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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章

 瞧著他腳步輕快的背影,夏侯禮微哼一聲。

 樂正忍笑道︰“奴婢看著,五殿下還真有點陛下年輕時的影子。”

 夏侯禮不以為然︰“朕怎麼沒瞧出來,他身上有哪一點像朕?”

 樂正道︰“奴婢說了,陛下可不能生氣。”

 夏侯禮︰“愛說便說,不說拉倒!”

 樂正︰“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大殿下勇猛,三殿下平和,五殿下活潑,六殿下文雅,七殿下謹言慎行,八殿下跳脫,依奴婢看,陛下年輕的時候,面上有些嚴肅,七殿下正隨了您,可內心卻有股活潑氣,這點卻是被五殿下繼承了。”

 夏侯禮微哂︰“你這話說得委實太客氣了,什麼三殿下平和,老三那是平庸,老大則是有勇無謀!”

 樂正︰“大殿下之勇,世人皆知,能夠連連拿下南平好幾座城池,在南平歸順的事情上功勞的確不小。”

 夏侯禮睨他一眼︰“他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幫他說話。”

 樂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繡袋,賠笑奉上︰“大殿下給了這個,奴婢還未打開來看呢。”

 夏侯禮接過來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輕,估計是玉。”

 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塊通體玲瓏剔透的美玉。

 夏侯禮嗤笑︰“他還挺舍得下本錢,既然給了你,就收著罷!”

 這種事情想來也不是頭一回了,樂正沒有誠惶誠恐地推脫,只謝了一聲便將其收入懷中。

 夏侯禮想起樂正方才說的話︰“其實仔細想想,你那些話也還算中肯,老五小時候膽小怯弱,朕也不甚喜歡,便將他送至魏國,本就沒想過他還能回來,可現在他不僅回來了,行事也還算可圈可點,朕心里便有些悔意,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讓他去魏國了。”

 樂正道︰“陛下何須自責,其實在奴婢看來,五殿下反倒應該感謝陛下才是,若非有在魏國的那一段磨礪,五殿下如今還不定長成什麼樣呢,若是尋常無奇的紈褲子弟,陛下又何必惋惜?”

 夏侯禮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閹奴慣會說話,哄起人來是一套一套的!那你說說,他現在面上對朕恭敬,心里會不會怨恨朕,覺得自己當年受了苦?”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樂正跟隨夏侯禮多年,如何不明白這位陛下的性情?他胸襟固然開闊,不同於尋常帝王,可同樣也有帝王的多疑毛病,指不定哪句話答得不好,對方就會起殺心,偏偏皇帝城府甚深,有時候一樁事情他當面不說,事後也不說,卻會忽然某一天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提起來發作,那才真真是令人防不勝防,膽戰心驚。

 樂正道︰“依奴婢看,應該是不會的,若五殿下心懷怨懟,反倒辜負了陛下對他的期望,也辜負了自己一片大好格局,真正聰明的人,看的不是腳下眼前,五殿下若真正聰明,便會明白這個道理。”

 夏侯禮︰“樂伴啊,朕發現你幫人說好話的功力是越來越高深了,這欲揚先抑,欲褒還貶,完全天衣無縫啊!”

 樂正撲哧一笑︰“若真是天衣無縫,如何還會被陛下發現?只能說陛下火眼金楮,奴婢那一丁點小心思,永遠逃不過陛下的法眼!”

 夏侯禮︰“朕知道老五生母從前對你有過恩惠,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肯為老五說兩句好話,是你仁厚,有你這樣的人在身邊,朕反而放心,怕就怕那等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徒,給了塊肉,它不僅不回報,反而時時想著咬主人一口,那才是禽獸不如!”

 他的語調逐漸變冷,樂正也不知道他在指誰,只能默不吭聲。

 過了好一會兒,樂正偷偷抬眼望御案上的奏疏瞄去,才發現夏侯禮很可能是在說朝政。

 約莫是又有人要倒霉了,他如此想道,見皇帝繼續低頭批閱奏疏,便悄悄退了出去,打算讓人給送點銀耳雪梨湯過來。

 ……

 “陛下要召見我們?”徐澈一愣,“怎麼不早不晚,剛好在這個時候?不會是知道我們與夏侯淳的沖突了罷?”

 驛館之內,人基本到齊,外加一個到訪的夏侯渝。

 夏侯渝道︰“你們不必擔心那麼多,我听陛下的語意,不像是要興師問罪的,屆時問起什麼,你們答什麼便是了,不必砌詞捏造,陛下這人很精明,又有些多疑,若是一個不好被他听出破綻,他反而會不相信你所有的話。”

 于蒙就道︰“那為何我們到京城這麼多天,陛下也沒召見我們,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

 夏侯渝︰“我也不太清楚,眼下最要緊的,是你們先想好,面聖之後要說什麼,如果陛下問起什麼,你們又要如何應答,若能給陛下留下個好印象,往後在京城就會順利許多。”

 他頓了頓︰“而且照我看,這次如果順利的話,陛下很可能會封爵賞賜,以昭歸附之功,這些事情,你們都要先有個底,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眾人若有所思,顧香生道︰“于兄,你這幾年不是寫了練兵要略麼,此時不獻,更待何時?”

