。你說,我氣不氣?我快死死了我!」
白皓雪:「……」
「皓雪。」席唯一突然握住了白皓雪的手:「你說,厲溟墨是不是在心裡篤定了我不能懷寶寶了……所以他才那樣肆無忌憚的,而且毫不在乎。」
「怎麼會?」白皓雪說:「一一,你可不能這麼想啊!他其實就是心疼你,不想你為了懷寶寶那麼辛苦和難受。」
「去他的心疼……」席唯一憤憤的說:「他要是心疼我,他就該支持我,配合我才對啊!
他現在的行為和做法,就是在和我唱反調,他在拖我的後腿。」
白皓雪:「……」
席唯一惡狠狠的說:「他要再這樣做的話,我就廢了他第三條腿。」
白皓雪:「……」
躲在暗處身體一抖的厲溟墨:「……」
老天爺,他老婆要不要這麼狠啊?
她要把他廢了???!!!
立刻沖了出去。
「席唯一,你要敢廢了我的。」厲溟墨沒繼續說下去,「那你這輩子就真的不可能有寶寶了。」
「誰說的?」席唯一瞪著厲溟墨說道:「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本姑娘另找一個生就是了。」
「你……你……你你你……」
厲溟墨伸手指著席唯一,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差點沒被席唯一氣暈過去了,話都氣的說不哆嗦了。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說就說。」人在氣頭上就是容易衝動和口不擇言,席唯一現在就是典型的如此。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更不是只有和你我才能生寶寶。」
「你……」厲溟墨這次氣的直接走路都不利索了,他欲要走到席唯一的面前去。
結果,剛走了幾步,人就倒了下去了。
席唯一:「……」
白皓雪:「……」
不、會、被、氣、死、了、吧?
「厲溟墨,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席唯一趕緊跑過去,欲要把厲溟墨抱起來,奈何她的小身板和厲溟墨的大塊頭形成鮮明的對比。
「厲溟墨,你醒醒啊!」
席唯一著急的拍拍厲溟墨的臉,還伸手掐了他的人中,可是厲溟墨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