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輪著禦，如何？

　腳踏兩柄劍？翻船？

　雲曉霧怔了一下，修真界也有“腳踏兩條船，會翻”這樣的警語嗎？也是，“腳踏兩條船”的渣渣到哪都該死！

　阿離果然長大了，已經能開出這麼高端的玩笑了……

　她這麼想著，又垂下眸子，猶豫地盯著眼手中的短劍，喃喃地問：“那……每次禦一柄？輪著禦？”

　她話音落下，詭異的沉默籠罩在兩人之間。

　半晌後……

　“呵。”

　姜離發出了一聲譏諷的冷笑聲，雲曉霧甚感納悶，抬眼尋著姜離的身影望去。

　他整個人沉在濃稠的陰影裡，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姐姐是如此打算的麼？”

　雲曉霧有點莫名其妙，不然能怎麼樣御劍？難不成還能“雙賤合一”，讓兩柄劍合體？

　如果真有這樣的技能，她不介意試試噠。

　姜離抬起了頭，他面上那恐怖的神色嚇得云曉霧猛地退後兩步，他他他……怎麼了？又犯病了？

　可可可可是她沒有藥啊？怎麼破？

　天要亡她/(tot)/~~。

　姜離跨前一步，抬起長臂摸上雲曉霧的頸窩，大拇指一下一下地劃過她頸窩周遭那曖·昧的痕跡，眼神暗沉。

　他臉上分明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卻莫名讓人升起窒息之感。

　有那麼幾秒鐘，雲曉霧以為他會掐死她。

　然而最終，他只是沉默地閉上眼睛，搭在她頸窩的手臂無力地垂下，鬆開了她。

　他微微仰起頭顱，背脊挺得筆直，眉宇卻十分疲憊地下沉著，他低啞地開口：“我不願意。”

　沉沉的聲音與平常無異，仔細聽去，卻能發現埋藏在平靜語調下的孤高與堅持。

　“什麼都好。”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繼續流淌著，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眼裡有某些細小光火一點點地破滅消逝，“唯有此，我不願答應你。”

　說完，他似是不願在面對雲曉霧，背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劍舞坪。

　雲曉霧：“………………………………………………………………”

　她智商太低了嗎？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不願意啥？他們不是在討論御劍嗎？莫非是他不願意教她御劍？

　額，是雙劍太奇葩了嗎？他懶得教？可是姜離……大約不是這樣的人吧？

　雲曉霧困惑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子和頸窩。

　等等……光滑的脖子？

　Σ(°△°)︴臥槽屮艸芔茻，完全忘了那個王·八·蛋時xx做得好事了！！

　鬱悶，阿離一定把她當成萬惡的綠茶婊，想跟她劃清界限了……淚奔，怎麼破？

　【被自家蠢弟弟發現脖子上曖·昧的痕跡，求問如何重塑清高純潔的形象，在線等急。】

　雲曉霧愁得頭髮都白了，然而她啥辦法都沒想出來，她默默地幻想了下各種可能。

　…………

　曉霧：這是蚊子咬的。

　阿離：呵呵，你當我傻嗎？

　曉霧：我是被迫的！

　阿離：呵呵，姐姐這麼強……你當我傻嗎？

　曉霧：我真真是被迫的！

　阿離：報名字，我去幹掉他。

　阿離撲向時珩，啪啪啪，然後被對方虐哭了……

　………………

　雲曉霧掩面，幸好他倆不在一個世界裡，有個姐控的弟弟，真是有一種甜蜜的憂愁呢。

　她45°角仰望天空，憂鬱地嘆息。

　姜離是離開了，但她的修行課業還是要繼續的。

　雲曉霧站在劍舞坪上，有點無所適從地呆立著。她不知道如何讓劍飄起來，她亦不懂玄天劍門劍法的一招一式究竟是何等模樣。

　周圍有幾個女弟子的竊竊私語聲零零碎碎地傳入曉霧的耳中。

　“她就是那個闖過迷心幻陣的？看起來有點弱唉？”