 于蒙遲疑︰“可是那份兵略尚未校對……”

 顧香生︰“便是還沒寫完也不要緊,齊君要的只是一個態度,而非當真想看一部絕世兵法。”

 夏侯渝也道︰“香生姐姐說得不錯,此行需要謹言慎行,但該說的話也不能不說,今早我大兄也已經被陛下訓斥過了,想來他暫時不敢找你們的麻煩。”

 正事說完,眾人散去,夏侯渝則帶著顧香生來到驛館後門。

 “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院子里說麼,為何非要到後門來?”顧香生哭笑不得。

 “是好事。”夏侯渝朝她一笑,一面推開後門。

 門一開,顧香生就呀了一聲。

 只見後面站著一匹通身雪白無瑕的馬,正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脖子上垂下來的韁繩,見顧香生他們走出來,也歪過頭打量,烏溜溜的大眼楮就像澄澈無雜質的寶石,看得人頓時心里發軟。

 顧香生的確也是心頭一軟,她實在很喜歡這匹馬,它的靈性讓它能夠敏銳地察覺誰對它懷有善意,當時被夏侯淳搶走的時候,她還覺得挺惋惜的,沒曾想還會在這里看見它。

 看見她又驚又喜的表情,夏侯渝就知道這件事做對了。

 驚喜過後,顧香生又有些驚異︰“它怎麼會在這里?”

 “我從八郎那里要來的,送給你。”

 顧香生伸出手,白馬立時伸出舌頭在她白嫩嫩的手心舔了幾下,似乎在期待她撫摸自己,見顧香生沒反應,又舔了幾下,然後把頭扭開,轉了個方向,用馬尾巴對著她,像是小孩子賭氣。

 她看得笑了起來,走過去摸摸馬頭,又親了它的額頭一下。

 白馬這下滿意了,腦袋也在顧香生手臂上蹭了蹭。

 夏侯渝看得有點嫉妒,忍不住控訴︰“香生姐姐,你待我都沒有這樣溫柔過。”

 言下之意,他也想要摸摸,要抱抱,要親親。

 旁邊傳來牽馬小廝的悶笑聲,顧香生白了夏侯渝一眼,沒回答這個毫無營養的問題,轉而問︰“八殿下肯給你?他就不怕夏侯淳追究嗎?”

 夏侯渝伸手過去也想摸馬,對方腦袋轉過來的時候嘴巴就跟著張開,就在快被咬上的那一刻,他將手飛快縮回去,等馬閉上嘴巴,又伸手過去,如是反復幾次,白馬從鼻孔里噴出氣,明白自己被耍了,看那模樣大有過來咬死夏侯渝的架勢。

 顧香生哭笑不得,拍了他臂膀一下︰“幾歲了,別欺負馬!”

 夏侯渝還很不要臉地撒嬌︰“是它想咬我!”

 白馬斜眼看他。

 夏侯渝發誓自己在馬臉上看到了近乎不屑的表情,但等顧香生也回過頭來的時候,它又歪頭朝對方的手蹭過去,顧香生立時歡喜地摸摸它表示安慰。

 簡直太……無恥了!

 夏侯渝︰“八郎在陛下面前比較說得上話,上回他與大兄鬧了點小矛盾,正愁沒機會惡心對方,踫巧出了這麼個事,他听說之後就讓人將馬給送過來了,你放心收下就是,大兄不敢找你麻煩的。”

 齊國皇子眾多,彼此之間也不消停,比魏國更勝數倍,顧香生今日總算得見冰山一角。

 夏侯渝既然這樣說,她也就收下了︰“那回頭你幫我帶些銀子過去還給他。”

 夏侯渝︰“我已經給過他銀子了,不必擔心,你若還想謝他,往後見了面再道一聲謝便可。”

 顧香生點點頭,未再多言。

 ……

 隔日,徐澈他們起了個大早,梳洗完畢,用完早飯,過了一會兒,便有宮中的馬車過來接。

 三人各自一輛車,從御街進宮門。

 馬車在進了第一重宮門之後停住,他們各自下了馬車,在宮人的接引下,從這里前往文德殿。

 顧香生和徐澈也就罷了,于蒙卻是渾身不自在,別說覲見齊國天子,就算以前在南平,他也沒見過皇帝,這會兒雖然衣著隆重,卻拘謹得很,仿佛手腳往哪兒擺都不知道了。

 一行人進了文德殿,皇帝似乎沒有分開召見的意思,一名內侍迎上來,將他們帶入偏殿歇息,笑道︰“陛下正有要事處理,還請三位稍候。”

