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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鵝》第48章
第48章

  江彥和程以寬人手一本小冊子,在景區的停車場停了很久。

  “那還進去嗎?”江彥翻了翻,往景區裏面看了一眼。

  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已經買過票了,這會兒直接離開有些浪費,但是如果下車進景區……裏面沒有道士,倆人只就能看看風景了。

  程以寬猶豫了一下,回頭問他:“你可以嗎?”

  江彥愣了下,才明白他問的什麼。

  “還好,就是有一點點……痛。”江彥紅著臉朝外看,“要不就走走吧?今天空氣挺好。”

  昨晚狂風肆虐一晚上,雖然溫度低了不少,但霧霾也都被吹跑了。這會兒景區裏沒什麼人,藍天澄澈,道路寬敞,看著挺舒服的。

  倆人一塊下了車,什麼都沒帶,沿著景區的石板路慢慢溜達。

  江彥想起以前爬山似乎來過這邊,當時大巴車也是走的盤山路,但入口似乎跟這邊不一樣,風景也截然不同。

  他左右張望,心裏正納悶,就聽程以寬在旁邊解釋說:“這邊是才開發的,我們以前去的是北山。”

  “北山?”江彥驚訝道,“那邊不是也叫石山風景區嗎?”

  “是的,都叫這個名字。那邊去的是月老峰,地勢平緩一些,本地人和小年輕喜歡去那邊。這邊是走雙駝峰,旅遊團一般來這邊。”

  以前的道觀就在雙駝峰的矮峰上,因為道觀門前怪石嶙峋,坡壁陡峭,常人難以抵達,所以就傳說那道觀是石山的祖師爺用點石術點出來的。

  當然那祖師爺大概沒想到後人的能耐會越來越大,如今不僅修了路建了纜車,讓那道觀成了人人可去的風景地,還把他的徒子徒孫趕去了別處,在道觀裏搭棚子唱戲,每人收費二百元。

  江彥跟程以寬一塊坐了小纜車去道觀裏瞧了一眼。裏面並沒有什麼可看的東西。倆人轉了轉,覺得反正都已經上來了,於是又掏錢一塊看了場表演。

  當然等二十分鐘的表演結束,倆人更後悔了。那表演太不走心了,扮演道士的大叔滿臉寫著“快點演完,我要下班”。江彥和程以寬作為場內的唯二觀眾,又不好意思提前走人,只得尷尬的捱到表演結束。

  倆人從表演棚出來,想著去主峰看看就趕緊回家,結果等到了纜車的地點,卻又被告知剛剛他們下車後車票已經作廢了。

  “如果上主峰的話需要重新買票。”工作人員看了他倆一眼,指了指旁邊的展板,“價格也是180一位。”

  江彥覺得自己大概進了一家黑景點:“這離著主峰也不遠啊,為什麼跟山底下買一樣價?”

  工作人員說:“就這麼規定的,我們也不知道。”

  “下山呢?”程以寬問。

  “下山是每人100。”工作人員說完,頓了頓,“但下山只能在主峰坐。這邊只上不下。”

  程以寬:“……”

  “這意思是強買強賣啊!”江彥見程以寬要買票,拉著他的胳膊轉身就走,“走吧,我們不坐這黑車。”

  程以寬被他扯著後退兩步,笑著安慰道:“黑車就黑車,反正就一趟。”

  “一趟也不坐。”江彥很生氣,“才不要助長他們的這種風氣。別處的纜車都是來回的,他們這個分段還收兩份錢,太黑了。而且唱的曲兒也不好聽……這邊景區應該貼上倆字。”

  程以寬問:“什麼字?”

  “缺錢。”江彥拿手在虛空上點了點,又朝後面的索道站一指,“那裏也要貼倆字。”

  “什麼?”

  “宰客!”

