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次充值只能充五千萬T，因為巨額流量的匯入，信箱裏瞬間被塞滿資訊，至少兩千條，堆了二十多頁，唐亦禾翻了幾頁，一眼全是重複的內容，索性就不再往下翻。

　　一千億的數值太可怕，照唐亦禾的使用速度，估計也要幾十年才能用完，折合一下，那就是哈迪斯停機坪上最貴的那台私人飛船的價格！

　　就算是中彩票都沒這麼賺，唐亦禾當即就一個電話打過去。

　　諾亞公司的服務水準很高，撥打才過五秒鐘，就有一抹甜甜的女聲響起：“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唐亦禾剛報上自己的姓名，還沒說出訴求，那職業的女播音腔就抽了一口氣：“啊，原來是唐先生！請稍等，現在為您轉到高級vip服務號。”

　　唐亦禾愣了一下，怎麼聽起來好像認識自己？

　　片刻後，就聽見那頭傳來接通的“嘟嘟”聲，隨即便是渾厚的男聲響起：“唐先生您好。”

　　這嗓音聽起來有一定年紀，而且是領導式穩重，但語氣特別恭敬。

　　唐亦禾：“我的帳戶突然入賬一千萬，是不是中病毒了？”

　　“唐先生請不用緊張，這是一位神秘客人送給您的禮物，來源絕對可靠，請您放心使用。”男聲解釋道。

　　唐亦禾掛完電話，腦子飛快轉了轉，隨即鎖定一個可疑物件。他上網查了一下，發現這家全星際最黑心最賺錢的流量公司，股東名單裏赫然有哈迪斯的名字！

　　片刻後，他收到一條期期艾艾的匿名彩信，圖片是一枚金色的雞蛋。

　　唐亦禾：“……”

　　呵，別以為匿名他就不知道是誰。

　　瞬間那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沖了大半，唐亦禾冷哼一聲，翻手進入手機農場，看到雞窩中已經躺著五枚金蛋，便下了一枚下來。

　　捧著那枚圓潤漂亮的金蛋時，唐亦禾微微皺眉，心裏有些悵然。小哈叼出來的蛋永遠都是溫熱溫熱的，這枚卻是涼涼的。

　　明明是同樣的品質，沒有那只大狗狗在一旁啪嗒掉口水，他都覺得這蛋不香了。

　　吃到一半後，他朝窗外招招手：“小邊！”

　　被教訓過的邊牧遠遠看著他，淚汪汪地沒敢動彈。

　　唐亦禾暗罵某人下手太狠，正準備誘惑它過來陪自己吃飯，就從窗戶看到高空中閃爍著一列一列的飛船，在大白天都五光十色，陣仗不小。

　　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他大概知道這些款式華麗的女士飛船上都是各種XX夫人，XX大使，XX名媛，而溫莎的職責之一就是接待她們，維繫上流社會的體面，但平時她一天就接待兩三個，很少像今天這樣，簡直來了個軍隊。

　　唐亦禾並非愛管閒事的性子，索性在房間研究新的菜譜，現在農場裏的肉還是太少了，不過魔狼星上倒是有個小農場，裏面的肉品質雖然不及21世紀的緊實，但也比市面上的要好許多，可以研究怎麼提升它們的口感。

　　•

　　會客廳。

　　溫莎夫人衣著得體，保養得當的臉上笑意盈盈，但心裏已經有點想罵人了。

　　接到訪問預約時只有五六架私人飛船，溫莎估摸著塑膠花中老年姐妹淘就過來喝喝茶，彼此炫耀一下最近又買了什麼地皮、做了什麼公益，誰知人到了才發現，這些富太太們拖家帶口，竟然還帶著小尾巴，一個個穿得漂漂亮亮。

　　溫莎夫人在這種事情上有著家長的直覺，哪能看不出她們是什麼意思？

　　她心裏mmp，嘴上很慈祥地跟那些跟自己兒子一樣大的小姑娘問好：“呀，是小林啊，好久不見，你都長大很多了呢。”

