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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湖(仙俠系列卷三)》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更換身軀於精怪而言就是一次重生,鄰安君雖然說得像是換一件衣服那樣簡單,實際操作卻步步謹慎,只將靈識一點點融入備用身軀,半分也不能出差錯。縱是如此,適應新身體的過程也難免陷入沉睡,好在有付紅葉和尤姜在身邊守著,多少也算安全。

  與他相比,只是回到自己身體的牧北絕就方便多了,布老虎封印一解那心魔便嗖地一聲鑽回了天魔肉身,那雙緊閉的眼終於睜開,瞳孔是天魔獨有的冰藍,神色卻是宛如青春少年的活潑靈動。他也不顧自己身份,奪回身體後就召回了前塵鏡,就把那替人製造心魔的法器當作梳妝銅鏡照著,滿是欣慰道:「小爺的肉身終於找回來了,不錯,還是生得這樣好看,完美!」

  此等舉動讓尤姜不由懷疑此人用鏡子做法器的真正目的,不過布老虎傻是傻了些,那份大天魔的修為卻是實打實的,從他手中奪過前塵鏡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若是突然發難,倒是真的不好對付。

  當然,很快尤姜就沒了這份擔心。不滅天子也不知和布老虎是什麼仇,自從它出現後就死咬著不放,牧北絕被咬得十分憋屈,翻身後第一時間就來向不倒翁尋仇。只見大天魔活像三歲頑童一般把一隻不倒翁戳得東倒西歪,嘴上還在得意道:「該死的不倒翁,你再咬我啊!來啊!」

  這副德性著實顛覆了尤姜對大天魔的認知,他拒絕相信自己飛升後就是和這個人一個等級,不由懷疑道:「這真的是你的身體?本座怎麼覺著氣質極其不符?」

  「我又不是生來就長了一張大天魔的臉,我小時候素來是愛玩愛笑的,若不是當年那些破事也不至於變成這種冷冰冰的鬼樣子。」

  牧北絕對此倒是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對,誠然他的本體的確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天魔,但那並不是他真正想長成的樣子。無常世事讓他變得面目全非,也只留下這麼一個化身還記著昔日的軟弱和開朗,不合時宜地被長大後的自己所排斥著。

  雖是如此,他仍然頑強地存活著,就像是被不再天真的孩童遺忘在床頭佈滿灰塵的布老虎,時刻提醒著大天魔自己也曾是個有笑有淚的人。

  布老虎似乎永遠不會悲觀,只是抱怨了一句就又鬧騰了起來,他用手指戳著自己僵硬的嘴角,強行讓這張臉笑了笑,落在鏡子裡的彆扭面容卻是怎麼也尋不回過去的快樂自然,最後也只能無奈地歎了氣,「完了,這張臉已經僵硬到完全不會笑了,我是傻子嗎?入魔就入魔,幹嘛這麼折騰自己啊……」

  布老虎丟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付紅葉和尤姜多少適應了一些,此時配上大天魔的身軀雖然衝擊力強了不少,他們倒也沒有太過驚異。倒是頭一次見到此等情景的無塵子懷疑起了人生,茫然地看向了付紅葉,「掌門,這就是天魔?位於魔修巔峰的存在?」

  尤姜當然不會承認魔道的極致就是這種德性,不待付紅葉開口已是堅定否決,「不,本座相信他絕對是天魔中的異數。」

  誠然魔教三位長老的作風讓付紅葉對魔修的正經抱有懷疑態度,此時倒沒有掃尤姜面子,含笑點了點頭便帶過了這個話題,只對無塵子問起了正事,「太上長老,你可曾聽說過一個名為風不期的修士?」

  六百年前的抗魔之戰到底已經久遠,也就無塵子這些老一輩修士還記得些許過往,若要打聽消息,還是詢問他們比較可靠。果然,無塵子聞言就是皺眉道:「無翼槍風不期?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個答案倒是在眾人預料之外,付紅葉雖然相信太上長老,仍是忍不住確認道:「他真的死了?」

  然而無塵子的神色非常肯定,當即嚴肅道:「我聽師父說過這個人,風不期一生行俠仗義嫉惡如仇,那一年魔尊血洗長安,權貴紛紛對其俯首稱臣奴顏婢膝,唯獨他組織修士千里馳援,最後戰死於長安城外。魔尊本蔑視天下英雄,見風不期至死仍挺直脊樑不肯屈服,終是留了他的全屍。也是那一戰,魔尊留下了一句至今仍刻在天道盟誓約石碑上的一句話——站著死的才是人,跪下活的,是畜生。」<

  就是這句話激起了天下修士的血性,他們自各地紛紛起義,聯合起來守衛城池對抗魔尊,最後便成了如今的天道盟。然而,這之後其實還有一句話,是魔尊對追隨他的魔修們說的——同族被如此對待仍奉我為主的你們,牲畜不如。

  也是這句話,讓如今的魔教決意與魔尊遺留下的勢力劃清界限,他們雖然沒什麼道德卻也有自己的傲氣,受不了那份屈辱。

  沒人知道當時的魔尊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已經取得天下霸權,面上神色卻只有失望,仿佛在遺憾天下終究沒有一個能對抗他的英雄,又似乎是在諷刺人的情意道義在死亡面前只是一張廢紙。世人都將魔尊當作魔道魁首,尤姜卻知,魔尊厭惡一切人族,其中最為厭棄的就是被其力量吸引而來的魔修。他用事實證明瞭修士只要擁有力量就能為所欲為,卻又厭惡這個不能戰勝他的世界,當真是個不可理喻的老瘋子。

