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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女王》第187章
第 179 章

 雖然被鬼追著嚇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但看到鬼被嚇得嗷嗷遁走,還是讓人心情愉快的。

 謝奕可以說是第一個見識過祝央鬼怪剋星本質的人,且不說現在已經是高級玩家。

 當初就那麼一個普通人吶, 還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愣是把人家偽貞子活活的給磋磨死了。

 原本遊戲給的選拔場通關條件只是活下來便可達成了, 一般這一步也是考慮篩選者是否具備成為玩家的心理素質。

 實際上通關方法是很簡單的, 嚴格來說當初朱麗娜那種把詛咒轉移出去,她便已經成功了。

 只可惜沒有活過七天之後。

 所以以朱麗娜為玩家最低篩選標準的話,那麼不但輕鬆活下來,還罕見的在選拔場就將鬼怪給婊死的祝央, 便是毫無疑問的天賦型選手了。

 這會兒她已經實力強大至此, 手裡底牌眾多,即便這個副本邪門, 連攻擊都落不到實處。

 但竟然她具有更多的搞事條件, 區區鬼怪當初沒得怕的, 現在就更不會怵了。

 謝奕真恨不得當場抱緊祝央大腿, 山呼央姐萬歲。

 實際上他也正準備這麼做了, 但才靠近祝央,那個連三爺爺都能嚇走的濃妝爛牙橘子皮老太婆便轉過身來。

 邀功似的沖祝央一笑, 謝奕嘎的一抽, 直接暈過去了。

 偏偏龍龍卷他脖子上,並且龍龍會飛,這傢伙一腿軟往下倒,龍龍卻停留在半空的位置不動。

 以至於謝奕直接脖子套著龍龍的尾巴上了吊, 不過這一疼也把他刺激得回過神來,但再不敢往千面鬼的方向瞟的。

 祝央也覺得村長老娘這張臉的威力太大,連忙將千面鬼變回祝千的樣貌。

 摸了摸他細軟的頭髮:“幹得好,個死老頭莫不是覺得碰不到他就治不了他了。”

 “下次敢來,咱還這樣嚇,他要真有那膽魄娶村長老娘,我倒是佩服他。”

 祝千就不樂意了,他在上一任主人身邊的時候倒是誰都扮過,也沒有自己的審美。

 但祝央給了他新的身份和人格過後,他以自己的角度開始認知這個世界,跟誰學誰,跟著祝央自然是少不了長成個外貌協會的。

 他嘟囔道:“那得有多醜啊?”

 祝央笑道:“這不是現在你是唯一有效的攻擊手段了嗎?不靠你還能靠誰啊?”

 祝央這樣哄騙小孩兒,果然祝千一聽這話,看著現在舍他其誰的狀況。

 沒見就連最厲害的龍龍都沒能把鬼嚇怕嗎?一時間榮譽感激增,只覺得自己身負保護姐姐以及姐姐沒用的腿部掛件的重任。

 三言兩語的就被哄得樂顛顛的忘了村長老娘的長相得是有多醜。

 謝奕見祝千這模樣,這才緩過勁來,拉著他的手道:“弟弟,你就是我弟弟,一起睡不?”

 這要是在現實,一個大二十幾的成年人拉著人家十四五的小少年這樣,保準被當猥/褻/犯打死。

 當然在這兒也沒落得好,總之這傢伙擾人清夢的賬還沒跟他算呢。

 祝央就奇了怪了:“你都能被嚇暈過去啊?那你前期到底怎麼通關的?”

