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溫立果為了趕制那三十份軍帽倫教糕，忙得沒空上網，不幸錯過了他師傅和他偶像的第一手大戲。

　　唐亦禾也正忙著研製狗糧配方。不過比起狗糧，他更願意推出狗抓飯。星際時代的流行寵糧也是營養餐，要讓主人和寵物接受新的進食方式，他的狗抓飯必須得一鳴驚狗，才能打響名頭，進而接觸到上層的寵物圈。

　　想來想去，他擬了一份營養齊全的古早雞絲抓飯，把雞胸肉撕成一縷一縷肉絲，加入花花綠綠的蔬菜粒、署類，還有打豆漿剩下的豆粉也摻進去，攪拌至微微上漿，壓出骨頭形狀，一鍋蒸出八十多根骨頭。

　　在餐飲店直接販售狗糧觀感不好，所以他順勢推出一批蜜汁烤翅，這批烤翅光從外表和香味就特別具有吸引力，肉眼可見會大受歡迎，他打算跟“骨頭”一起，半賣半送，讓家裏養狗的食客都帶回去給寵物們嘗嘗。

　　畢竟是第一次踏入寵糧行業，雖然以前也給家裏的狗做過飯，但誰知道變異後的星際寵物會不會水土不服呢？

　　第二天，師徒倆如常去店裏上班。

　　但從跨入商圈，見到保安的時候倆人就敏銳感覺到有哪里不對勁。保安小哥平時就對唐老闆很恭敬，可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眼神又豔羨又曖昧，還有點誠惶誠恐。

　　“唐老闆，早上好~”保安小哥跟他打招呼，然後取出一個本子，對他說，“老闆，你給我簽個名吧！”

　　唐亦禾：“……”

　　雖然一頭霧水，但保安小哥平時對他頗為照顧，便依言簽上自己的大名。他字寫得好，“唐亦禾”看著清雋有力，小哥捧著簽名書看得目不轉睛。

　　“老闆，能在前面加‘唐記私房菜’嗎？”小哥又問。

　　“……可以。”

　　“老闆，我們握個手行嗎？”

　　“……”

　　“合個影可以嗎？”

　　“不可以。”唐亦禾一口回絕，他不喜歡拍照。

　　小哥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誠摯地謝謝他。等師徒倆人走後，幾個保安壓抑著激動，興奮道：“臥槽，我跟少將夫人握手了，四捨五入一下，就是跟少將握手！”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真的覺得網上那些是真的？我怎麼看怎麼像p圖呢？”

　　“管他真假，反正我也正好是老闆的粉絲，就當做是一舉兩得！”

　　“嚶嚶嚶，老闆的字真好看啊，跟他一比我的跟甲骨文似的，真想把我的手回爐重造！”

　　保安嘻嘻哈哈，因為離網上那些紛擾太遙遠，其實沒怎麼當真，但都是年輕人，玩梗玩得不亦樂乎，還把簽名照傳到社交圈去炫耀。

　　玩鬧一陣後，商店陸陸續續營業，行人也多了，保安們便各自在崗位上站好。

　　不久，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學生浩浩蕩蕩走進來。為首的似乎是個小網紅，正在邊走邊直播，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她們的嘀咕。

　　“……還有三十米，我們就能見到傳說中能讓哈迪斯承包的唐記私房菜了！”

　　保安：“……”

　　果然，今天到崗的人多點是對的。

　　因為她們臉上一點都沒有普通食客的期待，反而渾身上下充斥著要去抓小三的憤憤不平，就差拉橫幅抗議了。

　　“派個人上去看著，以免起衝突。”

　　•

　　唐亦禾和溫立果發現今天的客人十分不對勁，每個來買早餐的老食客都彷彿不認識他似的，有的邊買東西邊偷偷打量他，還有的則露出羡慕嫉妒但沒有恨的目光，最古怪的是某些年紀大的食客還會用精明的眼神品評他，並露出老父親般的欣慰。

