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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女王》第38章
第 38 章

 收音機裡的聲音停了, 林茜這邊反倒是滔滔不絕起來——

 “怎麼?合著還把自己腦補成女主角, 長得漂亮的都是妖豔賤貨擋你和你真命天子雙宿雙飛是?”

 “女主角的基本素質是什麼知道不?就是哪怕她美若天仙編劇也硬要說她普通,所以說你這種low逼就是這麼被忽悠瘸的對?自以為自己靈魂有趣心地善良就各種代入。”

 “我看過你的照片了,盤子臉齙牙塌鼻樑眯眯眼, 女主角要是換成你這副德行,那特麼還叫偶像劇?那叫辱男主虐胃。”

 “最終看的還是什麼?看臉!”

 林茜越罵越找回了狀態, 抬手提著收音機就往窗檯上一跺——

 “覺得我們這些女生仗著美貌長袖善舞到處受歡迎, 搶了你們的暗戀男神是?呸!那人家又不瞎, 不喜歡美女難道喜歡芝麻燒餅?”

 “你們這種loser是不是成天心裡想的就是上天不公平?坐在家裡躺床上做夢就指望有男神發現你靈魂的閃光點,幡然醒悟踹開我們這群妖豔賤貨對你死心塌地?”

 “就是這樣,枕頭塞高點,別停!夢裡什麼都有。你個頭髮邋遢,衣服埋汰,年紀輕輕就身體發福的好意思自我感覺良好,來來來,你告訴我沒品位不講衛生沒有自律性的人哪裡來的逼臉自以為比我們好?”

 “哦對了,你前天晚上還diss我化妝和穿衣品味是?你知道哪些化妝品多少錢?學好化妝多不容易?一樣一樣在臉上試自己合適的眼影腮紅眉型唇色有多麻煩?你他媽這頭豬早上睡懶覺的時候我提前一兩個小時就起來打理自己了。”

 “你又知道老娘為了完美的穿上這些露肩露背露腰的裙子, 一星期要吃多少頓草?要做多少個小時的運動?出門從不能忘擦防曬霜?”

 “你他媽不知道, 因為老娘在努力的時候,你這種豬在忙著睡懶覺, 在忙著做白日夢, 在忙著邊刷手機邊大吃大喝。”

 “然後吃飽了喝足了,往地上一癱,老娘美美的從你眼前經過的時候你心裡大罵不公平, 抱怨男神沒眼光。”

 “但事實是,老娘拿你偷懶的時間努力,所以活成了你夢想中的樣子。你他媽昨天還滿口噴糞說我整容對?”

 “喲~~,你瞧不起整容啊?實際上在我看來某些整容女生都比你low逼強,人家省吃儉用攢得下錢,豁得出去在臉上動刀子,又能承受這份痛苦和周圍的指點。”

 “哦你這種又窮又醜又豁不出去還安於現狀擅長拉人共沉淪的傻逼,別的不勤快,對別人指指點點倒是勤快哈。”

 收音機裡的聲音停了好一會兒,彷彿是被這碧池前兩天還瑟瑟發抖,今天竟然火力全開的開始反應震得有點懵。

 又被林茜這一連串的罵戳中痛腳惱羞成怒,收音機裡那尖銳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

 “啊……,你就是個婊/子,賤人賤人賤人,你怎麼不死?死的怎麼不是你?你這種人,你們這種人,憑什麼你們還能好好活著啊……”

 林茜大罵一通發洩開來,心中的恐懼散得差不多了,聰明機靈的心眼也活絡開來。

 這會兒聽著女鬼收音機裡尖銳可怖的詛咒,居然一點不害怕,反倒感覺鄙夷又諷刺了。

 祝央說得還真對,個生前在她面前一個屁都不敢放的傻逼,變成鬼難不成就憑空多了多少能耐了?

