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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僕之妻》第109章
第109章

  「小石頭整日問著弟弟什麼時候才能來, 這回怕是快要如願了。」王氏笑著道。

  淩玉微微一笑:「難不成若是妹妹, 他便不喜歡了麼?」

  「若是妹妹,怕是不能與他有難同當。」王氏又是一陣笑。

  淩玉也想到了小石頭整日嘟噥著『兄弟有難同當』, 一時也覺得好笑不已。

  婆媳二人正說著小石頭的趣事,便聽到屋外傳來小傢伙那熟悉的急促腳步聲, 還伴隨他清脆響亮的叫聲:「娘,阿奶, 我回來了!」

  緊接著門簾被人『呼啦』一下撥開,一個小身影便如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把正要出門的青黛嚇了好一跳。

  「娘,你是不要給我生小弟弟了?」小石頭『咚咚咚』地跑到淩玉身前, 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充滿了期盼。

  淩玉正要回答, 便看到他臉上的傷痕,頓時大吃一驚,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身邊,仔細地盯著那白淨臉蛋上的淺淺紅痕,見上面已經用藥仔細地敷過, 聞之還有一股獨特的淡淡藥香。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為何傷成這般模樣?還有你的衣裳,娘記得今早出門時你穿的並不是這樣的衣裳。」

  小石頭待了待,隨即懊惱地拍了拍腦門。

  真是笨蛋, 一聽到娘親懷了弟弟就急急跑了過來, 也不會掩飾掩飾住臉上的傷, 又或是回屋換身差不多的衣裳才是。

  「這是怎的一回事?誰把你的臉抓傷的, 快來讓阿奶瞧瞧,哎呦,劃得這般深,一定很疼吧?哪個殺千刀的竟敢下這樣的毒手,也不怕天打雷劈!」王氏忙走過來,一見寶貝孫兒白嫩嫩的臉蛋上的傷痕,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小石頭被阿奶與娘親一左一右地拉著問話,皺了皺鼻子,老老實實才回答:「和誠哥兒打架被抓傷的,不過你們放心,我把他壓在地上揍了一頓,他傷得比我可是厲害多了。」

  說到後面,他臉上難掩得意。

  誠哥兒年紀比自己大,長得比自己高,可是打架卻是打不過自己。

  淩玉一聽,臉色當即便沉了下來:「你答應過娘什麼?」

  小石頭臉上的笑容頓時便僵住了,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就是不敢對上她,好一會兒才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認錯:「我錯了,不該跟人家打架。」

  他認錯認得這般乾脆,倒讓淩玉一下子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隻到底氣不過地拉過他的小手,在手心上用力拍了一記,痛得小石頭險些要跳起來,隻到底還是委委屈屈地站著不敢亂動,憑由娘親一下又一下地打著掌心。

  王氏看得心疼,連忙把他給拉了過去:「好了好了,他都已經認錯了,為何還要打他?」

  淩玉板著臉:「當真是知錯了?」

  「知錯了知錯了,不該動手打架的。娘,我再不敢了,真的,騙你是小狗狗!」小石頭生怕她又要打,老老實實地認錯不只,還用力點了點頭,給出了保證。

  淩玉有些哭笑不得,再也繃不住臉笑了出來。

  小石頭一見娘親笑了,當即打蛇隨棍上,撒嬌地依偎著她一聲又一聲地叫著『娘』,甜糯糯的,卻又顯得無比乖巧。

  「好了好了,老大家的,你也別再生氣了,這回他真的知錯了。」王氏見狀便笑著道。

  淩玉撐不住直笑,好一會兒才止了笑檢查小石頭的傷,發覺除了臉上那幾道傷外,身上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傷處,便是臉上的傷痕,也已經被人仔細地上了藥。

  她再看看他身上穿著的嶄新的乾淨衣裳,質地上乘,並非尋常人家能輕易穿得上的,遂問:「誰給你上的藥,換的衣裳?」

  「皇后娘娘宮裡的彩雲姐姐。」小石頭小心翼翼地將小手覆在她的腹部,隨口回答,隨即又道,「娘,這裡頭當真有了弟弟麼?」

  彩雲……竟還驚動了孕中的皇后娘娘麼?