　　唐亦禾：？？？

　　雖然覺得古怪，但唐亦禾也沒問，神色如常地在小黑板書寫了一行字：【今天新菜：蜜汁烤翅，買一對烤翅送一根狗抓飯（此為狗糧）】

　　私房菜館開始供應正式的小吃啦！

　　用來做烤翅的雞翅膀都是普通肉雞所出，沒有餵食高級飼料，所以售價並不算太貴，一對雞翅也就6000星幣，跟天價雞湯比起來已經是物美價廉。

　　把小黑板掛出去後，他就進到後廚，準備給烤翅們刷蜂蜜醬。烤翅若想烤得外酥裏嫩，中途要變溫幾次，需要他在一旁盯著，當然流程化以後，機器人就能幫忙了。

　　而那隊浩蕩的學生此時正在不遠處，為首的小網紅關掉攝像頭，低聲對後邊的人道：“一會我們過去，先不要急著點餐，多拍拍那個老闆，至於角度……你們懂的，我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給他艸銷量。”

　　身為小網紅，她外表比很多普通人出色，但即便是小有姿色的她也扛不住奇葩角度，偶爾美顏開低了，她也會崩壞，所以她堅信無論唐亦禾長得是不是跟大宗點評網說的那麼好看，她們都能找到醜照！

　　沒錯，這第一批觀光客就是傳說中令愛豆們聞風喪膽的極端毒唯，最雞血也最能招黑，當然她們自己不覺得。

　　“美顏濾鏡統統不要開，就讓他直面鏡頭。”

　　“瞭解！”

　　一行人，愣是搞得跟執行任務似的，浩浩蕩蕩地進了店裏，大概有三十個人，瞬間就把不大的店門堵滿了。

　　溫立果一抬頭，就見迎面一堆漂亮小姐姐，個個舉著手環打開攝像頭對準了自己的臉。

　　溫立果：“……”

　　他下意識地就要擋臉，可下一秒就聽那個打頭的小姐姐對著鏡頭說：“各位觀眾，這家店就是最近很紅的私房菜館了！大家可以看看裝修店面，很小清新哦……”

　　她在那一本正經地解說，搞得特別正式，溫立果只好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歡迎光臨，你們在直播嗎？”

　　現場立即有三四十個攝像頭對著他。

　　小網紅說：“是啊，我們先隨意拍一下可以嗎？”

　　溫立果便讓她們拍，結果這些人不拍店面，光拍他，頓時有點局促起來，又不好意思打斷，生怕傳出什麼服務態度不好的影響。

　　但他難受，這三四十個人就更難受了，她們因為要“出征”，個個精心打扮過，可現在一看這人比自己還要可愛！連為首的小網紅都覺得被比下去了，她才20歲，自認為青春無敵，不過眼前的人長得比她還嫩，那皮膚那膠原蛋白，嫩得快掐出水了！

　　後邊的人竊竊私語。

　　“你開了美顏？”

　　“沒有啊！”

　　“啊啊啊抗鏡頭好厲害……”

　　“——等會，我拍到了，他腦門兒比較大，還是有死角的，多多拍額頭！”

　　身為中二追星族，找對家的“黑點”和醜照是她們熟練已久的技能，一個眼神就能交換大量情報。

　　……

　　溫立果局促地被拍了一陣，小網紅也拍到他的大腦門後，才甜甜笑道：“老闆，我們點餐吧。”

　　“老闆？”溫立果老實地搖頭，“我不是老闆啊。”

　　“什麼？！你不是老闆？”其他人面面相覷起來，因為這家店店面看著挺小的，加上現在也沒其他員工，她們就先入為主以為這個人老闆了。

　　話音剛落，唐亦禾就從廚房裏走出來。

　　他一出現，現場三十多雙眼睛和攝像頭就聚集在他身上。如果說溫立果只是長得嫩和可愛，那唐亦禾就很有男神范兒了。

　　好看的長相有很多種，濃眉大眼，溫潤如玉，清俊秀氣都是美人相，幾種類型並沒有高低之分，只是青菜蘿蔔各有所好；而唐亦禾就屬於清俊掛裏的頂配版，他臉型柔和，眉眼並不十分大，偏細長，但因為生了一副英挺的鼻樑，整個人一點都不女氣。