 前幾天被嚇傻了心裡沒捋過來,現在一聽,這傻逼罵人的話也就來來回回就是那些個平時背地裡造謠她的那幾件破事。

 說多了就開始語無倫次,除了髒點,真真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林茜痛快的譏笑道:“要不是我特意去查,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咱們新聞系的,哎喲喂別說祝央,現在我都有點懷疑咱們學校的錄取水準了。”

 “幹這行的說話一點邏輯都沒有,只會車軲轆那幾句話,怎麼?既然選擇在收音機裡出道,也好歹拿出點主播的專業素養來好不好?當了鬼就可以沒皮沒臉了?可以不用謹慎的態度對待專業了?人家聽眾還以為播音卡住了呢。”

 “我記得你死前在實習?哎喲哪家公司這麼眼瘸連你這種貨色都要啊?聽你這聲音是沒做主播的命的,腦子蠢說話沒邏輯又人云亦云沒有自己的新聞嗅覺,誰敢用你寫的新聞稿?”

 “哦你所謂的實習該不會是天天在那邊打雜?就你這樣的,幫我買咖啡我都怕你買錯。而且我發現你充電的地方怎麼就這麼奇葩呢?”

 “成天別的地方沒混,專門混那些DIAO癌的論壇?我發現你說話這一套套的和那些猥瑣男沒什麼分別啊?哈哈哈,你還埋怨程學長不喜歡你?我這才發現他可能還是挺銳利的,知道你殼子下面是個摳腳猥瑣男,所以避而遠之囉。”

 祝央和謝小萌聽著林茜連珠炮的把收音機裡的女鬼氣得吱哇亂叫,小小一個收音機裡面彷彿容納了一個菜市場,熱鬧非凡。

 祝央還好,畢竟林茜要說起來也是自己的手下敗將,要真講罵人,她還嫌棄這傢伙痛點戳得不夠狠呢。

 可謝小萌就只有佩服的份了,心道這林茜不愧是搞新聞的,台詞功力和嗓子是真能打。

 這麼長的話,她說著就愣是中間不打結的,罵個人跟繞口令的語速也差不了多少了。

 終於到最後,林茜得意洋洋的對女鬼來了一句:“對程學長求而不得不甘心是?我明天就把他帶回來,也不怕告訴你,我早膩歪那人了。”

 “你還把他當寶是?”說著指了指祝央:“你知不知道你男神人家勾勾手指頭就搖著尾巴湊過去了,發現把不上又掉頭跟老娘勾勾纏纏,呵呵!拿我林茜當備胎呢?”

 “我明天就把他叫到這裡來,當著你的面玩完就甩,你有那能耐就到時候也出聲,咱們不見不散哦。”

 這林茜,也是個狠人。

 只聽收音機一聲吐血般崩潰的尖叫,然後嘈雜聲消失不見,裡面又恢復成了女主播的聲音,然而此時節目已經到了尾聲。

 林茜罵痛快了,從飲水機裡接了杯水,狠狠的灌了下去,這才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痛快,這幾天憋屈死我了,那傻逼再來我還罵她。”

 突然又反應過來人家畢竟是鬼,心肝顫顫的問祝央道:“那,我這樣罵不會有事?你說她會不會哪天從收音機裡面鑽出來?”

 祝央若無其事道:“鑽出來那不也是個肌肉鬆弛的廢柴嗎?你天天健身還打不過她?”

 林茜一抖:“不是,那我不是聽說鬼有不少手段嗎?防不勝防啊。”

 祝央擺手,肯定道:“不會,真當鬼想殺人這麼容易,那這世上也不能夠這麼多壞人逍遙法外了,這蠢貨不知道哪裡來的機緣,能夠讓活人注意到自己,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你要是被她嚇得神志恍惚,惶惶不可終日,不小心出了意外,這才如了她的意呢?不然她剛都氣成這逼樣了怎麼不鑽出來拽你頭髮?”

