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轉眼間, 祝央他們來這裡也快一週了。
在金錢的力量下,裝修進度自然是飛快,基礎的格局沒怎麼變,但經過專業設計的指導,一座風格略有些滯後的小鎮別墅,立馬變成了低調奢華的品位豪宅。
期間房東來看過,之前祝央還跟他說過改動範圍不大,如果他這邊不滿意的話, 可以有一定金額的補償。
房東當時是因為那將近房子總價三分之一的補償金松的口, 但現在看了改變後的格局, 再不提這事了。
簡直是鳥槍換炮,完全可以掛出去售賣市價兩倍以上的價格,畢竟裡面還多了那麼多豪華家具。
班上的那個女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到祝央那刻心中就早有腹稿, 居然動作挺快。
隔了兩天就把替她量身打造的設計圖帶來了, 祝央見過後非常滿意。
本來以為倉促之間需要自己做些修改, 沒想到還原度特別高。
除了女生對負責的工藝製作和材料研究並不算專業外——不過這都是需要系統學習的東西, 祝央找的頂級手工師傅能彌補這一點。
頂級的設計甚至會因為一件衣服能達到設計師心目中的質感和理想中的色澤, 對面料進行成百上千次的編輯加工。
就比如一條普通的滌綸連衣裙, 面料中添加的材質比例會決定它的彈性和強度, 進而視覺效果和設計感呈現也不一樣。
這一行的深淺甚至比數字排列組合可能性還大。
祝央將圖紙交給了定製工坊,並添加了一點自己的建議,總算是在星期六之前把成衣趕製出來了。
晚上的派對,中午裙子才送過來。
等夕陽快要消失,豪宅花園的燈光亮起, 受邀的客人們也一個個到來。
如祝央的交代,今夜所有人都盛裝打扮,穿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特地做了頭髮,畫上了精緻的妝容。
就如同國外的電視裡參加畢業晚會一般。
走近鐵藝大門便已經有侍者等候了,會優雅的替他們拉開門,而進門之後便如墜仙境。
以為是偏遠小鎮,地價並不高,所以房屋的距離並不稠密,尤其是這種私人別墅。
和大城市裡寸土寸金不同,這裡的別墅通常可以擁有不小的花園。
而這短短的幾天時間,祝央就讓人將人將花園重新翻新了一遍,倒不是之前的花園有多破敗荒涼。
只是重新打理之後,呈現出的便是藝術般美輪美奐的園藝設計。
優雅朦朧的燈光從花草中透露出來,因為是晚上,地面還用乾冰做了一層薄薄的煙霧,將燈光的顏色中和得越發高雅,又讓人入贅雲端。
沿著路來到中庭,那裡早已佈置好了酷炫的派對現場,寬敞清透隨著彩色的燈光和動人的音樂彷彿有了生命的游泳池,讓人想立馬站在池邊起舞。
鋪上雪白綢布的裝點了精美鮮花的餐桌連成一排,上面已經擺好了讓人食指大動的美食。
這些食物甚至是邊上的大廚極其助理現場烹製的,用的全是高級新鮮的食材,不要說成品,就連烹製過程都是藝術。
現場甚至請了專門的樂隊,無論是優雅的古典樂還是時尚的流行樂,隨著氣氛信手拈來,比當地的地下樂隊簡直是天壤之別的水準。
先到的人被安置在大廳,自有細心的侍應呈上熱毛巾還有開胃飲品和甜點。
不過人員到來的時間相差也不大,畢竟絕大部分都對今天的派對期待已久,是絕不可能遲到的。
自然也包括富江!
富江典當了那枚耳釘之後,是奢侈揮霍了好幾天,為著今天的派對,也更是驚喜挑選了這裡能買到的最貴最亮眼的裙子。
果然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男生們看著她驚豔痴迷,女生嫉妒不悅,可不管如何所有的焦點都在她身上,這一週以來時刻被什麼壓著的憋屈才算好一點。
即便現在她身上那種讓人性淪陷的魔力還沒完全覺醒,但作為一個**美人的化身,富江在外表上自然是絕不含糊的。
端看她膚質雪白,面容姣好,眼下一點淚痣彷彿透著魔力,烏黑亮麗的長發披散下來,髮梢行走間不經意掃過不盈一握的腰。
明明是十幾歲的少女,卻如同行走的荷爾蒙渾身散發著誘惑。
富江接過侍應端過來的果酒,心裡嗤笑,那碧池以為自己開辦派對焦點就一定會是她自己?