 謝奕訕訕一笑:“前期的鬼不是抓住了時機物理攻擊也有效嘛,我在它們嚇人之前先套上麻袋再揍唄。”

 說著手裡還突然出現一大塊麻袋:“看,留作紀念我還沒扔呢。”

 “後來稍微變強了些,我就閉著眼睛,這總嚇不到我。”

 “……”也不知道可憐的是他還是鬼怪。

 不過如果按照他的說法,那這傢伙確實也是成長速度驚人的,並且對靈力能量的感知應該無人能及。

 就祝央一路高標準的通關過來,都不能說自己在前期的副本之中有閉著眼睛戰群鬼那能耐。

 可見這傢伙能成為大佬,雖然缺點明顯,但優勢的彌補卻是綽綽有餘。

 “那你剛剛怎麼不閉著眼睛?”祝央道。

 “閉著眼睛的前提是能把人打走啊,你也看見了,既打不走,還在耳邊叨叨要媳婦兒,我也沒搞懂這場的具體狀況,也不敢就這麼閉眼吶。”

 聽著話還算靠譜,就是再怕也不會在不瞭解敵人的情況下露出破綻。

 如果當初祝央沒有看到他直接在偽貞子快爬出來的時候冷漠的按住人家的頭的話。

 那會兒的樣子可沒有半點怕的,但現在這咋呼樣也不是裝的。

 所以祝央一直覺得謝奕這傢伙有點奇怪。

 倒也不是讓人會產生危機感的那種奇怪,總之是個矛盾重重的傢伙。

 這會兒已經三點多了,祝央也不和這傢伙耗,便要回去繼續睡覺。

 謝奕真恨不得把祝千留在這兒,但祝千一回頭就是一張鬼臉,嚇得這傢伙認識到這孩子是把雙刃劍。

 能嚇走鬼,自然隨時嚇他也不再話下。

 於是只得抱著龍龍委委屈屈的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醒來,謝奕就拿出豐盛的早餐招待祝央。

 祝央雖然物資豐富,但到底沒去過多少世界,尤其高等世界。

 謝奕拿出來的食物,材料全是來自於修仙世界的靈米靈菜,肉食類也是在靈山之中長大。

 美味鮮嫩得跟現實的食材簡直像是兩個物種,倒是和當初情人節專場,狗比遊戲請情侶們在餐廳裡吃的食物差不多。

 謝奕一口氣擺了好大一桌,討好的對祝央祝千還有小嘰龍龍道:“多吃點啊,別客氣,不夠我這裡還有。”

 祝央也不客氣,先是一杯仙果榨的果汁暢快下肚,嘖嘖羨慕道:“不愧是大佬,這身家,嘖嘖!”

 謝奕笑道:“你也甭謙虛,我在你這會兒的時候還在中級場打轉呢,這些東西你再過兩場基本上就都有了。”

 又道:“阿辭難道沒給你帶過這些嗎?”