 林茜聽她這麼說稍有些安慰,不過祝央其實也是根據路休辭說的話話總結的而已。

 按照他的說法,像上次那個膽小謝天師平時干的活兒,其實涉及到鬼怪擾民的,現實中的鬼怪也大部分只有這氣候。

 想要直接害人,怨氣,機緣,引頭缺一不可,而且即便是這樣,要是當事人的命火太旺,如同謝奕那樣的,也往往會逢凶化吉。

 所以一才死了這麼點時間的普通女鬼,又沒什麼血海之仇的執著,即便是走狗屎運撿了點機緣,也沒法真正對生人有所奈何。

 不過當然這是祝央的說法,實際上這也夠嚇人的了。

 祝央起身:“好了,你也看到了,所謂女鬼,也就是這種貨色,只要別被她鬼這個身份影響,你一個小指頭就能活撕了她,下次再出現你自己看著辦。”

 見林茜還有些害怕,為了以防意外還是給了她一張符紙:“這個隨身帶好,要是真罩不住再找我。”

 林茜臉上一喜,就聽祝央接著道:“五十萬!”

 “誒?”

 “誒什麼誒?我自己都是花這麼多錢買的。你不會以為這麼貴的東西我會白送你?這可不是廟裡磕頭燒香求來安心的大路貨,是真正遇到髒東西你保你一命的寶貝。”

 要在平時,林茜瘋了才會交這種智商稅,不過聯繫祝央對付鬼怪的手段,之前死在她電視機裡的女鬼可是血淋淋的例子。

 這會兒自己又是真的沾上了髒東西,那保命的錢就怎麼也不會嫌貴了。

 忙接過符紙:“好好,不過我現在沒這麼多,先欠你幾天。”

 祝央聳聳肩倒是沒說什麼,這些傢伙欠誰的錢也不會敢欠她的。

 然後謝小萌也期期艾艾道:“那個,也給我一張!”

 這種符紙是每場遊戲開始之前開放的兌換窗口中最常見的物品,在新手場還有點用,不過越是到後面可能作用就有限了。

 她買的新手大禮包裡就有兩張,但不如說新手禮包重點就是那張通關符,這種低級的符咒只是順帶的贈品。

 能給低級鬼怪帶來傷痛,但見才顯形兩天的房東太太都弄不死只是燒爛臉弄疼,給點時間就能恢復的。

 所以一般玩家並不會在這符紙上花太多點數,不划算!有多餘的點數不如攢起來升級體質和技能。

 但同時這種符紙也不可或缺,因為規則了傷到鬼怪並且通關評價就會升一級。

 所以所有玩家都是精打細算的在使用。

 不過祝央手裡這玩意兒卻多,能用到的也有限,她自己有技能了,很多時候想起可以用符紙的時候,已經把鬼怪虐了個半死。

 看到謝小萌一副慫慫的樣子,倒也沒小氣,直接給了她一張。就當買個安心了。

 從林茜家裡出來,下了樓祝央便看到開了車等在不遠處的路休辭。

 祝央挺滿意,正嫌棄打車麻煩呢,果然這世界上最有眼色的跟班還是他。

 她走了過去,問:“阿辛呢?他居然能見得你一個人出來?”

 路休辭笑道:“不讓,他怕我單獨出門就把你拐跑了。所以我趁他去洗手間把他鎖屋子裡了。”

 “哈哈哈……,你真缺德。”祝央都可以想像弟弟在家裡是怎麼氣急敗壞的。

 路休辭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所以我們才這麼般配。”

 祝央就樂了,抓住他的衣領吻了上去。兩人大晚上的在外面一副天雷勾地火的氣氛。

 謝小萌知道自個兒今天做完拎包壯膽等各種多功能雜用後,現在也該功成身退了。

 眼見這倆人估計是沒空注意別人了,只得認命的回到林茜樓上管她要車鑰匙自己開車回家。

 祝央上了車,首先第一句就是讓路休辭不用開回家。

 路休辭詫異的看向她,就聽她道:“家裡有小孩兒,不適合縱馬。”

 路休辭早習慣她給自己起些稀奇古怪的稱謂,不過在他和她正式交往那天送了馬之後,這個說法就繞不過去了。

 他這次過來本來想著把復合的事確定好就算不錯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他呼吸一沉,喉結動了動,便打著方向盤換了條路。

 “酒店?”