　　小姑娘委屈極了：“溫莎阿姨，我不是小林，我是愛麗絲啊。“

　　溫莎汗顏，立即溫柔道歉。

　　小姑娘的媽媽擺擺手：“誒呀，我們年紀大容易忘事，不過愛麗絲跟哈迪斯中將很熟呀，從小一塊長大，兩年前都還一起參加同學聚會呢。”

　　溫莎心裏替這兩人點蠟，很熟？哈迪斯怕是從來不記得這姑娘到底是誰吧。

　　愛麗絲母女積極積極攀談，另外的家長也不甘示弱，她們這次帶來的不僅是女兒，還有水靈靈的兒子，一個個要跟哈迪斯扯上關係。

　　溫莎跟她們周旋了好一會，這些人精才把話題引出來。

　　不出意外，這些人打著跟哈迪斯聯姻的主意。不過早不提晚不提，偏偏現在急哄哄一窩蜂過來，溫莎一開始不明白，聽著聽著，就意會了這些人真正的企圖。

　　哈迪斯在軍機星上遲遲沒定下來開採紫晶石的名單，但大家都想跟著蹭口湯，男人們在軍場上跟哈迪斯磨，背後的夫人們也沒拖後腿，拉自家大白菜出來求拱。上流社會的相親宴一般都很鄭重，不過時間就是金錢，一天天拖下去，名額就落別人頭上啦，於是一切從簡，把人先帶來給溫莎過目再說！

　　其中進化程度僅次於魔狼、血統也很優秀的伏加狐狸族平日自恃清高，如今為了紫晶石，也放下自尊，帶著族中年僅十五歲的小姑娘和已經二十八歲的糙爺們來，這樣的組合甭管是日後聯姻還是稱兄道弟，都能周全到。

　　溫莎瞧著這些人誰都沒有唐亦禾好，喝了一口營養果茶後，悠悠解釋：“我們哈迪斯已經跟別人結契了，況且那孩子一向主意很強，鮮少聽取我和父親的意見。”

　　你們來磨我是沒有用的！

　　“結契了？”眾夫人震驚，“他不是沒結婚嗎？”

　　溫莎：“你們不是也看過星際新聞嗎？”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是知道哈迪斯在圍脖上高調表白的事情，但哈迪斯一向很出格，所以他們沒當一回事。

　　伏加狐族的董夫人有些輕蔑：“圍脖上提到的唐記什麼小老闆似乎只是區區人族，對後代影響不好，哈迪斯值得更優秀的結婚對象。”

　　她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家還在上中學的小侄女，幼齒是幼齒，但基因優秀啊！

　　溫莎不服氣：“人族怎麼了？人族他們也結契了。”

　　董夫人抬了抬眼皮：“像我們這樣的世家，結契和孕育後代並不衝突。”

　　她是血統狂魔，自己本身也是這樣上位擠掉丈夫的白月光，區別在於他們夫妻倆至今沒有結契，所以她並不能很好地體會結契所帶來的美妙。

　　現場像她這樣的人很多，大家都表示不在乎哈迪斯有“真愛”，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聽到哈迪斯已經結契，便打消了聯姻的念頭。剛好帶兒子來的就改口說自家兒子也即將畢業，希望得到跟哈迪斯共事的機會。

　　溫莎要保持著涵養跟他們周旋，辛苦得不得了，尤其是聊著聊著，還時不時來一波新的訪客。

　　因為現在正是魔狼星的開放時間，很多人借著亂七八糟的理由，什麼順便啦，來看病啦，還有人聲稱來擼狗的……

　　最後，偌大的會客室坐滿了人，粗略估算有五十個。

　　溫莎笑得臉都快僵了，偏偏她還得保持第一夫人的涵養，不能趕人也不能甩臉子。

　　接近午間時，唐亦禾才悠悠從房間走出來，手上端著一桶狗糧。

　　他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血統狂魔董夫人瞥了他一眼：“這位是？”

　　溫莎終於找到主心骨，拉著唐亦禾道：“小唐就是哈迪斯的契約物件！”

