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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女王》第99章
第 99 章

 不過後面的保姆車再是對停車位置尷尬, 這會兒也沒空追究前面哪個愣頭青。

 一般來說, 在特定的時候,就連停車都是有講究的。

 人家流量在粉絲圈裡做了上節目官宣,第一天開門紅,肯定有鐵桿粉絲早已組織好人手過來捧場。

 甭管是不是團隊這邊暗示授意樂見其成的, 總之大廈門口周圍是圍了不少各家各方的粉絲應援的。

 就等著哥哥姐姐們的車出現,然後沖上去展示自己的熱情。

 這麼敏感的前提下, 就連這個節目的三個主咖,要是在這點小事上發生什麼波折,估計粉圈裡都能撕上一波。

 撕上熱搜都不是什麼技術難度的事。

 所以看到他們哥哥的車子開過來,一群粉絲頓時來了精神,人頭攢動舉著應援牌正躍躍欲試呢。

 滋的一下一輛車搶先停在正大門的位置, 愣頭青一樣搶了他們的C位。

 端看那車的, 渾身散發著‘莫挨老子,撓壞一塊漆皮把你龜兒賣了都賠不起’的囂張豪奢。

 一群年輕妹子還以為是公司哪個大佬駕臨。

 雖說想用自己的彩虹屁聯合把自家哥哥送上天,可上下級意識還是得有的。

 這要是是高層大佬的話, 不怎麼看氣氛也無可厚非。

 結果他們就看見四個年輕貌美的傢伙從裡面出來, 完全陌生的面孔,但同時出現在電視台周圍的高顏值團體, 就不可能是圈外人。

 當時周圍的人就有些不樂意, 不過應援要緊, 倒也沒多在注意這邊。

 王信亦自從昨天被他哥賣了個關子,今天對錄製節目就一直挺介意。

 不過時間安排緊湊,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特地探尋, 行程緊湊,不光是上節目才是工作。

 經營形象,配合宣傳一樣需要精力。

 他入這一行,機遇使然是一部分,自己對於音樂表演有一定的愛好是一部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想讓自己的存在感人盡皆知,這樣如果那人在世界某個角落看到他。

 或許會恍然大悟:啊,這孩子我認識。或許心血來潮的時候能找上來一敘。

 若非如此,他還真不怎麼樂意經營流量,原本他最感興趣的其實是動作型電影表演。

 而在此埋下憧憬的,便是多年前貧瘠的村子裡,原本家徒四壁,在村人的排擠和漠視下活地猶如行尸走肉的他們,死水般的生命裡注入的活力和光輝。

 王信亦這時候都記得長期薯瓜玉米加鹹菜的他們,久違的吃到的那頓紅燒雞。

 那雞鮮美的滋味不管什麼時候想起來,都回味無窮,那雞用料不甚講究。

 當時家裡連多餘的調料都沒有,就用過完年剩下的小半包火鍋底料加了些蔥蒜燉好,可卻是他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村裡人惡意的詛咒他們一貫只能逆來順受,可那人將那雞扔鍋裡一頓紅燴。

 讓當時年紀幼小的他們,心裡照進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意識——

 啊,那些無力反抗的惡意和冷漠,原來也禁不住一頓紅燒的?

 之後的日子和以往簡直猶如天壤,那是他們從暗無天日裡的泥沼中掙脫出的起/點。

 那個人會給他們好吃的好穿的,也會教他們怎麼在集體中利用優勢甚至創造優勢提高自己的地位。

 會教他們非常時刻怎麼在人心的腌臢面前應對自如,也會教他們可以不擇手段,但到頭來絕對不能失了本心。

 雖說只有短短的十天,但這套生存之道,讓他們今後的人生裡一直受益。

 還有難以忘懷的,就是每晚那部一邊剝瓜子零食,一邊圍在她旁邊看的睡前電影了。

 恐怖的搞笑的熱血的,這也是王信亦接觸到的外面精彩世界的第一個窗口,由此埋下了憧憬的種子。

 如今王信亦早已和那時憧憬的演員前輩合作過,可真正想要炫耀給她看的人始終不在,不免有點寂寞。

 助理在一旁低低的罵了聲什麼,打斷了他的思緒,回過神才看到前面攔了輛車。

 上面下來幾個人影,但沒等細看,周圍的粉絲便一擁而上將保姆車圍了個透。

 王信羽打起精神,在粉絲的熱情擁簇下下了車。

 *

 祝央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三個小弟。

 還沒出道的小蝦米,這一路帶風的走進來,裡面的工作人員和安保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還是他們公司同樣被選上的新人見狀不高興的走過來,對幾人道:“你們幹什麼?不是只有祝央一個人被選上嗎?你們三個湊什麼熱鬧?今天不用練習了?我記得沒放假?”

