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誤會太多怎麼破
“是麼?”
姜離微弱地發出了一聲疑問,神色間空茫一片,隨即他忽然安靜了下來,疲憊地靠回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這大約是……昏迷了過去?雲曉霧猜測著,鬆了一口氣,只要他不鬧騰了,配合著她的水真氣,他身上的傷至少是不會惡化的。
無論如何要先把得他的傷勢穩定下來。
還有什麼是比他的身體健康,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嗎?
她迅速轉眼掃向系統面板,挑選著適合的丹藥。
嗯……生骨丹?唔,就是這個,她記得這玩意是大紅來著。
臥槽,竟然……要一萬金?qaq
雲曉霧心疼地看了眼面板上顯示的金幣數量,這之前她肯定是湊不出一萬金幣的,但多虧這回世界危機度大幅度漲跌,從六千點一下子跌到八百點,讓她足足白得了五千兩百點金幣。
再加上她前段時間的存款積蓄,幸而是過了五位數的。
雲曉霧揮手掩去鼻翼間的血腥味,心一橫,向系統確定了兌換……一萬金幣轉眼間便轉化為一個精緻的玉瓶,出現在她的手心中。
她瞧了兩眼,擰開瓶蓋,一時間馥郁的清香與蓬勃的生機充斥了陰暗的山洞。
玉瓶裡躺著一顆通透的青綠色藥丸,其上浮現著一道道清晰的丹紋。
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這藥丸已經接近了生骨丹所能達到的極限,雲曉霧驚嘆著……與之相比,她先前搓出來那些小玩意,簡直全是小垃圾。
僅僅是被這丹藥所散發出的生機籠罩,她就感到通體舒暢,真氣活躍,甚至連阿離慘白的臉色都有了幾分改善。
方才一直蜷縮在牆角發楞的小狐狸,被洞內的異景驚醒,回過了神,它目不轉睛地註視著雲曉霧,青玉色的大眼睛迅速漫上一層水霧。
小狐狸挺著僵硬著的四個爪子,一跌一撞地撲進云曉霧裡的爪子,它哽咽地問:“嚶嚶……霧霧,真的是你?”
它舉著兩個毛茸茸的前爪,在曉霧的胸前按了按,確定下了手感,才瞪大狐狸眼,驚嘆:“真……真是你唉。”
雲曉霧倒是沒在意它猥瑣的舉動,反而心中略喜。
這才是見到“活著的她”應該有的反應嘛!
阿離那傢伙簡直是鬧心╭(╯^╰)╮。
然而……雲曉霧猶豫了下,實在無法像以前一樣環抱起那個灰不溜秋的髒狐狸,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對某隻毫無自知之明的小動物說道:“你能不能先去洗個澡?”
小狐狸耳朵抖了抖,迷茫地望著雲曉霧。
踏入仙道的修真者離“洗澡”這個概念甚遠。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不做清潔……一般而言,境界低的修真者會使用法術或符咒,而境界高的人本就“不落凡塵”,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連使用法術都免了。
所以,墨茶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隨後,它氣得把尾巴豎了起來,用爪子在雲曉霧的衣服上亂劃著:“你竟然敢嫌棄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愛我了!嚶嚶!我要玻璃心了!”
雲曉霧挑了挑眉頭,淡定地陳述事實:“你沒聞到……狐臭嗎?”
小狐狸全身一僵,它低頭扒拉著自己亂七八糟的毛毛,嗅來嗅去……明明啥味道都沒有呀?它困惑地又仔細地聞了聞。
莫非是……它臭太久,已經習慣這個味道了?!
墨茶瞬間如遭雷劈。
也是,毛上都是泥巴和血液,能不難聞嗎?
小狐狸垂頭喪氣地狂奔回了牆角,它把狐狸頭深深地埋在爪子下面,短時間內它是不打算把它的頭露出來了。
逃命什麼的,簡直是虐狐嘛。
看了眼蹲在牆角的墨茶,雲曉霧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抬手拍了拍衣服上的黑爪子印,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接著,她又將視線移向昏睡著的薑離。
他睡得很香,連嘴角都捲起了一抹淺笑。
要現在把他弄醒吃藥嗎?
雲曉霧一邊控制溫和的水靈氣拂過他體內那亂七八糟的經脈,一邊躊躇不決地思考著。
他清醒後,兩人指不定得再糾結一番。
她剛剛雖然莫名其妙地用一句話震住了阿離,不過本質的問題——關於她欺瞞的那些事情,並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解決。
姜離這個人,可不是那種會摀住眼睛守著一份虛假的幸福,混沌而空虛地過下去的人,他更可能選擇直面慘淡的人生,並且強迫她把和平的表象撕開。
真可怕。
被系統下了禁言的她心好累。
還是等她用水真氣把他僅剩的血皮刷厚一點再說吧。
可現實總是不盡人意的——沒過多久,姜離自己醒了。
作為一個亡命天涯了一段日子的人,任何一點小變動,都可能驚醒他。
男人微長的睫毛動了動,露出略帶紫意的眸子。
“你醒了?”雲曉霧不由悲喜交加,她心情複雜地瞄了他一眼,避重就輕地道,“先把藥吃了吧。”
姜離沒搭理她,他緊鎖著眉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難題。
雲曉霧拿出這輩子最大的耐心,她把玉瓶舉到姜離眼底下,勸道:“快服用了吧……只有活下去,我們才能說其他的事情。”
頓了頓,她強調了一遍:“只有活著,那些事情才有意義。”
姜離不甚在意地揚頭靠在牆上,帶著血蹟的長發已有幾縷轉為雪色,他嘲諷道:“與其迷惘地活著,我倒寧願死得明白。”
聞言,雲曉霧深感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嘆氣:“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男人怔了怔,臉上浮現出異色,而後,他像是得到了什麼啟示一般喃喃了一聲:“威脅麼?”
他眸光一凝,來了點精神,反問:“有何不可?”
“額……”雲曉霧心底驀地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qaq
姜離接過雲曉霧手中的玉瓶,放在手心把玩,他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緩慢地說:“你既認為我最重要……”他唇邊的笑意加深,卻莫名地讓人心裡發涼,“要我吃了它也行……你以心魔起誓,此生再不離開我。”
臥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就是。
她好好地提什麼威脅嘛?簡直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