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
謝奕和祝未辛也有過一面之緣, 說完就想起當初這傢伙在別墅裡看到卡電視機上的貞子, 那反應有多虎了。
一般人就是知道自己的家人攤上大事想要幫忙遮掩,第一反應也該是害怕震驚吧?
這小子倒好,直接省略了前面的反應,跳到毀屍滅跡違法亂紀那個選項。
當時謝奕看了搞笑之餘, 就覺得這傢伙某種意義上來說挺可怕的,不過三言兩語插科打諢的,貞子又沒過多久就消失,便也沒當回事。
他深深的看了祝未辛一眼,深覺這小子很適合遊戲也說不定。
這麼想著,就感覺自己肚子被搗了一下, 疼的謝奕嘶嘶的。
祝央看他那傻樣就知道在想什麼,這個評價莫說謝奕, 遊戲也做過了。
不過被她掐死在了萌芽,想到這裡就又免不了警告遊戲一次。
倒是祝未辛見姐姐和便宜表哥眉來眼去, 皺眉半晌,然後眼睛一亮。
“表哥你是不是對我姐有意思?有意思你就大膽往前,我姐對畏畏縮縮的慫包是沒興趣的。”
謝奕頭皮一炸, 看了眼祝央, 心道他是正經人,口味哪兒跟路休辭和遊戲似的奇葩?
連忙道:“別別, 弟弟,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又沒瞎怎麼能看上你姐呢,就算我瞎了,我求生欲還在呢,小孩子家家的別害我。”
這是要殺人吶,誰要捲入他倆的修羅場?
祝未辛自己挑起的事,聽他這樣說卻不樂意了:“說誰呢?看上我姐就是瞎了?沒看上才是瞎吧?”
然後又認定這傢伙的黏糊勁,還有跟她姐之間某種連他都難以摻入的氛圍,是兩人已經有了苗頭。
便又一再鼓勵謝奕,把謝奕都快勸哭了:“你姐可是有男朋友的。”
祝未辛心道她要是沒男朋友,才用不著你這種**呢。
又道:“區區男朋友怎麼能成為阻礙,結了婚都可以離婚,更何況只是談戀愛。”
敢情這小子是想讓他去和路休辭糾纏,然後他好趁亂獨自霸佔姐姐?
這小子也太壞了!
他看了眼祝央,用眼神催促她還不快打斷你弟弟的小九九?
祝央攤了攤手,把提著祝未辛的領子揪她回來,笑眯眯道:“當著你姐的面給我牽頭劃線呢?”
祝未辛頭一縮,卻梗著脖子道:“那有什麼?男人如衣服,姐你什麼時候衣櫃裡這麼寒酸了?做弟弟的心疼看見一件不錯的,給你置辦一下怎麼了?”
“看姓路的嘚瑟勁,你倆長不了,我不是怕你到時候失戀嗷嗷哭,先做準備嗎?”
說著指著謝奕:“你看這個備胎,他又新又——”
“行行行!”祝央捏住他的嫩嘴皮子:“我的錯我的錯,不該擱你面前說太多囂張言論。”
反正她已經是被打臉了的,真香定律不可避免。
最後又在房間裡打打鬧鬧好一會兒,才攆了兩人回去睡覺。
待祝未辛他們走後,祝央招出一隻蟑螂,將其變形為蜜蜂,飛去了那個女生的家。
電腦裡的女鬼在他們插科打諢期間已經自行逃走了,祝央也沒去抓。
比起這個,倒是更好奇,女鬼會不會主動和還活著的生前原身聯繫。
蟑螂寶寶是靈類生物,如果女鬼出現在那範圍,它會有感應。
經歷過ABO副本後,一部分蟑螂寶寶因啃噬隱形蟲族,擁有了隱身技能。
用於隱匿和監視很是方便,那個女生貌似有所底氣,但卻沒有發現蟑螂寶寶的監視。
不過女鬼倒是沒有出現在生前的原主面前,可祝央卻不是毫無收穫。
因為女生家裡在今晚就發生了見狗血大事。
事情也不是祝央派蟑螂去的時候才發生的,實際上那時候已經戰過一輪了。
聽女生和她母親的對話推測出的事情全貌。
今天下午女生放學回家,她父親居然帶了一個中年美婦還有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生回了家。