 “不喜歡酒店!”祝央道:“去你那兒。”

 路休辭一僵,就聽祝央嗤笑一聲:“你裝陸辛哪會兒對咱們學校瞭解不淺吶,不到最後我都沒懷疑過你不是這裡學生的事。”

 說著湊到他耳邊:“經常跑這邊暗地裡偷窺我?那些常識可不是讓人打聽能知道的。”

 接著舔了舔他的耳朵,把他整個人挑得直起雞皮疙瘩,這才坐回來:“我就說你是個變態?我看人一向錯不了。”

 “可這樣你也想得到我。”路休辭看了看她,認真道。

 “是啊,這件事夠你吹一輩子。”

 車子很快來到了路休辭的地方,沒想到居然就離祝央的別墅不遠。陽台上有架望遠鏡,祝央過去試了試對準自家的方向,剛好就能看見她平時曬太陽喝咖啡聽音樂的陽台。

 她還挺喜歡經常在這裡放鬆的,很多時候一待就是半天。

 祝央這會兒還看見沒拉窗簾的客廳裡,她弟弟拿著手機正氣急敗壞的打電話,也不知道怎麼從廁所裡出來的。

 下一秒祝央就感覺自己的手機在響,但路休辭已經先一步替她拿了起來,按下了關機鍵。

 祝央指了指望遠鏡:“這是人贓並獲的作案工具?沒人拘著你,你倒是越來越不講究了啊。”

 路休辭抱住她:“你自己放了韁,也就怪不得我闖點禍了,事情都這樣了,你還能怎麼辦?”

 祝央推他進了去,撩起他的上衣,結實漂亮的身體果然比少年時候更加成熟了。

 祝央都忍不住舔了舔上嘴唇:“能怎麼辦?脫韁的野馬自然得重新駕馭一番了。”

 總之這個晚上,祝央讓人見識到了騎馬的場地各種各樣,客廳沙發落地窗浴室廚房料理台。

 什麼地方好像都可以跑馬。

 作為遊戲玩家,身體素質早與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語,那可真是——

 總之要是這棟房子有自我意識,都羞恥的恨不得做主把自己賣掉。

 結束後祝央拖著一身被馬野得散架的身子骨,一臉悵惘道:“怎麼回事?不應該啊?不能夠啊?”

 路休辭一邊替她按摩擦藥,一邊訕訕道:“也,也好幾年了,身體總得重新適應?”

 祝央道:“這破遊戲就沒有出產什麼讓人瞬間回藍的糖果藥丸嗎?”

 “你對遊戲有什麼誤解?它是這麼體貼的嗎?”

 “怎麼不了?”祝央梗著脖子道:“還特意送我農家樂十日遊呢。”

 路休辭笑著壓她身上:“誰昨天早上還跟我抱怨窮山惡水的?”

 雖說太久沒那啥,對自己身體的適應力有所誤解,不過祝央這一晚上還是很痛快的。

 所以第二天回到家之前,心情一直不錯。

 可回到家開門的一瞬間,見祝未辛紅著眼睛黑著臉瞪著他們,臉上的得意就不得不收斂起來了。

 祝央忙過去抱住他,捧著他的臉搓了好幾下:“哎喲,咱家乖狗狗哦,這是怎麼了?眼睛這麼紅,沒睡好嗎?”

 祝未辛打開她的手,張口就控訴道:“我就知道他一進門你倆就會撇開我,我來找你玩的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倆昨晚做什麼去了?有什麼好玩的你們非得撇開我?三個人一起就不能玩嗎?”

