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祝央已經抓住了違和反應過來, 接下來只待求證,但女鬼就沒那敏銳的知覺了。
她見眼前的人突然消失,臉上就懵了,又怕被祝央打, 淒淒慘慘的回過頭:“人, 人走了我還嚇不嚇?”
祝央一巴掌扇她腦袋上:“還嚇個屁,走了。”
“哦!”女鬼跟著祝央又從網線穿回去,但臨要到那邊的時候, 卻見祝央回過頭, 嫌棄的看著她。
“你跟著我幹嘛?就你的後腦勺斑禿的衰樣配嗎?活著的時候都不夠格加入姐妹會, 死了就當自己有特權了?”
“給我滾滾滾!去礙比爾的眼去。”
女鬼差點沒氣得厥過去, 她被這碧池想攆狗一樣攆來攆去, 這會讓暫且用不著了, 居然還嫌棄她。
但再怎麼滿腹的怨恨, 這會兒也只能心裡破口大罵,面上是連一丁點不滿都不敢漏的,可見已經被打怕了。
“行行, 你先走!”她連忙讓開。
祝央這才從電視裡出了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並沒有過去多久, 也就離她回房間不到半小時。
此行收穫頗豐, 祝央也一個人在房間裡待不住了,來到了三個男生還在的練功房。
祝未辛一個人被倆大哥操練得慘,他也是身形靈活悟性優良之輩,這種人任何一個老師教著都不會費力。
不過到底難度的拔高需要循序漸進, 肯定輕鬆不得,祝央也沒打擾他們。
坐一旁靜靜的看了半晌,好半天才被路休辭發覺。
他讓祝未辛先練,然後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臉:“怎麼又下來了?是不是害怕?我陪你上去吧。”
他不禁有些怪自己心大,就算一路上祝央不顯,但女孩子碰到這種事,沒幾個人能保持冷靜的。
現在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夜深人靜的,難免腦子胡思亂想。
結果還沒走,就被祝未辛把她姐拉著胳膊攔過去了:“我陪我姐睡!”
見路休辭還想說話,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幹嘛?大晚上的你還想進女孩子房間不成?”
白教這臭小子了。
多新鮮吶,祝央還是第一次被周圍的人當瓷器一樣小心翼翼。
就連祝未辛,之前那次進鬼副本姐弟倆睡一個房間,那也是她保護他呢。
回房間衝去滿身大汗,祝未辛還頗有些興奮,他好久沒跟姐睡一屋了。
年紀小的時候死皮賴臉的黏還沒辦法,這幾年漸漸長大,就越來越嫌棄他了,把他委屈的。
穿了身睡衣,他就往床上的祝央撲上來,祝央只覺得被一隻巨大的狗子給拱了上來。
掀開被窩把祝未辛一裹,便將這狗子裹成了粽子。
“誒誒!姐,你放開我啊,我出不來,這怎麼弄的我手都張不開。”
祝央拍了拍他腦袋:“別拱,睡覺,你還想在床上跑幾圈呢?”