  “……”程以寬頭一次見江彥氣成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崽崽氣性還挺大。”

  倆人往前走了一會兒,下山的臺階繞山而修,上上下下的十分折騰。

  程以寬看江彥姿勢有點怪異,忍不住擔心:“你那兒是不是還疼?坐就坐吧,別跟他們計較。”

  江彥剛剛走出來一段也後悔了,但他才放了狠話,不想自己打臉,於是默不作聲地硬撐,琢磨著一會兒找個坐的地方先歇歇。

  往前走出百來米,坐的地方沒瞧見,倒是聽到左側的岔路上似乎有流水聲。

  江彥好奇,拐過去看了眼,果然見山間有條小河潺潺流過,旁邊豎著一個路牌,提示此河名雙峰河,前方還有雙峰灣,在雙峰灣那可以報名玩漂流。

  江彥以前有點怕水,所以沒玩過這種水上項目。最近兩次他在麻瓜身上體會到了玩水的快樂,頓時來了興趣,盯著上面的項目說明看,又琢磨著是不是漂流下去正好就下山了。

  “你要玩這個嗎。”程以寬看他感興趣,在一旁提醒道,“現在應該不是時候。北方的漂流項目過了十月份就不開放了。”

  江彥正好看到最下方標注的項目時間,果然,開放的時間是每年的四月到十月。

  “為什麼啊。”江彥頓時失望,往下看了看,“這條河又沒結冰。”

  程以寬道:“現在太冷了,漂流一般都會濕身,這種天氣玩容易感冒。”

  江彥好奇地問他:“那你玩過嗎?”

  “玩過兩次。不過是在別處。”程以寬說,“漂流比賽是我們公司團建的必備專案。老董喜歡這個,也挺會玩,連續幾年比賽都是第一。”

  他們公司的老董挺有名,五六十歲,胖乎乎矮墩墩,沒想到還這麼厲害。

  江彥一臉崇拜。

  “不過後來被我打破了。”程以寬說,“當時年輕氣盛,別人都故意讓著老總,就我自己沒數,把他甩後面了。不過老總也不地道,第二年就讓我作為他們部門的人組隊參加比賽,最後得了第一還是他們的。”

  江彥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直接跟他組隊嗎?”

  “不是。”程以寬說,“我跟他的助理。”

  江彥愣了下,驚訝地看了過來。

  “怎麼了?”程以寬問。

  “沒……沒什麼。”江彥忙轉回頭。倆人往前走出一段,他才問:“這個……你們都怎麼玩啊?”

  他之前見過別人玩漂流的照片,無非是大家穿著救生衣坐在竹筏或者皮划艇上。但他見過那種很小的皮划艇,倆人要麼面對坐著腿別著,要麼是一前一後靠懷裏。

  所以江彥的提問重點放在了“你們”上。老董的助理,不就是那個跟自己很像的總助嗎?

  程以寬看了他一眼,才道: “我們是倆人一組,坐那種小艇。”

  那就是坐一塊的那種了,江彥心裏酸溜溜的。

  “那玩這個一定會濕身嗎?”他又問。

  “肯定會。”程以寬說,“基本第一關就濕透了。”

  江彥:“……”。

  程以寬笑道:“這個沒關係。大家都會帶備用衣服。跟我一組的那位更省事,上半身乾脆光著套救生衣。”

  “哦……啊?”江彥這下直接愣了,停下了腳步,“光著啊?衣服都不穿?”

  “穿短褲。”程以寬道。

  “短褲那也是光著上身啊!”江彥眼都瞪圓了。他自己腦補了一下風騷美男裸身穿救生衣的刺激場面,站在那瞪著眼看著程以寬,“這樣不覺得不合適嗎?集體活動還光著也太……”

  江彥停頓了一下,覺得後面的詞不太雅,打住了。

  “太什麼?”程以寬笑著問。

  江彥沒說話。心想你說太什麼啊,人家對你有意思呢,你都能跟他面對面看他光著……

  是該誇你坐懷不亂還是說你心大沒察覺?

  雖然程以寬的人品是靠得住的,這事兒跟程以寬也沒什麼關係……

  “他這人就愛這樣。”程以寬自顧自走出兩步,才道,“跟我們老董一樣五十多歲的人了,從基層跟上來的,不太講究。”

  “五十多也……”江彥正鬱悶,說到這突然頓了頓,反應了過來,“五十多?”

  程以寬點了點頭:“對啊,老董的助理兼司機。”

  “……五十多也不行!”江彥只得強行嚴肅道:“那麼多人看著呢!還有女同事,起碼穿個背心也行啊。你說對不對?”

