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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女王》第127章
第 127 章

 小丑這裡是真的怕了, 要不是職責所在,擅離職守也是個死, 不然他早撒丫子跑了。

 那娘們兒不是個好人吶!

 這話雖然由為非作歹的節目及相關人員說出來好像有些不對, 可確實是直觀表達自己內心無助的泣血控訴啊。

 他怕得要命, 還得試圖跟對方交涉——

 “這, 這位玩家, 請停止你的違規行為。”

 祝央一眼瞪過來, 臉上是六親不認的表情:“哈?違規?那吃飯的事, 能叫違規嗎?”

 “別說你一個破節目的規矩,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人吃飯。”

 小丑一噎,冷汗直冒,腦子裡飛快的想應對之法, 結果頭緒還沒出來,就聽那邊道:“要不我還是先把你請出來。”

 “省得區區一個儲備糧認不清自己的處境, 還擱那兒想當調解人呢。”

 小丑連忙往後退, 演播室的牆壁都撞到了,等退得夠遠, 又拚命的往旁邊挪, 恨不得整個人挪出屏幕。

 眾人就那麼看著這傢伙耍寶,但最後這傢伙不管怎麼弄,始終至少有二分之一張臉出鏡。

 祝央咧嘴一笑:“哦~~,原來這就是你在節目期間的極限?”

 “屬於你的台詞時間,必須達到一定身體比例的出鏡。”

 小丑驚駭的抬頭, 便看見那惡魔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所以就算危及到生命,也不敢逃跑對?”

 “你這破節目,薪水不高,倒是要求員工死守職責,對於你這種辣雞實在有點過於苛刻。”

 “我實在有點好奇,如果,在你的講解時間,強行讓你‘擅離職守’怎麼辦?”

 不是那種拿東西把電視遮住這種小兒科,畢竟如果真那樣說,玩家閉上眼睛,依舊算是小丑不在他們視線範圍內。

 是真正的,將他該做節目主持的時候,困在某個地方無法傳達指令,而節目的節奏無法正常進行。

 “看你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別別別!”小丑恐懼的大叫,比起之前還尚且有一絲餘力的慫樣,此刻他連聲音都變了——

 “你不是說已經替我預約好工作的嗎?明早還要去面試呢,我要是不能去,你就是言而無信了,這樣不好?”

 “誒?我剛剛看你不是挺不樂意的嗎?”祝央滿臉疑惑。

 “咱家是正經做生意出身,不搞那些強買強賣的,你不樂意,我還能用鞭子抽你不成?”

 “願意願意!誰說我不願意?”小丑連忙道:“我最喜歡馬戲團裡,小丑的歸屬就是馬戲團,不然你當我穿成這樣幹什麼?就是提醒自己不要時刻忘記夢想。”

 他大義凜然的指了指在場眾人:“我跟你們說啊,誰要是敢攔著我去馬戲團面試,就是跟我戴某人過不去。”

 玩家:“……”

 原來你叫戴維不是英文名?

 不是,重點根本就不在這兒,重點是這傢伙在節目期間不能因為任何意外導致職責無法履行。

 他們先前還不明白祝央為什麼揪著這點細節不放,現在抽絲剝繭讓小丑自己暴露出來。

 這麼個小小的細節,裡面可以牽扯出的東西可不少的。

 表面上只是節目對員工殘酷刻薄,看小丑那樣子,不單是他,玩家們也絲毫不懷疑祝央有那本事將他真正的禁錮起來,導致節目無法正常進行。

 面前不有個現成的例子嗎?超市老闆這會兒可整個兩百多斤憑空出來杵在這兒呢。

 在對方能確實做到的前提下,小丑對於那既定結果表現出來的應該就是真實反映。

 他們不知道祝央想到了什麼,至少他們現在明白,這個鎮上的NPC,必須得在特定的時候堅守自己的職責,為此小丑不惜什麼都答應祝央。

 雖說老是在罵破節目,又跟著祝央嘲諷對方小家子氣,可既然人家能在獨立一方的鎮子裡為所欲為,不見得連這點備用方案都拿不出來?