 “倒也不是。”祝央道。

 路休辭對於討好她雖然成天絞盡腦汁,但本身卻是一個生活習慣比較質樸的人的。

 高中那會兒認識他的時候,雖然知道他家家世不凡,可卻半點不是張揚豪奢的性子。

 整體作風很低調,雖說家境在那兒,低調不能稱作節儉,但並沒有同齡年輕人那種咋呼樣。

 兩個人當初看起來就是完全相反的兩個類型。

 後來羈傲的野馬被祝央套下,暴露了寵女友寵上天的本質,有了冤大頭的稱號,人們似乎有些忘記了他自身的本來習性。

 實際上很多時候,路休辭的奢侈招搖是服務於祝央而已,他本身其實將這些看得很淡。

 祝央進遊戲的時候他已經是遊戲裡頂級的大佬之一,在當初看來劃分祝央這麼多積分是很令人咋舌的事。

 可如果祝央站在同等的高度回頭看,那真不算什麼。

 而且以遊戲對每個玩家的培養期待,是不會允許大佬用物資堆砌帶出來一個廢物的。

 所以路休辭給祝央的東西雖多,但無奈也大多看得見用不了,就連想狂買都沒地花費。

 明白遊戲的意思後,即便再憂心祝央在遊戲中的生命安全,他還是以祝央的成長為先。

 選擇了很多事並不直接給祝央幫助,不光操心她的變強進度,還得注意她與現實之間的習慣維繫。

 祝央是後來才知道,向她這種走得太快的玩家,見識了更高更繁華更舒適的生存世界後,對於現實的依戀感會產生極大的動搖。

 她還好,現實有自己深愛的親人和戀人,某些現實中不怎麼得志的玩家,心境上自然會像副本世界傾斜。

 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甚至比遊戲裡的生命威脅還要危險。

 要知道副本世界再舒服,再自成一界,但現實世界卻是高等次元的世界,是玩家乃至遊戲的基礎。

 如果心境上產生這樣的失調,早晚有一天玩家會迷失在副本世界中,這樣的例子並不止一件。

 所以路休辭就是再寵女朋友,也不敢過早的給她享用太過超出她範圍的好東西。

 可見對於祝央是如何操碎了心的。

 祝央心裡雖然覺得他太過小心翼翼,但也明白他從自己進遊戲開始承受的壓力。

 不過好享受確實是她的本質,但也不是不知道輕重。

 邊吃著早餐邊閒聊,周龍和吳建軍便起床下了樓。

 農村房子沒有熱水器,房間裡也沒有衛生間,早上洗漱自然只能自己燒水。

 不過高級玩家自是不比為生活瑣事操心,只見兩人一個掏出尊職能機器人。

 一個掏出一座清潔倉,然後對視了一眼:“喲,這新奇玩意兒我還沒見過,要不換換?”

 總之都不用兩人動,分分鐘便將自己收拾利落了。

 但是看著桌上擺的那些美食,兩人就有點饞了。

 他們能感受到食物上面蘊含的靈氣,必定是修真副本裡帶出來的。

 他們不是沒去過修真副本,但那幾乎是遊戲難度的頂峰,即便是高級玩家,其實也很難在裡面得到優異的表現評價。

 能得到的資源自然就少,更遑論這種宗門大派才有產出的東西隨身帶著享用了。

 不過昨晚謝奕叫那麼慘,他們沒出來討沒趣,自然也不好厚著臉皮套近乎。

 於是兩人也各自拿出美食,開始吃了起來。

 至於看到的謝奕旁邊慇勤討好的龍龍,兩人一致認為這是大佬的寵物和坐騎了,並沒有多想。

 吃完飯沒多久,村裡便開始熱鬧起來,吹吹打打的喜樂聲讓這個顯得有些詭異的村莊今早看著也喜慶透亮起來。

 穿著漿洗乾淨的衣服的一個叔伯過來叫他們:“娃子,走吧,該去迎親了,從鎮上迎回來,差不多十點,再耽擱一會兒正好趕上午飯。”

 邊說著邊給周龍和吳建軍一人遞了一隻煙。

 兩人接過,連連道好,只讓他先過去,自己換身衣服就來。

 叔伯面帶喜慶的離開了,兩個玩家卻是回頭一笑,沖祝央和謝奕揚了揚手裡的香菸。

 這香菸目前還沒有異常,反正他們也接受了高級玩家也暫時看不破偽裝的事實。

 不過兩人掏出昨晚臨走時新郎給的兩包煙,一打開,裡面全是繃得直直的蚯蚓。

 數量還跟一般香菸的規格差不多,不多不少就二十條。

 “這數字,講究!”

 祝央倒是拿過煙盒,兩人得的煙居然還不是同樣的,一般來說辦喜事香菸糖果都是統一買。

 哪怕真出現兩個牌子,那不管價格什麼的也該相差無比。

 但他們手頭的,一包香菸是十幾二十年前農村流行的牌子,祝央小時候看她爺爺抽過。

 另一種就誇張了,看包裝至少得是四五十年前的。

 她問了問謝奕:“你對這兩種煙有印象嗎?”