做夢!有她在,今天那碧池就只能做個風頭被搶走又花錢費力的冤大頭。
廳內的人正低聲寒暄著,對這還沒開始的派對感到驚喜又期待。
這時候主人家便出來了,四個兄弟姐妹也如同大夥兒一樣盛裝打扮。
兩個男生倒還好,雖是正裝但並不招搖,都是低調的色系,但正是如此越發顯得兩人質感出挑。
一個眼角帶笑氣場溫柔隨和的王子系,一個桀驁張揚輪廓深邃的狂野系,真如同女孩兒們夢中走出來的一樣。
而作為女孩子的姐妹倆顯然身上的色澤便輕柔華麗得多了。
妹妹還是秉承她的外表風格,一襲裙襬層疊的白色連衣裙,頭髮鬆鬆的盤起來,露出小巧的耳朵和雪白的脖子,一張小臉越發可愛了。
裸/露的手腕和脖子均裝點了首飾,簡單低調並不誇張,但絕對不影響它的閃耀。
又是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豔美少女。
而最後出來的祝央同學,才是真正讓現場空氣一凝的。
她緩緩從樓梯上下來,裙襬在她優雅的步伐中翻轉,如同被她踩在腳下的星光。
她走得不慢,儀態利落,和她妹妹一樣身上裝點了一二簡單的飾物。
但別人戴首飾便只是戴,她這裡卻像是那些晶瑩的珠寶在拚命的給她的存在渡上一層薄薄的光輝。
整個人美得讓人恍惚,令人憧憬,看著她含笑而來,每個人身體雖無動作,但心神早已如同被光吸引的飛蛾般圍轉了上去。
祝央先是來到給她設計裙子的女生面前,女生名叫由佳,一開始正和幾個女生坐一起興奮的談論進來見到的一切。
可當祝央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眼睛就再無法從她還有她身上的裙子中離開了。
這時連祝央走過來她都是懵的,便見祝央在她面前轉了一圈,然後問她道:“這麼樣?有還原你心目中的設計嗎?”
由佳被好友戳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接著兩行眼淚便掛在了臉上,連連點頭:“嗯嗯!太美了,就是我心裡設想的樣子。不對,比那還美。”
她以為自己只是抱著白日夢胡亂勾畫的平凡女孩兒,也憧憬過自己的設計終有一天能夠變成美麗的成衣,更甚至在大秀的謝場中,自己能出現在眾多美麗的模特中間,帶著榮耀向觀眾揮手致敬。
這只是她心中最隱秘的夢想而已,甚至比同齡女孩兒渴望富有帥氣的王子還遙不可及。
可沒想到夢想之一猝不及防就實現了。
沒有人嘲笑她這副窘態,只帶著善意的調侃,知道這麼美麗的禮服出自她手時,全班都歎為觀止,接著不禁發出了一陣掌聲。
女孩兒不好意思,便聽祝央道:“成衣的效果我拍了照發給了大賽的主辦方,還給他們寫了信。”
見幾個女孩兒面露疑惑,祝央笑了笑:“我告訴他們,如果不快點挑出這顆原石,加以雕琢,將會是整個時尚界的損失。”
這話倒真不是她誇張,祝央也看過女孩兒以往的不少作品,更加確定了,這孩子的靈感迸發說不定就是連接了其他世界的投影,不同世界的時尚碰撞,一定讓整個行業震驚。
女孩兒們聽了她的話越發驚喜,祝央也不便怠慢其他客人。
便來到大廳中央,舉著酒杯道:“好了,大家盡情自在,玩得開心。”
派對正式開始!