　　因為經常吃金蛋的緣故，他皮膚好得如同剝殼的白煮蛋，一丁點瑕疵都沒有，即便店內光線柔和，他年輕健康的皮膚上也隱隱有一層光暈，正是令所有人豔羨不已的水光肌。

　　而他的氣質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戴著一頂廚師帽，舉手投足、眼神愣是一點煙火氣都沒有，淡漠飄過來的眼神冷冰冰的，卻讓女孩們一愣，心臟齊齊漏跳半拍——啊啊啊啊，高冷男神！

　　“我是老闆，有事嗎？”唐亦禾見是一群半大學生，勉強原諒剛才亂哄哄的動靜，沒有贈送“死亡凝視”。

　　眾人：……挖槽，原來這才是老闆！

　　小網紅也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這麼多人中她是唯一的大學生，所以還算鎮定：“老闆，我們想來做美食直播……”

　　“哦。”唐亦禾點點頭，“你們隨意。”

　　說著就轉身回到廚房，也沒理她們。

　　中二少女們的心這才緩緩復蘇，雖然滿腦子都是啊啊啊啊好帥好酷的叫聲，但她們的身體已經比她們的腦子反應快速，這短短十幾秒的照面，彼此的攝像頭已經全方位的記錄了唐亦禾的各個角度。

　　竟然每一張都帥得要命！無論正面側面背面，都是完美弧度線上！連本來略顯單薄的身材，在鏡頭裏都特別頎長挺拔，瘦得剛剛好，還有點高級輕熟感，比本人更荷爾蒙爆棚。

　　臥槽，這還怎麼傳到超話安慰失戀的”哈根達斯”們，“情敵”太強大了！

　　三十幾個人當場就有七八個被迷得七暈八素，訥訥著小聲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做CP粉了，好搭啊~~~”

　　小網紅一聽，回頭看其餘人，臉上竟然都有點動搖，於是趕緊敲打：“喂，你們的立場也太不堅定了吧，長得好看的一大堆，那些小鮮肉難道不好看？想要配得上我們少將，還得有才華才行。”

　　她一提醒，“軍心”於是又穩定了大半。

　　溫立果聽著她們嘀嘀咕咕，抓到幾個關鍵字眼，狐疑地問：“你們不是來做美食直播的？什麼少將？什麼才華？”

　　“咳咳，沒有沒有，小哥哥我們點餐吧。”

　　溫立果只好把菜單遞給她們，還推薦了今天的新菜“蜜汁烤翅”和“蜜汁烤雞腿”：“今天是第一天上市，買翅送狗糧哦！”

　　狗糧？是她們想的那種狗糧嗎？少將剛一公佈，這小老闆就借機蹭熱度，送狗糧給大家吃？

　　這這這這簡直是恃寵而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被男神承包嗎？太過分了！

　　於是好不容易積累的一點顏值好感度，瞬間清零。

　　她們看了看菜單，心裏暗暗咋舌怎麼都這麼貴，最後還是小網紅冷哼：“既然他要請我們吃狗糧，我們就點，這頓我出一半錢！”

　　“小姐姐這怎麼好意思？”

　　“沒事，一會開直播馬上就有打賞了，我會打上tag提示網友們來看的。”

　　短短的小討論後，小網紅對溫立果說：“小哥哥，來三十只雞翅。”

　　“好的，三十只一共十八萬，因為今天第一天活動，所以我們贈送狗糧試吃，關於狗糧我給大家解釋一下，此款狗糧適口性很好，營養成分很全面，不挑品種，還添加了，呃，添加了……”溫立果說到一半，突然有些卡殼，忘記臺詞了。