 “這,這個還真不能。”祝央抽著嘴角。

 祝未辛差點氣哭:“嫌棄我是?我現在就走。”

 說著轉身就出了門,祝央沒沒理會翹著腿坐沙發上,路休辭去開冰箱幫她切水果。

 祝未辛在門外足足等了有五分鐘,沒見到她姐心疼的跑出來追他,尷尬得一批,默默的從門外進來,假裝自己沒出去過。

 祝央看到他:“回來啦?做早餐去,我還沒吃飯呢。”

 “哦!”

 祝未辛聳拉著腦袋進了廚房,做飯的時候彷彿響起了一陣bgm,襯得他的身影越發淒涼。

 沒幾分鐘,祝未辛一怒,拍下菜刀:“誰把手機擱這兒放二泉映月?不想吃飯了是?”

 說是這麼說,可視線直瞪路休辭,路休辭笑了笑拿回手機關掉音樂:“早上嘛,聽聽音樂應景。”

 “對了,我和你姐姐的雞蛋都煎單面。”

 “她是我姐我能不知道?要你來說?她哪兒是我不知道的?”

 “這就多了。”

 祝未辛見這傢伙陰陽怪氣,咧嘴一笑:“你還得意是?我記得你做飯不好吃,那我姐以後隨時想吃家裡人的愛心早餐就只能找我,嘿嘿!咱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路休辭臉都黑了,意思是這兩千瓦的牛皮糖罩子電燈泡還一輩子甩不了了是?

 祝央早上雖然又欺負了弟弟,不過該哄的時候倒是不含糊。

 之前兌那幾百積分還沒花完,上午便帶著他出去逛街給他買東西。

 祝未辛見她姐這麼豪奢,聯想到之前琢磨了一下她之前的財政,前不久她才把自己這邊的錢刮了過去。

 雖說沒用上又還給了他,並且他姐手上應該還有爸媽那摳過來的兩筆錢。

 不過最近老是購入奢侈品,上十萬的包包一口氣買了好幾個,更不用說鞋子和高定的衣服了。

 按理說她的錢應該花得差不多了啊,可最近既沒有管爸媽要,也依舊源源不斷的買——

 琢磨完這筆賬,祝未辛就瞪著路休辭:“哼!我才不要他的錢買的禮物。”

 路休辭涼涼道:“小孩子別成天東想西想,男人的錢都是給女人用的,哪有男孩子什麼事?”

 “再者你現在說得有骨氣,以前也不是沒收過我的好處。”

 祝未辛不可置信看著他:“我收,我收你什麼好處了?”

 “那兩箱習題。”

 祝未辛磨得牙槽直想,祝央搓了搓他的腦袋:“哈哈!想什麼呢,你姐賺了點外快,樂意給我弟弟用不成?”

 祝未辛立馬得意了,纏著他姐道:“姐,那你打算送什麼給我?”

 “過不久咱們放假回去你就去把駕照拿了,給你定一輛車。”

 祝未辛頓時心花怒放,嘚瑟的瞅了瞅一旁的路休辭:“所以說啊,這親弟弟總歸是親弟弟,和冤大頭在待遇上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逛了一天街,晚上祝央才有空玩手機的時候,刷了刷學校論壇,果然已經被她有男朋友的事刷屏了。

 祝央從小是該悶聲佔的便宜絕不張揚,但能炫耀的東西也絕不含糊。

 美滋滋的翻貼享受了一番眾人對她的羨慕嫉妒恨,今天份的精神糧食也是滿滿的呢。

 之後路休辭也有自己的事,在這邊待不了多久,不過眼看祝央他們也要放假了,整個暑假期間見面倒是用不著這麼不遠千里了。

 祝未辛要填這邊的志願,被祝央逼著改了。

 這狗子本來還怎麼說都不聽,直到祝央揪住他的耳朵:“我說你是不是傻?我這馬上就畢業了,明年打著實習的名義都可以不怎麼去學校,你湊這兒來幹嘛?”