動人的音樂,華美的食物,美輪美奐的佈景,再加上個會炒氣氛擅長玩樂的祝央。
即便身經百戰的派對達人在她的派對上都很少會無聊的,更何況是一群沒怎麼經過陣仗的學生。
沒過多久大家就玩開了,興奮的隨著音樂在泳池邊起舞的,盡情享受美食的,玩轉不盡的花樣彷彿整晚都不會膩。
姐弟四人在空隙之餘坐在安置在花園的圍形沙發上,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自祝央出現開始臉上就不好看的富江。
喻理道:“姐姐,你還打算這麼欺負人家到什麼時候?”
祝央道:“當然是一直。”
三人都覺得不太可能,富江一旦死個幾次,即便是閃耀如祝央這樣的人,也敵不上那魔性的魅力了。
祝央看著他們三人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麼,笑道:“當然沒打算和人家病毒一樣的體質硬拚,不過我有我的辦法,你們看著。”
三人自然表示無所謂的聳肩:“別啊,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造的勢對咱們是有利的,到時候你的路走不通我們還可以藉著方便摘果子呢。”
白悠悠對於女生這套是最熟悉的,便問祝央道:“你刻意高調,讓人人憧憬羨慕,光能和你說上一句話就受寵若驚了,現在還讓一個原本普通的女孩兒未來可期,過了今晚,恐怕整個學校都以能入你眼為榮?”
“接下來你要藉著這前提幹什麼?”
祝央聳聳肩:“等著看囉!”
白悠悠不滿的晃了晃肩膀:“果然還是把女生裡面的門道想得簡單了,我們學校也有個什麼姐妹會來著,之前還覺得幼稚,出去我就申請加入。”
兩個男生面面相覷,然後周耀問祝央:“你這事幹得好順手,你別告訴我現實中你也是這樣的?”
“現實中我才不是這個樣子。”祝央道。
可兩人一口氣還沒松,便聽她道:“這種低級粗暴的手段,我上高中後就不用了。”
見兩人歎為觀止,祝央笑了笑:“我知道,以你們倆的外表,女孩子們在你們面前肯定呈現的是最溫柔無害的那一面。”
“可越是到後面,尤其大學之後,多的是來自五湖四海的美女,多才多藝,長袖善舞。要統治她們可比這難多了。”
說著還聳肩道:“畢竟最終針對對象太蠢,想全力也沒處發揮啊。”
喻理和周耀沉默了一會兒:“對不起,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小看女生了。”
不管在他們面前多麼溫柔乖巧的女生,還有能把拉幫結派說得這麼清奇的,敬姐姐你是個人才。
這時候外面正熱鬧,便沒人注意到一個身影穿過大廳來到了別墅二樓。
雖說是年輕人開派對,不過畢竟是別人家裡做客,相對國外派對的畫風,這裡還是秉承著比較知禮不給主人添麻煩的自覺的。
所以大家要玩都是在大廳和花園外面,沒人擅自跑二樓去,人家的臥室自然不方便參觀。
富江避開人來到這裡,一間間打開門,看著裡面舒適豪奢的裝潢和寢具又是一陣嫉妒。
然後略過另外三人的房間,開到最後一個,終於找到了像是祝央本人的房間。
整個臥室比她家客廳還大得多,地毯軟得像踩雲上一樣,高床軟枕和放在臥室裡的真皮沙發就略過不提了,富江打開衣櫥的門,發現衣櫥居然都比她房間大。
裡面的漂亮衣服多得讓每個女生看到都想尖叫,鞋子居然有一個專門的玻璃櫥櫃,每一雙都像是奢侈品店裡的展出一樣,那上面居然還有編碼。
富江一開始不知道那編碼怎麼回事,接著看到旁邊桌子上有一本圖冊,才知道這碧池的鞋子居然照圖冊編號方便尋找搭配的。
富江嫉妒的臉色扭曲,正要發火把一屋子的東西全砸了,卻不小心碰到一個按鈕。
接著就看見牆裡面緩緩彈出一組壁櫃,裡面琳瑯滿目放的全是鑽石珠寶,閃得人目眩眼花。
看了這些東西,富江終於明白當初這碧池為什麼會把那麼昂貴的鑽石耳環當普通配飾一樣缺了一半就隨便扔了。
因為和裡面的存貨比起來,那碧池戴到學校的那些個,真的就低調得不像話。
一時間富江眼中滿是嫉妒和貪婪,這傢伙的個性非常原始,行為也一樣。
她的物慾深重,看到好東西就想要,但卻並不會考慮後果,所以在學校也有偷東西的前科。原因無他,自己尾巴沒掃乾淨輕易的就被抓到了。
之前讓人去偷祝央的東西已經是難得的籌謀了,但也只是祝央沒追究而已,實際上一查就可以查到她身上。
富江此刻看到裡面的東西除了想要沒有別的念頭,見四下無人,便準備打開壁櫃將裡面的珠寶取出來。
可手剛伸出去,便聽到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好看嗎?”