　“哪裡弱了？明明氣勢驚人。”

　雲曉霧：“……”姐是面癱姐自豪。

　她朝聲源望去，只見三個女生湊在一起唧唧咋咋。

　“不是說讓姜離師兄帶她的嘛？師兄呢？”

　“貌似剛剛被她氣走了。”

　“咦？姜離師兄他……？”

　“嘖，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不要臉地往姜離師弟面前湊，熟不知師弟最厭煩這樣的人了。”

　“師兄不喜歡主動的啊？”較為年幼的白衣少女揚起臉，期待地問自己的師姐，“那他喜歡怎樣的？”

　那師姐掃視了眼自己活潑開朗的師妹，放心地道：“據說他喜歡高冷的。”

　說到高冷，幾人不由地把嫉恨仇視的目光聚集到雲曉霧身上。

　雲曉霧：“……”姐高冷姐自豪。

　她正聽得開心，忽然有個清俊的青年朝她走來，並揮手向她打招呼：“曉霧師妹，你好。”

　雲曉霧淡然自若地頷首，她隱隱覺得此人分外眼熟，大約是上回來時打過照面。

　“我是陌風。”青年揚起了個純天然的燦爛笑容。

　雲曉霧微微睜大了眼睛，陌風？！這是……男大十八變？那個每天挑釁阿離的幼稚少年哪去了？

　“陌風師兄……好。”雲曉霧僵硬地行了個禮。

　陌風完全沒介意云曉霧詭異的神色，他撓撓頭解釋了兩句：“姜離師弟他有點性冷淡……額。”他逗趣地眨了眨眼睛，“生性冷淡，你別介意。”

　雲曉霧無語，他這樣擺明了黑自己師弟真的好嗎？

　她搖搖頭，告訴陌風：“無事。”

　陌風頓了頓，無奈地笑笑道：“怎麼，師妹也被他那張臉迷惑了麼？”

　什麼鬼，他被她的臉迷惑了才是真的吧╭(╯^╰)╮。

　雲曉霧面容冷淡地回答：“我比較欣賞他的實力。”

　聽到這話，陌風才抬眼認真地端詳了一番新來的師妹：“差點忘了，師妹闖過了山下的迷心幻陣，自然不可能拘於容貌美醜。”

　說著，他忽然面露羨慕與崇尚之色：“師弟他確實是天資卓越的奇才……然他的刻苦大家也是看在眼裡的。”

　雲曉霧又被驚到了……他倆這是化敵為友了嗎？好吧，大約是都走出了中二期。

　陌風嘆息般喃喃自語：“十六歲便築基，豈是天賦二字可概括的？”

　“不說他了。”陌風回過神，又朝雲曉霧笑笑，“來，師妹，我教你劍法。”

　……

　雲曉霧是個正常的二十一世紀女性。

　她二十年的人生是如絕大部分普通人一般的，上學上學上學高考上大學，若非要說特別之處的話——她曾經是個出了名的小學霸，另外她身體倍儿棒，是學校中的運動健將。

　換言之，作為一個正常人，除了爺爺那把沒開鋒的太極劍，她基本沒摸過任何一柄武器，更別說把劍舞成具有攻擊性的劍法了。

　於是，此時此刻，雲曉霧模仿著陌風的動作，用著學習廣播體操的勁兒一招一式地做出姿勢，她自認為仿照得還不錯……

　“你從未練過劍？”不想，卻被陌風一語道破、直白地指出，他蹙著眉頭問云曉霧，流露出不解之色。

　畢竟若是對劍沒點特殊愛好，誰會來玄天劍門求道？

　“額……”雲曉霧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是的。”

　人們總是對新事物充滿好奇心，自然而然的，在當云曉霧和陌風習劍時，劍舞坪上的其他弟子皆有意無意地往兩人方向瞄來瞄去。

　欣賞完雲曉霧那軟綿綿的劍招時，不少人不忍直視地撇過了臉，也有人露出了輕蔑與嫉妒之色，更有人“哈哈哈哈”地狂笑了出來。

　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她那是劍招嗎？確定不是凡人的馬戲團？”