  長安作為人族的千年古都,見過的血案從來不少,無塵子這樣一說,付紅葉也想起當年確實有一隊修士戰死於楓林之中,他雖記不得領頭之人相貌了,對那杆至死仍支撐其身軀穩穩站立的銀槍卻記得很清楚,這便沉聲道:「當年仙獸畢方突然入魔誓要屠盡人族,以我之力尚不能與其抗衡,更別提長安城中的凡人,若不是道祖下凡與它同歸於盡,那便是真正的滅世之劫了。如果風不期真是與魔尊正面相抗,我想他沒機會活著。」

  魔尊之名至今仍令天下人聞風喪膽,尤姜雖知他強大,卻未想當年竟連長安天子都不能阻攔其腳步,他現在已經瞭解精怪威能,聞言不由懷疑道:「畢千仞的老子真有這樣厲害?」

  對此付紅葉倒是有些瞭解,這便淡淡道:「人族擁有智慧也不過五千餘年,在那之前,世界霸主乃是洪荒妖獸,這天魔境和仙界的本土生靈也是它們進化飛升的仙獸與魔獸,論威能自是遠勝尋常仙人。」

  洪荒妖獸冰川時期就已於人間絕跡,如今也就在大雪山留有一支後裔,人間修士對其自然沒什麼瞭解,不過天魔境尚有強大魔獸與天魔們征戰,牧北絕鎮守的北境更是魔獸肆虐之地,他見二人討論起了妖獸便自發道:「洪荒妖獸因繁衍困難已經滅絕得差不多了,如今也只有忽陰、畢方這樣的混血後裔流傳下來。雖是如此,這些年也是越來越少,仙界那群老牛鼻子甚至頒佈了什麼瀕危仙獸保護法案,居然保護和自己搶地盤的仙獸,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仙魔雖然同是人族飛升,彼此卻是看對方極不順眼,尋到機會就要打一仗,牧北絕提起老對頭語氣自然也不會好。然而,付紅葉聽著他們討論洪荒妖獸卻是想起了一件事,長安天子是陪伴人族誕生的精怪,他自然是與人族交好,然而,在他之前的遠古精怪卻是與妖獸伴生,聽聞有些精怪更是常與妖獸直接以靈識交流,比起對人族的態度可謂是極其親厚。

  「是的,妖獸後裔……我只想著精怪常被人族稱作神靈,怎麼忘了古代人族也會祭祀強大的妖獸。此地確實隕落過一隻精怪,可牧家祭祀的海神卻未必是精怪啊……」

  這樣想著,他便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牧北絕的魔角,「牧前輩,據我所知,正常魔修飛升之後仍是人形,你這頭上的角……」

  牧北絕的模樣與人族差異極大,那珊瑚般的雪白魔角更是生得極其好看,他素來以自己容顏自傲,如今被付紅葉這樣看著倒是慌了,下意識伸手遮住自己的角,只沒好氣道:「看什麼看,走火入魔之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長出對角有什麼可奇怪的!」

  這態度反倒讓付紅葉越發懷疑,這便淡淡問:「是嗎?那以仙魔交惡的關係,仙人們為什麼不殺了你而是將你封印在此地?」

  若是尋常天魔,仙人們自然是抓住就直接宰了祭天,然而千年之前他們剛好立下了保護瀕危仙獸的天條,這牧北絕就顯得棘手起來了,最後經過商議也只下了封印命忽陰看守。牧北絕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就暴露了破綻,此時自是打死不認,仍是裝糊塗道:「小爺怎麼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或許是我長得太好看,他們下不去手?」

  他雖不認,付紅葉與尤姜卻已是心裡有數了,牧家人瞧著倒是與常人無異,若不是有其獨特隱藏法門,便是牧北絕的血脈與眾不同,不論如何,千年之前天海國覆滅八成和他這妖獸血脈脫不了干係。

  此時也不宜把大天魔逼急了,付紅葉給尤姜遞了個暗中觀察的眼神,這便裝作被糊弄過去了的模樣輕笑道:「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卻帶領修士渡海來到此地,其中必有異常,牧前輩既然尋回了身體,查一查當年之事還是做得到的吧。」

  牧北絕見他不再糾纏妖獸果然鬆了一口氣,然而不習慣與人合作的天魔還是不想輕易遂他的願,仗著找回了力量就囂張道:「小爺現在可是真正的大天魔了,你們放尊重點,先叫一聲爺爺試試!」

  尤姜就知道他尋回身體之後不會老實合作,果然尾巴馬上就翹上了天,好在他們提前留了把柄,魔教教主這便揚了揚某只天魔留下的血誓,只提醒道:「做一輩子布老虎。」

  此等威脅立竿見影,本已經膨脹起來的牧北絕頓時消了氣焰,忿忿瞥了二人一眼便給了自己臺階下,「算了,爺爺不要你們這些不孝子孫!跟我來,小爺讓你們見識見識大天魔的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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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樂樂: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其實魔道的極致就是沙雕,你們飛升之後畫風也會逐漸沙雕起來。

尤姜:閉嘴,沙雕的只是你,休想拖著所有魔修下水!

付紅葉:你這麼肆無忌憚地沙雕,本體知道嗎?

終於把搬家的事搞定了,感謝大家不殺之恩,我今晚就通宵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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