　　唐亦禾聽到契約二字眉心一抽，想抽身離開，卻迎來溫莎求助的目光。

　　他雖然不是管閒事的人，但溫莎對他頗為照顧，還是很給面子的沒有馬上走開，畢竟她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是契約物件。

　　眾人一愣，隨即幾十道視線犀利射過來。

　　憑良心說唐亦禾長得很不錯，盤亮條順，皮膚還白皙無暇，可再漂亮也就是個人族，毫無背景，而且職業不怎麼樣。

　　血統狂魔當下就發出輕微的一聲嗤笑：“呵呵，現在的廚子都開始賣臉了？難怪能入哈迪斯的眼。”

　　她的聲音不大，但還是很多人聽見了。

　　溫莎當場就豎起眉：“你說什麼？”

　　董夫人陰陽怪氣地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得這位小唐真是秀色可餐，長成這樣哪怕什麼都不做，哈迪斯中將也會喜歡的。”

　　溫莎：“你……”

　　她天性溫順，一時之間找不到話反駁，憋著一口氣道：“我們小唐不靠臉，靠的是才華！”

　　客人中也有聽過唐亦禾的一些傳聞，當下附和起來：“聽說廚藝還是不錯的，董夫人未免有點偏見。”

　　但即便是順著溫莎的話，這些人自恃血統尊貴，其實還是對唐亦禾很不屑，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罷了。

　　當然他們也很好奇，唐亦禾到底能做得多好吃才能拿下哈迪斯？

　　便有人問：“小唐先生，現在也快到午餐時間了。不知道我們今天有沒有口福嘗到你的手藝？”

　　溫莎心底冷笑：就你們這態度，他才懶得理你們。

　　誰知唐亦禾掃了一圈在場的人，冷淡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眾人：“……”

　　溫莎：“……？？？”

　　唐亦禾：“私人訂制不便宜。”

　　眾人：“……”

　　唐亦禾：“另外，沒有預約的緊急定制無法保證供應量，也就是不管飽。”

　　眾人：“………………”

　　媽呀，這說話風格，簡直跟哈迪斯不同路數同樣效果，能把人氣死！

　　她們是來做客的，想吃頓午飯居然還要收費？收費也罷了，這唐記私房菜小老闆還在懷疑她們的經濟實力？她們看起來缺錢嗎？

　　看著這些人一副驚愕到快被噎死的表情，溫莎暗自幸災樂禍起來。

　　血統狂魔哼道：“好啊，今天我買單，你儘管為我們定制，不過既然是高端定制，如果不能讓我們滿意的話……”她就拒付！

　　唐亦禾也不分辨，大致數了一下人數。五十三個人，要一下子準備這麼多人的份額並不容易，不過好在經驗豐富的他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菜譜。

　　他把手中的狗糧遞給溫莎：“這個交給你了。”

　　說著，唐亦禾就進了廚房。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因為廚房太先進，很多程式都可以交給幾個料理機器人。

　　眾人看了一眼那大盤狗糧，聞著很鮮，血統狂魔的小侄女眼巴巴地問：“溫莎夫人，這是什麼？”

　　溫莎：“狗糧，你要去喂外面的小狗狗嗎？”

　　眾人：“……什麼，他不是廚師嗎？怎麼連狗的飼料都做？”

　　“兼職定制狗糧，”溫莎驕傲道，“我們小唐很全能的。”

　　眾人：“……”

　　不知為何，他們突然有點不敢嘗試接下來的高端定制了，甚至回想到剛才唐亦禾清點客人人數時，他臉上的表情——老天，那不是喂豬的表情嗎？他們是獸人，不是獸啊！

　　本以為備菜需要很長時間，誰知才過一個多小時，唐亦禾就已經把食物擺上了桌。

　　只見餐廳佈置著三張大圓桌，每一桌上放著一口很大很大的鍋，鍋中滾著兩種湯水，一鍋是乳白色的清湯，一鍋則是紅亮的油湯，散發著一種濃郁的鮮辣味。

　　而大鍋則碼著一碟碟切成片狀或者條狀的食材，看樣子食材都是生的，不僅清洗得乾乾淨淨，葉片連多餘的水滴也沒有。

　　“這……這怎麼是生的？”沒見過這種陣仗的星際人顯然很不能接受。

　　唐亦禾緩緩道：“這叫‘鴛鴦火鍋’，風靡自21世紀的華夏甚至全世界，屬於當時最盛行的一種飲食文化，尤其在初秋轉寒時，火鍋店生意家家爆滿，連普通人家裏都會經常煮小火鍋。”

