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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為王[快穿]》第56章
第56章

  等到蕭氏醒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幽暗的佛堂裏,身上套著一件並不合身的尼姑袍。

  然後她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面色巨變。

  她踉蹌著爬下床,拼命的拍打門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要見國公爺,我要見敬兒。”

  “是邢小雅,是邢小雅陷害我,他們都被邢小雅騙了。”

  ……

  只可惜就算是蕭氏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應她。

  只除了到飯點的時候,會有一個啞巴通過牆角處的一個小洞給她送吃食和當天換洗的衣裳。

  頹喪和絕望過後,更堅定了蕭氏向趙令武和趙以敬揭露邢小雅醜惡面目的決心。

  為此,她得好好的活著。

  就這樣過了半年,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驚動了正在做早課的蕭氏。

  緊跟著房門打開,眾人魚貫而入。

  蕭氏下意識的抬起手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只聽見來人扯著鴨公嗓說道:“你就是蕭氏?”

  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周遭的亮光,蕭氏放下手,這才看清楚來人,卻是國公府的管家和一個太監。

  管家雖然一臉不忍,但還是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遞給蕭氏,他幾乎不敢直視蕭氏的眼睛:“夫……蕭氏,這是國公爺寫給你的休書?”

  蕭氏如遭雷劈,失聲喊道:“你說什麼?”

  只聽那太監振聲說道:“奉聖上旨意,將蕭氏拖至菜市口,重責三十大板,逐出京城,來人啊——”

  “是。”那太監身後當即走出來兩名帶刀侍衛,抓起蕭氏向外走去。

  “重責三十大板,逐出京城?”蕭氏面色一變,頭暈目眩,她拼命的掙扎:“怎麼會這樣,我要見國公爺,我要見敬兒。”

  “沒用的,”管家歎聲說道:“兩天前的宮宴上,因世子佩戴了一塊世子夫人贈送的玉佩,被國舅鄭國公認出是已故孝恭錢皇后之物,後又查明世子夫人乃是孝恭錢皇后之女,聖上當場封了世子夫人做寧國長公主……如今國公爺病重在床,因著你的關係,世子也被下了大獄,若不是世子和長公主為你求情,聖上原本是要斬了你的……”

  聽見這話,蕭氏一臉慘白,她兩眼失神,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那太監見她不再掙扎,大手一揮:“帶走。”

  就這樣,蕭氏被他們帶到了菜市口。

  過往的百姓紛紛圍了上來,對著她指指點點。

  “這就是那個害的寧國長公主兩次流產的國公府夫人?”

  “可不是她。”

  “她也下得去手,虎毒還不食子呢。”

  “聽說寧國長公主還是她兒子的救命恩人。”

  ……

  恥辱、不甘、羞憤欲死……種種情緒都在紅簽落下的瞬間煙消雲散。

  “打——”隨著那太監一聲令下,水火棍狠狠的落在她身上。

  疼,撕心裂肺的疼。

  偏偏耳邊的叫好聲不絕如縷。

  她暈了過去,又被人用水破醒了過來。

  她根本無暇去想其他,只恨不得立即死去才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三十大板終於打完了,她也只剩下了半口氣。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子向她砸了過來。

  迷迷糊糊之中,她耳邊傳來一個還算熟悉的聲音:“大人,三十大板既已打完,不勞諸位差官動手,學生這就帶蕭氏離開京城。”

  “你是犯婦什麼人?”

  “我……我是她兒子。”

  兒子?

  敬兒——

  蕭氏粗喘著氣,勉強睜開雙眼,等到人走近了,卻是一張她意想不到的面孔。

  她怔怔的看著一個又一個臭雞蛋在他腦門上炸開,腥臭的蛋液落在他的頭髮上,衣服上。

  他毫不在意,只紅著眼眶說道:“娘……母親,安兒帶你離開京城。”

  驚訝過後,只剩下一腔的感動,蕭氏萬萬沒想到,在她幾乎陷入絕境的時候,向她伸出援手的竟然會是一向被她視為無物的庶子。

  只是沒等她說出話來,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上心頭,她呼吸一滯,暈厥了過去。

  接下來的兩個月,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在她最終還是挺了過來。

  送走大夫,趙以安將煎好的藥端給蕭氏。

  早已習慣了藥汁的滋味,蕭氏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末了,她說道:“你坐下,我們說說話。”

  趙以安遲疑著應了。

  蕭氏看著風塵僕僕的趙以安,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你為什麼會幫我?”