還別說,抱著嫩嘟嘟香噴噴的弟弟睡一覺,倒也神清氣爽。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祝未辛經過路休辭那會兒,整個人尾巴都是翹的。
路休辭當即讓傭人給他上了一份涼拌苦瓜。
祝未辛這娃又不挑食,吃著涼拌苦瓜嗤之以鼻道:“幼稚。”
路休辭:“……”
今天沒課,但祝央依舊有出去的打算,因為姐妹會有個成員今天生日,要在外面慶祝。
要放恐怖片裡,才經歷了類似死亡威脅的神秘入侵事件,不好好在安全的地方待在,還敢亂跑亂浪的,絕壁作死行為。
很顯然,路休辭對她這一行程也是不贊同的。
查了一晚上,饒是以路家的效率,居然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查出。
祝央家裡那些傭人已經經過了深入排查,確實所有人都是沒有嫌疑的。
也是,祝爹在子女面前看著傻乎乎的,實際上為人城府極深,也心思縝密。
自己家裡每天進出的人,他不會大意到沒有一套自己的嚴格篩選標準的。
路家的人甚至動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把昨天一整天,整個區域內的所有人員進出,來往路線都探查了一遍。
卻真就是活見鬼了,並且房間裡那些血液檢測過後,也是貨真價實的人血。
那麼大的血量,如果來著一個人的話,那人已經沒命了,一開始他們推測是在某些地方搞到的血包。
但檢測結果卻顯示確實是一個人的,而且根據基因庫的數據對比,居然鎖定在了祝央一個學校的學生身上。
然而對方活得好好的,並在在祝央的房間被破壞那個時間段,對方已經回到家裡,沒有外出的痕跡。
祝央聽完路家的調查結果,有些為那個何意繪默哀。
怎麼說呢,即便沒有她和謝奕兩個掛逼的存在,以對方重生體和怨靈體都一個蠢色並且互相扯後腿的存在。
要想搞事成功還真不容易,即便她有著那麼逆天的金手指。
這可不,現在就已經被查出端倪,鎖定目標了。
也別小看現實中人的能量,遊戲是何等的存在,也要小心翼翼的才能把控平衡,讓遊戲這件事不在現實中暴露。
而何意繪這傢伙,說她能力逆天吧,那得有個前提,端看在誰手裡用。
如果是祝央和謝奕他們,得到這種能力,簡直能強出一個新姿勢,但是何意繪就——
不是祝央看不起她,就她那想當然又顧頭不顧尾的傻樣,一旦被路家的人鎖定,可能一開始的違和大家會不明其意。
但那能力的發動到底在一定範圍之內,多兩次絕對能被發現端倪。
按照如今的調查情況來看,據福爾摩斯那句大名鼎鼎的說法。
排除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真相。
路休辭眼神閃了閃,看著祝央道:“或許這次的事,還真不乾淨也說不定。”
見祝央沒反應,他以為對方是不相信怪力亂神,便道:“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知道這種事了。”
“雖然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但偶爾也會有現實不能理解的狀況被探尋到,想要深入挖掘卻困難重重,像是被什麼擋住一樣。”
他們的世界並不是完全由物質構成的,這一點,路休辭早就有所準備了。
祝央這才訝異的看向他,心裡想的卻是難怪這傢伙當初進遊戲的時候適應這麼好。
也是,現實中的情況即便再怎麼遮掩,也難免露出蛛絲馬跡,憑路家的能量極相關資本,是那種能觸及到社會真實形態的。
祝央也沒有阻止他們沿著這條線查下去,私心裡來說,她是希望他們在這個世界有所準備的。
如果下一次她不在的時候,他們捲入這亂七八糟的事件,有所謂帶著金手指的重生者或者穿越者妄圖借助優勢干擾到他們的利益。
祝央是希望他們不會因為對事情的無知而措手不及的。
不過該出門的還是要出門,並且振振有詞的對路休辭道:“難道還因噎廢食不成?這點破事就嚇得我捲縮在家,恐怕還真的如了對方的意呢。”
路休辭沒有辦法,只得陪她出門。
連謝奕都對祝央嘖嘖感嘆:“原來這個年紀你就這麼作了,我兄弟對你可真是真愛。”
換了別的男人,哪兒能忍這麼多年還越忍越愛深深把自己磨成了品位奇葩的變態?