 也不能怪他們緊張,圈子裡有人氣講人氣,沒人氣講背景,沒背景講資歷。

 他們這樣才剛剛開頭啥都沒有的新人,在節目場一開始的地位還不如大咖身邊的小助理,該謙遜謙虛,該夾尾巴夾尾巴。

 這麼高調的排頭,還有拉幫結派當這兒春遊的架勢,另外三個傢伙選都沒選上過來幹什麼?要是跟個傻缺追星族一樣困擾到了大咖們,連帶被白眼的可是他們一個練習室的練習生。

 李時他們既見識了大佬的背景,又得了大佬的好處,心裡打定主意把大佬的大腿抱嚴實了。

 這會兒自然不用祝央開口,他們便隨時處於力挺老大的第一線。

 所以李時和楊可可聽了他們的話就不樂意了:“我還當我逃課碰到了班主任呢,管我們過來幹什麼?管好自己得了。我們老大一個人在外面咱不放心,這破地方鬧鬧哄哄的,又到處湊不過手來,不說顧不顧得上咱們老大的萬金之軀,萬一把我們家老大絆到撞到怎麼辦?”

 “就是!”楊可可也是牙尖嘴利的類型:“就沒聽說過走個路過來都礙人眼的,你們還是一個公司的呢,叫外邊看到了怎麼笑話咱們?”

 另外幾個練習生被這兩個傢伙的瘋言瘋語和倒打一耙驚呆了。

 這幾個傢伙腦子沒發燒?就上個綜藝節目當個陪襯,雖說也是很好的機會,運氣好的話直接進入大眾視野。

 可這就開始飄了?怕不是傻的。

 於是有個人直接掏出電話:“我給經紀人那邊打個電話,我不跟你們說,讓他親自跟你們說。”

 “我謝謝你啊,咱們已經跟練習室解約了,不歸他們管。”李時他們道。

 幾個練習生一懵:“解約?為什麼?”

 練習室裡的大夥兒雖然都是競爭關係,也經常互相別苗頭,可到底吃住在一起這麼久,都奔著一個想紅的夢。

 中間突然有人這麼突然就放棄了,還是毫無徵兆毫無理由的,總讓人感覺一腳踩空似的。

 便見三個傢伙得意洋洋道:“我們想過了,與其去追逐不切實際的夢想,倒不如踏踏實實的工作。”

 “現在有前途的工作也找到了,那些虛的,隨便啦隨便啦哈哈哈哈……”

 看這三個傢伙傻吊的笑臉,另外幾個練習生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幾個傢伙真的覺得把寶壓在別人身上比自己出頭更容易?也不知道祝央給他們灌的什麼迷湯,一時間倒是對她忽悠人這方面肅然起敬。

 這都把競爭對手忽悠瘸了。

 正腹誹,便聽到一旁傳來一陣騷動。

 他們還以為是哪個大咖進來了,沒想到回頭望去,看到的卻是被簇擁著過來的一男一女。

 兩人看著都精英幹練,氣場十足。

 男的一身深色西裝,戴著眼鏡,一副大佬巡視的光景,導演和製作人都跟在旁邊。

 女的比男的還要大些,也是一身幹練的女式西服,踩著高跟鞋,眼神掃過之處,對現場的一切都充滿了審視和挑揀的意味。

 無端讓所有工作人員皮一繃,如果男的是大佬降臨,這女士就是現管駕到了。

 大佬雖然地位高,可人多事忙,到底對這行業問題不甚瞭解,還好說話些。可現管就是不同了,一雙眼睛掃過頭皮都得炸一炸。

 生怕被挑出什麼錯來。

 幾個練習生就互相撞了撞:“誰啊?這麼大排場?導演,大咖們都圍上去了。”

 旁邊有消息靈通的,便低聲回答道:“這都不認識?秀星的老大,還有這家電視台的高層,他們倆是同鄉。”

 “哦對了,這次節目主嘉賓之一王信亦也跟他們一夥兒的,秀星老大的親弟弟,整個圈子裡的小王爺,和其他流量根腳就不同,誰見了敢擺前輩譜?”