　　幸好那些人也不在意，點了餐之後就個個找了位置坐下來，彼此交頭接耳不知道在密謀什麼。

　　但很快她們就討論不下去了，因為廚房裏已經飄出陣陣又甜又酥的烤雞味。

　　雖然沒吃過，潛意識裏無法想像蜜汁烤雞究竟是什麼味道，可聞著實在太香了，好幾個年紀小的定力差，壓根就沒聽到大姐姐們在討論什麼，脖子直直往廚房的方向伸。

　　“喂！這些都是香精的味道而已！”小網紅敲敲桌面。

　　眾人回過頭，但那幾個定力差的根本不聽她指揮，還在偷偷咽口水。

　　“我們一會對著鏡頭的吐槽不能太過分，先誇後貶懂了嗎？這樣才有真實感。”

　　“對的，不然一看就是找茬，可信度太低。”

　　沒過多久，烤雞出爐，被唐亦禾和溫立果一齊送上來。客人本想偷偷拍一下老闆，但很快注意力就被食物轉移。

　　烤得金黃油亮、形體飽滿的雞翅被快速地呈上每個人前面。剛出爐的烤翅還冒著熱蒸汽，粘稠的蜜汁除了在烤制時刷過兩次，出爐後又淋了一遍，晶瑩的汁液現在正在以極其緩的速度滴落在小碟子上。

　　濃郁甜香勢不可擋地入侵了每一個食客的嗅覺，這麼漂亮的賣相，就算是最挑剔的客人，也很難說出“不好”的話。

　　小網紅咽了咽口水，對著鏡頭勉強笑笑，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還……還可以吧……”

　　但網友們已經迅速拆了她的台：【哇，是新品嗎？怎麼跟特效片裏的一樣啊啊啊啊】

　　【跟我玩的古風網遊長得好像，一直以為都是杜撰出來的，原來還真有人能做出來？】

　　【味道！味道怎麼樣！】

　　【主播快吃！給你打錢！】

　　小網紅看著彈幕，一陣陣迷惑，她明明是在“名人八卦”頻道，怎麼引來這麼多奇怪野蠻的留言。不過定睛一看，竟然是被管理員移去了“美食”頻道！

　　呵，那正好了，美食頻道觀眾愛種草拔草，自己暗搓搓地貶幾句，拔了他們的草。

　　看著一架架飛船刷過，小網紅美滋滋地用叉子叉開那個雞翅，只見烤得鮮嫩的雞肉立即溢出清澈的汁水，而雞皮表面的蜂蜜正好也順著一絲一縷的紋理，緩緩潤在那鮮嫩多汁、根根分明的肉絲上，光看著，就讓人口水瘋狂分泌。

　　【啊啊啊啊啊啊啊流油的烤雞！】

　　【看起來好好次！】

　　【為主播的高清畫質點贊，彷彿這個雞翅就在自己眼前了！】

　　【頭一次看別人吃會這麼期待，主播快點下口啊！】

　　【主播快點吃，給你打錢！一口一架飛機！】

　　小網紅沒見過這種陣仗，被催得一哆嗦，就下意識地用手抓住雞翅往嘴裏塞。第一口剛好就咬到最肥美的翅中部分，因為吃得不熟練，雞汁和蜜汁在唇齒擠壓下，順著她嘴唇流淌下來。

　　她下意識的伸舌頭一舔，立即被那又油又燙，又鮮又甜的美味衝擊得大腦一懵。要知道為了保持上鏡有張巴掌小臉，她前段時間一直節食，昨天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飲食，自以為已經緩過饑渴的味蕾，誰知這一口肉香，立即把饞蟲再度勾起。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沒有淑女形象地齜牙，狠狠把肉最多的部分從骨架裏撕扯出來，就剩幾根肉絲掛在上面。