現實總是比更狗血,作為獨生女長大的女生在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妹妹,兩人年齡相差堪堪幾個月。
她爸選擇這個時候將小三和私生女帶回來,肯定是要麼有所依仗,要麼某些事讓他下定決心。
所以母女倆不管怎麼鬧,人回來了,該安排還是得安排。
按照一般套路的話,女生就是典型的重新虐渣女主角了,和之前ABO世界祝央被□□的惡趣味身份倒是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和母親崩潰的竭嘶底里不一樣,本該反應最大的女生倒是平靜很多,甚至還主動給‘妹妹’安排了房間,讓‘妹妹’受寵若驚之餘,百般設想的反應竟不好施展。
也在父親感覺長女懂事識大體。
具體情況祝央就不予以評價了,總之一地雞毛。
妙的就是夜深人靜,她一個人回房後,翻出一個本子,將上面兩個名字連在了一起。
嘴裡勾起冷笑:“就先讓你們兩個狗咬狗吧。”
祝央通過蟑螂寶寶綁在身上的攝像頭看見,那兩個名字,其中一個與她的名字相似,就最後一個字的區別,想來是私生妹妹的了。
另一個卻赫然是她的大名。
搞得祝央都遠程操控蟑螂寶寶去另一個房間重新看了眼那個‘妹妹’的臉。
若說女生勉強回憶還能有一點印象的話,這個‘妹妹’就半點沒有印象了。
於是祝央意識到,就算女生這樣的狀況屬於謝奕那種發生在本村之內的悲劇。
也不該才就這麼幾年,祝央就一點記憶沒有。
人謝奕可是快二十年了多少還朦朧記得當初發生過什麼的,所以祝央猜接下來的事該不會就發生在平行世界中。
與她自己現實本身的經歷根本無關吧?
那麼她會被撥到這裡的理由,還有切入點就要重新思考一番了。
祝央一直覺得他們幾個玩家的關卡只是遊戲默認下,某個存在獲得暫時主導權給與考驗或者陰謀之類。
但現在看來,或許遊戲又有什麼新的信息要傳達給她?
而這個信息遠比這次通關遊戲的目的更重要。
這麼一想,很多事情居然就說得通了。
第二天祝央將這件事告訴給了謝奕,謝奕聞言雖有些訝異,但並不震驚,顯然是對這種規則已經瞭解的。
祝央問:“所以我們現實世界——”
“這個你不用擔心。”謝奕擺擺手:“有我,老路還有老曲在,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說到底這是隨即概率,能攤上這種事的平行世界萬中無一,更何況還有遊戲的保護機制,成功率極低。”
“我們的現實世界,因為我們三個已經觸摸到絕對領域的高等玩家在,一般不長眼的也不敢侵入,不過這個平行世界應該是沒有特別強勢的玩家了,不然不止於此。”
祝未辛端著早餐放他姐面前,面對謝奕的渴望,直接冷漠的給他一個‘自己端’的眼神。
“你們在聊什麼呢?”
“沒什麼,說你手藝越來越好了。”祝央叉了盤裡的小香腸喂給他。
祝未辛樂顛顛的叼過去,不再糾纏剛的問題了。
祝央卻已經梳理出了這場副本的全貌。
怪道說她的場合為什麼是平行世界,還選的是她壓根沒印象的事。
那可是死了人的大事,但凡一個學生死亡,在他們學校也是大事,即便不是在校內發生,消息靈通的富家子弟們不可能一無所知。
祝央沒印象那就說明她的世界沒有發生過這種事,那麼這便是平行世界的事件分支了,同樣的事去向了兩個結果。
這樣一來謝奕上個副本別說稍作參考,得全盤否定他那邊的套路,完全不一樣。
祝央就說,如果這裡是平行世界的話,那就是一個現實世界,現實世界居然可以用來做遊戲副本的嗎?