 “這次節目就是他們和祝氏一拍即合,也不知道怎麼就對靈異產生了興趣。”

 眾人聽了一陣瞭然,又問:“那今天兩人過來就是給信亦哥捧場的?”

 “肯定了,不然誰還有那麼大的牌面?”

 這話才說完,就看見兩人看過來的眼神一亮。

 秀星的老大還好,勉強繃得住,旁邊的總策劃。業內人稱巧姐的幹練女人,竟然一時間眼眶都濕了。

 兩人快步走過來,站在這片的人心裡一驚,又滿是期待和好奇。

 接著就見巧姐一把拉住一個練習生的手,眼裡全是驚喜和動容——

 “這麼多年了,您也不回來看看,不是說好借你的嗎?也不給我還的機會啊……”

 說著都一副要哭起來的樣子,把周圍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用最近流行的影視題材屬於就是——這人怕不是被魂穿了?

 有了大狗子打底,祝央自然就想起了當初的那一些列人等。

 其實離那會兒也不是很遠,對他們來說已經過去十幾二十年,可祝央這邊才進入遊戲兩年不到呢。

 小孩兒突然變成大人有些無法和印象對號入座,大人嘛雖然和之前比也是變化巨大,但好歹能看出點曾經的影子。

 當初阿巧考上重點大學,在那種窮鄉僻壤,師資不豐,一個年級都出不了幾個本科的鎮中學。

 能做到這步,就可見人家聰明。

 無奈家裡爹媽腦子裝的是屎,這麼個家族脫貧致富的希望,竟然拿來當做流鼻涕智障弟弟的儲備商品。

 年齡不夠的時候搜刮可憐巴巴的價值,需要動用資金的時候廉價賣出去。

 當時這妹子十八歲的年紀,看著卻像十四五歲一樣瘦小,那個地方窮是窮點,但吃總不至於吃不飽的。

 阿巧家在村裡也算是養豬養雞一把好手,三不五時就會開葷,並不算過得太差。

 但據大狗二狗倆小孩兒的說法,她在家夾肉都是不敢的,那智障弟弟人蠢且貪,被父母慣得不像樣。

 自己吃東西從不給姐姐留,就是不吃,扔給狗都不讓姐姐吃,姐姐要是伸筷子,還會故意把她筷子打開。

 端的是熊得無可救藥的。

 祝央當時才見過她幾次面,攏共沒幾十分鐘,可一來自個兒土豪慣了,二來也見不得一個資質優良的花季少女在無知和愚昧中枯萎。

 兩萬塊錢即便是當時的她來說,也就跟隨便替路人買根雪糕的程度,但對於苦苦追尋希望的少女來說,卻是改變命運的救命稻草。

 她倒是也沒想別的,不過卻沒料到這仨孩子如今一個比一個出息。

 端看阿巧,除了五官輪廓尚在,是一點看不出當年那個小可憐的痕跡了。

 整個人雖然因為青春期發育不好,到現在仍然矮,穿著高跟鞋也就一米六幾的樣子。

 可那氣場至少是兩米八,就這會兒才突然做出了符合她外表氣質的表情,看著竟有些可憐。

 祝央看別人這樣便有些無措,訕訕道:“我這不是,也沒想到一晃就過去這麼久嘛。”

 王大狗——不是,王總裁突然開口涼涼道:“是啊,久到都認不出咱們來了。”

 祝央看著這一米八幾的霸總,但對他還是小屁孩兒的印象驟然轉變還沒調解過來,總覺得有個小孩兒透著時光控訴的看著自己。

 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心虛。

 那周圍人自然是震驚了,有熟悉的已經開始交換眼神靜靜的八卦。

 【這新人什麼來路?看樣子還不是哪家大佬的千金空降,惹得上面下來親自關照。人兩個大佬的態度,怎麼就跟沒娘的孩子盼回了媽似的?】

 雖然兩人的年紀都比她大,像巧姐的年紀都夠做她媽了。

 外人驚訝,同個練習室的小夥伴們更驚訝,遊戲安插玩家的身份,自然配套了相關的記憶篡改。

 印象裡這傢伙不是什麼有背景的人吶,平時也沒什麼高調之事,以前更好的機會,也沒見她有什麼別的出頭之路。

 話又說回來了,這人脈還需要苦哈哈留在練習室?