　　但這一幕取悅了直播間的人，幾十架飛機、飛船咻咻刷過，只兩口，就讓她掙了十萬星幣，比她以前在直播間唱歌賣乖一晚上還要多！

　　【啊啊啊啊，這肉絲看著好爽啊啊啊！】

　　【哈哈哈哈雲吃雞表示一本滿足，主播的吃相很真誠了】

　　【嚶嚶嚶，我不滿足啊！主播給個外賣電話，我馬上訂】

　　【唐記私房菜館啊，看標題】

　　【臥槽，就是哈迪斯老婆開的那家？啊啊啊啊，老子嫉妒哈迪斯了！】

　　小網紅：“……”

　　糟糕，吃得得意忘形，差點忘了重要使命，她立即清醒過來，準備清清嗓子，輕描淡寫說一句“我覺得一般般”，一旁的小姐妹入了鏡頭，聲音無比清亮道：“倩倩，你不吃嗎？你不吃我吃哦。”

　　小網紅：“………………”

　　她驚愕地轉過臉，就看到自己帶來的一眾姐妹們已經狼吞虎嚥地吃完了烤雞翅，並且還在毫無形象地舔碟子，不漏過一絲一毫的蜜汁和碎肉。

　　直播間還在呐喊，拼命地刷飛機。

　　【主播，到底味道怎麼樣？】

　　【這還用說，小姐妹們都光碟主義了好嗎】

　　【快點回饋惹！！！】

　　小網紅臉色難看，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餐碟子，而小姐妹還在等待她的答復。兩秒鐘後，她默默把碟子護住，嘎吱嘎吱地把它吃完。

　　看了一眼直播間，舌尖的甜蜜和內心的掙扎令她差點維持不住笑容，最後還是咬牙承認：“呃，還不錯……”

　　剛評價完，就聽店裏的外賣鈴響了起來，那個收銀台前白白嫩嫩的小哥哥接通電話：“……誒？看了直播？雞翅？哦，那是我們新推出的商品，叫蜜汁烤翅……二十份？好的，馬上給您送過去！”

　　掛完電話後，溫立果超這邊笑了笑：“謝謝你們的宣傳。”

　　小網紅還沒說話，那些年齡小的小姐妹就問：“那能給我們打折不啊？六千一份好貴的咧！”

　　小網紅：“……”

　　你、你們丟盔棄甲得也太快了吧！！！

　　這雞翅是不是加了什麼迷幻素啊！！！！

　　打折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溫立果把直播的效應說了後，唐亦禾便多送了一份狗糧給小網紅。

　　“狗糧已經熟透，這個外帶盒是有保溫效果，能夠保質恒溫兩天，帶回去直接食用即可。”唐亦禾匆匆說完，就去打包雞翅了。

　　小網紅不死心，而其他小姐妹也覺得沒吃夠，哪里還能等到帶回去，當下就把精美的外帶盒拆了，只見裏面是一根賣相普普通通的“骨頭”，似乎是營養粉所打成的。

　　【嗯？？這叫狗糧？看起來不太好吃】

　　【該不會是什麼邊角料吧？顏色好奇怪】

　　【形狀挺可愛的】

　　小網紅看著留言，頓時覺得今天的任務有希望了，於是動員小姐妹一起吃。

　　第一口，感覺很淡，似乎沒加鹽；但正因為清淡，食物本身的味道就特別明顯，豆子的香味，雞肉絲的滑嫩，蔬菜粒的香甜，交織在舌尖上，竟然出乎意料的宜人，因為攪打上漿過，口感甚至還有一點點彈牙，像是再吃一顆美味的丸子！

　　那“骨頭”就一根中指大小，兩口吃完，嘴還在貪婪地砸吧，恨不得一次性吃飽。

　　【主播，主播，這到底什麼味道啊？】

　　【哈哈，還能怎麼樣，你看她的小夥伴又空盤了！】

　　【不不不，我要聽主播說啊！剛才訂二十分雞翅的是我，如果好吃，我要追加！】

　　【臥槽，原來你就是那個大佬】

　　小網紅表情僵硬，覺得說不好吃萬一人家訂了發現不錯，豈不是拆自己的台？她只能硬著頭皮道：“嗯，還可以吧……不一樣的風味。”