 除非——

 他們覺得隱隱抓住了一個線頭,不過就在以為祝央要繼續挖掘的時候,對方卻戛然而止。

 聳了聳肩,算是默認了小丑的討好認慫,對於這一點不再糾纏。

 小丑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臉上還殘留著惶然,看著是半點沒有心思對玩家的狀況幸災樂禍了。

 而此刻祝央的視線落在了超市老闆身上。

 超市老闆和祝央接觸並不多,可就被放出來這短短的幾分鐘裡面,產生的驚險對話,讓他一下子將身體一縮。

 兩百多斤一人,愣是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個寶寶。

 祝央抬了抬下巴:“愣著幹嘛?殺了,上稱,按照日均分配好數量,放冰箱裡冷凍上啊。”

 “再是涼快的天氣,這肉也沒辦法保質一百天?麻利的!本來攤下來就不多,就別浪費了。”

 “哦對了,放出來的血也別扔啊,今晚做個麻辣血旺。”

 莫說老闆,玩家們也是心肝一抖。

 倒不是怕殺人,一路走過來,有幾個人是從始至終沒下過狠手的?

 只不過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尼瑪是讓他們吃啊!吃啊!

 他們還以為只是玩兒心理戰威脅的,可這會兒看祝央的表情,又不確認起來。

 她舔了舔嘴唇:“我告訴你們,我烤過,也就這會兒卻是時間太長,不能浪費一絲一毫。”

 “不然還是串起來烤更香,整個人跟烤全羊似的,注意掌控火候,勤翻面,那樣烤出來才叫一個外焦裡嫩。”

 “分給幾十個人吃,大家都說味道好,咱們這會兒條件比那時候好多了,至少調料充足呢。放心,信我!大不了多拍兩塊生薑,壓下那個腥,也就跟吃豬肉差不多。”

 嗯!雖然當初烤的是鬼,不過生前也是人嘛,這麼描述當然沒毛病。

 玩家們確認了,這傢伙真的幹過。

 是真幹過還是開玩笑嚇唬人,不是看眼神表情,光品那個味兒就知道,是一種玄妙的感覺。

 玩家們默默的往後縮了縮,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怕節目還是更該怕祝央。

 他們聽的腳軟,超市老闆自然是差點沒把尿嚇出來。

 這傢伙成天在超市裡晃著一身肥肉不慌不忙的,這個時候卻表現出了與體型毫不相符的敏捷。

 之間他兩步竄到門口,打開客廳大門就想往外逃。

 這時候外面下起了雨,雨點很密集,就是節目開始的瞬間下的。顯然又是什麼阻止玩家出門的辦法。

 老闆一頭紮進雨裡,玩家們雖說三觀盡碎,不過行動上還是不含糊的。

 知道不能讓這傢伙跑了,有個反應快的男玩家立馬就去追。

 他速度可比老闆快多了,但是老闆在雨中毫髮無傷,他卻是一扎出去雨滴澆身上整個人竟開始腐蝕起來。

 這時候一股巨力把他拉了回去,然後客廳一邊的門板突然飛了出去,直接砸在了老闆身上阻斷了他的去路。

 下一秒他的小腿就被射出來的繩索扎穿,整個人被慘烈的拉了回去。

 “啊——,啊——”

 屋裡痛嚎聲此起彼伏,剛剛追出去的玩家被雨水澆到的皮膚沒法看,而老闆則是抱著整條腿在那兒痛苦不已。

 老闆這邊聲勢挺大,一般來是,人類的共情性多少會激發一些同情心,叫的越淒慘,雖說不見得對處境有什麼實質性的改善,但細微的優勢還是能爭取一點的。

 至少看看能不能讓那個女惡魔之外的玩家稍微不忍。

 可老闆回頭,便看到那傢伙走到被硫酸雨澆到的玩家面前——

 “呼吸道也被腐蝕了,不是外傷的事,那雨就算是呼吸到水汽也夠嗆,估計是為了獨具咱們靠道具遮掩出去的可能。”

 說著就一刀抹了那玩家的脖子:“與其痛苦一百天,還是自己去睡一會兒等咱們通關。”

 其他玩家心情沉重,但卻對她的決定沒有異議。

 之前的玩家死,再怎麼也是痛快利落的被暗算,就連剛剛中毒毒發的也沒痛苦多久。

 但現在卻是前所未有慘烈了,讓大夥兒都不忍心。

 換做是他們,也會更願意暫時死去而不是被痛苦折磨一百天。

 合上那個玩家的眼睛,其他人便從這教訓中理解到這一局不是祝央殘酷。

 他們現在之所以還有餘地嘰嘰歪歪東想西想,那是還不夠餓而已。

 如果真的就這麼被困在房子裡渡過一百天,什麼底線最終都會拋棄。

 畢竟那老闆可不是一個無辜的人,他是遊戲的幫凶。有了這一層理由,生存本能就會不斷說服自己。

 幾個玩家站了起來,一把抓過老闆的後領——

 “走,先去廁所把他洗刷一番,畢竟淋了那酸雨,他沒事咱們可不一定。”