 三人正執手相看,大門那邊又傳來一陣騷動。

 這次倒是真的流量大咖進來了,不是別人,就是王總的弟弟,近幾年四大流量小生之一的王信亦。

 他一進來就看到自己哥哥,還有巧姐也在,心裡還在驚訝。

 昨天他哥是有那麼個說法,可沒料到真的把人特意找來了,巧姐最近的行程他是知道的,忙得腳不沾地,居然就為這莫名其妙的理由推了今天的工作過來了?

 便看到兩人在和一個高挑的倩影說話,臉上的表情個頂個的傻。

 王信亦有些嫌棄,越是長大,隨著身份地位的脫胎換骨以及社會地位的拔高,兩人就越發不動聲色,別說在外精幹嚴肅,就是在家裡也是一本正經的。

 這沒出息的架勢還當回到了王家村呢。

 不過背對著他和哥姐說話那個女孩兒倒是存在感挺鮮明的,就算是一個背影,也能看出不凡的氣度和體態。

 結合他哥之前說的話,八成就是那個空降選手了,王信亦撇了撇嘴,心裡再次腹誹他哥和巧姐,倒是步子利索的已經走到面前和他們打招呼了。

 “哥!巧姐!你們真的來啦?”

 “哦來了!”兩人看到他壓根沒分多少注意力過來,反正是想見就能見的蠢弟弟,不想見還到處都能見呢,整張臉都看吐了,態度極其敷衍,眼神依舊黏在人家身上沒有往他這邊挪的意思。

 王信亦一噎,剛要說話,便見面前這人轉過身來。

 她的動作不緊不慢,就是聽到背後有聲音的下意識反應,然後整張臉緩緩露出全貌。

 先是光潔飽滿的額頭,髮際線濃密,臉部的輪廓和弧線從側邊逐漸過渡到正面,竟沒有一處死角。

 然後是精緻的五官一下子就攝取了注意力,但還沒來得及細看,便會被她相較於美貌更加具有存在感的眼神和氣質所晃。

 王信亦第一反應——確實挺漂亮的,這麼近距離的看,比他看過的無數圈內美貌著稱的花旦都亮眼。

 王信亦第二反應——比起漂亮,好像有些眼熟,然後記憶隨著浮出水面。

 王信亦第□□應——

 嗶的一下眼淚飈了出來,抓著祝央的肩膀就是:“你哪兒去了——?”

 這聲‘哪兒去了’是叫得如泣如訴繞樑三日,就跟在遊樂場和老媽失散大半天的小孩兒終於被找到一樣。

 在場雖說工作大部分是工作人員,可現場觀眾也持續進場了,見這大庭廣眾之下當紅的流量明星突然淚崩,所有人都嚇傻了。

 好事者已經偷偷打開了手機攝像頭,明天妥妥的頭條GET。

 製作組都不知道他們唱的哪一出,他們這節目是靈異綜藝?不是‘等著我’?

 還是王信羽見弟弟太丟人,對旁邊的人道:“給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談談。”

 這會兒離節目開始錄製還早,還有個主咖沒到呢,自然不耽誤。

 現場的立馬將他們帶到後面給王信亦準備的專屬休息室,看著他緊緊拉著人家美女新人的手不放,心裡也是一陣心驚膽顫。

 這傢伙是不知道自己的粉絲有多凶殘是?上一個想跟他炒緋聞蹭熱度的女明星被噴得媽都認不出來。

 這會兒他居然敢公開出櫃?——不是,公開對跟女生黏糊?別說明天了,估計今晚的就能屠版熱搜,造成各大網絡平台癱瘓了。

 要不要支會一聲讓那邊做好準備?