  「若是妹妹,小石頭便不喜歡了麼?」王氏打趣地問出了與方才淩玉同樣的話。

  「妹妹?」小石頭明顯愣住了,「為什麼是妹妹?」

  「怎的便不能是妹妹?」淩玉也回過神來,聽到他此話便笑著問。

  小石頭皺了皺鼻子,好不為難地道:「可是、可是妹妹……」

  他擰著小眉頭想了一會兒:「妹妹是怎樣的?能和弟弟一樣跟我騎馬打拳麼?爹爹罰我了,他能和我有難同當麼?」

  淩玉也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兒子身邊竟當真沒有出現過年紀相仿的小姑娘,也難怪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看著王氏領著小石頭出去後,淩玉便讓茯苓請了程紹安過來,問起了他小石頭在宮裡之事。

  「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吏部尚書家的那個誠哥兒與小石頭打了一架,恰好被陛下給撞了個正著,把兩人都罰了一頓。陛下作出了處置,尚書大人也不能再說什麼。何況若是追根究底,還是他們家的誠哥兒先惹的小石頭。」程紹安去接小石頭時,宮中內侍便將小傢伙做的『好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此刻他同樣毫不隱瞞地向淩玉一一道來。

  聽聞趙贇已經懲罰過兩人了,淩玉有些好奇地追問:「陛下怎樣罰的他們?」

  一聽她問起此事,程紹安便撐不住笑了:「陛下命禦膳房做了一頓相當豐盛的午膳,卻只給小石頭與那誠哥兒粗面饅頭與白粥,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人享受美食。握說這樣的懲罰還要持續數日,也就是接下來的數日時間,只要他們一日不誠懇認錯,午膳都是粗面饅頭與白粥,不過好在陛下發了話,饅頭任吃,白粥任裝,管飽!」

  淩玉沒有想到趙贇居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對付小石頭,卻不得不承認,這個法子對那小傢伙相當有用。

  到了晚膳的時候,看到小石頭狼吞虎嚥的模樣,想到趙贇對他的懲罰,淩玉便忍不住想笑。

  王氏不知當中內情,一見孫兒這般模樣,以為是學習得太辛苦之故,當下大為心疼,忙不停地給他夾菜:「慢些吃慢些吃,真是可憐見的,小小年紀便要這般辛苦,也不知宮裡的伙食怎樣,有沒有家裡的好,能不能吃飽肚子。」

  「娘放心,宮裡頭的伙食管飽。」淩玉想到趙贇那句管飽,便笑著回了句。

  小石頭嘴裡塞滿了食物,聽到娘親這話,含含糊糊地說了句什麼話,王氏一時沒有聽清,可淩玉卻聽得分明,小傢伙說的是——管飽有什麼用,好吃的只能看又不能吃。

  她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被小石頭壓在地上揍了一頓的誠哥兒歸家後,同樣在尚書府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作為府裡年紀最小最得寵的孩子,尚書夫人把他當作眼珠子一般疼愛,別說打,連重話也不捨得說一句,卻不曾想孫兒進宮一趟便被人給打了。

  年過五旬的吏部尚書雖然也心疼嫡孫,但到底沉穩些,細細問過經過緣由後便陷入了沉思。

  他一下又一下地輕敲著書案,片刻之後,喝住咒駡著『程家那野孩子』的夫人,這才招來誠哥兒教訓道:「此事乃是你有錯在先,後又技不如人,既然陛下已經處罰過了,祖父便不再罰你。你且記住,那磊哥兒與你一般,同為庚太傅學生,你們既為同窗,便應該懂得友愛互助,似今日此等事,日後絕不能再發生,你可明白了?!」

  誠哥兒素來怕他,一聽他這話哪有不應之理。

  「老爺,程家那孩子野性難馴……」

  「夠了!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什麼野性難馴,只怕在陛下眼裡,十個誠哥兒,也不及這麼一個『野性難馴』的孩子。」見老妻心中不忿,他陡然喝止住她。

  「陛下其人,陰晴不定,從不講什麼情面,但凡犯到他的手上,便是不死也得剝下一層皮來,誠哥兒與程家那孩子打架被他抓了個正著,若按他的性子,只怕立即便要轟出宮去。可最後卻又改變了主意,甚至想出了此等匪夷所思的辦法懲罰他們,你以為這都是衝著誰?還不是那程紹禟!」