 “哦我畢業回了家,你反倒在這兒一個人待四年?成,你要是樂意我也沒意見,房子給你住,我可不會經常過來看你啊。”

 祝未辛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他姐和冤大頭都復合了,自然在老家已經百無禁忌,到時候他別一個人被丟這兒。

 於是屁顛屁顛的還是改了志願。

 祝央放鬆了好幾天,期間林茜興沖沖的告訴她,收音機裡的女鬼已經被她逼瘋了。

 方法其實也簡單,祝央還是先驅實行者。

 無非就是查到那傻逼的生前事蹟各種鄙視,某些人之所以low,平時的行為品行還真沒有不息息相關的。

 據說那貨在寢室和同學之間也是極不受待見的。

 又沒用又消極還玻璃心,自己消極不打緊,周圍但凡有朋友,室友想做點事,她就一個勁打擊人家自信心,拉人共沉淪。

 自己粗心辦錯了事,人家負責人還只是公式化的批評幾句,她這已經委屈上了,到處宣揚自己受排擠受欺負,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樣子。

 還老喜歡欠錢不還,當然其他的毛病也都數不勝數,林茜說都懶得說。

 也就現在死者為大,大夥也不方便再討論,實際上她死之前還欠室友好幾千快錢,大家都是窮學生,雖說這錢是日積月累欠下的,但也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或者父母給的,對學生來說實在不是說說就算了的數目。

 於是在葬禮過後便向那女生父母提了這事,還給看了借款的通話記錄和轉賬記錄。

 可那女生父母,才獲賠了幾十萬,居然是不認賬的,還把人家要債的女生罵了一頓,說對方血冷不安好心。

 林茜一想到自己被這種low貨嚇了好幾天,就心裡憋屈,每天到了時間變著法對那女鬼各種羞辱。

 最後還把程學長約到她的公寓,在話題裡下套,讓程學長知道了這麼個人這些事,讓那女生親耳聽到自己暗戀的人口中的鄙視。

 這一天天的鬼也就被逼瘋了,林茜和女鬼撕逼上癮,還頗有些意猶未盡,見這女鬼好幾天沒出現了,還破有些嫌棄她不能打——

 “呸!這麼沒用,好歹多挺一陣,我還從來沒和鬼撕過呢,機會難得也不讓人盡心。”

 謝小萌看著她,這碧池真不愧是姐妹會祝央以下攻擊性最強的傢伙,而且在祝央這兒撞了這麼多回南牆最近才學乖的狠人。

 說起來謝小萌還比林茜先遇到鬼,但就這會兒來看,她自認心理素質是不如這傢伙的。

 而且這傢伙明顯已經撕逼時上了頭的樣子。

 她呵呵一笑:“你這說得,就跟以後還巴不得遇到鬼似的。”

 林茜得意道:“那當然,我現在才發現鬼也沒那麼好怕的嘛,以前不敢看恐怖片,現在我每天晚上看兩部再睡覺。”

 “我覺得我以後的路子更寬了,哪怕以後主持恐怖頻道,半夜採訪鬼屋墳場也不是事,我已經想好怎麼艹人設了,美貌膽大耿直勤懇的美女主播,跟那些個尖叫的妖豔賤貨肯定不一樣。”

 祝央勺子一頓,看了她一眼:“尖叫怎麼了?”

 林茜本想發表一通鄙視言論,因為印象以來祝央也沒有嚇得失態尖叫過,總不至於戳到她的短處?

 可看她的表情眼神,強大的求生直覺還是讓她轉了個話頭:“對了我早上轉給你的五十萬,收到沒有?”

 “哦還有,我媽給我帶了不少點心,是我家阿姨做的,她做點心真的一絕,我明天帶給你啊。”

 姐妹會眾人一看平時最喜歡和祝央別苗頭的林茜都一副狗腿的樣子,連連納罕。

 而就在祝央享受光鮮愜意的日常生活時,卻不知道有個人接受了委託,回到了自己曾經渡過的遊戲場。

 謝奕其實不怎麼想接這個活兒,在他看來無聊得要死,他現在什麼身份?跑到新手場找一個蛤/蟆的麻煩,說出去多掉價?