參加派對總得去買新衣服吧?祝央的衣櫃已經被毀了個遍,路休辭倒是說可以讓品牌商直接送成衣到家裡來挑選。
不過逛街也是祝央的樂趣所在,路休辭跟在她後面,一個個接過她的購物袋,又麻利的付錢。
冤大頭的架勢不用培養已經自成風格了,主要是吧,按照日後路大頭自己的說法。
女朋友漂亮,打扮得賞心悅目後不管哪方面還不是他的福利?自然是該他買單的事。
祝央經過一個定製首飾的牌子,想了想拉了路休辭一起進去。
拿出了兩枚寶石,經鑑定後,大區負責人和這裡的總設計師很快趕了過來。
那寶石竟然初步鑑定不出主要成分,不過端看品相和稀有度便價值不凡,至少如果由他們行內人運作的話,炒成天價都不是問題。
最絕的是只是拿著端詳,便能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潔淨靈氣,讓人神清氣爽,思維清明。
所以在得知祝央想將寶石設計成對戒後,便遊說對方出售,他們可以高價購買。
祝央心說這玩意兒真論價值算你們可買不起,面上直接不留餘地的拒絕了。
又對路休辭道:“這個以後我們做結婚對戒。”
“結,結婚——”路休辭像是一時無法接受這麼跳躍的話題,但嘴上下意識接的話卻是:“那也得先訂婚,你別管,我來安排!”
祝央直樂,這是她僅剩的兩枚靈雲晶,算是送給這個世界的自己和路大頭的禮物了。
他們現在**凡胎的不能直接煉化,便只能間接的吸納,用特殊的晶體將靈雲晶鎖住那玩意兒便跑不了了。
有了這些,兩人可以百毒不侵,心思清明,身體健康青春永駐。
要是碰到影響精神的人或者鬼怪,也能避過去,祝央相信自己和路大頭如果腦子清楚的情況下,大部分情況還是能應對的。
為了他們這也是操碎了心。
至於傻弟弟祝未辛還有爹媽,她自有別的好東西留下。
從裡面出來後,路休辭攥祝央的手更緊了,臉上稍微一放鬆就開始露出傻乎乎的,嘴角忍不住上揚的得意笑臉。
下一秒又驚覺這樣太丟人,然而板回臉沒有多久又忘了形。
回到家從練功房出來的祝未辛和謝奕對他這傻臉都沒法看,一看就知道又在祝央這兒得到什麼甜頭了。
祝未辛牙癢癢,他本來也想跟去逛街的,不過被便宜表哥揪住,說得勤練功夫保護姐姐,祝未辛自然沒法。
選了合適的裙子,化了妝,祝央和路休辭便來到了約好的地方。
與此同時,雖然才剛剛加入姐妹會,但既然是成員之一,自然也夠格參加這場派對。
何意涵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在房間裡試裙子,以往她是很自信的。
因為周圍的聚會,即便她隨便撈一件穿出去,那也絕對是女生裡最亮眼的存在。
然而這次卻總覺得哪件都缺了什麼,姐妹會的總體條件太過優秀,和她以前接觸的圈子有著本質上的差距。
一圈看下來,她在裡面竟然算不得上游。一向喜歡用美貌出風頭,壓制同齡人的何意涵怎麼能容忍自己泯然於眾?
她在房間裡越試越煩躁,過一會聽見敲門聲。
卻是她姐姐抱了一大堆新裙子進來:“還沒選出來呢?我這兒有一些,你再試試看?”
何意涵首先就是警惕,她知道她這個姐姐對自己沒有好心眼的。
何意繪自然也知道她如何作想,於是直接坐到她床上,笑了笑:“確實,作為這個年紀的女生來說,你越優秀就襯得我越平凡,我自然不會樂意你出風頭。”
“但別忘了,我們家好歹也是有家有業的,比起那小女孩兒之間的頭花之爭,家族的利益當然更重要。”
“我沒有在外跟任何人說過甚至暗示過你的身世吧?即便你加入姐妹會,我也沒有搗亂,那是因為這種醜聞穿出來,對我們家並沒有好處。”
“同理,你在姐妹會裡如果經營良好,甚至——”何意繪臉上閃過一絲諷笑:“如果你真有那本事把祝央拉下來,自己做老大,甚至對她的一切資源取而代之,作為姐妹,在外我倆是利益共同體,好處自然少不了我的份。”
“那麼為什麼我要為了無聊的意氣之爭,放著實打實的好處不要?更何況我也討厭祝央得要命。”
她這話說得其實很有道理,何意涵又不傻,她自然知道出身是自己唯一的污點。
一開始她都以為何意繪會抓著這點大肆宣揚,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但現在看來,這個蠢姐姐雖然腦子不怎麼樣,但還有點大局觀的。
確實如果她這邊不戳破這事,何意涵自己自然不會主動捅破,而如果兩人面上是那種和樂融融的姐妹關係的話,她出頭自然也少不了她的好處。
不是樂不樂意的問題,而是一個客觀立場的問題。
何意繪又道:“你和你媽回來那天我沒有發瘋趕你們出去,因為我知道這已經是個既定事實,你這麼大個人了,不可能憑空消失。”
“與其自怨自艾,倒不如想著怎麼利益最大話。”
她拿起一條裙子在何意涵身上比劃:“我不喜歡你是真,但對你有出息樂見其成也是真。”
“真正的聰明人不會把精力花費在內耗上,還不如一起往外使,那樣大家都有了。所以別用你媽那套小三心思琢磨我成嗎?”