　　“你……你胡說吧！”董夫人不信邪，“這都是生的，我看你就是來不及做料理，故意拿這些東西敷衍我們。”

　　唐亦禾抬眼看了一下她，也沒怪她見識短，畢竟在營養液盛行的星際時代，火鍋飲食文化會消失也正常。

　　但對於廚師來說，火鍋是最快速的烹飪方式，只有火鍋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滿足五十多張嘴。

　　他這次帶來的瓶瓶罐罐中，其中就有一大瓶濃縮高湯，辣椒油、花椒油、牛油也是早就備好的東西，混合炒制、熬煮，很快就能得到鴛鴦兩鍋。

　　剩下的時間就是擇菜配菜，唐亦禾直接從農場下載食材，卓越的刀功讓他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就把六十人的分量都切出來；還能在機器人的説明下，捶打出一大盤雞肉丸，唐亦禾還把丸子跟部分蔬菜汁融合，壓出不同形態。

　　肉類從備菜開始便已經切好，等備菜結束時，已經醃制得緊實入味。

　　沒有肥牛肥羊是很可惜，但唐亦禾別出心裁，用了東瀛叉燒的做法，把雞肉和雞皮急凍成一整根，切片後就是肥瘦相間的薄片，雞油的鮮會給雞肉帶來類似肥牛的口感。

　　所有的工序都壓縮至一個半小時內，也只有條理清晰、經驗老道的廚師才能在這麼短時間有條不紊地準備好。

　　唐亦禾沒理會董夫人的挑釁，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火鍋的吃法，當聽到所有人都要在同一個鍋涮著吃時，大家都驚呆了！

　　“是不是太不講衛生了？”

　　“太野蠻了，簡直就是茹毛飲血……”

　　還有人嘀咕這是低等星球帶來的陋習文化，他們不能接受！

　　面對質疑，唐亦禾也不分辨，只是用特製的長筷子，夾了一片“肥雞片”涮進紅油鍋裏。

　　幾秒種後夾起來，那圓圓的肥雞片變得捲曲，一彈一彈地掛在筷子上，油亮的辣椒油包裹著它，看著十分誘人，而且混合著辣椒油的雞肉聞著更香、更勾人，更別說辣椒本身就是激發食欲的東西。

　　在場幾乎都是食肉獸人族，那一彈一彈的脂肪彷彿是彈在了他們的心裏，都不由自主地吞咽起口水。

　　唐亦禾把肉夾到自己碗裏，換了一副乾淨的筷子，然後用新的筷子再次夾起那篇薄薄的肉，在一隻小碟子裏沾了一點據說是秘制的醬汁，才緩緩放進嘴裏。

　　隨著他微小的咀嚼動作，以及熱騰騰翻滾的鍋底，有些鼻子靈的獸人控制不住的咽口水，面面相覷：這好吃嗎？

　　雖然換了筷子，可還是在一個鍋吃飯！他們依然不能接受！

　　唐亦禾示範一次後，便做了請的姿勢。

　　富太太們自恃身份，一時之間並不敢動筷子，覺得不衛生。但她們帶來的小年輕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那幾個未成年的，玩心重，看到桌面上圓溜溜的丸子覺得很可愛，就把丸子夾進去煮。

　　而幾個看著二十多歲的男人則效仿唐亦禾的示範，涮起了肥雞片。他們因為擔心不熟特地多涮了點時間，夾起來後先是嗅了嗅，覺得一點血腥味都沒有，才蘸了一點秘制醬汁，謹慎地放進嘴裏。