  「罷了罷了,你一個婦道人家哪懂得朝中之事,此事便就此揭過去,日後你若有機會見到程家婆媳,不求你示好人前,至少也莫要與她們結怨。如今……」

  說到此處,他長長地歎了口氣,神情有幾分落寞。

  陛下擺明瞭要在朝堂上扶起一批年輕人,以取代他們這些老傢伙,頭一個受到衝擊的,便是曾經的朝廷第一猛將甯國公。兵權悉數歸入陛下之手,得勢的武將又多是昔日便追隨陛下左右的心腹臣下,接下來呢?只怕便要拿文臣開刀了。

  故而,他還能在吏部尚書這個位置上坐多久,著實沒有多大把握,說不定下一刻,一紙聖旨下來,陛下便讓他榮歸故裡了。

  尚書夫人雖然不懂這些彎彎道道,但從來不會違背他的意思,儘管心裡仍有些不甘,可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儘管初時被小石頭與誠哥兒如同餓狼般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可到底一群最大不過九歲,最小未滿七歲的孩子,縱是平日最是知禮懂事得如同小大人,可骨子裡還是有些淘氣的,很快便發現了當中樂趣。

  食不言不要緊,他們可以充分享受美味,一張張小臉上掛著同樣陶醉的神情,不時喟歎一聲,無言卻勝千言萬語,愈發看得小石頭與誠哥兒不停咽口水,偏趙贇又下了旨,不准他們挪動位置,硬是要坐在享受美食的那幫人正對面。

  趙洵再是厚道,此刻也不由學著其他孩子嘻嘻哈哈地引誘著小石頭。

  再到後面,一到午膳時間,便連庚太傅與褚良也過來與他們一起用膳,存心看兩個小傢伙笑話。

  小石頭恨恨地咬著手中的粗面饅頭,掃了一眼正對面微眯著雙眸一臉陶醉幸福模樣的昌哥兒,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口白粥。

  可惡,有什麼了不起,待回家後他也可以吃!

  突然,坐在他身邊的誠哥兒大聲道:「小石頭,對不住,我錯了,不該取笑你,不該打翻你的點心!」

  殿中眾人被他這大聲的道歉嚇了一跳,小石頭也愣住了,看著誠哥兒站了起來,老老實實地給自己賠禮道歉,頓時有些不自在地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我也不對,不應該動手打你的。」他結結巴巴地道。

  庚太傅夾菜的動作一頓,隨即緩緩地放下了筷子,捊須含笑望著握著手彼此道歉的兩個小傢伙。

  孺子可教也……

  褚良見狀亦是微微一笑。

  到底還是陛下技高一籌,輕而易舉地便馴服了這兩個小鬼頭。

  片刻之後,趙贇從堆滿了奏章的禦案抬頭,睥睨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小身影,冷冷地問:「當真知錯了?不是陽奉陰違?」

  「當真知錯了!」小石頭與誠哥兒異口同聲地回答。

  趙贇的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瞅了半晌,終於緩緩地道:「看來果真是知錯了。也罷,既如此,明日起便不用再饅頭白粥了。」

  「真的?!多謝陛下!!」小傢伙們眼睛同時放光,驚喜地謝了恩,均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望了彼此一眼,隨即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趙贇攏嘴佯咳一聲:「起來吧!」

  終於不用再每日啃粗面饅頭,喝白水一般的粥,小石頭心裡正高興著,這一高興,話便又多了起來。

  「我跟你講,我娘很快便要給我生小弟弟啦!」

  趙贇怔了怔,程紹禟家中那婦人又有孕了?可當他看到小石頭臉上的得意之色了,冷笑道:「那又如何?朕很快便又會有一個兒子了。」

  小石頭『哦』了一聲,撓撓耳根,隨即又高興地道:「兒子將來我也會有的,但是你不會再有弟弟了。」

  趙贇:「……」

  「滾出去,再不滾,再吃半個月饅頭!」

  「哇,不要不要,我不要饅頭!!」小石頭哇哇叫著,拉著誠哥兒的手飛也似的便逃了,生怕逃得慢了又要吃半個月饅頭。

  看著小傢伙們落荒而逃的背影,他終於沒忍住輕笑出聲,隻很快地便又斂下了笑容,冷哼一聲道:「弟弟算什麼,哪及兒子好!」

  只不過,透過小石頭的嘴,很快滿宮的人都知道他快要有小弟弟了,宮中的皇后得知後也不禁笑了:「這可真是巧了。」

  「娘娘不知,淩家娘子與懷上了,月份比娘娘的還要再大些。」彩雲笑著稟道。

  「竟是這般趕巧?」皇后這下當真有些意外了,隨即又笑了。

  說不定她與這兩人當真有緣分!