“你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看都現在了,我爸再喜歡她會跟我媽離婚嗎?但你不一樣,你還有機會放寬眼界。”
何意繪雖然討厭祝央,但同時也不能否認對方的強大。
那傢伙上輩子就用同樣類似的話敲打過何意涵,不得不說即便是踐踏的語言從她嘴裡說出來,也有著不凡的魅力和匪夷所思的結果。
何意涵當時聽了這種話,即便心裡恨得要死,但對於祝央的警惕和畏懼,卻也得將她的話一字字的刻在心上。
做敵人做到這份上,那才是暢快,所以何意繪提前說了這番論調。
但她不知道,這種話其實是建立在絕對的強弱地位上,強者才有資格對弱者說的。
帶著高高在上不屑的指導意義,祝央說了能讓何意涵冷汗淋漓,渾身繃緊,自我反思行為的疏漏。
說到底,這是建立在強大的能力任何以及在其身上吃過大虧,並體驗過每一步盡在掌握的恐懼之中,才能有的反應。
你一被妹妹認定為白痴,就連昨天一個小小的特意策劃過的交鋒都沒佔到便宜的蠢貨,哪兒來的底氣高高在上的對她指指點點?
並且何意涵的媽憑著做小三完成了階級的跨越,她是利益既得者,且不說她這人本人三觀就和自己媽差不多,即便是不恥自己媽行為的。
作為張嘴吃飯的那個,她怎麼能容忍別人在她面前一口一個的蔑視侮辱?
何意涵想要發作,但看到何意繪那得意洋洋的臉,眼神一閃,又強忍了那口氣。
笑道:“哎呀,我也什麼都沒說嘛,看姐姐你操心這麼多,你能幫我我當然高興啦,爸也說過希望咱倆好好相處呢。”
何意繪一聽這話就牙癢癢,她爸一句話可說得真輕巧。
不過昨晚的驚嚇讓她徹底慌了,她畏懼自己逃不過上一世的詛咒,慌亂讓她失去了耐心和判斷力。
她覺得自己該加一把火,這也是她過來的目的。
話題鋪開了,接下來也就順利得多,她一邊忍者類似自己妹妹的衝動幫她試衣服。
一邊給她科普關於姐妹會成員的事,然後話題自然來到了姐妹會的老大祝央的男朋友路休辭身上。
她那漫不經心的妹妹聽到對方的話題,明顯眼睛亮了很多,眼神也變得認真在意起來。
何意繪勾唇一笑,狀似無意道:“祝央討厭歸討厭,這點讓人不能不服啊,最好的永遠都是她的。”
何意涵道:“最好的?我看那位謝學長也不比路學長差啊。”
“嘖嘖!不能光看長相啊,我特意打聽過,謝學長是祝央的親戚,是拆二代,在咱們學校算是普通的,比祝央家還差得遠呢。”
“祝央家雖然也是暴發戶,但爆得這麼厲害的,也不能不服。”
“但路學長家就不一樣了,雖然沒有具體的說法,不過咱們年紀的鐘少,就是那個鼻孔朝天那個,據說是他家的遠親。”
“那傢伙多目下無塵一人吶,平時都不屑和我們玩,他曾經表過態,自己家和路學長家裡比起來就是這個。”
何意繪比了個小指尖的手勢,把何意涵驚了一下:“鐘同學家不是鐘氏房產嗎?他們家在本地可是——”
何意繪一撇嘴:“和路家比起來只是小蝦米,根本據不是一個級別的,現在你能想像路學長的家世了吧。”