　“馬戲團都比她好吧？”

　“她怎麼混進劍門的？”

　“聽說是過了山下的迷心幻陣。”

　“……她能過那玩意？！別開玩笑了。”

　“掌門竟然收這種貨色為徒？”

　說到這裡，劍舞坪上的弟子忽然全部閉上了嘴，他們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面色恍然。

　“說起來，姜離師弟當年也是……”

　“大家少說兩句吧。”

　吵雜的聲音小了下去，偶有幾句對話雲曉霧也聽不真切。

　她此刻心情萬分複雜，她恨不得把這群小婊砸全塞進糞坑里，天知道她多久沒被群嘲過了……不對，她這輩子就沒被群嘲過。

　只有她高冷地蔑視他人的份兒好不好？

　所以，她產生了一個衝動，她想瘋狂地練劍，修成劍術大師，藍後狠狠地打爛這幫傢伙的臉。

　難怪爽文風靡全網路，久經不衰，歷久彌新……她現在也想爽一爽。

　沒過多久，曉霧就理智地克服了這個衝動——且不說她來此的目的，是引導姜離成為一個四好青年，就算她真本末倒置地每日勤勉練劍……可那要練多久能趕上他們十幾年、幾十年的成果？

　更別提，她每回穿越都會產生巨大的時間差，她和他們的差距只會越拉越大。

　雲曉霧想通此節，卻更加低落了起來，現在還不明顯，待未來姜離在修行的路上越行越遠，築基、金丹、元嬰、化神、渡劫，乃至大乘，他的前途不可限量，而她則很可能一直耽擱在煉氣期中，那樣他們還能一起愉快地玩耍嗎？

　正如小說中所描述的那樣，高階修者看低階修者，就像俯視一群螻蟻一般。

　他們太過脆弱，不堪一擊，不值得放在眼裡。

　正在此時，系統機械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現在是每日一推時間。'

　雲曉霧打起精神。

　她得到系統有一個月多了，系統也向她推薦了三十多件好東西，可惜有好長一段時間，她因囊中羞澀而與許多物件失之交臂。

　那段時間，她甚至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想先激怒姜離，使危機度上升，然後再刷下來換取金幣，不斷重複即可得到大量金幣。

　當然，這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她一直未予實行。

　她可是個道德高尚的人呢。

　她看向推薦物面板，詭異的是，推薦板上竟空無一物，雲曉霧忍住揉眼睛的*，她正站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能突然做出奇怪的動作。

　系統倒沒吊她的胃口吊太久，它一板一眼地道：'今日推薦為系統的修煉模塊，是否花費兩千金幣開啟此功能？'

　雲曉霧大喜過望：'是是是，快開啟。'

　隨著她話音落下，古樸的系統面板上便多了一個按鈕，緊跟在系統商店和任務兩個按鈕之後，它上面用隸書刻著“修煉”二字。

　雲曉霧控制系統轉到了該頁面，她認真地瀏覽著……

　這頁面無甚特別之處，僅有幾個經驗條，分別是修真、劍道、丹藥、鍛造、採集等等，沒有技能欄沒有說明。

　雖然面板十分簡陋，但云曉霧依然喜上心頭，經驗條的存在指向了一個可能，她說不定能通過某些任務或是打怪獲取經驗。

　雲曉霧又看向經驗條，除了修真，其他的全是空的，進度為0。

　而修真那兒則寫著煉氣前期，經驗條走過了半管。

　此外，她還發現系統新開發出了地圖、探查、戰鬥幾種附帶功能，簡直棒呆。

　雲曉霧開心極了，然大家都知道，曉霧是個病理性面癱，她不能笑……而在她想笑的時候，她的臉會不規則地抽搐。

　像極了挑釁。

　於是，某些注意力還沒從她身上移開的劍門弟子站不住了。

　“哼，給臉不要臉。真當自己是第二個姜離麼？”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衝雲曉霧喝道。