 徐澈也笑道︰“有勞了,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對方道︰“小人樂正,不敢當徐郎君稱呼這聲閣下。”

 徐澈從袖中摸出一個繡袋遞過去︰“原來是樂內監,早就听聞大名,今日終於得緣一見。”

 這個動作自然而然,簡直看不出半分凝滯,就跟平日里提筆作畫一樣優雅。

 內侍笑了笑,卻不收︰“徐郎君客氣了,這是小人當做的分內事,您不必如此客氣。”

 徐澈並未尷尬,反笑道︰“你誤會了,這里頭裝的是一塊印章,而且非金非玉,圖個有趣好玩,算不上貴重,上回偶然看見便買了下來,听說樂內監喜歡,正好便有了去處,東西還得落在識貨有心之人手里,才有價值,否則只能算是石頭一塊。”

 于蒙嘆為觀止,他也曾听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進了宮要適當給宮人一些好處,否則上頭不為難你,這些人還要想著法子為難你,如今見徐澈動作嫻熟,顧香生神情自若,一點都不驚詫,顯然都是久經場面的,比起自己都要淡定了許多,不由暗自慚愧。

 樂正被他逗得直笑︰“從前听說徐郎君長於詩賦,沒想到說話也這樣厲害,竟讓小人無法反駁!”

 他也就順勢收下了。

 這一來一回,彼此立時融洽了幾分。

 樂正道︰“陛下正與人在里頭議事,應該也差不多了,你們且等等,不會太久的。”

 徐澈等人笑過,他便告辭離開。

 于蒙壓低了聲音跟徐澈顧香生開玩笑︰“一塊水晶印章換這一句話,好像有點虧了?”

 顧香生也笑著低聲道︰“你可別小看這一句話,這位樂內監跟了皇帝許久,在這宮里頭的內宦算是頭一把手,每日都有許多事要處理,他能跟咱們多說一句,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由此也可以得出一個信息︰陛下召見我們,大抵不會是什麼壞事,否則他避之唯恐不及,別說水晶印章,就是給龍肉,他都不敢接。”

 于蒙听得心服口服。

 論打仗,他有一手,但論起宮里頭的人情世故,他在其他兩人面前只有當學生的份了。

 片刻之後,外頭果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一名年輕宮人出現,說陛下要見他們。

 三人跟在後頭,正巧看見夏侯淳和另外一個武將模樣的中年人從里頭走出來。

 夏侯淳一見他們就高高揚起眉毛,無聲冷笑。

 徐澈等人也不搭理他,低眉斂目錯身而過。

 沒人敢在文德殿放肆,夏侯淳也一樣,即使他有點手癢,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三人從他面前走過去。

 皇帝果然在里頭,卻不是坐在桌案後面,而是站在窗台旁邊,正瞅著一個盆栽細看。

 三人進去之後也沒法多看,等前面的宮人停住腳步,他們就要下跪行禮。

 “邵州徐澈、焦芫、于蒙等,拜見陛下。”

 “焦芫?朕明明記得是顧香生,怎麼會是焦芫?”

 雖然低著頭沒法看清對方的神情,但顧香生不難听出其中明知故問的戲謔意味。

 “顧香生已死,焦芫還活著。”她如是道。

 私下里被人如何稱呼並不妨事,可若在皇帝面前也自稱顧香生,那無疑承認自己原來的身份,她自然不能這麼傻,沒事給自己找麻煩。

 夏侯禮哈哈一笑,沒有繼續在名稱上糾結︰“三位請起!”

 待三人起身之後,他又仔細打量︰“美徐郎的名頭,朕在齊國也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如清風玉樹,難怪當年那麼多女子非君不嫁啊!”

 旁人說這句話也就罷了,被皇帝拿來開玩笑,徐澈卻並不覺得榮耀,反而很不好意思︰“陛下過獎了,父母所賜皮囊,不敢自厭,可也當不起如此贊譽。”

 夏侯禮笑了笑,轉而望向于蒙︰“听說邵州在短短幾年之間,由原先兵疲意阻,變為兵強馬壯,甚至能阻擋齊軍于城下,汝居功不小。”

 于蒙忙道︰“不敢當陛下夸獎,邵州不過佔了守城之利,齊軍又是久戰疲憊,方才……”

 夏侯禮一揮手︰“兩軍交戰,自然要分出勝負,彼時你身在南平,自然要為南平全力以赴,何過之有,朕不至於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輸便是輸,贏便是贏,輸了不必找借口,贏了也不必謙虛。五郎六郎回來之後也與朕說了,邵州府兵軍紀嚴明,秋毫不犯,的確稱得上精兵。”

 于蒙道︰“草民這幾年在邵州帶兵,略有些心得,並將此記載下來,起名《練兵要略》,其中包含陣法軍紀等,願呈與陛下。”

 夏侯禮欣然︰“喔?這倒是意外之喜,這書你可帶來了?”