“那既然這樣,憑祝央的家世,兩人最後也不會有結果吧?”說著又自以為是的點了點頭:“也是,這個年紀談戀愛誰奔著結婚去啊。路學長估計也只是玩玩。”
何意繪嗤笑:“你要這麼小看祝央,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眼裡閃過複雜,誰一開始不是這樣說的呢,祝央家在圈子裡確實算有錢,但和真正的豪門世家比起來,絕對是從頭被挑剔到腳的份。
多的是人等著看她狼狽跌落,不復往日高高在上的時候。
何意繪以前也是這麼想的,但她是活到後來的,眼見祝央那碧池把路學長調/教得服服帖帖的。
最可恨的是路學長這麼大的家世,家長居然是支持自由戀愛的,兩人戀愛一路順生順手,別說什麼家族反對,惡婆婆奚落,那傢伙連婆婆都不在頭上,人家在國外過滋潤日子壓根不想成天操心孩子。
就是有那麼一種人,讓你恨得牙癢癢卻怎麼也打不死,別說打死,連夠都搆不著。
所以想要報仇,便一定不能讓祝央和路學長真正走下去,還好現在他們交往沒多久,感情應該沒那麼身後吧?這一開始還是祝央死皮賴臉的把人追過來的。
不過這些就不是能說出來的了,何意繪換了種說法:“祝央最擅長的就是利用手裡的資源給自己牟利。”
“別說今後的事情還說不準,就是真正她和路學長走不到一塊兒,但在這期間她進入路學長的圈子,在裡面得到的信息資源,多的不說,即便是我都能想到,哪怕一點點的風向,她都能給她爸的公司,給她的家族帶來好處。”
“所以你覺得得即使最後結果黯然,難道她談這場戀愛就是吃虧嗎?”
這話倒是深得何意涵之意,她自己就是這樣想的,只是做此一問而已。
何意繪看她眼裡的神光,便知這傢伙已經上鉤了。其實她不拋餌這傢伙也會上鉤的,不過要真正讓這傢伙產生行動力,還是得推進一步才行。
這些原本需要何意涵花時間去發現的,現在何意繪一股腦灌給了她。
到了派對快開始的前一小時,何意涵終於準備好出了門,何意繪在門口送她上了私家車,臉上滿是笑意。
碰到她爸回來,見兩姐妹和樂融融的,倒是心情大悅,何意繪藉著機會很是要了些好處。
何意涵來到派對現場,這次過生日的姐妹會成員家裡本來就是經營娛樂場所的。
在本市是不小的連鎖品牌,這次他們就在她自家的會所包廂內。
邀請的人並不多,只有姐妹會的成員以及一些要好的同學和同齡朋友,不過都是愛玩愛鬧的年紀,現場氣氛很是火熱。
何意涵到的時候並沒有多被注意,派對的主人迎了過來:“意涵來了?快坐,要吃什麼喝什麼自己點啊,別客氣,你們幾個新人可以一塊兒玩,以後這種場合很多,別害羞啊。”
何意涵笑眯眯的點頭,一邊跟壽星說恭喜的話,一邊遞上禮物,行事滴水不漏。
幾個新人見她過來,也主動讓了個位置出來,與她一下午的準備所報的期待不同。
並沒有人特別在意她,或者感嘆她的不同,因為全場的焦點全在祝央那兒。
她身上穿的並不特別,像是去街上掃了一通當季的新品,然後隨手拉了一條出來。
這會兒她坐在主位的單人沙發上,長腿摺疊慵懶的靠向一邊,在暗色的燈光交錯中,如同惑人的海妖。
不經意的被瞥過一眼,視線範圍那些人便忍不住下意識的呼吸一輕。