  「娘娘,單子我都改好了,您且瞧瞧。」蓉嬪放下手中毫筆,把寫好的單子呈到皇后跟前。

  皇后接過來細一看,含笑道:「不錯,總體公平公正,卻又能考慮到了各宮的不易之處,添減合理,看得出蓉嬪當真是化了不少心思。」

  「嬪妾不敢居功,這都是娘娘教導有方。」蓉嬪謙虛地道。

  「日後便照著此單把各宮的月例分配下去,至於下個月要進宮來的那幾位,容我回稟陛下後再作安排。」

  彩雲接過單子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皇后打量著身邊神情恭敬謙和的女子,若有所思。

  這個蓉嬪確是個可塑之材,雖有些小心思,但也無傷大雅,唯一的助力蘇家又即將分崩離析,寧家更是靠不住了,而她本人雖居嬪位,又是太子府中舊人,可卻不知為何始終得不到陛下的寵愛。

  這種無寵無子又毫無背景助力之人,用起來倒是更放心些,畢竟宮務繁忙,自己又不能事事過問關注,也確實需要培養一個幫手才是。

  況且,一旦新人進宮,宮裡的局勢必然會有所改變……

  她心中暗暗有了決定。

  待晚膳前趙贇過來看她,仔細地問起了她腹中孩兒之事,皇后含笑一一作答,二人說了會兒話,話題不知不覺便轉到了新進宮人的位份上。

  「這兩位都是出身名門,父兄又是肱骨之臣,理應給個嬪位。隻這樣一來,便已經越過了蓉嬪與崔嬪。」見趙贇在聽到崔嬪時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皇后斟酌了一下,還是道。

  「崔嬪曾犯下大錯,這位份不提也罷。只是蓉嬪自侍候陛下以來,一直安份守己,如今臣妾懷有身孕,又虧了她事事替臣妾分擔,如若與新進宮的宮人平起平坐,到底說不過去。」

  「皇后言之有理,既如此,但晉蓉嬪為貴嬪吧!」趙贇並無不可地回答。

  「如此,臣妾便代蓉嬪謝過陛下了!」

  晉升貴嬪的旨意下來時,蓉嬪臉上難掩激動,宮人的道喜聲響在耳畔,她緊緊地揪著手中帕子,眸中光芒大盛。

  沒有陛下的寵愛又如何?她一樣可以過得更好。

  權勢、地位,只要她努力,照樣能一一抓到手上!

  「娘娘,蘇老爺四下托人……」心腹宮女遲疑著想要回稟,卻被她打斷了。

  「讓官府一切秉公辦理!」

  秉公辦理?那宮女愣了愣,還想再說,卻見她冷著臉,當下機靈地閉緊了嘴巴。

  也對,反正事情鬧得這般大,主子如今又晉了位份,可不能被蘇家拖累了才是。

  鬧得紛紛揚揚的蘇家侄女狀告嫡親伯父一案終於有了判決。

  蘇凝珊狀約上所述一切屬實,蘇家長房侵佔二房的財產悉數歸還,並且賠償二房一切損失。同時,至於蘇大老爺謀害弟妹,被收監擇日再審,一旦有更多的證據,只怕一個殺人填命是免不了的了。

  淩玉得知後長歎一聲,勝了官司雖好,隻勝了之後呢?那蘇家姐弟日後的日子只怕也不會好過。

  世人的指指點點自然免不了,怕是唾駡也會不少。

  與此同時,前線傳來捷報,程紹禟領軍平定湖州之亂,活抓湖州一霸,於湖州百姓眼前將之斬殺。

  只是,當程紹禟斬殺降兵的消息傳回來時,朝堂一片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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