 于蒙︰“草民隨身帶著一些手稿,方便隨時修改,只是內容稍顯凌亂,怕為陛下所笑。”

 夏侯禮︰“這倒無妨,呈上來瞧瞧。”

 內侍便將于蒙所呈手稿拿了過來。

 老實說,字體算不上好看,不過就一個武將而言,能做到字跡端正,已經很不錯了,寫得再難看的字皇帝也見過,倒不算驚詫。

 夏侯禮翻開看了幾頁,神情逐漸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為認真,于蒙雖然將其命名為練兵要略,但里面不唯獨練兵的內容,也涉及兩軍交戰時如何進攻,如何防守,特別使這一次夏侯淳攻城的兩次戰役,都被于蒙寫了進去,從夏侯淳的角度來看攻城的要點,包括攻守雙方的心理狀態對戰役勝負的影響,這都是前人未曾提過的,可見于蒙的確有幾分將才。這樣的人落在南平,自然是可惜了。

 夏侯禮心下想道,沒再繼續往下看,合上手稿︰“一時半會也看不完,朕想留下來慢慢看,你不介意罷?”

 于蒙︰“草民惶恐。”

 夏侯禮有些忍俊不禁,這于蒙當真是沒有面過聖的,連話都不會說,由此也可見南平朝廷的昏庸,這等將才放著不用,反將其丟到邵州那等偏僻之地,又怎能不亡國?

 “朕想讓你去金吾衛,你可願意?”

 金吾衛屬于十六衛之一,是皇帝的親衛,負責宮中和京城的巡視警戒,權力很大,所以當年光武帝就曾說過,為官當作執金吾,不過這還得看在金吾衛里當什麼官兒,以于蒙的資歷,雖然不至於被發配去當小兵,從頭做起,可皇帝肯定也不可能直接就讓他當金吾衛大將軍的。

 雖然是詢問,卻未必會給于蒙回絕的餘地,他忙道︰“但憑陛下吩咐。”

 皇帝滿意頷首︰“夏侯淳也在金吾衛,你們二人從前雖為敵人,以後卻要同朝為官,還是要多親近些才好,恩怨俱往矣,朕可不想看見你們在金殿上爭執。”

 于蒙看夏侯淳,那是一百個不順眼,可皇帝既然如此說了,他難道還能說不嗎,只能恭聲應是。

 夏侯禮又看徐澈︰“徐卿才高八斗,仁厚禮讓,在邵州一隅之地,委實可惜了,依朕看,宜於中樞就職。”

 魏善,南平天子來降,皇帝就給他們一個爵位,讓他們榮養著,徐澈卻被如此期許,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抬舉。

 徐澈卻道︰“承蒙陛下錯愛,草民原為一閑散宗室,因緣際會方才當了邵州刺史,邵州治理有功,卻非草民之功,陛下抬舉,實在令草民汗顏。草民別無長處,吟詩作對也皆為風月之詞,於家於國無半點益處,只怕擔不起如此重任,但求作一鄉野閑人足矣。”

 顧香生和于蒙都有些意外,早前徐澈沒有露出半點風聲,他們也沒想到徐澈會當著皇帝的面直接拒絕,任職中樞,往後能更進一步,便是當宰輔也不無可能,這樁潑天的富貴放在眼前,徐澈竟也毫不動容。

 然而仔細一想,似乎又不意外,徐澈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在魏國的經歷造就他淡泊名利的心態,官場對他而言,並非青雲之路,反是自由的束縛。

 但顧香生和于蒙可以理解,不代表皇帝也會理解,他們不由暗自擔心徐澈此舉會熱鬧皇帝,讓他覺得徐澈不識抬舉。

 皇帝並未勃然大怒,反是呵呵一笑︰“朕也听說徐春陽不慕富貴,不求高官厚祿,人各有志,朕不強求,不過你文名在外,當鄉野閑人也可惜了,不如就在翰林院詩文待詔,朕不拘你每日非得當值點卯,來去自由,如何?”

 這已經是相當優厚的待遇了,徐澈也明白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當即便道︰“但憑陛下差遣。”

 徐澈的安排告一段落,顧香生意識到下一個很可能就是她了。

 果不其然,這個念頭才剛閃過,皇帝便道︰“焦娘子才貌俱佳,品德兼備,在邵州種種作為,朕也有所耳聞,可惜本朝沒有女子當官的前例,朕也不好破這個例,若你願入宮為妃,朕願許以貴妃之位,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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