 隔絕了外面眾人的探尋,四人進了休息室,關上門。

 祝央忙往後退一步,坐沙發最裡面:“先說好,別跟我抱頭痛哭啊,我就受不了這場景。”

 大狗和阿巧還好,兩人畢竟做哥哥姐姐的,成熟得多,可二狗就不樂意了。

 小時候就沒哥哥腹黑,一直也在保護之下,雖說混這圈子的,也不可能是傻白甜,再者他自個兒也聰明機靈。

 可性格上確實要跳脫活潑得多,當下就撲到沙發上,拽過祝央的胳膊,腦袋放她胳膊上蹭:“你就不是人。”

 “當時說讓我們走,我媽就拽著我們走了,也不說什麼時候見面,也不留聯繫方式,這麼多年我們到處找,到處找啊~~”

 說著就又哭了起來,看得他哥都頭大:“起來,好好說話。”

 “你就是嫉妒。”二狗白了他哥一眼。

 平時太端著,關鍵時候放不下包袱了?那小眼神,看得他哥想打他。

 祝央只得摸了摸他腦袋,別說,這兩個小孩兒小時候就長得招人喜歡,是一點沒遺傳到他們那狗頭爸的缺點。

 還將底子挺好的王姐的優點發揚光大,現在長大了不但沒長殘,更是脫胎換骨。

 老大一身霸總氣勢不好逗弄,不過小的這個因為早早的做了明星,形象很年輕,這會兒又奶狗似的黏糊糊的,倒是真讓祝央忍不住上手擼了兩把。

 砸了砸嘴:“這頭髮沒小時候軟呢,燙多了?”

 二狗一噎,做藝人的天天打理造型,頭髮有幾個好的。

 又聽祝央道:“要注意保護頭髮啊,雖說看你們的樣子你們爸的影響有限,可還是得注意,別禿頭了。”

 這下別說二狗,就是大狗王總裁,也是頭皮一麻,要不是定力尚在,都快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頭皮了。

 便看見祝央手裡出現了三瓶藥水,一人遞了一瓶:“來,這是生髮水,抹頭上立馬見效,你們找時間把頭髮剃光抹上去,這輩子不用擔心脫髮問題了,包你八十歲還一頭濃密。”

 又對阿巧道:“你現在就可以用,嘖,這可憐見的,頭髮這麼少。”

 這話要是別人,誰敢在這霸道女強人面前說?不怕死的。可這會兒霸道製作人聽了這在她這兒無比忌諱的話題,確實滿臉欣喜的接過藥瓶。

 感動道:“謝謝姐!”

 給他們端水進來的助理渾身雞皮疙瘩一抖,巧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年齡快奔四了?

 王巧因為從小不受父母重視,有了弟弟後更是差別對待,長期營養不良,所以長得瘦瘦小小,一把頭髮也是枯黃稀拉。

 年輕的時候看著還好,這幾年過了三十大坎,越發的愁人了,每天在家裡地毯上浴室裡看到頭髮就心裡刀割一樣疼。

 雖說花了大價錢養護,可底子太差,加上工作壓力大,也不見什麼效果,這會兒已經是靠髮型的打理看著勉強,但已經在考慮植髮了。

 沒料到她姐一來就解決了這麼個困擾自己已久的大問題。

 祝央他們來歷神秘,可抬手就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並且後來和王家弟弟們重逢後,也知道了王家村當時發生的事。

 都是聰明人,隨之年齡閱歷的增長,自然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心裡始終對她抱有一種自己的救世主的崇拜於無所不能的信心。

 什麼話也不用刻意挑破,也不用刻意說明,能讓他們產生這種近乎盲目的信心的,也就唯有她一人而已。

 祝央這才擼著二狗子的頭道:“跟我說說你們,說實話我現在都嚇一跳,你們的變化太大了。”

 她露出由衷的欣慰笑容:“我很為你們驕傲。”

 三人都是白手起家,在事業上取得巨大成就,一路上聽過的誇讚無數,但這一句卻是最讓他們欣喜動容的。

 就彷彿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最終的認可般。

 大狗子王信羽便開口道:“聽了你的話,媽媽帶我們逃出了村子,在鎮上租了房子暫時安頓。”