按說她的年齡也才十幾歲,即便長得再漂亮,少女的青澀與成年人的魅力總歸不同。
但祝央那氣勢,別說周圍一眾小屁孩兒,就是電視上那些豔冠群芳的女星,從腦海裡挑出來,竟然覺得和此時的她比起來,也稍顯空泛。
她男朋友就坐在她沙發的扶手側面,漫不經心的陪著她。
原本以路休辭的氣度和家世,兩人在一塊兒時該是祝央勢弱才對。
但這會兒哪有什麼霸道少爺和他的嬌俏女友的場合?只剩女王和她的小狼狗。
何意涵看得分明,那傢伙壓根就沒有化什麼攻擊性的妝容,那麼也就是說這是她本身的氣場。
這傢伙要是進娛樂圈,倒是絕對不會埋沒,饒是她再怎麼嫉妒不悅,也不得不中肯的承認對方確實有過人之處。
既然風頭不顯,何意涵乾脆做起了乖寶寶,和幾個還不怎麼適應的新人一塊兒玩。
她們一開始還擔心姐妹會玩得太瘋,不過見這個社團過然雖然外表充滿攻擊性,但行事風格還是大方穩妥的,便有放了層心。
然後何意涵看見路學長放下手裡的杯子,在祝央耳邊說了什麼,然後出了包廂。
何意涵坐了一會兒,也跟周圍的人藉口去外面透透氣出了門。
祝央看在眼裡,只覺得好笑,但並沒有出去。
重要的倒不是何意涵如何,是何意繪會在何意涵的行為掩蓋下,利用她的動機做出什麼針對自己的事。
祝央很期待她身上還能發掘點什麼,如果僅此而已的話,那她便會親自出手試探了。
她的辦法一向比較直接粗暴。
路休辭出來是為了接電話,下面的仍然在差昨晚那件事。
既然今早目標已經鎖定到二年級的一個女生身上,那麼短短時間內,那女生和祝央的交集以及家庭狀況還有最近的不妥之處,也以很高的效率給翻了出來。
“她給自己的私生妹妹以前混在一起的追求者,用匿名方式做好聯絡甚至打了一筆錢?”
“知道了,繼續跟著吧。**?呵!無視就行。”
路休辭收了電話,手指抵著下巴,單現在看來,只是有錢人家的一灘爛事,小女孩兒間的姐妹之爭。
可巧就巧在那女生頭一天來姐妹會面試過,並且表現異常,有個女生還被嚇到了醫務室,雖然別人都覺得她自己產生了幻覺,但路休辭卻不覺得是那女生突然犯病。
端看那女生的行事風格,前天以前,就是個無知愚蠢,每天只知享受打扮,活在象牙塔裡的小女孩兒。
可單單一晚上的功夫,畫風可就急轉直下了,電腦裡的瀏覽記錄和大多和祝央與她妹妹相關,甚至用匿名的方式在網絡發洩過惡毒的詛咒。
但這一切都被她包在了和平的表象下,這可不是先前那樣子能擁有的城府。
所以粗看之下或許對方與癢癢只是些口角關聯,根本達不到報復的程度,但事情既已發生,還如此詭異,路休辭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將電話收好,正準備轉身回包廂,卻冷不丁裝到一個人。
路休辭下意識將那人一拉,站直後才發現對方是姐妹會的成員之一。
他記不住所有姐妹會的人,更不用說是新人,但眼前這個恰巧例外。
因為剛剛發來的資料照片上,就赫然有她的存在,正是那個何意繪的私生妹妹。
路休辭鬆開她的胳膊,面色如常:“小心點!”