 “先殺了,省得掙扎。”

 超市老闆驚駭欲裂,再也不敢耍小聰明——

 “等等,等等!別吃我,我不好吃的。”

 說完就看到幾個玩家回頭冷笑:“好吃?這可不是這一局可以考慮的奢侈問題。”

 這些傢伙來真的!

 老闆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他可不是身在局內的玩家,死了就是死了。

 於是這會兒也顧不得節目的淫威,連忙道:“我有食物的。”

 “嚯?”祝央揮了揮手,其他人鬆開了這傢伙。

 她坐單人沙發上,往前傾了一步:“說來聽聽?”

 “不過要只是從身上掏幾粒糖果或者巧克力打發的話——”

 她那把剛剛殺過人的刀在手裡靈活的轉動把玩,看著很驚險,但卻沒有傷到自己分毫。

 老闆嚥了嚥唾沫,艱難道:“我,我不是開超市的嘛!實際上超市在哪兒都能開。”

 “我,我有進貨系統,可以進貨的。”

 祝央笑了:“就算你可以進貨,這會兒不是食物中毒嗎?進回來也毫無意義?”

 老闆沉默了,表情有點艱難,顯然有什麼難言之隱。

 祝央抬抬手:“做掉!”

 一副沒空跟他討價還價,更沒有耐心等他心裡衡量糾結過後再選擇性傾訴的架勢。

 老闆已經被嚇破了膽,連忙道:“別別!今天的之所以有毒,是因為上面吩咐進貨的時候,選擇了針對性的貨源。”

 見祝央看過來,老闆心一橫,豁出去道:“就是,有些世界,因為種種原因,那裡的居民對□□抗性很強,他們普通入口的東西,在別的世界物種看來就是劇毒了。”

 “嗯?”饒是祝央也難免心裡驚訝不已。

 她雖然猜到這老闆和超市之間的關聯或許可以換一個思維考慮,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傢伙的進貨渠道居然是通往外世界。

 這可就有趣了。

 她問道:“你進貨限制是什麼?”

 老闆看了她一眼,並不意外她這麼問:“只是普通的日用百貨而已,而且單價有上限。”

 “像武器或者科技產品是不行的,很多時候也只能圖個新鮮,很雞肋的。”

 也是,如果能自由的進行位面倒賣,這貨也不會在個low逼節目下面做個最不起眼的員工了。

 老闆連忙道:“這次進貨的渠道,是一個經歷過全球毒氣洩露的世界,因為污染,所有東西都變成了劇毒的毒物。活下來的人類擁有了抗體,但——”

 還是那句話,人家能吃的,他們可不一定。

 “因為我一次只能從一個世界進貨,所有——”老闆搓了搓手:“不過你們放心,那個世界有一種昂貴的米和蔬菜,是地下深層無污染的土壤,經過高成本的培植生產出來的,就是貴。”

 “我也沒法買多少,但是勉強夠你們幾個人活下來了。”

 所有玩家看著他,老闆只能在小丑憐憫的眼神裡掏出幾袋米,還有一些蔬菜,表示吃完還有。

 小丑的潛台詞他懂,可這他媽有什麼辦法?都是被逼的。

 違背節目的意志是要倒霉,可這會兒不干點什麼就是個死啊。

 再說了,走到這步,能把他們的本錢逼出來,本來就是玩家技高一籌,節目設定了規則自己也得遵守。

 即便遷怒也不能太過遷怒?

 眾人見眼前有了食物,能不吃人自然是最好,也就拿著東西對老闆冷哼一聲去了廚房。

 先煮了一鍋飯,喂老闆試毒,這才相信這些東西確實可食用。

 不過數量是真的少,每天每個人得卡份量,除了米有少量的蔬果,多少也是盤菜。

 家庭主婦切菜的時候就在嘆氣:“唉!一百天不吃肉,咋整啊?”