　　剛入口，舌尖先嘗到的是醬汁的香甜，醬汁味道很特殊，有一股豆子的香味，可是一點生澀都沒有，因為發酵了近八個月，既鮮又醇；但濃郁的醬香沒有像那些香精一樣侵佔味蕾，“前調”過後，迎來了肥雞片鮮嫩多汁、柔滑的口感，以及脂肪煮熟後，濃郁到極致的油香！

　　他們本就饑餓，肥雞片簡直跟沙漠中的清泉水一樣，滋潤了空洞的胃，第一個嘗試的小男生立即就驚豔地兩眼發直。

　　潛藏的獸性瞬間被激發，他連一句話都不想說，直接開始第二輪涮肉。有了經驗，他還貪心地一筷子夾起好幾片，涮肉的時間也不如剛開始那麼謹慎，見那肉變色後立即撈出來，蘸著醬汁就匆匆塞入口中，吃相可以說得上狼吞虎嚥。

　　他媽媽見狀斥責道：“吃相要文雅，我說過多少次了？”

　　誰知話音未落，其他幾個夫人的小孩在吃完第一片肉後，也學著他兒子一次性夾好幾片，迫不及待地涮肉吃。

　　“媽媽，快點吃，這個好好吃！”有個年紀很小的十四歲男生才不管什麼餐桌禮儀，他是熊族，天生熊孩子，吃起肉來比其他哥哥姐姐不遑多讓。

　　夫人們登時發現場面失控了，她們的小孩個個天之驕子，從來沒餓過，眼下卻彷彿一年沒吃過飯，竟然吃得毫無形象。

　　其中一個有點兒胖的夫人是個隱藏的吃貨，本來其他夫人不動筷子，她也不好意思，但她女兒給她夾了一塊肉後，她險些被驚豔得差點獸化出獠牙，當即也加入了搶肉大隊。

　　平時吃花喝水的董夫人立即露出鄙夷的眼神。

　　可一個帶動一個，大家的筷子就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轉眼間，一大盤肥雞片就被迅速搶空，只剩下最後一片在碟子裏。

　　董夫人的兒子見狀，果斷夾起來涮好送給母親：“媽媽，就剩最後一片了，您也嘗嘗吧。”

　　董夫人嫌棄地看了一眼，結果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看著她，就等著她開口說不吃，然後從她筷子底下搶走。

　　董夫人本來真的沒打算入口，可她們的眼神讓她有種詭異的危機感，不禁懷疑那薄薄的捲曲的肉片到底是什麼龍肉，能讓大家如此趨之若鶩？

　　猶豫兩秒後，董夫人在眾人渴望的注視下把肉送進嘴裏，然後矜持地嚼了嚼。

　　“……”眾人失望地移開目光。

　　兒子問：“怎麼樣？”

　　董夫人又嚼了嚼。

　　“不合胃口？”

　　董夫人沒空理他，她慢慢地吞下去後，嘴巴閉得緊緊的，臉卻慢慢漲紅起來——

　　神啊，她竟然忍不住獸化出了獠牙！她為自己的自製力羞愧！

　　董夫人紅著臉把獠牙收回去後，才緩緩轉過頭，問道：“唐老闆，能加菜嗎？”

　　眾人：“……”

　　本來想看董夫人笑話，聽到這句話卻大腦一拍，誒，他們怎麼沒想到呢！當即附和起來：“對對對，唐大老闆！我們申請加菜，能再來一碟這肉片嗎？”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唐亦禾搖了搖頭：“沒了，我說過，緊急定制不管飽。”

　　眾人失望透頂。但桌上食材還有很多，沒了肥雞片，他們可以吃別的！尤其那口紅油麻辣鍋，看著很嚇獸，實際太他媽過癮了！

　　當下所有筷子齊動，很快肉片也被搶空。因為食材有限，一開始這些人還勉強顧忌著上層人士的餐桌禮儀，但隨著食材越來越少，他們連禮儀都顧不上了，筷子在餐桌上飛舞。

　　至於先前衛生不衛生的問題，誰還記得？先滿足口腹之欲再說！

　　唐記私房菜也偶爾發生過搶食，但顯然人族的搶食跟獸人族的搶食是兩回事，這些上層人搶得都快打起來，小小的圓桌儼然化身無硝煙的戰場。

　　……

　　溫莎不參與搶食，默默看著流口水，唐亦禾悄聲告訴她：“廚房裏還有一份專門留給夫人的。”