　雲曉霧不明所以然，她下意識地啟用了系統的探查功能。

　半透明的褐色小框框出現在少女旁邊，其上有幾排密密麻麻的小字。

　【陳嫣，女，十六歲，玄天劍門內門弟子……煉氣中期，水靈根，極擅凌舞劍法……生平最忌裝蒜的草包與走後門之人……喜歡的食物是雲糕……暗戀師兄姜離，最不喜姐姐陳然……】

　雲曉霧驚嘆，系統終於靠譜了一把，簡直把少女里里外外扒了個乾淨，還爆出了她是她家蠢弟弟的追求者這種情報……

　等等，這情報貌似沒啥用的樣子，她剛剛目測了一圈，直接發現了一堆覬覦阿離的萌妹紙。

　雲曉霧滿意地看著探查面板，真想快點把這功能用在阿離身上，太有趣了，分分鐘掌握對方的秘密與弱點！有了這玩意，以後對付小蛇精，根本是手到擒來。

　雲曉霧自顧自地開心著，在外人眼裡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大家只看到雲曉霧高冷地站著，懶得回應陳嫣，而且她的視線總擦著陳嫣的臉而過，她望著陳嫣身處的方向，卻獨獨不看陳嫣的臉，一直盯著她臉旁的空氣處。

　十足的斜視、十足的輕蔑。

　陳嫣氣得滿臉通紅，她厲聲道：“可敢與我一較高低？若你輸了，就把這幅嘴臉給我收拾乾淨！”

　陌風本想阻止，但曉霧卻覺得這是個機會，試驗系統能力的機會，於是她搶在陌風之前，淡然地應下：“來吧。”

　陳嫣更生氣了。

　其他人往外圍退散開，將劍舞坪中心的大片空地讓出來，作為比試場地。

　雲曉霧持雙劍站立，擺出了一個剛剛在陌風那兒學來的戰鬥起手式，現學現賣。

　可惜，在內行人看來，她這姿勢真是不倫不類，腳撇得太開，下盤不穩，連持劍的方式都有問題……哪有人這樣握劍的？

　陌風無語地捂著臉，一點也不想承認這是他教出來的。

　陳嫣不屑地一笑，揮舞著冰藍水劍欺身而上，空氣裡的水靈氣瘋狂地匯聚在她周身，以致帶起了輕微的“嘩嘩”水流聲。

　劍尖冰芒初現，她將“刺”的精髓發揮到極致，一劍如流光，又快又準。

　雲曉霧深吸一口氣，系統的戰鬥功能即刻體現出來，她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與她極像的虛影。

　她一怔，跨到了虛影所站之處，與虛影重合，巧妙地躲開了陳嫣的一劍。

　陳嫣並無吃驚，她毫不停歇地轉劍揮來，隨著水劍的逼近，雲曉霧附近的氣溫生生地降下了n度。

　雲曉霧打了個寒顫，全神貫注地緊跟著虛影的動作。虛影向空無一物的地方刺出一劍，雲曉霧雖不明其意，但仍毫不遲疑地揮出殘月，與虛影做出同樣的刺的姿勢。

　接著，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陳嫣自己往雲曉霧的劍上撞去，如果她不變招，勢必會被這一劍刺實。

　場外立刻有弟子咋呼起來：“巧合？還是預判？”

　陳嫣無奈，只得收勢換招，卻不想雲曉霧似是早已判斷好她回劍的姿勢，又揮劍截住她的後路，那把青色的短劍攜帶著驚人的風勢，梗得陳嫣難受之極。

　陳嫣心中一慌，立即向後急退，拉開兩人的距離，所幸雲曉霧並未趁勝追擊。

　她看了兩眼匯聚在雲曉霧身邊的靈氣，發現對方竟無調動體內的靈力，那些靈氣全是那兩把短劍引去的，陳嫣心中一陣忿忿不平。

　想她要死要活催動著丹田裡的靈力，才勉強達到與雲曉霧相似的程度。

　這世道，好劍都讓豬拱了！

　不對，豬貌似不能拱劍……嚇死豬豬了。

　兩人分開了一刻，便又糾纏到一塊了。陳嫣劍法凌冽精準，卻總被雲曉霧提前截住，無論她是把整套劍法打碎了隨意出招，還是不斷變換劍法，甚至是毫無章法地胡亂揮劍，對方總能看破她的意圖。