答案比較曖昧。
現實世界是高等次元世界,玩家的篩選只能來源於這裡。
想遊戲中,強大如修仙副本,隨便一個炮灰出來,都能在現實世界中碾死一大片人,然而世界等級還是壓倒性的。
祝央自己想明白後一是向遊戲求證,當然這就涉及到更高的機密,遊戲也不好在她這個階段透露太多。
接下來的她便找謝奕補全,沒法回答的就直接不說,也讓她摸出了規則。
有些副本世界裡對於本世界太過強大超然的存在,是可以跨越等級的。
就比如當初最後一個中級副本裡的萬毒老祖,如果再給他幾十年的時間的話,他恐怕就可以憑自己的修為破碎虛空,進入高級副本。
他對於那個副本來說太強了,已經不是當世界的人和勢力能撼動的存在。
這個其實祝央早就該知道的,但她卻只侷限在了遊戲副本裡。
那麼假設最高等級的副本,修仙副本,有人的實力突破了該世界的上限會發生什麼事?
追尋更高等級的跨越是強者的本能,然而從副本世界來到現世世界的過程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就算修為蓋世,在這天塹一般的等級跨越中,依然會消耗慘重,甚至能活下來都不是易事。
而一旦成功,這些強者並非玩家,不受遊戲所控,一旦讓其恢復元氣,還不知道會給現實帶來多大的影響。
他們恢復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攝取玩家的生命力,所以別看他們現在的處境,貌似只是和一些小角色你來我往。
但真正的敵人卻是曾經的絕對強者,一旦行差踏錯,被對方抓住破綻,一舉攝取了生命力,那便是毀滅性的下場。
而一旦玩家在現實世界裡以遊戲的方式和其交鋒失敗,那麼為了世界等級的平衡以及遊戲規則,這個世界便有可能淪為副本世界了。
副本世界的話,自我保護機制便漏洞百出,什麼妖魔鬼怪都有了更大的修煉空間。
這就成了通關關卡,那麼外世界的人頻繁在這個世界出去,防禦便越發像篩子似的。
生活在這裡的人便沒有現實中那樣的安全可言。
畢竟不是每個遊戲都跟狗比遊戲似的,比較注重維護副本世界原本的秩序,有些遊戲恰巧是通過混亂獲利的。
比如極端遊戲就是個例子。
謝奕那場祝央和謝奕早就通過環境構築的不穩定和不和邏輯,以及謝奕時不時的居然讓自行改變設定,推測出那個關卡是某個存在通過謝奕的內心潛意識構築的幻境而已。
謝奕如此強大,對方無法構築完美,並且主導權隨著謝奕發現真相漸漸往他這邊傾斜。
當時祝央他們就意識到這一關的敵人應該是個擁有獨立意識和立場的絕頂強者。
但當時祝央的猜測多半偏向‘節目’那種遊戲手下的二房東般的存在。
直到自己的關卡開啟,對方毫不客氣的大肆佈置,與之前對謝奕的小心翼翼完全不一樣,祝央才發現了苗頭。
她突然冷笑一聲:“這是看你不好啃,所以象徵性的咬巴兩下。覺得啃我這塊骨頭不在話下,所以大肆朵頤了啊。”
謝奕道:“你很強,而且資質優秀,確實是不可多得的養分。不過現在狀況最糟糕的難道不是吳建軍嗎?”
祝央挑眉:“我倒覺得那玩意兒想大小通吃。”
之所以危險的是吳建軍而不是周龍,因為先前周龍的異常,還有離開上個關卡的異動,讓祝央他們早就有所懷疑。
所以在知道吳建軍他們沒來這裡之後,兩人的對話中有一句‘那畢竟是個高級玩家’。
意思就是吳建軍單獨遇害了,對方如果是邪惡的存在,恐會實力增長。
所以周龍在他們心目中早已經是最大的嫌疑人,不過不能確定對方是遊戲一開始便混入玩家之中,還是中途掉包。
祝央比較傾向第一種,畢竟在謝奕面前掉包難度太大。
謝奕對這姐們兒卻是佩服至極,人家聰明人是窺一斑可知全豹,她這裡是撿兩根豹毛就猜得**不離十了。
聽說遊戲派給她不止一次的清理殺毒任務,也難怪她當時還是中級場就能勝任。
這聰明勁,趕上他們並不是很長遠的事。先前他知道這傢伙目標是這一屆的競爭賽中挑人家遊戲中的大佬,心裡還有些不看好。
可現在看來,未來如何還未可知。
不過總體脈絡摸索出來了,具體對方怎麼操作,祝央和謝奕暫且還沒有頭緒。
按理說,那個女生的鬼魂或者是重生體,即便再來一百個綁一塊兒,祝央要戳死她們也就一個手指頭的事。
然而人家這樣佈局,便說明是會對她產生影響的。
所以別看事情好像又往雞毛狗血發展,祝央卻是不敢大意的,甚至之前ABO場的直接以力破巧也不是這麼好用。
吃完早飯三人坐著祝央家的私家車來到學校,中途和在外地談項目的祝爹祝媽通了個視頻。
祝爹還樂呵呵的衝她炫耀小嘰:“央央,阿辛,看我撿到了什麼?”