 謝奕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有,我爺爺喜歡收集煙盒,現在我還專門買了好幾個大櫃子給他放收藏呢。”

 “那出去看看?”祝央將龍龍小嘰還有祝千收起來,帶著謝奕後周龍他們一步出了門。

 正好碰到迎親隊伍出門,前面是樂隊吹吹打打,既熱鬧又喜慶,新郎被大夥兒簇擁著調侃取樂。

 與昨晚的宴席相比,這迎親隊伍又明顯是年輕人了。

 然而這些人都沒在宴席上出現過,就跟憑空鑽出來一樣。

 祝央和謝奕細看了眼迎親隊伍,直到只能看見他們隊尾,才收回了眼神。

 這次不待祝央問,謝奕便道:“迎親隊伍倒是沒有異常。”

 “我小時候群裡辦喜事一般都是這樣,衣著裝束也沒問題,比昨天正常多了。”

 要說違和的,反倒是幫忙去迎親的吳建軍和周龍,畢竟兩人的衣著不但是城裡人的時髦,還足足是十幾二十年後的審美。

 辦喜宴的還是昨天那個壩子,但今天的席桌就要比昨晚多多了。

 這邊去迎親,喜宴這邊也忙得熱火朝天,外面搭建的灶台,請的一條龍師父們忙著煎炸烹煮。

 先做冷菜,油酥花生米,炸蝦片,炸酥肉,還有糖醋排骨,再街上老作坊那裡買回來的麻花裝盤,還有幾個滷菜涼拌菜。

 大菜需要烹煮時間長的,也早已經大鍋旺火的煮好,蒸扣肉,糯米碗,燉蹄髈還有整雞整鴨。

 至於炒菜倒是不急,可以等新娘接回來了再開始,但案板上哐哐哐切肉切菜的聲音不絕於耳。

 整個透著喜慶的熱火朝天。

 祝央和謝奕年紀差別不大,他們小時候,老家村裡已經是吃穿不愁的。

 像辦喜事的吃食也確實是這些,實惠又好吃,要不是祝央早上才吃好吃的吃飽,這會兒都得看饞了。

 他們沿著席面已經擺好的瓜子香菸糖果盤看去,這會兒香菸和糖果品種都是統一且符合時代的。

 並沒有昨晚那種亂七八糟的違和感,倒不如說整個婚宴真實得出奇,邏輯上挑不出半點毛病。

 和昨晚相比的話。

 就連賓客也換了一批,裡面竟然還有謝奕相熟的人。

 “都是老家的鄉親,有些還活得好好的呢,這會兒都是年輕時候的相貌了。”謝奕道。

 “沒有你家的人嗎?”祝央問。

 “沒看到。”謝奕皺眉:“我爺爺廚藝不錯,以前有喜事一般會去廚下幫忙的。”

 祝央笑了笑:“也是好事,就怕突然衝出來一個小孩兒,是你小時候,那就樂子大了。”

 說完就有好幾個小孩兒拿著彈弓和大人給的瓜子零食跑外面玩兒去了。

 謝奕下巴沖那幾個小孩兒點了點:“那裡面應該有我。”

 “高個兒那個是我堂哥,小時候我都是和他一起玩兒,這會兒咱們幾個人應該是撿了放漏的鞭炮炸牛糞去了。”

 嘖嘖!看看,不管外表多了風光霽月。

 如祝央這樣的時髦美人,或者謝奕這樣的清冷帥哥,同樣的童年背景下,手都是一樣欠的。

 莫說祝央了,謝奕的即便偶爾丟臉,但卻是何等遊刃有餘的通關經驗,裡面便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樣一來,攻擊不奏效的事也就說得通了。”謝奕道:“只不過真正的目的還沒浮出水面,估計得婚宴的時候才揭曉,先看看遊戲怎麼安排吧。”

 祝央似笑非笑:“沒準不是遊戲呢?”

 謝奕一驚,看了她一眼,低頭沉吟一番,然後道:“你得知道,除了遊戲之外,能把我困在這裡的人,遊戲副本里根本不存在。”

 祝央聳聳肩:“誰知道呢,我還不算真正見識過高級場的厲害之處。”

 她這麼說,謝奕反倒覺得自己的判斷有點盲目了。

 確實因為自身的強大,他想都不想就刨除了一個可能,但要是不直接困住他們呢,而是換一種操作形式,那想必會簡單許多。

 更如果有遊戲推波助瀾的話——

 所以他突然抬頭:“走,我帶你去看一個地方。”