 其實也就抱怨一下,遊戲從來就不是講道理的地方。

 但這時卻聽祝央道:“肉啊?肉還是有的。”

 老闆又開始抖了:“別吃我,殺了我可就沒米了。”

 祝央鄙視的睨了他一眼:“就你那肥痴樣兒,給我吃我還嫌膩呢?”

 接著就憑空掏出了好些魚蝦和生肉出來。

 眾玩家:“……”

 哈?

 魚蝦是她在深海監獄那邊存儲海水的時候裝進去的,自然不會在海水裡還要挑揀魚蝦是?

 也就當做儲備糧了,雖然進入空間戒指的那刻這些魚蝦就死了,不過狀態一直在死去的那一刻,倒是還新鮮得很。

 而肉類則是批量購買的,像單獨儲存的精緻大餐零食水果這些,她倒沒大方到什麼情況都能拿出來享用。

 一遇到問題不能想著自己貼補是?不過現在關係到接下來一百天的生活質量,倒也不是不能出點,反正能搜刮的已經搜刮出來了。

 但老闆和玩家們就不這麼想了,所有人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那他們剛剛經歷的人性掙扎,和斷尾求存到底是為了啥?

 尤其是老闆,為自己倒出這麼大的秘密,直想搶過祝央手裡那把刀抹了脖子算了。

 尼瑪原來根本就不缺食物,可裝得最是那麼回事的就是你。

 恍恍惚惚的吃完飯,小丑那邊看他們不差吃的,接下來的流程也就算是廢了。

 節目吐血三升也挽回不了這個事實,好在它明天憋著大招,這會兒倒是先偃旗息鼓。

 但祝央吃完飯卻沒有閒著,一百天的時間也不能浪費是?

 她先是問了老闆:“你那能力是怎麼來的?”

 老闆一臉茫然:“就,一直都有啊。”

 “嚯?居然不是節目賦予的?”

 老闆擺手:“不是不是,什麼本事都要節目給,那它幹嘛應聘我?”

 祝央這時就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了:“你確定聘你的事節目?”

 老闆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玩家們也一頭霧水。

 但祝央知道這裡面的事沒這麼簡單。

 這狗屁節目自己都無法窺探外界,哪怕是比自己等級低得多的低級副本世界。

 而它手下的馬仔卻能做到從別的世界進貨?這邏輯明顯不對?

 並且節目還沒辦法搭這老闆能力的順風車瞭解一點什麼,雖說老闆的能力不算戰鬥系,但作為輔助力量,卻並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麼沒用。

 能通過生活日用窺探到無數世界的構成狀況,如果這能力放在曲赫或者喻理他們這種分析系身上,簡直就是BUG。

 然而這破節目卻只把老闆安插在這裡開超市,可見它根本無法搾取老闆的真正利用價值。

 這麼一想下了,是不是特別有意思?

 祝央突然想到當初在蛤/蟆村收的水鬼小弟,他也是作為玩家枉死在遊戲裡之後,被抹去記憶茫然無知的渡過了好幾年。

 這老闆還有小丑沒準——

 這也就難怪為什麼遊戲一定要處理節目了,如果僅僅只是給玩家試煉,在自己管轄世界當個二房東,遊戲估計也沒那麼小氣。

 但按照目前的分析來看,顯然破節目手撈得太長,那就不光是遊戲心情喜惡這麼簡單的事了。

 不過到此還需要進一步確認,搞這破節目可不能抱著僥倖心理,畢竟這一局可以算是她越級挑戰了。

 這麼長的時間,祝央除了從老闆和小丑這裡獲取自己想要的情報,也沒有閒著。

 那間工作室她讓玩家整理了出來,很是閉關修煉了一通。

 小黃雞也放了出來,既然被節目點了出來,她也就沒必要再讓孩子待靈獸袋。

 母子倆藉著這段難得的無人打擾的時間鑽研體術,有路大頭還有禿鷲老師的傾囊相授,這會兒他們需要做的就是融會貫通而已。

 三個月下來均有了長足的進步。

 而其他玩家見他們這麼努力,也將客廳的格局改了一下,開闢了一片空地出來。

 一時間這一局居然變成了集訓營,等出關的時候大夥兒居然都各有各的變強。

 就連那個兩百多斤的老闆,也在三個月的努力訓練之下,甩掉了一身肥肉,變成了個肌肉猛男。

 這是在現實中這麼短的時間內很難辦到的事,不過如果是玩家改造過的體質,倒不是沒可能。

 側面也算進一步印證了祝央的猜測。

 不知道是不是三個月處出了感情,老闆最近也開始和玩家聊天打屁。

 摸著自己練出來的一身腱子肉炫耀:“老子再也不長胖了,不然還得被當儲備糧。”