  他說完老臉發紅,趕緊轉身往前走了兩步掩飾自己的尷尬。

  程以寬哈哈笑著跟了上來。

  江彥懷疑這人剛剛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但程以寬還沒跟自己提過那個小總助,按說應該猜不到那上面去。

  “剛剛是不是不舒服呢?”程以寬突然問。

  “沒有。”江彥嚇了一跳,嘴硬道,“我舒服著呢,舒服的不得了!。”

  “真的嗎?那正好。”程以寬靠過來,摟了下他的腰,“我發現裏面有個好地方,地面挺幹,景色看著也好,我們可以過去試一下。”

  江彥愣了下,順著他指得往道邊看了看,果然見剛剛倆人走過的地方有塊空地,外面擋著一塊巨石。

  江彥眯縫著眼慢慢轉過了臉。

  “你剛剛問的我哪兒啊,舒不舒服的……”江彥問。

  “屁股啊。”程以寬說,“你以為呢?”

  “……”江彥無語道,“這可是景區!”

  “野戰不都是在山上嗎。”程以寬說,“在半山腰上也沒有人走,你還能放開了叫,去體驗一下?”

  江彥讓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他扭頭趕緊朝前走,動作太大,又牽扯到了後面,有些彆扭。

  “這裏不滿意啊,下面應該有更好的地方。”程以寬仍說,“我看著下面有個小亭子,我們去那裏看看也行……”

  江彥突然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開始掉頭往回走了。

  “答應了?”程以寬問,“在你右手邊呢,哎……走過了。”

  “滾啊!”江彥惱羞成怒道,“我還疼著呢!”

  他屁股一點兒都不舒服,昨晚上折騰半天就夠了,程以寬竟然還沒完!還要野戰!

  怎麼說得出口的!

  江彥面紅耳赤地趕緊快跑了兩步,生怕後面這人狼性大發拖著自己就進小樹林了。

  程以寬腿長,很快追了上來,握住了他的手腕。

  “厲害了我滴崽。”程以寬笑著看他,“都能讓我滾了。”

  江彥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不怕宰客了?”程以寬看了看前面的索道站。

  “宰就宰吧。”江彥歎了口氣,心想,被人家宰那是要錢,被你宰那可是要命。

  程以寬很可惜地歎了口氣。

  倆人去而複返,花了一頓冤枉錢從主峰下來,又找了戶農家飯館喝了點粥。

  什麼也沒忙活成就已經下午四點了。程以寬開車往回走,才到半路,就見外面天色開始轉暗。

  太陽悄無聲息的沒了蹤影,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鋪了一層灰撲撲的雲彩,被風推著往前挪。

  “變天了。”程以寬往外看了一眼,對江彥道,“你把座椅放下,休息會兒吧。”

  “不困。”江彥靠在椅背上,手裏翻著景區的宣傳冊,這會兒正停在漂流專案的那一頁上。

  “這個地方不錯。”程以寬跟著車流往前走了兩步,趁著間隙在上麵點了點。

  “哎你,還有完沒完了啊!”江彥歎了口氣,無語地轉開了臉。

  程以寬笑了起來。

  “有句話你聽說過嗎?”江彥見他氣焰囂張,轉過頭問。

  程以寬挑了下眉:“沒有。”

  “年輕男人都是力量型選手,身體和肌肉都在一個很好的狀態。”江彥一本正經道,“如果不知道節制,再過幾年就會變成技巧型選手。節奏和速度都跟不上了,需要靠花活兒來取勝。再過兩年,技巧型也力不從心了,就會變成感覺型選手。”

  “感覺型選手是什麼樣的?”程以寬問。

  “就你這樣的。”江彥看他一眼,咳了一聲學他剛剛的樣子,點了點宣傳冊:“哎這個地方不錯,看著挺有感覺……那裏環境很好,一定很有感覺……野戰啊車震啊,刺激的來,一定很有感覺……”

  程以寬:“……”

  “就這種。”江彥道,“力量和技巧都不行的時候只能靠環境了。”

  “……你行。”程以寬點了點頭,佩服道,“這理論還一套一套的。”