　　溫莎頓時眼睛一亮，感動極了。

　　結果在場有個耳聰目明的貓頭鷹族聽到了他們的低語，大聲嚷嚷：“老闆說廚房還有！”

　　搶食中的眾人立即如狼似虎地看過來：“老闆，我以十倍價格請求加菜！”

　　“誒，我出十一倍！”

　　“我二十倍！”

　　唐亦禾：“…………”

　　溫莎勉強笑笑：“那、那就競標？”

　　“我出五十倍！”

　　“我八十！”

　　……

　　最後的一盤肥雞片，售價500萬星幣。而這頓飯，吃了三千萬。

　　董夫人付錢的時候臉都黑了，不過並非心疼錢，而是特麼她從頭到尾，只吃到兩片肉、三個丸子、四片土豆、六片菜葉——別問她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她的胃酸正在瘋狂分泌！

　　胖胖的劉夫人眼巴巴地問：“唐老闆，我可以預約下次來吃飯嗎？”

　　經她一提醒，眾人都急了起來：“誒，我也預約！”

　　唐亦禾搖頭拒絕了她們，理由是自己的店在帕頓，這裏是溫莎夫人的家不是飯店。

　　溫莎一聽，立即慷慨道：“沒關係，小唐可以在魔狼開家分店啊！我們魔狼什麼設施都有，就差一家私房菜館。”

　　“沒錯沒錯，求老闆在軍機星開店吧！您要是覺得魔狼位置不夠好，我們貓頭鷹也能提供場所！”

　　“求開店！”

　　……

　　唐亦禾：“……”

　　不過轉念一想，這確實是很好的商機，而且高端定制正好就是他的目標。

　　•

　　軍機星。

　　哈迪斯躲了整整十天星期，身上濃郁的花香總算是淡了不少，估摸著還有一兩天就能完全消退。

　　他開始忐忑起來，因為要回去見唐亦禾了，不知道他會不會還生氣？

　　於是便先跟溫莎探口風。結果一向秒接電話的母親，這次足足打了四五個才回應他。

　　哈迪斯：“怎麼這麼久才接，你們出事了嗎？唐亦禾呢？”

　　溫莎喜氣洋洋道：“小唐好著呢，在我們星球上開了一家分店，好多人來吃飯！本來那些夫人因為你的關係老想塞人給我，現在都不騷擾我了，反而想要跟小唐聯姻呢！不過你放心，小唐全部拒絕了。”

　　哈迪斯：“……？？？”

　　十分鐘後，哈迪斯瞭解了事情原委，怒不可遏：“想聯姻的都有哪些世家？！”

　　溫莎被他嚇了一跳：“你別激動啊，你希望還是很大的。唔，也就貓頭鷹和狐狸，還有熊吧……對了，莫克斯也回來了。”

　　哈迪斯聽到這個名字瞬間想爆炸，別人也罷了，莫克斯還真是賊心不死。

　　“等著！”哈迪斯恨恨道，然後打開一份表格，上面是他這十天來擬定的要去執行第二階段開採任務的人員名單。

　　他刷刷幾筆，把溫莎提到的所有人都加上，其中莫克斯是第一批。呵，戰死沙場算了，還聯什麼姻！

　　•

　　莫克斯美滋滋地預約了一頓大餐，迫不及待地乘坐飛船去魔狼星，誰知剛出圈，叔叔一個電話讓他立即前往軍機星開會。

　　莫克斯有點怵他，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吃個飯再過去。”

　　叔叔：“吃什麼吃，你要為家族立功了！哈迪斯欽點你去執行開採任務！”

　　莫克斯：“……”

　　媽的，之前不是要斷送他的前途，讓他做一條無憂無慮的蛇嗎？哈迪斯這個出爾反爾的卑鄙小人！

　　作者有話要說：用雞肉做出肥牛的口感，做法參考日式叉燒，文中因為篇幅沒有詳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