  她並不懷疑趙以安的居心,朝夕相處兩個多月,趙以安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從未有過一絲的不耐煩,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昏黃的燭火下,趙以安看著蕭氏,臉上升起一抹孺慕之情,他說:“我小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要不是您拿了帖子為我請來了太醫,我恐怕早就死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發誓,將來一定報答您。”

  蕭氏隱約還記得這件事情,她想了一千種趙以安幫她的理由,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不算理由的理由。

  “管好後院本就是作為當家夫人的責任。”該說趙以安太實誠還是太愚蠢,蕭氏一臉動容:“糊塗啊,就為了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舍了國公府裏的錦衣玉食,值得嗎?”

  “哪有什麼值不值得的,我只知道我要是不這麼做,會後悔一輩子。”趙以安輕聲說道。

  蕭氏瞬間紅了眼眶。

  在所有人都誤會並厭棄她的時候,趙以安出現了,驅散了她心中大半陰霾。

  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大早,趙以安去街上擺了一個代寫書信的小攤,每天的收入勉強夠兩人的花用。

  日子雖然過得緊巴巴的,但勝在安穩。

  蕭氏的身體一天天的好了起來,一半是因為待在家裏閑來無事,一半是想掙些錢補貼家用,她問趙以安要了些針線,繡起了荷包來。

  她是專門學過蘇繡的,手藝自然沒的說,加上這又是個小地方,東西一上市就受到了追捧。她和開價最為優渥的繡鋪達成了協定,約好了對方每隔五天上門取貨。

  有了蕭氏的加入,壓在趙以安身上的擔子瞬間輕了很多。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月,蕭氏身上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家裏也攢下來了八兩銀子。

  八兩銀子,以往她隨意打賞下人都不知這個數,到這裏,卻成了她全部的家底。

  失落之餘,她心滿意足,甚至想著,等再做上個一兩年,就能攢夠趙以安娶媳婦的銀子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蕭氏暫忘了京城裏發生的一切。

  直到又一個五天到來,說好的來取繡品的繡鋪老闆到了下午都還沒來。

  蕭氏琢磨著對方可能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反正她住的地方離繡鋪也不是很遠,乾脆她走一趟,把繡品送過去好了。

  打定了主意,她帶著東西出了門,沒想到一上街,就引來了街坊鄰居的指指點點。

  “我說呢,她怎麼會蘇繡,原來,她就是那個害得寧國長公主流產了兩次的國公府夫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看起來挺好的一個人,心居然這麼黑。”

  “可不是……”

  蕭氏面上一僵,如墜深淵。

  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繡鋪老闆到現在都還沒來了。

  她踉蹌著回了家。

  這還不是最讓人崩潰的,天黑的時候,趙以安被人抬了回來,他臉上青一塊腫一塊,沒一塊好肉,右手也被人打斷了。

  送走好心相幫的路人,蕭氏看著趙以安的模樣,淚如雨下:“天殺的混混,他們怎麼敢下這麼重的手。”

  “娘,你別哭,再難的時候咱們都挺過來了,這點傷算什麼。”趙以安一邊安慰她,一邊說道:“娘,咱們搬家吧。”

  沉默了好一會兒,蕭氏說道:“好。”

  無論如何,這個地方他們都住不下去了。

  卻不想他們每到一地,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蕭氏的醜事就會被人爆出來,緊跟著就有人到趙以安做事的地方搗亂。

  兩人一路從貴州躲到雲南,漸漸的,蕭氏也察覺到不對勁來。

  她咬牙切齒:“一定是邢小雅,一定是她在搗鬼。”

  聽見這話,趙以安欲言又止。

  “為什麼,明明我都落到這般田地了,她還是不肯放過我!”蕭氏面如死灰。

  就這樣,心病加上次挨打後的後遺症,蕭氏又病倒了。

  這一病,就再也沒好過,趙以安手裏的銀子也見了底,能當的也都當了,沒有錢付房租,趙以安只好帶著蕭氏找了一座破廟住的,活的像個乞丐。

  “安兒,是娘拖累了你啊……”瘦的皮包骨頭的蕭氏一臉皺紋,兩眼深陷,氣息奄奄。

  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卻不覺得絕望。

  她活累了,逃累了,也病累了,對她來說,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她唯一愧對的就是趙以安,要不是因為她,趙以安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年紀輕輕便考上了秀才,誰能保證他日後不會金榜題名,封侯拜相。他會娶上一位賢良淑德的妻子,生上兩三個活波可愛的孩子。等他老了,夫妻和睦,兒孫滿堂……

  趙以安跪在床前,雙手握緊蕭氏的右手放到嘴邊,痛哭流涕:“不,是孩兒無能,沒能治好娘的病。”