 只是有人問到他頭上的時候,他沒多想也就說出去自己參加過這場了,等自己回絕後沒多久,路休辭那貨就親自找上了門。

 他還當裡面有多大的曲折,原來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被崩了牙口,崩了還不打緊,這天鵝肉還是老鷹惦記著的。

 謝奕沒辦法,路休辭出價高,他倆偶有互通合作一向愉快,也不好得罪,於是便只得走一遭。

 進了遊戲,這個村子已經不是祝央他們當時的現代背景,不過這落後原始的小山村裡,乍一看變化也不大。

 還是那條路,還是幾個玩家走在進村的路上,不過玩家的服裝變成了民國時期的風格,隨身的行李也不是背包而是布包袱。

 進村的理由也不是大學生寫生而是外面戰亂進山躲禍。

 這躲禍嘛,外邊容不下的人,在山裡死了,自然也是方便處理的。

 謝奕依稀記得他當年過這一場的時候,等級還不高,因此遊戲難度也一般,有兩個冒失的新人不小心丟了性命,但其他人倒也不算太波折渡過了遊戲,沒那麼險象環生。

 這場遊戲要說一般還是女玩家和那蛤/蟆打的交道比較多,畢竟男的它沒興趣。

 當年他就見過一次蛤/蟆精真身,差點沒把他嚇死。

 幾個新人方一到來,還在互相自我介紹,就看到他們中的一個人,突然拔足就往村裡某個方向跑去。

 新人們有點懵,但又怕被這冒失鬼連累,也跟了上去。

 謝奕沒管,總之早幹完活兒早回去,在生存任務發佈之前先干掉boss。

 他在前面跑,後面一串人跟著追,沒多久就來到了村裡的祠堂。

 這時候正有村長在裡面磕頭燒香,謝奕一腳踹開門就走了進去。

 在村民們出聲以前一個個揪著領子扔了出去:“還拜,拜個屁,你們祖宗知道自己費心砍死的山賊被自家龜兒子供奉在自己上面,居然都沒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

 村民們一驚,正鬧哄哄和謝奕對峙上,後面的新人玩家就到了。

 其中一個三十幾歲長得老成靠譜的男人呵斥道:“你幹什麼?任務都沒發佈你別亂來,要是——”

 話沒說換,就看到謝奕跳到供桌上,一把掀開紅布,便露出那供奉的真容,幾個玩家一看那玩意兒,就知道這村邪門了,並且邪門之處八成也在這上面。

 他們不明白同是新人,那年輕小子哪裡來的路子,直直的就找這邊來了。

 心裡還在琢磨,就看到他伸手往石像上面一掏,手居然直接穿過佛像,從裡面拉出個東西來。

 那東西一臉懵逼不斷掙扎,但還是被謝奕輕鬆的整個拉出,那過程有點想特效電影裡從人的身體里拉出靈魂一樣。

 謝奕一拉出那東西就往地上一扔,村民和新手們看過去,赫然是與石像如出一轍的一玩意兒,就是他們的菩薩。

 那滿頭的眼珠子正在驚恐的眨巴。

 謝奕搓了搓胳膊,惡寒道:“都說了我怕這些玩意兒,姓路的使喚起人來簡直無理取鬧。”

 又對幾個新人玩家道:“你們誰殺過牛蛙?”

 幾個新人都是懵的,其中一個嗎,茫然的舉了舉手:“我!”

 謝奕鬆了口氣:“這就好,來來來!你宰了它,個頭雖大但原理估計差不多,殺完了我給你一千點獎勵。”

 新人這才反應過來是遇到大佬了,連忙點頭,另外幾個人什麼時候見積分這麼好掙過?也紛紛毛遂自薦。

 謝奕把他們放進來:“成成!都行,反正怎麼痛苦怎麼來,不能讓它死的輕巧了。”

 “你們先殺,我出去了啊,我膽小見不得這些玩意兒,對了嘴巴摀住,我聽著慘叫也揪心。”