　這簡直不是人！陳嫣越打越心驚，即使當年和大師兄過招，她都沒有這種無路可走，全是死棋的感覺。

　身在其中的陳嫣心緒難平，而身處局外的觀戰者也都驚呆了。

　“臥槽，亢龍有悔接落花無聲這麼詭異奇葩的接法……那傢伙都能預判到，還是不是人？”

　“這哪是預判，根本是預知吧！”

　眾所周知，小輩們學習劍術，先是將前人的一套套劍法練到滾瓜爛熟，再下山，在除魔衛道中使自己的劍法得以昇華，化有招為無招……

　顯然，陳嫣尚處於機械學習劍法套路的年紀，她並不能隨心所欲地改招變招，於是在雲曉霧的攻勢下，不出一會兒，她就左支右絀，相形見絀了。

　而云曉霧看似威風，實際上她也是很無奈的，她一劍刺出去，還未到一半，劍上的力量便開始消退了，她的破解之法無懈可擊，可她卻無力將此法完美執行。

　場外不少年長的青年也發現了她的問題，但這有什麼關係？此等天賦，稍加□□，一名卓越的劍修指日可待。

　於是，當云曉霧氣喘吁籲地表示認輸時，陳嫣並沒有提任何要求，而是迫不及待地跑掉了，那副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訴眾人“太可怕了，嚶嚶嚶，我我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比試結束，雲曉霧行至陌風身旁，並四處瞧了瞧，完全沒看到姜離的身影。

　有點失望呢。

　陌風看她的目光有種詭異的熱切，他熱情地拍拍雲曉霧的肩，道：“走，繼續練劍去……”他想了想，“我們從最基本的練起吧，刺、挑、劈、抹、挽、撩、斷、點……一個一個來。”

　雲曉霧聽著，有些心不在焉，她回頭瞪向那群仍對她指指點點的群眾，萬分不滿。

　陌風也發現了眾人那火辣辣的目光，於是他提議道：“去後山靜心林吧，那邊清靜一些……”

　雲曉霧並無異議，兩人移步後山。

　到地方後，雲曉霧甚感驚奇。

　靜心林完全不似之前的清幽靜雅，林間滿樹沒有一片綠葉，反而開滿了艷紅色的花朵，連成一片，彷若燃燒著的雲彩，燦爛奪目，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陌風顯然是個不常到靜心林的人，他怔了怔：“已到了鳳凰花開的時節嗎？”

　他轉頭衝曉霧笑笑：“師妹來的正是時候。”

　鳳凰花瓣鋪滿了大地，如同一張火紅的地毯，兩人踏著紅地毯向林子裡深入。

　陌風左瞧右望，尋著寬敞的空地。

　兩人走著走著，雲曉霧便感到周圍的景象眼熟了起來。

　大約是快到她上次穿越來時，與姜離相遇的地點了。

　雲曉霧抬眼向前方望去，在一顆火紅的鳳凰樹下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

　於艷紅色的襯托下，雲曉霧彷彿看到男人身上那掩飾不住的魔性、以及與玄天劍門格格不入的妖異。

　姜離沉默地站在樹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棱角分明的側臉上隱隱有一絲落寞與孤寂的味道。

　而後，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扭頭向雲曉霧兩人的方向看去。

　看清兩人後，姜離的眉峰驀地聚起，他沉聲問道：“你們……來此作什麼？”

　陌風一點危機意識都木有，隨意回答道：“來看花唄。”

　兩個人、一男一女、翹了練劍時間、來·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