小嘰已經被祝央變成了老鷹大小,這會兒正威風凜凜的站在祝爹的小臂上。
金紅色的羽毛宛若太陽流金,拖拽下來的尾羽華美耀眼,比孔雀還要閃耀奪目,但卻身形線條流暢,儀態輕巧敏捷,眼神犀利。
整隻鳥又漂亮又威風,怪道祝爹見了欣喜不已。
他跟倆孩子炫耀:“今早在酒店窗戶看見的,見了我就黏著不撒手,可乖了。”
說著摸摸自己的下巴:“肯定是被你們爹這王霸之氣給折服了。”
一旁祝媽見了懟他:“跟你別撿,這個季節的鳥是能亂撿的嗎?都嘚瑟一早上了,再卻心眼兒信不信我給你燉了。”
祝爹連忙把小嘰護住,小嘰也連忙往爺爺懷裡鑽,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祝媽。
祝媽被這鳥一看,登時又覺著自己說的那是什麼話?果然長得漂亮就是佔便宜,都不忍心。
小嘰通過屏幕看到媽媽和年輕的舅舅也高興,一家人在車上視頻通話直到快到學校才斷開。
只有謝奕這個大‘外甥’,被一致忽略了。
路休辭比祝央他們來得早,這會兒正聽著歌在看書。
祝央不用走過去就知道,他看的肯定不會是課業書或者文學讀物。
這傢伙的喜好很雜,對於槍械武器興趣很大,國內這些東西有管制,但這祝央知道他即便沒進入遊戲之前,在國外也有自己的武器蒐集室。
當然他前期在遊戲裡一往無前,這些自然讓他受益無窮。
祝央走過去,下巴壓在他肩膀上:“在看什麼?”
路休辭還不是很適應這麼親密,臉上有些紅,但並沒有拒絕,反倒下意識偏頭蹭了蹭。
他翻過書的封頁:“你們女生可能不感興趣。”
這個年紀的祝央確實不感興趣,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書上的槍械她全用過,哪支什麼手感,哪支適用於什麼場合,哪支用起來最方便,哪支用起來最帶勁,她都知道。
不過卻不打算用自己現在的心境代入,這個世界的路休辭和祝央,是絕對與遊戲無緣的,所以祝央有可能一輩子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所以她聳聳肩:“線條不錯。”
跟一般不懂車的人只能看外觀一樣的回答,路休辭笑了笑。
上午相安無事,到了中午的時候,在餐廳吃飯,姐妹會的人告訴她二年級轉來一個新生。
按理二年級的新生不至於讓三年級注意,更何況有昨天謝奕的盛況在前呢。
不過姐妹會之所以提起的原因,是因為對方一來就遞交了入會申請。
姐妹會雖然每年只招新一次,不過遇到特別優秀的苗子也不是不能破例。
既然有成員特意提起,那麼就意味著,以對方的判斷,條件是不錯的。
祝央便道:“資料給我看看?”