何意涵笑眯眯道:“好的,不好意思啊學長,我太冒失了。”
“沒事,我先進去了,你自便。”路休辭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才走沒兩步,又被何意涵叫住:“學長,其實我不是不小心的。”
“嗯?”路休辭回頭。
何意涵眼神滿是憧憬,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因為想和學長說說話,我喜歡學長。”
她態度雖然羞澀,但表情卻很坦率,並不以自己的仰慕而感到羞恥。
一個年輕女孩兒,還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孩兒,一般對人大大方方說這樣的話,就異性來說是很難產生惡感的。
甚至不少男生,虛榮感得到極大的同時,不免心思蕩漾。
何意涵家學淵源,在以前的學校就哄得周圍的那身團團轉,經驗多的是。
她明白路學長這樣的人不好攻克,但既然祝央能夠成功,那麼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所以她摒棄了一般的做法,直接打直球,這一來並沒有指望盡快就見效,但卻會給對方留下個印象,並且坦率的女孩子,對方就算拒絕,也不會產生惡感。
果然,對面路學長道:“謝謝你的好意,我有女朋友了。”
何意涵心裡一笑,心道是不是因為學長外表給人的氣勢讓人誤以為他難以攻克?所以讓祝央撿了漏?
看起來挺單純的嘛。
於是她搖搖頭:“我知道呀!這和我喜歡學長並不衝突,我也沒有別得意思,就是光自己揣著這份想法的話太難受了,但說給被人有怕最終傳出去會給學長和學姐帶來困擾。”
“總之事情因學長而起,我也只是任性的不想一個人承擔而已,好了,我說出來舒服多了,學長您也自便吧。”
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卻將皮球拋給對方,不可謂不高明,要真單純的直男思維,還真容易被繞進去,然後反覆輾轉。
而她語言裡也設下了陷阱,如果事情最後真的被傳出來的話,那麼她沒跟任何人說過是誰說出去的?
那聽了她這話的人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有的是機會開始糾纏了。
何意涵的母親很多時候並不全拿她當小孩子,甚至會將引誘她爸的手段以炫耀的方式說出來,耳濡目染加上天生情商高,這女生不可謂不厲害。
她心裡正得意,卻聽那邊的路學長嚴肅的正色道:“既然知道會給人帶來困擾,那就學會緊緊的閉上嘴,我從未聽說過將自己的困惱歸咎於別人還振振有詞的。”
又聽他道:“我沒理由要聽你這些話,我的女朋友——不,現在是未婚妻了。”
都開始定做婚戒了,應,應該是未婚妻了吧?路休辭羞澀的想,臉上卻一本正經:“她對這種事很在意,女生多餘的矚目都會讓她不悅,更何況口頭表示,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嚴重干擾到了我。”
“並且因為你突發其然,我還沒辦法阻止,如果被我未婚妻知道的話,我甚至會為你的行為受過。”
他是真心覺得這人告白怎麼不遵守基本法?要是放信相約小樹林的他可以不去,送禮物他可以不收,大喇喇的就吼出來幾個意思?他又不是明星,沒義務聽你這些吧?
這些實際上就是雙重標準了,像現在,讓他回想當初祝央的強勢的追求,他就會說追得好追得妙。
但其實一開始,祝央也是被類似的言論撅過好幾回的。
何意涵萬萬沒想到對方會這麼不留情面,這是個男人都不會說得這麼絕吧?
偏偏對方也沒說什麼自我良好的話,她連反駁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傢伙是被祝央管傻了吧?哪個男生在外面不是希望以大男人形象示人?這連女孩子多說一句話那頭吃醋的事他也不覺得人沒道理?
還有未婚妻怎麼回事?不是說才交往幾天嗎?不是說兩家家境不匹配嗎?怎麼就牽扯到未婚妻了?
要知道豪門的頭銜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亂說的,說出來那就是了。
何意涵回到包廂的時候,見祝央笑眯眯的在和路學長說什麼,對方卻是眼神心虛,一副被管怕了的樣子。
頓時她覺得這個畫面讓人煩躁,但是就這麼點問題就讓她知難而退,那也太小瞧她了。
她偷偷的打量他們,冷不丁的,卻突然被祝央轉過來的眼神盯了個正著。
何意涵一驚,倒是不覺得路學長至於這種事都說,正準備從祝央笑笑。
卻見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轉開了視線,如同不值得著眼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