  “下輩子……下輩子,我們再做母子,到時候、到時候……”蕭氏艱難的喘著氣,張著嘴,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她嗅著身上被褥散發出來的黴臭味,看看衣衫襤褸悲痛不已的趙以安,再看看頭頂上破爛的屋頂,渾濁的雙眼之中猛地迸射出一道恨意。

  她怎麼能不恨。

  想她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幾十年,舍粥、施藥、鋪路、修繕善堂……樁樁件件,至誠至善。

  她捫心自問,從未刻意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到頭來,卻落到今日丈夫休棄,兒子離心,窮困潦倒,病死他鄉的下場。

  都是邢小雅,那個毒婦,是她迷惑了她的敬兒,是她把她陷害到了這個地步。

  她恨啊!

  可再恨又有什麼用,她要死了,邢小雅卻還活的好好的。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要是能再見敬兒一面該有多好,那是她懷胎十月,差點沒保住的孩子,那是她念了幾十年,愛了幾十年的孩子……

  “娘——”

  隨著趙以安一聲痛呼,蕭氏隱約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最後幾乎飄蕩起來。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兒刮來一陣怪風,吹得她頭重腳輕,混混沌沌不知何年何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怪風終於消停了下來。

  世界突然有了聲音。

  “又去給蕭氏送東西呢?”

  “可不是,咱們國公爺孝順,長公主菩薩心腸,就算蕭氏做了那麼多的惡事,國公爺也依舊記掛著他,這不,每隔三個月都要派我們去給她送東西,三年了,從沒斷過。”

  “謔,這麼多東西,也不知道那蕭氏是積了幾輩子的福,才遇上國公爺和長公主這樣的好兒子兒媳。”

  “可不是……”

  蕭氏驀地睜開眼,入眼的便是一條熟悉的街道。

  她微微一愣,這不是國公府的後門嗎?

  她不是死了嗎?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飄在空中的,隨後眼前一亮,所以老天爺這是聽到了她的祈禱,送她來見她兒子了嗎?

  她的呼吸瞬間急促了幾分。

  “好了,不說了,我該出發了。”

  “那行,路上小心啊!”

  聽見這話,蕭氏的目光落在穿過人群,駛向遠方的兩輛馬車上,愣了一瞬。

  敬兒經常給她送東西?

  她就知道,敬兒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只是這些東西為什麼她從來都沒有收到過。

  但也只是一瞬,激動和緊張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瞬間沖散了她心底的疑惑。

  她動身向國公府裏飛去。

  府裏變了很多,明明只離開了三年,卻給蕭氏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順著大致的方向,她找到了國公府的正院所在。

  近了,又近了……

  激動、惶恐、緊張……蕭氏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她放慢了腳步,慢慢的穿過房門。

  書房裏,趙以敬正在溫習兵書。

  是她記憶中的模樣,蕭氏捂住了嘴,只是沒等她眼中滾動的淚水落下來,有人敲門而進。

  那人單膝跪在地上,說道:“國公爺,雲南那邊傳來了消息,蕭氏死了。”

  “死了?”趙以敬放下書,語氣平淡,彷彿是在說著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那趙以安呢?”

  “病了,病得很重,估計也時日無多。”那人回道。

  “知道了,把盯著他們的人都撤回來吧!”

  “是,屬下告退。”

  蕭氏眼中的淚水硬生生的被趙以敬面上的淡漠逼了回去。

  她一臉茫然,甚至於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著趙以敬站起身,去了小隔間。

  她下意識的跟了上去,入眼的是一座靈堂,供桌上擺滿了祭品和一塊牌位。

  牌位上寫著‘先妣趙周氏素娘之靈位’。

  周素娘!

  這個名字蕭氏再熟悉不過,多少次午夜夢回的時候,她都恨不得將此人剝皮抽筋。

  趙令武自以為瞞的天衣無縫,其實她什麼都知道,但她什麼都沒說。

  因為她從小學的就是夫為妻綱,夫唱婦隨;因為她知道趙令武不敢把周素娘搬到臺面上來;因為她也不想周素娘出現在人前,那樣的話,她原配的地位將不保。

  眼不見為淨,她後來再也沒刻意打聽過素娘的消息,只聽說她早早的就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只看見趙以敬取了三炷香在蠟燭上點燃了,三跪九叩之後,他將長香插進香爐裏,說道:“娘,蕭氏死了,當年她害你被當街打死,現在她病死他鄉,你也可以瞑目了。”

  當街打死?