 一開始王嫂在鎮上擺了個流動的小吃攤,鄉下小鎮的,做生意還是方便的,至少不用被城管到處追趕。

 也不是沒遇到磋磨,顧客無賴,醉酒佬佔便宜,小流氓挑事,同行的惡意挑撥。

 不過王嫂都咬牙挺了過來,比起在村子裡的遭遇,這些都不算什麼。

 每天起早貪黑的,再加上做吃的味道好,份量足,人實誠,大半年就攢下來一筆小錢。

 加上祝央給的,還有王家村的房子裡那些用不著的電器倒賣後的錢,也有小十幾萬。

 王嫂便乾脆牙一咬,帶著兒子去了區縣裡生活。

 給孩子拖關係辦了轉學,錢就花去了一大部分,在沒有任何不動產和經濟底氣的情況下,硬是在新的地方重新開始,生生把日子過了起來。

 兩個孩子憐惜媽媽辛苦,自然懂事優秀,王嫂離開了王家村後,操蛋的命運彷彿時來逆轉。

 不說多大機遇,總之憑著自己的勤勞耐苦,幾年下來就攢下了一筆家資。

 於是又帶著兩個兒子搬進市裡,還買了房,盤了個店面,日子過得有聲有色。

 這時候老大也堪堪初中畢業,老二小他三歲,正好上初中。

 本就優秀的孩子,有了更好的教育環境,一家人又齊心協力,再加上祝央教過他們在團體中的出頭之道,兩人積攢了幾年的經驗下來。

 雖說出身微末,但雙商極高,在哪兒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同學老師眼裡都受歡迎,小小年紀意氣風發,哪兒還有當初那受人排擠的可憐樣兒?

 後來王小二初中的時候報名參加歌唱比賽,本來也是學習之餘湊合著玩不做書呆子。

 沒想到竟然竟然名次不錯,又因為長得討喜情商高,小小年紀在節目上屢次妙語連珠,鏡頭感特別好,反倒是一舉進入了公眾視線。

 年少成名,也就走上了這條路子。

 中間不是沒有經歷過圈子裡的辛酸起落,只是他這邊受委屈,他哥也不含糊。

 上了大學就開始打工,並且不是普通的工種,是極容易迅速在權貴中積累人脈的那種。

 因為他會捉鬼驅邪!

 聽到這裡祝央就有些詫異了:“捉鬼?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雖說□□副本裡,那鬼菩薩統治村長百年,在它的法力和眾位鬼新娘的怨力之下,活人待久了體質是有可能出毛病。

 就比如他們村子裡幾乎人人都有一定靈力,她隨便用村長的血就能動用人皮書,這一點她是早知道的。

 只是沒有玄學之門的教導,或許應付一些不成氣候的傢伙自保綽綽有餘,但真的身上沾了怨氣的,去了反倒是送死,人家就喜歡這種體質的人滋補了。

 兩兄弟聞言,郝然道:“其實,姐姐一開始沒有去投胎。”