  江彥難得看他吃癟,哈哈大笑。回程路比較堵,才進市區,又趕上了下班高峰期。江彥坐也坐累了,正要閉眼休息,就聽收音機裏插播了一條天氣預報。

  主持人講本省多市發佈了暴雪紅色預警信號。隔壁市區6小時內降雪量已達15毫米以上,如果降雪持續,高速公路和機場可能要暫時關閉。

  倆人聽完都愣了愣,寶塔寺就在紅色預警區。昨晚程以寬看天氣預測的時候並沒注意到暴雪預警。

  他打電話問人,果然得到答復今晚高速就要封路了,對方勸他們最好待在家裏,這次暴風雪來勢兇猛,學校都可能要停課。

  程以寬掛掉電話,還沒等琢磨好怎麼安排,就見外面天色更暗,幾乎眨眼的功夫,眼前就起了一陣旋風,卷著雪粒拍在了車窗上。

  四周暗沉沉一片。他收起玩笑的心思,小心開車,江彥也不再說話,等過了兩個紅綠燈,外面的風勢才開始減小,雪粒子也變成了大雪片,開始洋洋灑灑地往下落。

  倆人回到家的時候,地面上已經有積雪了。江彥跑去陽臺上往下看。

  “小心感冒了。”程以寬煮了薑茶驅寒,把人拉了進來。

  “我太喜歡下雪了。”江彥笑了笑,又歎了口氣,“這樣明天是不是就沒法出門了。”

  程以寬點了點頭:“高速和機場已經封了。”他說完頓了頓,低頭看著江彥,“你是不是挺失望的?”

  “嗯?”江彥一愣,隨後搖了搖頭,“沒有。”

  程以寬有些意外。

  “我本來就沒抱很大期望,見到了也不一定能解決。”江彥道,“就是希望做人的時候能長點吧。要不然跟你一直人鵝戀……”

  “也不是不行。”程以寬喝了口熱茶,想了想道,“你記得我們看過的《本傑明•巴頓奇事》嗎?”

  “返老還童那個?”江彥點了點頭,“很經典。”

  “裏面的有個人被雷電劈中了七次。”程以寬笑道:“看電影的時候只覺得那是劇情需要,老人每次講被閃電劈中都對應著主角的轉捩點。但後來才知道,世界上真有個人被劈中了七次。”

  這下換江彥驚訝了。他倒是不清楚現實中也有這種怪事。

  “所以很多事一開始覺得匪夷所思,可能只是我們接觸的少。接受了也就那樣了。你是人也好是鵝也好,跟本傑明一樣老也好少也好,對我來說都一樣。”

  江彥沒說話,主動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程以寬笑了笑,“下雪天……晚上想吃什麼?”

  “吃火鍋怎麼樣?”江彥提議道,“紅泥小火爐,燙點肉熱點酒。”

  “那我去準備下東西。”程以寬轉身,走的時候在他腰上摟了一下,也吧唧了一口,“正好感覺型選手也需要喝點酒補補了。趁著你沒變身之前好好操練一下。”

  江彥:“……”

  晚上倆人吃飽喝足,酒勁兒上頭,在沙發上好好操練了一頓。程以寬顯然對自己“感覺型選手”的評價很記仇,第二天外面下暴雪,道路結冰大雪封門,他又把人按在床上繼續收拾。

  江彥十分後悔,求饒也不好用,可憐巴巴地嗓子都喊啞了,頭一次盼著自己變鵝。

  然而想變的時候又變不了。等到第三天,程以寬出門一趟,帶回來一套救生衣,要求江彥裸著穿上,假裝划船……

  “……”江彥後知後覺,控訴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那天是不是看出來了?”

  “難得見你吃醋,得紀念一下。”程以寬笑的有些欠揍,“終於不像以前了,動不動就撮合我跟別人。”

  江彥很想把救生衣扔程以寬頭上,但他只是想了想,最後還是乖乖穿上了。

  三天下來,江彥覺得自己好像變了個樣,剛開始程以寬讓他換個姿勢都得哄他,結果現在,他跟程以寬對視一眼就會腿軟,身體也會自動進入狀態。

  太羞恥了……

  江彥眼底烏青地進行自我評價,覺得自己好像被開發透了,現在不可以這樣子……

  年紀輕輕要節制!

  他把自己的反思講給程以寬聽,程以寬卻道:“萬一哪天你又變身了呢?”

  江彥:“……”這是個不解之謎。

  “對吧。”程以寬理直氣壯地總結道,“我們要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

  江彥的思路被他帶跑偏,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好在假期很快結束了。

  江彥把自己的東西搬了過來跟他同住,程以寬白天去上班掙錢,他就在家畫畫。晚上程以寬下班,倆人就一起做做飯逛逛街,為愛鼓掌的頻率終於也固定了下來,雖然倆人都處在動不動就衝動的階段,但好歹每週能休息個兩三天。

  江彥覺得這小日子簡直要幸福死了。

  轉眼到了元旦,周圍人都在忙著年底工作和春節,不太在乎這個節日。

  倒是他們幾個比較興奮,王嫣和Patti晚上給倆人發了個紅包,還有段小視頻。

  視頻裏麻瓜正趴在鳥類專家的桌子上,看著後者寫字。那專家長相清秀,時不時給麻瓜喂點梨塊。

  江彥:“……”麻瓜本瓜是不愛吃梨的……

  這是換人了?!