 大佬你怕不是在逗咱們?不過幾個新人也就在心裡默念而已。

 外面的村民被這菩薩讓人活生生拖出來的畫面給驚呆了,又見菩薩真容實在可怖,在這些人手裡又毫無反抗之力。

 他們對菩薩的虔誠被就來自於貪婪和怯懦,自然也沒那膽子拼了。

 謝奕在祠堂外的樹上叼著草坐了好久,見祠堂門打開,幾新人滿身血的走出來邀功。

 立馬連退兩步:“別別別,別往前走了,你們就跟一隊電鋸殺人狂一樣,那小姑娘你別笑得這麼滲,你牙齒上都沾血了。”

 女玩家不依,憤憤的轉過身,等玩家把自己打理乾淨了才算能入這自稱膽小的矯情大佬的眼。

 大佬倒是痛快,一人給了一千積分,幾人又馬上接到遊戲BOSS提前遇害,本場合需要維護,玩家提前脫離遊戲的消息。

 為了補償幾人的通關評價還不低,幾個玩家喜得跟什麼似的,從沒遇到過這麼短這麼容易通過的關,還白得了一千點的報酬,算是發了一筆小財了。

 幾人對大佬千恩萬謝,誠懇請求大佬沒事多到新手場轉轉。

 謝奕也離開遊戲回到現實世界,可沒過五分鐘,他就又使用了道具重新回到了那個村莊。

 “老路給的硬性任務是至少殺三次,這次就讓可憐的新娘們動手。”

 說著就抹了抹眼睛。不知真哭假哭道:“可憐的姑娘們,癩蛤/蟆禍禍大閨女啊。”

 正在自我介紹的幾個新人回頭,看二傻子一樣看著這個突然神神叨叨的傢伙。

 祝央自然是不知道繼被她生生折磨死後,那鬼菩薩又遭了多少罪,關鍵是從時間線來看,這會兒人家蛤/蟆還是個嫩蛤/蟆。

 當然她知道了也不會對虐蛤/蟆這事發表什麼感想。

 在暑假前夕,祝央打算再進一次遊戲,然後整個暑假就可是不受打擾的享受了。

 在腦中遞交了申請,挑了個第二天沒什麼事的晚上,其實與其讓遊戲自己安排時間,反倒是自己估摸準稍微提前一下申請比較好。

 那時間地點還有自己現實中的事也比較好調節,只不過大多數人每次進遊戲前都抱著生命中最後一日的心理準備,很少有會提前的。

 這天祝央和弟弟吃完飯,又窩一起看了會兒電視才各自回房休息。

 這時候正好還有大半個小時到她進遊戲的時間,祝央關上門,洗了個澡換上睡衣,拿過手機一看,距離進去還有兩分鐘。

 便慢悠悠的躺床上,調整好姿勢等待,到了時間兌換窗口打開,祝央買了這一場開放兌換的道具。

 她的體質依舊不能再增長,因為上次通關之後S級的獎勵又各漲了十點,所以又到了階段極限。

 買好能用的,意思正要轉換,祝央突然聽到臥室門被打開。

 祝未辛興沖沖的聲音傳來:“姐,爸剛剛打電話來說——”

 話音剛說一半轉為驚恐,祝央掙開眼睛,看到她弟弟驚懼的臉,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傳送到了遊戲世界裡。

 周圍的景色已經從自己的臥室變成了陌生的地方。

 祝央因這極其刁鑽的時間正好被弟弟撞破,也不知道那傢伙這會兒該有多擔心。

 雖說在現實世界裡她下一秒就回去了,可整整一個大活人吶,突然就憑空消失了一會兒,這是能隨便矇混過去的事嗎?

 想到不知道在要在遊戲裡待多久,祝央心裡存著這事就是一陣煩躁。

 她抬頭,視線還沒對焦注意到周圍有幾個玩家,便聽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姐,這是怎麼回事啊?咱們不是在臥室裡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兒?”

 祝央那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她脖子僵硬得跟木偶一樣,慢慢的轉過頭。

 就看到她那傻弟弟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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