 “嗯?”祝央一愣,然後就明白了。

 當初的鬼新娘們,殺了鬼菩薩,又冤有頭債有主各自去找了害自己的人家。

 能被獻祭的,自然對家裡人沒什麼執念,該殺的人殺了,也就各自進入輪迴彼世了。

 但他們的姐姐秀秀不一樣,秀秀雖然是被自己那無恥狗爹送出去的,不過她媽媽有過拚死的保護,還有弟弟們常年的思念。

 村子雖然已毀,但是孤兒寡母的在外生存,她不可能就這麼放心一個人離去,所以便跟著母親和弟弟出了村,跟家人們一起生活,護他們周全。

 被鬼□□奴役是暗無天日的痛苦,但同時一個百年精怪也給了她們修煉的機遇。

 不然王姐在外奔生活遇到的麻煩無數,也不是沒有惡人想用毒計針對孤兒寡母的,但有個鬼姐姐在身邊,很多事自然方便了很多。

 兩個小孩兒因為對姐姐的親近,還有對祝央的崇拜,並不覺得鬼嚇人,反倒是對這一道頗有興趣。

 尤其是老大,甚至讓姐姐教他如何馭鬼驅鬼,以他的聰明早知道這些會成為自己未來的鋪路石。

 秀秀雖說不是玄門出身,但誰能比鬼更清楚怎麼對付鬼?自然就傾盡全力教導弟弟。

 不但如此,還經常走訪各大厲鬼的地盤,打著拉進關係的幌子,險惡的套取經驗,甚至不要命的蒐集玄學之人的修煉秘密。

 就這樣,一個厲鬼冤魂毫不保留的教導,真的從野路子裡培養了一個玄門天才出來。

 王信羽上了大學之後就開始有目的的尋找客戶,他能見鬼,也靠著給供奉好處有了幾個可以使喚跑腿的鬼小弟。

 篩選之下,確認了第一個客戶,一個富商家裡的離奇鬧鬼委託,然後以高明的手法將自己推到人家面前。

 從此過後大學幾年便開始了自己的捉鬼大師之路,因為有真本事,在富商之中口口相傳。

 地位嘛,和現實中的謝奕差不多一樣的定位。

 積攢了人情和創業資本,本來憑他的人脈,在迷信的娛樂圈裡面,拖有能量的大佬照拂下弟弟是夠了的。

 只不過王嫂在他們上大學那年,患了胃癌沒救過來,撒手人寰,秀秀不願母親黃泉路上孤獨,便也追隨而去。

 世上僅剩唯一親人的王信羽對弟弟的保護欲自然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也就順勢扎進了這個圈子。

 憑著自己的能力人脈,以及一些常人無法企及的方便,雖然是後起之秀,但這些年發展下來,因為獨到的眼光和迅猛的發展勢頭,也生生擠進了老牌巨頭之一,取代沒落的一家巨頭名號,在整個圈子裡新的幾座大山之一。

 雖說有競爭對手老拿出身這點嘲諷王信羽,諷刺他憑著抓鬼抓出來的產業,不過酸歸酸,碰到邪門的事,還是得乖乖在家備好價值百萬的美酒佳餚。

 明著請王總光臨寒舍暢快一飲,心裡還是指著對方給自己看看是不是真撞了髒東西的。

 而且他這人對於生意上怎麼運用手腕是一回事,但在玄學一道,是從來有一是一,絕不會因為你是競爭對手而破壞原則。

 這點在行業裡是出了名的,倒也沒什麼人會往死了得罪他,行事多少透著方便。

 而阿巧,她的經歷則簡單得多,但也是憑著自己殺出的一條血路。

 逃出來還沒開學,就先找了打工的地方,因為看著瘦小貧寒,周圍的人也都照顧她。

 她也知道感恩,和同學舍友同事關系都處得好,而且成績優秀,年年獎學金,深受老師喜愛。

 後來實習便被推薦到了電視台,得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十幾年摸爬滾打,兢兢業業,從最底層爬到了高層。

 她是在大學畢業沒多久,和王小二電視台裡碰到的,當時他正好參加那選秀節目,阿巧也只是底層的工作人員之一。

 老鄉重逢,她還見到了已逝的秀秀的鬼魂,雖說一開始有些害怕,不過到底一起長大的小姐妹。

 後來秀秀也離開,便只剩他們三人互相扶持。

 王家兄弟這邊是阿巧在自己公司裡的競爭籌碼,而阿巧也是他們在圈子裡行走方便的橋樑,三人齊心協力,到了今天個個飛黃騰達。

 這說起來簡單,但要細細捋過,簡直就是一個精彩的創業劇本了。

 誰能想到當初被全村詛咒排擠的兩個小孩兒,還有一個即將被重男輕女的父母送進工廠,或許過兩年就會因為幾萬塊的彩禮錢嫁給莊稼漢子的火柴妞兒,不到二十年後是這個光景?

 三人還是一個地兒出來的,怎麼看都是一出傳奇劇本。

 祝央聽完後,也不免驚嘆不已,平時利索的嘴皮子,這會兒也找不出多餘的語言。

 只得讚歎道:“你們真好,真的很優秀,真好!”

 三人相視一笑,要說他們最想和誰分享今日的成功,除了沒來及看見的王嫂,便是她了。

 溫馨的氣氛在這個房間裡發酵,可四人卻不知道,這時候網絡上,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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