　　剛說完就見溫立果正提著一堆外賣盒子從廚房出來，看樣子是打算去送貨，他笑著往這邊看了一眼，結果看到她們的外帶盒已經全空的時候，大驚失色：“你們！你們怎麼把狗糧吃了！”

　　小網紅沒好氣道：“你們唐老闆不就是要故意送給我們吃狗糧嗎？”

　　“就是說啊，特地在哈迪斯少將表白後推出這個，不就是想要我們死心嗎！”

　　溫立果：“……我想你們有什麼誤會？”

　　小網紅委屈極了：“還能怎麼誤會？”

　　好幾萬人都看到那條“我媳婦”的留言呢！

　　“這是狗糧，狗吃的那種糧，寵物狗，”溫立果生怕她們還不懂，又舉起一隻爪子，擬聲道，“汪汪汪汪！”

　　眾人：“……………………”

　　直播間已經笑瘋了，各種憐愛和飛船火箭齊飛，瞬間淹沒小網紅的帳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發展，無fuck說】

　　【啊哈哈真他媽是狗糧！】

　　【我該說什麼好！笑死我了，主播你應該去萌寵頻道的哈哈哈哈】

　　【串頻，舉報了[狗頭][狗頭]】

　　【我他媽吃了這安利，最近家裏狗狗厭食，看來可以給它換狗糧了哈哈哈哈】

　　小網紅看到鋪天蓋地的太空船，卻頭一次開心不起來，不僅不開心，還羞恥得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鬼直播！說好要找茬沒成功也罷了，居然當眾吃狗糧吃得津津有味！

　　她恨不得馬上退出直播界！

　　“慢，慢著，我們吃了這個，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有小姑娘擔憂道。

　　溫立果也不清楚，只能請師傅來。唐亦禾聽完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橫掃眾妹子，緩緩解釋：“所有食材都是新鮮摘取供應，天然無激素，人吃了也沒有問題；今天這款狗糧是專門為發情期的狗狗定制的，吃了有美毛功效。”

　　小網紅：一口老血！發、情、期、的、狗、狗！

　　媽的，這家店有毒！！

　　她再也直播不下去，連道別都沒說，直接關閉直播間，慌不擇路地下線，並打算匆匆離開這個該死的傷心之地。

　　偏偏唐亦禾卻拉住她：“等一下。”

　　眼前的清俊男人比她高了一個頭，加上目光又冷，看著非常有威懾力。

　　“做，做什麼？”小網紅被看得心砰砰跳，一半害羞一半心虛，難道她們來找茬的小九九被看出來了？

　　從來不憐香惜玉的唐亦禾審視地看著她，冷冷問：“你們說的哈迪斯表白是怎麼回事？”

　　眾人一愣，這事情在年輕人中都沸沸揚揚了，他身為當事人，難道還不知道？

　　小網紅眨巴著眼睛，很不甘心地說：“哈迪斯少將昨天在全星際向你表白了啊，他說你是他的媳婦。”

　　唐亦禾：“……”

　　溫立果：“……嘰？”

　　唐亦禾：“哪個哈迪斯？”

　　小網紅比他們更吃驚：“就是魔狼少將哈迪斯啊！你身為當事人都不知道？”

　　說著，她把手環打開，給他們看截圖和自己的私人錄屏，內容千真萬確，抵賴不得，而全星際也只有一家唐記私房菜館，絕無差錯。

　　看到那“我媳婦”三個字，唐亦禾嘴角狠狠一抽，情不自禁地暗自握緊拳，眼底閃過慍怒。

　　無緣無故cue自己，除了小哈，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能跟一個軍官有什麼關係……所以現在控制小哈還不滿足，打算把魔爪也伸到小哈的前主人身上？

　　唐亦禾覺得嗅到了九分真相的味道，還有一分是陰謀。

　　溫立果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因為太過震驚，無意識說了足以讓他失去師傅的話：“我，我師母這麼厲害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唐亦禾：……斷絕師徒關係。[認真]

　　“師母”正在寄星際快遞中，嗯，次日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