 祝央欣然應允,然後就被帶到了村口的水井邊。

 這個村口和迎親隊伍出村那邊卻不是一處的,謝奕老家的路修得不錯,即便是將近二十年前,從村裡到鎮上已經是平整寬闊的水泥路了。

 今天天氣又好,結婚辦喜事一路簡直不要太順暢方便。

 而謝奕帶她來的村口是往另一個村莊去的方向周圍,村裡的人全在喜宴那邊,這裡倒是沒有人。

 水井很舊,井口的青苔應該是很久沒有頻繁用了,但裡面還有水,水位還挺高,成年人伸手應該就摸得到。

 謝奕道:“通了自來熟過後,就很少有人來這兒挑水了,洗衣服會去河裡,就是偶爾停水會來。”

 “不過小時候我倒是經常來這邊。”

 “為什麼?”

 “因為這口井裡淹死過人,村裡大人為了恐嚇小孩兒不來這口井周邊玩,騙我們說裡面有女鬼。”

 “只要敢把手腳往下探,就會伸出一隻手把我們扯下去。”

 祝央一聽就明白了,所以大人就是不懂熊孩子的作死心理,這麼說只能嚇嚇乖寶寶。

 要是熊孩子,不但止不住他們的好奇,沒準還會彰顯膽大親自試探。

 “你不是怕鬼?你居然敢來?”祝央笑道。

 “那時候我還沒進遊戲呢,不知道這世界是真的有鬼的。”

 謝奕在現實中是並不怕鬧鬼或者恐怖氛圍之地,做生意的時候裝得倒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架勢。

 但是進遊戲,他就知道氣氛陰森的時候不是自己嚇自己了,而是真的會有什麼東西要出來的徵兆。

 “你探進去試試看?”謝奕道:“我小時候經常這麼幹。”

 祝央一腳把他踹井邊來:“咋不你來呢?”

 說著按著謝奕上半身就往井口嘆,謝奕裝逼失敗,拚命往後縮——

 “不不,妹子,姐!出遊戲改天我請你去老家玩,你讓我這麼做絕不二話,但這可不是現實裡,這裡可能真的——”

 話還沒說完,井口裡就伸出一隻慘白的手,掐著謝奕的脖子就要往下拽。

 那手慘白腫脹,指甲漆黑潰爛,端的嚇人,把謝奕又是嚇又是噁心得夠嗆。

 “啊————,不帶這樣的,給我留點老家的美好回憶成不?被毀了我的童年。”

 是啊,要是出了這次副本,回去想起已經拆遷的老家就是這檔子事,還讓人怎麼直視老家?

 那隻手卻拚命往下拉,但謝奕是何等實力?即便這裡鬼怪邪門奈何不得,但也不至於在對方手上吃虧。

 祝央從謝奕身後看下去,依稀能透過水面看到下面一張慘白的女人臉,還有飄散如水藻一般的長發。

 謝奕一邊閉著眼睛掙扎,一邊對祝央道:“你別光站著,倒是拽我一下啊,幫我把這姐們兒的手挪開。”

 祝央嫌棄的看了一眼:“不要,她那手都快泡爛了,我一捏肯定一手的噁心。”

 不僅見死不救,還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抬著起謝奕的腳,住井裡女鬼一臂之力,一把就將他掀了進去——

 “你乾脆下去看看,下面到底有什麼。”

 謝奕整個人當時都被坑懵了,站井邊祝央的臉和路休辭重疊。

 那貨也是欺負他運氣好,有危險就拋他當餌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隨著謝奕的入水,水面上翻湧了幾個泡泡,接著便平靜無波了。