 顯然祝央給他的心理陰影是不小的。

 小丑看他和玩家們混在一起,眼角直抽。

 不過這麼長的時間,他好像忘記了一件事。以至於播報完本局結束,他就想溜。

 被祝央一把從電視機裡揪出來:“跑什麼呀!不是說嚮往馬戲團一定要和我去面試嗎?我以為這段時間你是望穿秋水呢,原來不是啊?”

 “沒沒!我這不是太激動了,想回去好好換身衣服,給馬戲團留個好印象嗎?”

 “我看這身就不錯。”祝央似笑非笑。

 小丑頓時如喪考妣,整個是被祝央拎著脖子出門的。

 先去公告裡瞅了一眼,果然上面的內容已經變了,講的是通過大家的共同協作,還是挺過了艱難的時期,現在所有食物恢復正常,請大家放心食用。

 才活過來的三個人,前面兩個聽了被硫酸澆死那個的話,以為他們度過了缺衣少食甚至不得不吃人的一百天。

 其實這麼看來,他們死一死倒是比較好受些,前提是屍體不被吃掉。

 不過安慰的話還沒說出來呢,就看到桌子上的剩菜,是上一頓剩下的,有菜有肉,還有一個據說是那兩百多斤超市老闆的肌肉猛男從別墅裡走出去。

 這尼瑪就顯得他們死掉的幾個格外蠢了。

 祝央拎著小丑來到馬戲團,還是昨天那個負責人接待了她。

 看到她還有她帶來的小丑,那傢伙還檢查牲口似的掰開小丑的嘴看了看牙口。

 “嗯!不錯,我喜歡他桀驁的眼神。”負責人推了推眼鏡:“邪惡又刻薄,反差感很強,簡直是我們馬戲團追求的新鮮血液。”

 “通過了!”對方當即拍板道。

 祝央就不樂意了:“怎麼回事啊?就他這麼個辣雞?我都沒拿到免試資格呢。”

 負責人笑:“實在是他的形象太具特色了,當一方面優勢達到極致,其他短板自然可以適當忽略。”

 沒人問他意見,卻已經被安排上的小丑:“……”

 這他媽真的沒什麼好得意的,幹嘛要中意他?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嗎?

 問題來了,他到底要不要跳槽?

 負責人對祝央道:“您說過您是馴獸師,不過馴獸師是非常危險的職業,我們馬戲團裡的動物們都很桀驁,沒有熟悉之前並不敢讓您接手呢。”

 “這樣,您是否可以暫時去其他崗位幫忙呢?”

 “嗯?這可與我的預期不符。”祝央不滿道:“我想要的是一個可以馬上展示自己的舞台,而你卻讓我去做雜兵,雖說能理解你們對演出品質的追求,不過連試都沒試過就這麼安排?”

 負責人拗不過,只好帶她先去動物訓練帳篷。

 小丑自然就做了臨時的馬仔,還偷偷上前跟她道:“我說,你別看他現在好說話,這個馬戲團是很恐怖的,室內的餘興節目和它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現在走還來得及,真的。”

 祝央笑看他道:“嚯?給玩家做這種提示,你不怕節目找你麻煩?”

 小丑心道,我那不是想脫身嗎?馬戲團和他們這些雜魚可是不一樣的。

 就算祝央再厲害,也得看看馬戲團這規模,這人數,這人人身懷絕技的集團可不是那麼好拗的。

 說話間進入了帳篷,動物們已經被放出來了,和昨天遠遠從籠子裡看到的一樣,毛髮鮮亮,精神十足。

 但是眼神裡確實透著野性難馴,這麼一看甚至壓根不像被馴化的動物,反倒像是在危險的叢林碰到的猛獸。

 這些動物們也沒有在訓練,帳篷裡只有一兩個人看著不讓它們出去而已,這些野獸便就在這裡面亂轉。

 看到負責人和祝央他們進來,動物們望過來的眼神都像是在挑那塊肉下嘴一般。

 小丑心裡毛毛的,一副隨時準備拔腿而跑的架勢。

 負責道:“兩位請不要離開我身邊,這些動物危險性很——”

