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金二姑道:“最好是一出手就把人殺了,那才是無情仙子的好部下。”
石玉哦了一聲,不再多問,帶著唐琳等向前行去。
篷車跟隨在五人身後而行。
唐琳心中暗道:在崔家塢,她是崔家的大小姐,離開了崔家塢,她就變成了無情仙子,咱們是她的從人,但卻完全沒有見過她的樣子。
就算她站在了咱們的面前,咱們也無法認出來。這中間,唯一的聯繫人物,就是金二姑了。
心中念轉,回頭望去。
只見和自己並肩而行,正是何方。
唐琳低聲說道:“何兄,你見過咱們的崔姑娘麼?”
何方搖搖頭,道:“沒有。”
唐琳道:“你這是第幾次跟姑娘出來?”
何方道:“第二次,第一次,我們死了一個人,唐兄就是補他位子。”
唐琳、何方,奉命走在前面開道,但到了十字路口處,卻不自主的停了下來。
敢情兩人,不知道行往何處,走哪一條路。
石玉匆匆行了過來,道:“兩位,戴上了人皮面具。”
原來,他們每人,都有一個人皮面具,裝在配發的行囊之中。
這是特製的面具,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顏色。
五個人,五張談金色的面孔,一樣死板板的,看上去,全無分別,除了由身材、兵刃上分辨之外,簡直如同一人。
但聞輪聲傳來,黑色的篷車,也馳到了大路口處。
車簾啟動,金二姑突然飛身而下。
她非常尊重石玉,低聲吩咐了石玉幾句。
石玉點點頭,回身向唐琳等人說道:“咱們走!”
放腿向前奔去,何方等四人,緊隨在石玉身後而行。
一口氣,奔出了十餘里,到了一座整齊的茅舍前面。
那是一座修建很整齊的茅舍,借星光映照,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周的景物。
那是一座四合院的建築,門前植花,門後種菜,一種標準的隱居處所。
石玉和唐琳,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到了這一座茅舍前面,自然會產生出一種勿嗔,勿欲的寧靜。
何方低聲道:“領隊,咱們來此作甚?”
石玉道:“先把它圍起來。”
何方低聲說道:“石領隊,這裡面住的什麼人?”
石玉搖搖頭道:“不知道。”
何方道:“我們……”
但聞一陣輕微的輪聲;那輛黑色的篷車,悄然的行馳到茅舍前面。
金二姑突然出現在石玉等面前,低聲接道:“石玉,叫他們出來。”
石玉哦了一聲,道:“裡面住的什麼人?”
金二姑道:“這不用你們問了,叫他三遍,如若不肯出來,就用火燒了他們這座茅舍。”
石玉一皺眉頭,道:“屬下遵命。”
金二姑冷冷說道:“告訴他們,聽到出手的令諭之後,那就全力施為。”
石玉點點頭,高聲說道:“室中之人聽了!哪一位可以作主,請出來答話。”
柴扉呀然,緩步行出了一位五十以上的藍衣老者。
看他衣著整齊,似是早已有了準備。
只見他供手一禮,道:“朋友是……”
口中說話,兩道目光,卻不停的在石玉等臉上轉動。
石玉輕輕咳了一聲道:“老丈貴姓。”
藍衣老者道:“老朽江鴻。”
石玉道:“哦!這茅舍之中,除你之外,還有些什麼人?”
江鴻淡淡一笑,道:“朋友深夜造訪,連寒舍中幾個人,也不知道?”
石玉道:“咱們不用知道。”
江鴻道:“哦!”
石玉道:“咱們希望由你嘴中說出來。”
江鴻道:“年輕人,老朽可不可以問你幾句話?”
石玉道:“可以,但咱們願不願告訴你;那是咱們的事了。”
江鴻道:“老朽如若不肯回答閣下的問話呢?”
石玉道:“閣下可以不回答,不過……”
金二姑的聲音,冷冷傳了過來,接道:“石玉,不用和他多費口舌了,殺。”
石玉應聲出劍,寒光一閃,刺向了江鴻的前胸。
這一劍快如星火,江鴻在全無防備之下,劍勢出手,已近前胸。
江鴻身子一閃,竟然對迅如電光石火的—擊,閃避開了。
石玉一皺眉頭道:“好身法。”
長劍揮動,連攻三劍。
這三劍一招快過一招,攻勢銳利至極。
江鴻沒有還手,只憑閃避的身法,把三劍全數避開。
石玉冷冷說道:“閣下,原來是一位深藏不露面的高人。”
江鴻臉色冷肅,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什麼賈夜找上門來?”
石玉道:“咱們奉命來殺你,你自然有可殺之道。”
江鴻道:“這麼說來,閣下只是一個爪牙了!”
石玉道:“不管咱們是什麼人,閣下可亮兵刃了……”
金二姑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道:“殺!一齊動手。”
江鴻哈哈一笑,道:“閣下是……”
石玉右手一揮,何方、唐琳,一齊出手。
三把劍,分成三路,直向江鴻攻了過去。
這三人武功,都很高強,三把劍閃起了三道冷厲的寒芒,分由四面八方攻了過去。
在三人的強大壓力之下,江鴻亮超了兵刃,是一對短劍。
兩把短劍,紉起了一團護身銀芒。
但聞一陣叮叮咚咚之聲,三柄長劍,盡被江鴻手中兩把短劍分擋開去。
石玉等三人一擊不中,並未再連續攻出,反而向後退了一步,橫劍以待。
江鴻也未還手,手橫短劍,肅然而立,緩緩說道:“諸位,老朽已然退出江湖十餘年,縱然有些什麼江湖恩怨,也已被這無情歲月帶走,老朽實在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還要來找上老朽呢?”
石玉確實不知道為什麼,搖搖頭,道:“咱們只是奉命而來,為什麼?閣下應該很清楚了。……”
江鴻苦笑一下,接道:“我如清楚,也不會問諸位了……”
他忽然間,變的軟化、客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