 祝央抱著手臂站在井邊,也不慌,不過按理說這口井並不大,也沒有多深。

 謝奕一個成年人,還是實力高絕的玩家,不可能下去就這麼沒動靜了。

 那麼他所掉落的地方,就不是物理意義上的井底了。

 二十多分鐘過去了,井口也沒反應,但祝央也不慌。

 這坑隊友的貨毫無負罪感的覺得,要是謝奕就這麼都能吃虧,那也走不到今天了。

 路大頭都告訴過他這個人看著不靠譜,但生命力頑強,格外耐造,有用的時候不要客氣盡情利用。

 祝央等不到半個小時左右,村裡那幾個之前上竄下跳的小孩兒出現在她眼前。

 大概是瘋玩兒到這邊來了,但這不是重點。

 讓人震驚的是先前沒在其中的幼年謝奕,現在赫然出現在其中。

 雖說和長大後的樣子想去甚遠,但還是能從精緻的五官中看出後來的影子。

 只是謝奕就不是很開心了,瞪著祝央直直的走到她面前。

 用有些奶聲奶氣的音調沉聲道:“你幹的好事。”

 那群小孩兒先前沒有謝奕在其中他們無知覺,這會兒突然多了個人,也沒覺得異常。

 反倒是對於謝奕敢直接跟不認識的漂亮大人搭訕,一幫小孩兒遠遠站著又是敬畏又是驚訝的看著他。

 祝央樂壞了,看著謝奕穿著小背帶褲的樣兒,調侃道:“真可愛。”

 謝奕臉都氣紅了,虧得這傢伙還比他小幾歲來著。

 祝央拿出幾塊零花錢打發了一群小孩兒,和謝奕一起回到宴席那邊。

 謝奕突然說了一句:“同是一個人,大的那個消失,就變成小的出現,倒是有趣。”

 祝央卻搖搖頭:“你這個太雜亂了,也是你太強的原因,整個叫一個毫無邏輯。”

 “估計也沒在你這兒報指望。”

 謝奕他們這個等級已經不會為遊戲副本的危險所累,想死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玩家清楚,副本裡的敵人恐怕更清楚。

 所以謝奕乾脆成了第一個,便是因為他的實力造成的,別的存在無法在他之類佔據主導隨意構築難關帶來的混亂。

 混亂也有混亂的好處,至少接下來,他們輪到他們三個玩家這份主菜的時候,他們在謝奕的關卡里沒辦法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經驗和線索。

 端看兩人的態度和反應,剛剛祝央那坑隊友的行為以及到現在謝奕變成小時候身處這場婚禮時的年齡所在時。

 竟並不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不過很多事祝央知道,謝奕知道,甚至不用明說對方的意圖,便聞弦音而知雅意。