結果一看果不出所料,就是那個女生昨晚剛回來的私生妹妹。
祝央不知道這個平行世界的一盆狗血是怎麼發展的,不過按照現代的配置來看,估計是她捲入了人家的家務事,並且某些判斷對女生帶來讓她怨恨不已的影響了。
祝央有些膩歪,但到底不敢小看這個特別的場合。
如果正常情況,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祝央確實大概率會招納這個女生入會。
為什麼不?對方長得漂亮,甚至比她姐姐好些,各方面也優秀,並且昨晚的監控來看,也是個會說話善交際的人。
這樣一個人,祝央沒有理由不收歸麾下,至於私生子這點,對方又不是蠢貨,自然不會一來就大聲嚷嚷得人盡皆知。
既不知道這一重的顧慮,如果是這個年紀處在當下的她,結果顯而易見。
姐姐沒能入會,而自己怨恨得要死的私生女妹妹卻可以,且昨晚監控中偶爾聽到的隻言片語,這個妹妹怕也不是安分的。
這種事肯定會時不時的在姐姐面前炫耀得意,處處打壓。那麼恨屋及烏,加上之前的梁子。
那女生可見對祝央的感官會如何了,這應該就是怨恨的開端。
但是現在私生女妹妹在轉校不到半天就摸到姐妹會門道並且直接報名的,說沒有那女生的手筆祝央絕對不信。
可能中間會發生什麼,讓上輩子對這個結果耿耿於懷的她,今天一早在和妹妹坐車一起上學的時候,居然主動提起了姐妹會的事。
並且對姐妹會的存在大肆讚揚,不掩憧憬,又遺憾自己昨天的落選。
這些都是祝央從蟑螂寶寶的反饋那裡知道的,這樣一來,來勢洶洶一心想壓姐姐一頭的妹妹自然會上心。
來到學校,憑她的美貌和嘴甜,隨便一打聽便知道姐姐所說屬實,自然就巴巴的來了。
以祝央年輕時候的脾性,日後得知自己捲入這種狗血定是厭煩又無語的。
不過現在祝央卻樂得讓那女生夢想成真。
於是她也不耽誤,看了資料便對二年級的成員道:“看著還行,讓人去活動室先等著吧。”
二年級的女生聞言便跑腿去了,祝央卻在這兒慢悠悠的吃完午餐。
期間路休辭跟謝奕還有祝未辛經過她,路休辭才想摸摸她的頭髮,就被祝未辛搶先一步撲了過來。
祝央笑道:“你們三個怎麼一起的?”
路休辭抽了抽嘴角,都不好意思跟她說你好弟弟得意洋洋的告訴我你昨晚跟謝奕一起看片。
然後謝奕炸著頭皮連忙解釋,倆**互相拆台,你罵我不懷好意,我罵你慫得多餘。
路休辭原本還有些氣的,靜靜的看他倆表演一會兒,又覺得和傻子計較傷胃,於是三人就一起了。
祝央早知這幾個傢伙是各種拖後腿捅背刀,卻越相處感情越好,也不理會他們。
這會兒路離還沒回來,等他回來了,祝未辛才有得旗鼓相當的挑事精陪他玩兒呢。
祝央和姐妹會一起吃飯,三個男生不好加入,打完招呼便找了別的座位。
姐妹會的成員見祝央周圍的男生一個比一個優秀,男朋友,男性朋友,弟弟都個頂個的大帥哥,羨慕之餘心裡不免又抱怨這碧池好命。
祝央到活動室的時候,私生女妹妹已經在這裡等了大半個小時。
對方的名字叫何意涵,與那女生何意繪只差一個字,一聽就是親姐妹。
女生的‘上輩子’在妹妹轉學之初,應該沒有將對方是私生女的事宣揚得人盡皆知。
因為如果這樣的話,祝央便不一定會同意對方入會了,先不提普遍價值觀的偏見問題,單是家裡一堆爛事還沒處理好,評價便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至於何意繪為什麼沒這麼做,是被家長囑咐,還是利益交換,或者被妹妹母女倆的哀兵政策收買,祝央便不得而知了。
何意涵對於在這裡等這麼久,心裡是早不滿意了,換她平時早摔門離開。
不過看周圍的人,彷彿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看來所謂‘姐妹會’的影響比她想的更大。
一開始聽到這種存在的時候她是覺得可笑的,不就是女生拉幫結派?她在之前的學校也是女生頭頭,並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
之所以忍到現在,無非是想打她姐的臉而已。
此時門把被轉動的聲音傳來,何意涵看過去,見昨天通過面試的幾個女生齊齊站起來。
這些女生一個個長得都不必她差,她自負美貌,但在這中間居然不算最出挑,而這些人,對於姐妹會卻充滿敬畏,這讓何意涵也收起了輕視,連忙跟著站了起來。
接著就看見門打開,但開門的美女卻不是正主,待她完全將門打開後,露出了在她後一步的人的身影。
那是個極其漂亮的女生,站姿挺拔優雅,眼神目空一切,肉眼可見的傲慢和優秀。
她走進來,氣場強大,存在感濃烈,饒是這一屋子的美女,但如果有人來,絕對第一個注意到的是她。
何意涵有些吃驚,對方這派頭又讓她心裡湧出不是滋味和不甘心的嫉妒之意,不過她慣會偽裝,臉上倒是不顯。
便見對方已一個對女生來說很豪邁爽快的姿勢落座,長腿一翹,便衝她點了點下巴:“就是她?”