 話沒說完,就看到祝央直直的沖一隻獅子走了過去,也沒見她做什麼,也沒見她說什麼。

 隻手心往上一攤,那獅子靠近,剛還滿滿敵意,接著卻乖巧的伸出爪子放在她手心上,跟家貓似的。

 祝央回頭,看著負責人:“我就說我是專業的?”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問題,小丑覺得負責人的眼睛那一瞬間變得有些可怕,但明明他臉上的表情是不可思議的欣喜。

 和人家比起來果然自己還是太喜怒形於色了,小丑搖頭晃腦。

 負責人這邊已經誇上了:“太不可思議了,我們的動物很排斥陌生人的,是我不好,居然對一個優秀的馴獸師抱有質疑。”

 “這樣,你們參與我們下午的訓練,等到晚上先作為副手表演。”

 達成共識後,負責人便帶兩人來到了表演用的大帳篷。

 經過一天的搭建,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豪華明亮的室內舞台。帳篷空間奇大,和一個小型體育館差不多了。

 高空的聚光燈,鋼絲,氛圍佈置的綵燈綵帶,鋪著紅毯的舞台,全部嶄新豪華。

 祝央突然問負責人:“我剛剛問了外面的人入場的票價,這個價位即便入座率百分百,也很難保證利益?”

 實際上這只是客氣的說法,馬戲團一切精良,據這些人說巡演的地方都是人數不多的小鎮,規模也有限。

 這點票錢別說維持馬戲團開銷,不賠掉褲子就算不錯了。

 負責人卻笑道:“我們得到的回報當然不止金錢這麼簡單,你不覺得觀眾臉上的笑容才是最重要的嗎?馬戲團存在的意義……”

 祝央被拉著談了好半天夢想,不過這麼多話,她只相信第一句。

 得到的回報不止金錢,是這個意思對?

 要不是祝央推說要跟一跟訓練節奏,都沒法脫身。

 這時候小丑又蹭上了:“我說,這兒沒我的事了?該不會真要我晚上表演?我雜技其實一般吶。”

 “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再也不裝逼畫小丑裝了,其實我對小丑一點都不執著,就是看了小丑回魂,覺得能最大限度利用我的大頭製造恐怖感,才這麼幹的。”

 “我回去就卸妝行不?”

 祝央直接把小丑往馬戲團幾個小丑堆裡一扔:“這傢伙不成器,大夥兒教教他。”

 那幾個小丑倒是樂呵,跟來了新的玩具似的,立馬顛顛的答應了。

 沒過多久小丑就被磋磨上了,有心反抗,可已經渾身大漢,壓得起不來。

 祝央看著馬戲團內的訓練過程,見這些人都不是怎麼精心,跟負責人所謂的夢想執著相差很大啊。

 但和他們的懶散相對應的,卻是熟練高超的技巧。

 變魔術也好,耍雜技也好,馴獸也好,全都是頂級質量。

 祝央甚至看到一個走鋼絲的,邊走在邊和地下的人聊天打屁,手上也沒有保持平衡,但就是穩。

 她悄悄放出一隻蟑螂,爬上去一口咬斷對方的繩子,那人上一秒還在和人吹牛逼呢。

 鋼絲一斷,他卻下意識伸手一撈就抓住了線,跟著慣性在空中蕩了兩下,然後漂亮的翻轉落地,根本不需要什麼設施。

 客觀來說祝央自己也能做到,但要說比這人做得更好,那也不至於的。

 看來讓小丑這麼畏懼這馬戲團,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至少光看人,就知道這裡藏龍臥虎,只是不知道他們和節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關係。

 從屬還是合作,這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祝央有預感,或許搞死節目的關鍵線索就在這個馬戲團裡。

 大致適應過後,有負責服裝道具的給了祝央一套表演服。

 祝央不是怎麼滿意,並且尺寸也不是很合適,於是想到之前在上個世界,孔雀少年送過她幾件禮服來著。

 它的審美有些誇張,尤其是禮服,一般小點的場合穿著都有些不合適,倒是舞台比較吃這種類型。

 負責人見她自己把形象收拾得不錯,孔雀樣式的長裙也和馬戲團不違和,便也認可了。

 然後祝央被安排座位馴獸師的副手上台,那馴獸師也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不過動物卻很聽他的話。