 這便是聰明人之間的默契了。

 不到十點的時候迎親隊伍回來了,這年頭農村辦婚禮,尤其兩家離得不遠的,也沒有租車的說法。

 都是步行來去,他們老家沒多少風俗講究。

 先走在前面的還是樂隊,嗩吶聲喜慶又敞亮,除了男方這邊去迎親的人,女方的嫁妝隊伍也是一條長龍。

 被縟家具,電器雜件。

 那時候陪嫁多還是這些,彩禮也不是用擔的,就女方過來的親戚,每人提一樣,隊伍拉得長,看著也氣派。

 新郎和新娘在隊伍的中游,祝央和已經變成小孩兒的謝奕坐在宴席角落的位置,磕著自己空間裡拿出來的瓜子冷眼旁觀。

 新郎新娘都是長相普通的人,兩人一身不怎麼合身的中式新人服,因著是今天的主角,走在人群中倒也是最顯眼喜慶的。

 倒是新娘後邊的伴娘長得挺白淨漂亮的,時不時的給新娘拉一拉有些長的裙子。

 只是新娘那喜慶的臉色,落到伴娘身上的時候就有些不是滋味,估計是覺得被自己漂亮的伴娘搶了風頭了。

 但說實話,既然找人當伴娘,那又不是今天才認識的相貌,新娘今天是盛裝打扮,伴娘卻只是涂個唇描個眉而已。

 即便有這尷尬,倒也是新娘自己對自己的相貌認知有誤了。

 很多人覺得自己平時不顯眼只是因為沒打扮,打扮起來絕對光彩照人,其實不然,顏值這玩意兒,有時候真不是妝容能追平的。

 新人回來,便開始婚禮。

 那會兒也就千禧年的樣子,也不是特別講究,扯點紅毯紅布在院子門口一搭便算是個喜台了。

 也沒有特地請司儀,由新郎的同學客串的。

 在這會兒新郎和新娘在農村也算是高學歷了,都是大學生,所以伴郎伴娘也都是他們的同學,聽口音都是外地人。

 婚禮確實熱鬧,那充當司儀的伴郎口才不錯,只不過開玩笑葷段子頻出。

 並且有點惡意惡搞,別說新郎新娘,伴娘也沒有放過。

 祝央和謝奕皺眉,他們老家這邊沒什麼低俗的婚鬧傳統的。

 兩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又因為家境變遷,從小到大什麼樣式的婚禮沒參加過?

 鄉下接地氣的,城裡大肆宴請的,簡陋的豪華的土的洋的都湊過不少熱鬧。

 還真很少看到這種的,幾個人把人家新郎脫得只剩褲衩不說,還作弄人家兒媳婦和公公。

 伴娘那邊也被逼了幹了不少事,不過或許是新郎新娘這樣慘了都沒話說,伴娘也不想在別人的婚禮鬧得難看,所以也就沒有發作。

 村裡的老人長輩見狀有些不適應,但很多時候人會像氣氛低頭的。

 若不順從氣氛,那便是沒眼色,實際上所謂的‘眼色’和‘不想鬧得大夥兒難看’很多時候便是饞食自己原則的元兇。

 祝央問謝奕:“這段你有印象?”

 謝奕搖搖頭:“沒有,應該大人見不好看把小孩兒轟走了吧?”

 確實,之前玩一群的小孩兒這會兒本該快吃飯了,卻沒見這壩子上。

 如果小時候的謝奕在這天混在那裡面的話,確實不可能對此有印象。

 兩人冷眼旁觀,這婚禮過後沒兩天便會連出數條人命。

 眼下這可能就是禍端之一啊。

 最後還是看時間差不多了,又有提醒喜宴該開始,那群年輕人才消停。

 新郎新娘還有伴娘幾個也進屋梳洗收拾,倒也快,沒多久就出來了。

 雖然被鬧得有些尷尬,但幾人臉色還好。

 截至這一刻,還沒有產生什麼顯見能激發殺人動機的矛盾。

 回來的吳建軍和周龍也搖搖頭,表示並沒有什麼發現,倒是看到謝奕變成了小孩子,兩人眼神一閃。

 謝奕也似笑非笑的抬頭,這表情以他成年人的面目來做顯得高深莫測,威懾力十足。

 但頂著小孩兒的稚嫩臉蛋,就看著有些違和的驚悚了。

 他抬頭對兩人道:“怎麼了,沒見過小孩兒嗎?”

 明明因為身高原因仰視著兩人說的這話,卻讓吳建軍和周龍覺得他才是居高臨下的那個。

 隨意心裡的小九九也不敢再冒出來了。

 宴席期間新郎新娘輪桌敬酒,氣氛和樂,倒也一直相安無事。

 吃完了喜酒,三親六戚除了格外親近的,下午都是要回家的。

 這年頭家裡都喂養雞鴨豬鵝,一天不侍弄都不行,所以午飯過後,宴席桌便減了一大半。

 下午就在收拾出來的方桌上,斗地主的搓麻將的,總之平平無奇的一下午。

 因著事情必然是發生在新郎新娘身上,所以祝央他們也隨時注意著。

 但一下午除了送客之外,也沒有發生別的事。

 閒得就連祝央他們四個玩家都搓起了麻將,不過他們不輸錢,輸積分。

 某種意義上玩得還很大,在這年代絕對算得上是天價賭/博了。

 最後果然是運氣王謝奕贏得最多,祝央他們三個好歹是高級玩家,家底豐厚。

 要換了中級場以下的,得熟得當褲子。

 謝奕一般收積分,一邊笑眯眯的嘚瑟:“承讓了,承讓了。”