二年級推薦她入會的女生忙道:“對,就是她。”然後又給何意涵使眼色。
何意涵具備著姐妹會普遍擁有的強烈虛榮,見祝央這派頭,想的自然是自己也能如此。
接到打眼色,便上前一步,站在祝央面前:“學姐好,我是二年級新生何意涵。”
“嗯?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祝央道:“哦對,昨天也有個二年級面試的,叫何意繪,跟你什麼關係?”
她想看看對方如何回答。
但何意涵聞言臉色卻毫不見羞怯難堪,也沒有被問及家庭關係的慌亂,一臉的坦蕩,端看這樣,誰能知道她家庭關係的一攤腌臢。
她笑道:“我們是姐妹,不過我從小和媽媽生活在一塊兒,並沒有住到一起,不久媽媽才同意爸爸的要求搬回家,現在我們姐妹便一起上學了。”
對方一句謊都沒說,偏如果正常人腦補的話,肯定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小三私生女登堂入室,而是父母離異姐妹倆一個跟爸一個跟媽,常年分離。
等孩子年紀大了,兩口子也作不動了,考慮手足之間血脈相連卻沒有時間相處恐感情淡薄,最後母親妥協帶了孩子回家,破鏡重圓。
如果祝央昨天沒有讓人去調何意繪的資料,誰會對一個被篩下去的女生印象深刻?更何況兩人明顯出生日期就不對。
三個月差距,不會是雙胞胎也不會是一個媽生的,對方就是把准了這一點,所以放心大膽的跑火車。
但如果被拆穿,對方也沒錯,人家確實說的是事實。
祝央笑了笑,多的不說,但是這語言藝術,比起明知規則還要投機取巧被拆穿後反應也全無風度的何意繪。
這個妹妹明顯手腕要高很多,可進可退,圓融穩妥,如果兩姐妹交手的話,‘上輩子’何意繪輸得不冤。
即便這輩子,祝央看著對方,智商彷彿也沒漲多少,唯一的利器便是對事情發展的先知性。
然而這種事情是充滿變量的,如果她手裡沒有別的籌碼,那麼恐怕結果還是艱難呢。
祝央又問了些問題,對方均對答如流,她特意避開家庭問題,不在這上面刨根問底,那麼何意涵整個人便毫無落選的理由。
最後祝央點頭:“行了,歡迎加入姐妹會。”
何意涵適度的表現是驚喜:“我的榮幸。”
兩人像是相談甚歡,從活動室裡出來之後,還一路聊了幾句。
不過姐妹會的規矩,走路的時候不能和祝央並排也不能走她前面,所以何意涵落後一步在她旁邊。
這讓她覺得心裡很是不甘,甚至覺得小學生才如此,但看周圍的人,環境,還有這個社團的權利,以及這個老大的容顏氣勢,可不是小學生過家家那套。
也不知道是刻意為之還是巧合,她們出來不久,便碰到從走廊經過的何意繪。
何意繪看到祝央已經沒有昨天那麼失控了,顯然比起祝央,她貌似更憎恨她的妹妹。
這會兒看到何意涵狗腿一樣跟在祝央身後,臉上並無上一世的嫉妒憤恨,隻眼神裡閃過一絲譏誚。
上一世是她錯了,居然獨自一個人對上這兩個賤人,原本她們也都不是好貨,讓她們自己鬥得兩敗俱傷再撿便宜多好?