  王嫣在那邊沒心沒肺地笑道:“崔博士很喜歡瓜瓜呢,現在瓜瓜就住他那了。”

  程以寬跟江彥默默對視一眼,好奇詢問:“麻瓜不是在王天奇那嗎?”

  “它最近不喜歡天奇,動不動就絕食。”王嫣說到這笑了笑,對他們道,“正好要跟你們說呢。崔博士給麻瓜看了,他說麻瓜絕食是心理問題。只要讓它跟喜歡的人在一塊就好了。”

  崔博士給麻瓜建了一個小花園,裏面都是可以吃的各種植物,還有寵物的小桌子小床。王嫣原本還不捨得,但一想對方是專家,估計是最能照顧好麻瓜的人了,這才答應讓鵝子留下。

  她很惆悵,自己養的鵝子怎麼總跟外人親呢。莫非是王天奇對鵝子不好?

  想來想去,先把自己老弟給訓了一頓。

  王天奇正好威脅過麻瓜幾次,說要吃燉鵝,這下挨訓也不敢反駁,老老實實受著了,還給崔博士送了不少禮物,巴不得麻瓜在那多住一陣。

  程以寬:“……”

  江彥:“……”

  怪不得自己十多天了都沒變!原來麻瓜是換人穿了?

  江彥心裏激動,當著王嫣的面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只得使勁憋著。等程以寬把視頻掛斷,他才嗷地一聲,整個人撲了過來。

  “我是不是不會變鵝了!”江彥整個人掛在程以寬身上,興奮地滿臉通紅

  程以寬抱住他,笑道:“對,你不會變了。”

  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麻瓜離誰近誰才會上身,如果是的話,幸虧當時沒有強行留下它……程以寬默默擦了把冷汗。

  還好還好,終於正常了。就是不知道現在跟那位博士相親相愛的是誰……

  不過那就是別人的故事了。

  程以寬抱著人回臥室。江彥察覺出不對,回神的功夫就被人放在床上了。

  “……學長,”江彥黑著臉,強調道,“我不會變鵝了。”

  程以寬低頭幫他脫衣服,認真回復:“我知道,恭喜你,學弟。”

  “那你在幹什麼呢?”江彥眼看著自己被扒了個精光,一字一頓道,“今天不用當做最後一天來過了!”

  話音剛落,外面“啾”地一聲,炸開了一朵煙花。

  程以寬也脫光了,整個人壓了過來。

  煙花一朵接著一朵,光線大亮,程以寬俯身,五官和肌肉被勾勒的格外清晰。

  江彥心神蕩漾,雙腿發軟,又開始擔心倆人沒拉窗簾會不會走光。

  “今天不用當成最後一天來過了,今天是新的一天。”程以寬笑道,“也是新的一年。”

  “唔。”江彥道,“所以呢?”

  “所以我們要慶祝一下。”程以寬低笑道,“現在請江同學親吻他的男朋友。”

  江彥支著上身,在程以寬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現在請程同學親吻他的男朋友。”程以寬自己說完,鄭重其事地親了親江彥的嘴唇。

  江彥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呢?”江彥問。

  “開雞儀式。”程以寬道,“祝崽崽新年快樂,大吉大利,天天吃雞。”

  江彥:“……”

  江彥愣了兩秒,突然發出一陣爆笑。

  “你有病啊!哈哈哈哈——”江彥笑瘋了,拿著枕頭一頓猛拍,把程以寬掀到了另一邊,“你才吃雞呢,吃你的雞去吧!”

  程以寬也哈哈笑,他剛剛繃著臉,自己也快笑出內傷。

  倆人嘻嘻哈哈地抱成一團。

  “新年快樂,”程以寬伸腿把江彥別住,按在懷裏,“歡迎你回來,江彥。”

  江彥抬眼看他,半晌笑了笑。

  “新年快樂。”他也抬腿跨在了程以寬的腰上,說出了那天重逢時心裏不敢想的那句話:“歡迎你回來,程以寬。”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

  感謝一路陪伴鼓勵的小天使~鞠躬麼麼噠。

  校園部分的番外 更新時會在微博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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