 不過這個聽話法,並不是和動物長久生活合作建立的信任關係,祝央看得很明白,也是類似於某種取巧而已。

 就像她之前利用幻術和精神操控讓獅子聽她話一樣,應該也是一種能力或者天賦。

 此時外面天色漸晚,因為連續兩天的宣傳,整個小鎮都知道了馬戲團的存在。

 缺乏新鮮事的小鎮居民自然大多攜家帶口而來。

 到下午的時候,外面便早已聚滿了人,小孩子們拿著分發的氣球,買了馬戲團售賣的糖果棉花糖冰激凌追跑玩耍。

 大門口賣票的人忙得不亦樂乎,不過因為人手有限,所以買過票的人呢會在他們手背上蓋一個特殊的章。

 到了晚上表演時間,便憑著這個標誌可以入場。

 臨近表演快開始,祝央才看到玩家們進來。

 他們竄到前面,拉住她,有些不安道:“公告欄沒有出新公告。”

 “不知道是時間沒到,還是馬戲團不在公告範圍內。”

 祝央聽完沒有說話,示意他們坐下專注享受馬戲,又瞟了眼他們手上的蓋章,離開了觀眾區回到後台。

 七點一到,負責人便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燈照在他身上。

 還是那副燕尾服加單片眼鏡和高禮帽的打扮,但在這麼多人的空間內,卻無端顯得有些陰森。

 他咧嘴一笑:“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感謝大家的光臨……”

 負責人言辭幽默,氣氛把控良好,很快就讓觀眾的注意力專注到了舞台上。

 一切流程都沒問題,不管是小丑雜耍,噴火表演,歌舞,馴獸,走鋼絲,一場下來觀眾們叫好連連,顯然是對這高水準的表演很滿意的。

 舞台上的人更是一掃下午排練時的懶散,精神十足臉上的笑容也熱情富有感染力,就連祝央跟著當副手的那個馴獸師,上了台也跟突然換了個人一樣。

 只是她看著,怎麼就覺得這股興奮和積極,根本就和職業素養不沾邊呢?反倒像是即將吃一頓大餐,或者拿到新鮮玩具的期待一樣。

 越是在裡面待久了,祝央心裡的違和感越重,像是闖入了一個格格不入的空間一般。

 她以為只是台上如此,但在別的節目期間往台下一掃,看到了坐在一起的八個玩家。

 照理說,現在公告沒有出來,狀況不明,剛來的時候還心焦不安的人,這會兒卻全幅心神專注到表演上面了。

 表演不精彩嗎?精彩!可對見多識廣的玩家來說,至於在心裡顧慮的情況下看得這麼投入?還是所有人!

 這怕不是在明著說這兒有問題。

 果然印證的時機並沒有讓祝央等多久,節目走了一輪下來,便到了觀眾互動環節。

 一個飛刀手拿著飛刀,邀請觀眾上台當靶子。然而這麼危險的活動,居然還有不少觀眾舉手應徵。

 飛刀手隨便點了一個小孩兒,那小孩兒隨著父母來的,他父母見自己的孩子被選中,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將孩子讓了出去。

 漂亮的兔女郎上去將小孩兒牽過來,那孩子大概上小學的年紀,上台後就被牢牢的捆在了靶盤上面。

 那靶盤還能轉動,倒是跟祝央當初開鬼屋,給鏡女的兒子做刀技表演時準備的差不多。

 準備好後,兔女郎轉動靶盤,飛刀手便將手裡的飛刀對準目標。

 下午祝央是見過這飛刀手排練的,眼睛不看靶盤都能扔准,那轉盤的速度並快,以祝央對他精準度的推測,雖然看著驚險,但實則對於飛刀手完全小菜一碟。

 然而,下一秒,飛刀脫手而出,扎到了靶盤上面,並沒能避開那小孩兒。

 小孩兒的胳膊完全被扎穿,將他釘在了靶盤上。

 血很快浸透出來,然而這重大的失誤卻並沒讓飛刀手停下動作,反倒是一氣呵成的又是幾把飛刀飛過。

 精準的扎中小孩兒的四肢和額頭,接著靶盤被兔女郎停了下來。

 往觀眾的那面一翻,無死角的展示著飛刀手的成果。

 “好——”觀眾席掌聲雷動,其中包括小孩兒的父母,對於台上的表演一副驚豔十足的大聲喝彩。

 祝央瞟了眼玩家們,那些傢伙也和觀眾如出一轍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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