富江一驚,回過頭,便看到祝央出現在門口,見了她也沒有別的女生當場就激動指責的反應。
反倒是像對她出現在自己衣櫥沒當回事一樣,接著她便走了進來。
邊走邊褪下脖子上的項鏈,數枚大顆鑽石纏繞的昂貴項鏈被她隨意扔在梳妝桌上,完全不在乎它是否磨損。
如同當初扔耳環一樣,彷彿再高的價值在她眼裡都是漫不經心的玩物一般。
“選錯項鏈了,為了要戴這麼重的玩意兒?又蠢又笨,換條輕巧的。”
說著打開壁櫃,從裡面挑了一條設計輕巧的,隨意扔給富江。
富江對她反應本就摸不著頭腦,手裡又被突然扔了見東西,低頭就看見那傢伙做到了梳妝鏡面前的椅子上。
理所當然道:“替我戴上。”
那口氣就跟回到家把書包和外套扔給女僕一個樣。
富江氣得當場想扔掉手裡的東西,便聽她接著道:“快點,不然我把你從窗戶推下去。”
富江一開始以為自己幻聽,等反應過來這險惡的話真的是她說的時候,便也惡劣的笑了起來——
“哈!在人前裝得多好,隨和大度受人敬仰的大小姐,原來不過是這樣的貨色。”
說著富江像是發現什麼一般高興道:“你敢推我下去嗎?你就不怕你這麼久的作秀成績功虧一簣?”
祝央笑了笑:“當然不,因為別人發現你的屍體,只會相信某個虛榮貪婪,偷竊成性的女孩兒潛入別人的臥室,意圖盜取昂貴珠寶,在主人正巧回房時慌不擇路打算翻窗逃跑,結果忘了這裡是二樓,意外身亡而已。”
“哦提醒你一下,庭院的設計我記得窗戶下面是碎石子,我的話可以保證你臉先著地,就算不是,你那張漂亮的臉也花了。”
富江花容失色,玩家們知道她這種程度是殺不死的的,但她自己可不知道,這時候的她對自身存在的理解和普通女孩子並無差別——
哦,她自認為自己是最漂亮的。
於是聞言警惕看著祝央道:“你以為警察會這麼輕易相信你嗎?”
“當然!”祝央撥開頭髮,露出纖長的脖子:“畢竟從當鋪的典當記錄就可以知道你已經在我這裡嘗到甜頭了,接著派對之便再次犯案簡直順理成章。”
富江一驚,原來她是知道的,心裡升起一股被愚弄的憤怒。
便聽那邊不耐道:“快點,我手很累。”
富江咬了咬唇,最後還是走上去,把項鏈幫她戴到了脖子上。
那脖子真的像天鵝的頸項一樣,纖長又優雅,皮相漂亮,骨相更漂亮,可富江只想攥在項鏈勒住她的脖子勒死她。
但是又不敢!
富江得承認這傢伙一直給她一種可怕的感覺,即便她臉上掛著再隨和的笑,都有種下一秒能把人整個錘爆的狠意。
她把這當做同是碧池的敏感雷達,可正是這種內心層面上,對方給她的感覺無所不能的壓力,也是她嫉妒成火的原因之一。
祝央換了條項鏈,照了照鏡子,滿意道:“輕鬆多了。”
又看了眼富江:“這不是挺會伺候人的嗎?”