 虧得他爹媽爺奶不在這副本裡,不然看他個小孩兒上桌搓麻早給他耳朵擰爛了。

 收拾好牌桌,便開始吃晚飯,晚飯就熱中午的席面,再單炒幾個菜,煮點湯也就夠了。

 新郎新娘他們合著他們同學年輕人那一桌酒興格外好。

 喝酒划拳聲音比村裡的酒罐們都敞亮,村裡別的人大多吃差不多下席了,還剩的幾桌都是在喝酒的。

 祝央對吳建軍和周龍道:“你倆太明顯了,先回去休息吧。”

 兩人對視一眼,到底還是回了謝奕老家的房子。

 等人走得差不多,那幫人也喝盡心了,便嚷嚷著要鬧洞房。

 幾個男人推搡著新郎新娘還有伴娘進了屋,新郎的爹媽中午被這下人鬧怕了,這會兒是躲都躲不及,所以沒有進去。

 佈置好的新房裡太鬧哄,祝央和謝奕也不進去,便就在窗外看著。

 果然能搞出低俗婚鬧的,灌了幾碗黃湯就別指望能幹好事。

 一時間裡面油膩的嬉鬧,開黃腔的笑聲都有些不堪入耳。

 開頭炮口還對準新郎新娘,伴娘想上去勸,不但沒起作用,反被按床上扭著佔便宜了一番。

 房間裡又擁擠人又多,藉著酒勁和混亂佔便宜,嚇得伴娘尖叫著掙扎。

 混亂之中不知道誰把伴娘的上衣都扯開了,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半邊酥胸。

 明顯感覺到屋裡的氣氛更興奮了,就連新郎都忍不住看著伴娘挪不開眼睛。

 新娘憋了一天的氣這會兒終於爆發,不過好歹記得這是自己的大喜日子。

 便笑著攆人道:“你們別鬧咱們兩口子了,要玩找麗麗玩去。”

 這會兒哪兒還有人注意容顏普通的新娘,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的,接著伴娘就被一夥人推搡著拽出了屋。

 那姑娘扒著門框不肯走,對新娘拚命好救命。

 新娘臉上閃過壓抑已久的妒意,還笑嘻嘻的對她道:“哎呀他們跟你開玩笑玩兒呢,剛我們不也一樣嗎?沒你這麼掃興的啊。”

 新郎看著衣衫凌亂,滿臉淚痕的伴娘有些不忍,開口道:“唉,我說你們——”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新婚妻子推了一把:“有你說的,人家麗麗替我們陪客人呢。”

 “她就喜歡和男生玩,我朋友我不瞭解嗎?不知道就別瞎摻和。”

 “可他們——”

 “喲~~,怎麼?咱倆的日子你眼睛黏別的女人臉上撕不下來了?你再看,再看,看哪兒呢你?你要後悔娶我現在我就把這洞房讓給你們。”

 “也不看看自己這張臉,人家麗麗是見過的男人多了,看得上你?”

 新郎明顯是個嘴笨的,被妻子一頓尖酸刻薄的挖苦嘲諷,又是刻薄的暗示伴娘作風問題。

 想著到底是她的朋友,該比自己更瞭解,更何況幾個傢伙都是他哥們兒,他瞭解,都是口上花花而已。

 男人明顯是不理解很多時候人沒有犯罪,是因為沒有相應的機會而已。

 那些隱藏在普通人中,沒有過前科的,並不能就這麼斷定人品的好壞。

 新郎新娘作為主人家的冷漠,讓幾人更囂張了,伴娘一個女孩兒哪裡是幾個男人的對手。

 不消一會兒就被拉進了另一個房間。

 謝奕臉都青了,怪道這事村裡的長輩等閒沒人說起,就是說起也含含糊糊,原來竟是這麼不堪。

 正要上前,就看到有人已經比他更快了一步。

 祝央從他面前經過,來到那扇門口,一腳將整個門板踹飛。

 裡面的人被這巨響震得一愣,就看到一個貌若天仙,甚至比伴娘還漂亮得多的女人一手懶散的搭在門口。

 “喲,玩兒著呢?讓我也加入一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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