  蕭氏面無表情,她想起來了,二十多年前,她帶著趙以敬上街看花燈的時候,跟在她身邊的僕從一時失手打死了一個鬼鬼祟祟、蒙頭遮面想要向趙以敬下手的人販子。

  卻原來,那就是周素娘嗎?

  趙以敬站起身來,呐呐說道:“蕭氏,不能怪我心狠手辣,我原本也沒想殺你。可誰讓小雅搖身一變成了寧國長公主,皇上親口過問了她流產的事情,那可是欺君之罪啊。為了保住小雅在皇上心目中純善的形象,那就只能委屈你去死了。還有你那堂兄一家,誰讓他們知道你被關進了佛堂之後,暗地裏派人去小雅的鋪子裏搗亂,我原本只是想把他們打發的遠遠的,是他們自己運氣不好,遇上了流民暴亂,怪不得我……”

  說著,門外傳來邢小雅的聲音:“以敬,你快來,工坊終於把蘇打(碳酸鈉)弄出來了。”

  聽見這話,趙以敬當即掀開靈堂的簾子,走了出去。

  邢小雅塞給趙以敬一個小瓷瓶,趙以敬打開一看,瓷瓶裏是一堆白色的粉末,他問:“怎麼做出來的?”

  “用鹽和石炭弄出來的,”邢小雅眉開眼笑:“以後咱們再也不用辛苦跑到吳城去挖礦(天然碳酸鈉礦)了,這樣一來,制皂的成本起碼能降下來八成。”

  “不錯。”趙以敬抬手替邢小雅理了理鬢角,一臉溫柔:“辛苦你了。”

  要知道光是制皂這一項,每年就能給國公府帶來超過二十萬兩銀子的收入。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邢小雅抱著趙以敬,一臉甜蜜。

  蕭氏的目光卻落在了跟在邢小雅身後的大丫鬟身上,熟悉感撲面而來。

  好一會兒,她終於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三年前,因為扛不住板子,站出來指控她的那個丫鬟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看著不遠處相擁在一起的趙以敬和邢小雅,明明她們笑的那麼開心,她卻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涼。

  難怪她明明已經被醫師判了死刑的孩子突然就好轉了過來。

  難怪向來性格溫和的老夫人硬是蠻橫無理的把她才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搶了去,養在了身邊。

  難怪這三年來,趙以敬從來沒有找過她,而他們無論逃到哪兒都會出事……

  想起趙以安好幾次在她說起趙以敬的時候,欲言又止的樣子,蕭氏直接紅了眼眶。

  她蕭怡如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竟然把一個雜種當成寶貝似的養了二十多年,寵了二十多年。

  趙令武、老婆子、趙以敬、邢小雅……這一家子把她玩的團團轉。

  末了,趙以敬和邢小雅還踩著她收穫了一堆好名聲。

  狠,真狠!

  她來的時候有多激動,這會兒就有多恨。

  蕭氏伸手摸了摸眼角,低頭一看,一手的鮮血。

  她猛的抬頭看向趙以敬兩人,睚眥欲裂。

  “賤人,我要殺了你們——”

  她尖叫著向趙以敬兩人飛去,不復往日的優雅。

  下一刻,她徑直的穿過趙以敬兩人的身體。

  她懵了一瞬,轉身再次向兩人攻去。

  “以敬,我怎麼覺得身上涼颼颼的。”邢小雅說道。

  趙以敬抬頭看了看,說道:“要變天了,回去加件衣服吧。”

  “好。”

  一次次的徒勞無功磨滅了蕭氏最後一分鬥志。

  她癱坐在地上,任由趙以敬和邢小雅相攜離開。

  轟隆一聲,大雨傾盆而下。

  她已經無力抱怨老天的不公,只怪她自己太蠢,死到臨頭了,竟然都還心心念著趙以敬。

  她不止害了自己,還害了堂兄一家八口,鄭嬤嬤,還有以安——

  對,以安,還有以安。

  蕭氏驚慌失色,那人說以安病了,病的很嚴重,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這裏,她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來,向來的方向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回到了山腳下的那座破廟。

  整座廟看起來異常請清冷,悄無人煙,嗅著鼻尖傳來的淡淡的腐臭味,她心底突然升起一抹不安來。

  越往裏走,腐臭味就越濃。

  到了佛像後方的角落裏,濃烈的腐臭味幾乎熏的蕭氏喘不過氣來,她顫巍著伸出手,拉開床上的薄被,一具腐屍突兀的出現在她眼前。

  蕭氏的目光落在腐屍身上她再熟悉不過的衣服上,頓覺天旋地轉。

  “夫人,你怎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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