富江一聽沒炸:“你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你威脅我嗎?”
這時候祝央已經起身出去了,富江心有不甘跟了出去。
還想跟她撕,便聽到祝央走到樂隊那裡,結果歌手的話筒,不消招呼周圍人已經看到動靜圍了過來。
“各位,通過最近的事,我發現了不少同學在學習之外存在著驚人的天賦,讓我眼看這些天分被埋沒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
“並非不自量力,只是覺得自己多少能做點什麼。所以我打算成立一個會社,如果你認為自己有才華,或者某一方面的潛質,盡可申請入會。”
“經由選拔,一旦合格,大家便可相互組織經驗,人脈,還有財富對你的夢想略做推動。”
“雖然外力的影響或許有限,最終還是得靠自己的努力,但我想總比什麼都不做,在小鎮消磨時光的好。”
眾人一聽自然是又掀起了興奮的騷動。
只覺得她說這話還是謙虛了,別人的幫助不好說,可她祝央,就不說別的,以她的眼界和魄力,光是略作指導就能讓人的夢想從虛無縹緲到近在眼前。
就像是替她設計禮服的由佳,他們雖然是外行,但也明白了原來她呈現在圖紙上的奇思妙想剝離下來是如此讓人驚豔。
更不用說即便沒那些好處,能和她這樣的人相交,處於一個集體之內,刨除隱性的好處也是莫大的榮耀。
於是一場派對在全程的興奮中,大夥兒滿懷期待意猶未盡的散了場。
白悠悠一聽道祝央的發言就知道她接下來要搞什麼套路了。
便問她:“你這是打算把那美人兒邊緣化?”
說完也不待她回答,自顧自道:“確實如果人人都不關注富江,將她視作可有可無,詛咒自然不攻自破,可這可能嗎?”
“先不說一旦她死後魅力提升,這些手段也就收效有限了。光說咱們在學校這麼做方便,可她的活動範圍遠遠不止學校?難道你想統治整個鎮子?”
“先不說能不能做到,這也得花不少時間?等那時候富江早分裂到我們沒法招架的地步了。”
祝央摸了摸她的腦袋:“乖啊,注意力這種事從來都是雙向的,這一步慢慢來。”
又對三人道:“只是現在可以開始琢磨讓事態從哪條線發展了。”
三人見她成竹在胸,也只得靜待效果。
待她這樣說,喻理便首先開口道:“我認為最理想的讓她父母動手,關在一棟房子裡,什麼都好解決。”
周耀和白悠悠也表示贊同,周耀道:“小混混那邊先不談,我趁這兩天瞭解了一下皮革店老闆和酒廠老闆的背景,兩家的店都是祖傳,店裡最好的手工藝人就是老闆,也就是和富江有染的兩人。”
“交給他們這些傢伙為了毀屍恐怕會做奇怪的處理,到時候引起大規模恐慌就不好了。”
不說別的,要是這兩人發瘋,把富江剁碎了釀酒或者皮膚剝下來拆開縫成皮具,那尼瑪在鎮上可真是炸裂般的後果了。
畢竟不知道遊戲設限在什麼地步,鬆緊把握不好都容易節外生枝。
祝央卻是搖搖頭,道:“我倒是覺得讓高老師的妻子動手最合適。”
“她娘家顯赫,但本人只是一個家庭主婦,如果真對一個人恨欲除之,多半也是借他人手。”
“偽富江的父母動手雖然能將影響控制在最小,可兩個外行人,並且照目前的狀況看,他們其實是最先有所徵兆的,到時候場面弄得太不乾淨,即使是我們也不好清理。”
但如果高老師的妻子找專業的人就不一樣了,甚至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在中間操控殺人手法也是最可行的。
畢竟只有殺手和富江毫無牽扯,其他人妥妥的是激情殺人,怎麼殺?會不會血濺四溢,這是明擺著的事。
三人想了想,卻時這樣操控好的話,影響力能降到最低,甚至富江第一次死亡絲毫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也有可能。
白悠悠首先點頭:“贊同!”
喻理:“贊同!”