自己卻傻乎乎的衝出去當了靶子,這一世她便先不著急爭搶,看看這兩個傢伙能維持塑料姐妹情多久。
祝央上樓後,何意涵來到何意繪面前,有些驚喜道:“姐姐,我加入姐妹會了。”
何意繪皮笑肉不笑:“那可恭喜啊。”
她演技不到家,不過這反應倒也符合一早說了遺憾,沒過幾個小時便被打臉的設定。
何意涵沒有懷疑,還故作天真興奮的滔滔不絕:“早上聽你說入會艱難,標準太高,篩選嚴格,我還心裡打鼓呢,結果一去就選上了,會長也說我表現無可挑剔。”
見何意繪臉色越來越難看,何意涵心裡暢快,卻聽她突然道:“你叫錯了。”
“誒?”何意涵一臉疑惑。
此時收斂好不甘和羞恥的何意繪臉上似笑非笑:“祝央不叫會長。”
“姐妹會雖然號稱是個會社,但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社團,它只是祝央的跟班團體。”
“當然這個團體人多勢眾,資源豐富,互通有無,確實可以讓一切的事情都變得簡單,客觀的說,祝央卻是是個非常有才能的人,不然為什麼這麼多人願意跟她?”
“但不管怎麼說,本質上,姐妹會就是她的跟班丫鬟,而你最好也別叫她會長,因為原則上她並不是你的上司,而是你的主子。”
何意繪眼睛抬了抬,做出一副回憶的表情:“哦,我剛剛看到你跟在她後面走路是吧?”
“你以為這是因為過道太窄嗎?你信不信即便過道十米寬,你也還是那個位置。”
說著又燦爛一笑:“不過妹妹你好像自個兒挺樂意的,嗯!你開心就好。”
何意涵整張臉都僵了,險些沒有繃住自己的人設。
她就說怎麼處處有股違和感,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低人一等了。
她心中憤憤,但看眼前姐姐的臉,立馬便猜到早上她那話是故意的,她分明就等著這兒呢。
何意涵到底段位比姐姐高些,很快就收斂了情緒。
“哎呀!我都不知道原來是這樣啊,姐你這麼一說我都後悔了。”
“不過會——會長剛才面試我的時候貌似對你還有點印象,姐姐你昨天也確實是去參加面試被刷下來的吧?”
“我還聽說你是因為不守規則帶妝進去,被揭穿了所以給人印象深刻。”
說著她便擔憂的看了姐姐一眼:“何必呢,姐姐!我是因為不懂狀況,但你既然這麼明白,幹嘛寧可冒著作弊的風險都要加入?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何意繪上輩子耍嘴皮子就不是她的對手,沒想到這輩子準備充分,還是被這傢伙抓到事端撅了回來。
不過早上如果不那麼說,這傢伙也不會這麼快加入姐妹會,想著長遠的問題,何意繪只能暫且忍下這口惡氣。
而何意涵心裡卻鄙視這顧頭不顧尾的蠢貨,還想陰她,即便姐妹會真如她說的那樣,既然人人都想加入,就說明好處是不少的。
而且老大也不一定永遠都是老大。
兩姐妹各懷鬼胎,準備回教室上課。
卻見兩個少年從樓梯間經過,兩人都是萬里挑一的長相,不單是好看而已,那通身的氣度更是不凡。
即便在滿是天之驕子的這裡,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何意涵眼睛頓時就亮了,眼看著兩人上了三年級所在的樓層,待兩人徹底消失了身影,何意涵才回過神來。
如果現在她面前有一面鏡子的話,她絕對能看見自己臉上春心蕩漾,這番表現自然就瞞不過何意繪。
她只嘆自己上輩子太蠢,居然這麼明顯的事都沒發現,白白讓這賤人當了這麼多次槍,和祝央作對,被收拾的狼狽。
但這傢伙也沒有討著好,雖然不想承認,但何意繪得說,她要報仇的人之中。
雖然最憎恨的人是她這個好妹妹,但是就行動難度,祝央卻是最高的,她妹妹自負聰明也是拍馬及不上。
她沒落著好,她這個好妹妹暴露出來後也同樣不見得好過。
但何意涵顯然是不知道這些的,正要回頭問。
便聽她姐姐道“前面那個是你們老大的男朋友,後面的昨天才轉過來,不過貌似也關係匪淺。”
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有興趣?”
何意涵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在連認都不認識的情況下犯這種忌諱?
於是便一臉欣賞道:“學生還是唸書為主啦,不過真的好帥啊。”
對方如此俊秀,抱有同樣想法的女生肯定不少,所以她這反應不要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