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
黯然嘆息一聲,接道:“金二姑,寶婆婆說的是我娘不守婦道,和申大伯有了私情,串通謀害我爹,被拆穿陰謀,羞忿而死,申大伯自絕心脈,我娘卻是上吊而死。”
展翼道:“姑娘,見過申三娘,她又如何說呢?”
崔玉蓮道:“申大娘說,我爹在酒中下了一種奇烈的春藥,灌醉了申大伯,還有勞三叔,卻把申大伯送到我娘那裡,申大伯功力深厚,如真被春藥迷了本性,後果不問可知了。”
展翼道:“姑娘相信那一個的說法?”
崔玉蓮道:“我如是相信我爹說法,那也不再查了,不過,此事,我希望能找出證據,擺在我爹面前。”
展翼道:“事過十餘年,找出證據,只怕不是容易的事,有證據,也可能只有人證了。”
崔玉蓮道:“你盡力而為吧!我想只要有一種證據,能使他無法辯駁,也就行了。”
展翼道:“在下還想請教最後一事。”
崔玉蓮道:“不用急,你現在也還不便離開此地,咱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慢慢談。”
展翼道:“申三娘嫁給了姓申的,但本身也姓申麼?”
崔玉蓮道:“那倒不是,她本姓什麼,我是不太清楚了,三娘是她的閨諱,過去,我們都叫她大娘。”
展翼道:“她以夫姓替代本姓,可見他們伉儷情深,目下他們潛入崔家塢的用心何在,姑娘是否清楚呢?”
崔玉蓮道:“不太清楚,不過酌量情勢,他們是來此查訪一下昔年的情事。”
展翼放低了聲音,道:“他們現在何處,除了你崔姑娘發覺他們之外,古如蘭是否也發覺了?”
崔玉蓮道:“這個,我看還沒有,不過,古二娘,已經動疑,你的行動,倒要小心一些了。”
展翼道:“你是說古如蘭會監視我?”
崔玉蓮道:“她不知道我那輛篷車之中,還有藏人的機關,但她決非無因而發,所以,你的舉止要小心一些,別被人盯上了。”
展翼回顧了一眼,道:“他們會不會在你這蓮園的四周,安排下耳目?”
崔玉蓮道:“會,所以,由現在開始,你的一切舉動,都要小心。”
展翼輕輕籲一口氣,道:“姑娘,如若她已在蓮園四周,布下了嚴密的監視,我逃過他們的監視機會就不大了。”
崔玉蓮低聲道:“展翼,看來你必頂要在蓮園停住一段時間了,等我隨車五衛回來之後,再行設法。”
展翼道:“要多久時間?”
崔玉蓮道:“也許要三天,也許五日,我也無法判定,只有看情形再作計議了。”
展翼道:“姑娘,古如蘭會不會派人來搜查你的蓮園?”
崔玉蓮道:“這個,她還不敢,不過,她很可能的會想個法子,進來坐坐,看看情勢。”
展翼道:“哦!”
崔玉蓮道:“所以,我只好暫時把你藏起來了。”
展翼道:“這地方雖大,但在下卻看不出有什麼可以容我藏身的地方?”
崔玉蓮笑道:“那要如何才好?”
展翼道:“姑娘最好再把我送走,然後,在下再想法子潛回來。”
崔玉蓮道:“你認為還能夠走得了麼?”
展翼道:“留這裡,還不如走了的好,一旦被發覺,豈不是要連累到姑娘了。”
崔玉蓮道:“這就叫自作孽,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沉吟了一陣,接道:“不過,你得住樓上,我不想讓他們太早的找到你。”
展翼道:“住樓上,樓上是什麼地方?”
崔玉蓮道:“我的臥室。”
展翼道:“你的臥室,這個,在下怎麼好這樣麻煩姑娘。”
崔玉蓮道:“這是我自己找來的麻煩,怎麼會怪在你的頭上。”
展翼道:“姑娘,話雖是這麼說法,但男女有別,在下躲在姑娘的閨房中,總不是一件好事。”
崔玉蓮道:“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人家說話,你一個大男人家,難道還怕麼?”
展翼道:“在下怕誤了你姑娘的名節。”
崔玉蓮道:“你好像是很不願意和我合作,藉故推諉。”
展翼道:“姑娘,在下的意思是……”
崔玉蓮接道:“不用再說了,在這蓮園裡。我是主人,我應該作主,對麼?”
展翼道:“對!”
崔玉蓮道:“好!那你就不用說了,走!跟我一起去看看你藏身的地方。”
展翼無可奈何的站起身子,跟在崔玉蓮身後行去。
樓上的地方相當的大,除了崔玉蓮的一間臥房之外,還有一間書房,一個練功的雅室。
崔玉蓮指指臥室中一個衣櫥,道:“一有事情,就想法子躲進這裡。”
展翼道:“這裡邊很安全麼?”
崔玉蓮道:“對!躲入這衣櫥之中,就很安全了。”
展翼輕輕籲一口氣,道:“平常在下總不能躲在這衣櫥中吧?”
崔玉蓮道:“那倒不用,但你要小心一些,古如蘭一進蓮園,你就躲在裡面。”
展翼道:“如若古如蘭要搜查,這衣櫥總不是可以安身的地方了。”
崔玉蓮道:“有一件事,只怕你閣下還不知道。”
展翼道:“什麼事?”
崔玉蓮道:“我這個閨房,不許旁人進來。”
展翼道:“古如蘭也不能進來麼?”
崔玉蓮道:“她也不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