周耀:“贊同,實在不行我可以客串一下殺手,保證乾淨。”
“還是別,就怕遊戲捉弄。”
祝央見方案確定,便拍了拍手:“好,接下來幾天大家就分別行動。”
“首先喻理負責皮革店老闆和小混混們,周耀負責酒廠老闆和偽富江的父母,保證這幾天他們的見面頻率和衝突概率在一定閾值之下。至於班上的狀況和高老師的妻子那邊我和悠悠負責。”
喻理嘆口氣:“接下來就得忙了,我是真不喜歡成天變態一樣跟蹤別人的事啊。”
但富江這行走的作死機,還有遊戲的耍人尿性,信不信一旦錯開眼,那傢伙就可能和任何人產生糾紛被意外殺死?
畢竟原著中的富江一開始的死亡也只是個小小的意外而已。
不夠抱怨歸抱怨,兩個人辦事倒是一點都不含糊。
第二天那群小混混便因為當街搶劫全被抓局子裡了,又是監控又是目擊,想睜隻眼閉隻眼都不成,又牽扯出了還住在醫院裡被白悠悠撕了幾條肉那個。
結果從上到下全被扔了進去,多的不說,最近肯定是出不來了。
而皮革店那邊也不知道老闆哪裡來的門路,居然說有有大筆訂單要跑市裡去談,結果一去就失蹤了沒回來。
要說前一個還好,後面一個——
祝央看著全程操作的喻理:“我一開始還當你電話詐騙,結果還帶拐賣人口的?”
喻理笑了笑:“沒有,只是安排了一出仙人跳,又把他的身份證扣在了手裡,假裝放跑他,皮革店老闆怕人找上門,最近是暫時不敢回來了。”
說著還衝她眨了眨眼睛:“說起來還是錢好使。”
然後隔一天酒廠老闆那邊被舉報發現工廠存在嚴重的衛生問題,被衛生局約談,最近一段時間為了保住自己的家業得東奔西走,沒空約女高中生了。
幾人問周耀幹了什麼,他聳聳肩:“食品加工的地方任誰發現上百隻死耗子都會引起重視的?”
三人差點笑出來,這傢伙還是一貫粗暴直接。
不過轉移這些人的重心還不夠,富江這邊也得確保最近想不起對方,一心只針對高老師這邊或者注意力在祝央身上。
其實他們這邊佈局將大因素都考慮進去了,但實際上富江這邊,最近還真別的人都想不起來了。
除了在學校無法避免接觸的高老師,她最近全幅心神都在祝央一家身上。
自從派對回來,她就感覺學校的氣氛不對了,以她的腦子自是想不通這麼多關節,但直覺也能讓她察覺到整個學校的注目度,正式從短暫的新鮮感到真正形式上的更迭。
她貌似真的徹底被拋到一邊,不再是矚目談論的焦點,不要說祝央那碧池還有他們一家兄弟姐妹。
最近兩天連那個替她做禮服的醜八怪都大出風頭。
據說是她的設計經過層層評選,已經進入了決賽,尤其網上投票她作品的奪冠呼聲是最高的。
並且成品還被官方PO了出來,正是祝央寄過去的照片,備受好評。
一個畏畏縮縮毫無存在感的醜八怪,居然一下子風頭如日中天,學校也一時間對她寶貝異常,現在僅僅是進入決賽,就已經拉了橫幅慶祝。
其實她這是想得簡單了,這傢伙除了虛榮享受,可以說是很無知的,那場大賽是國際著名奢侈品牌在亞洲區舉辦的,規模盛大。
一個小鎮中學的學生,自然能入圍就是不得了的榮耀了。
但這些就不在富江考慮之中了,她只意識到再不做點什麼,她在學校的地位就從金字塔跌落了。
現在就連男生們看到她雖然也和以往一樣和顏悅色,但總是會拿她和那碧池相比。
一比之下,什麼‘富江雖然可愛,但偶爾還是太任性了。’
‘富江雖然漂亮,但有時候說話真的傷人啊。’
‘還偷過東西呢,不過看她可愛還是原諒她啦。’
但說到那虛偽的碧池的時候,便是各種憧憬跪舔的姿態。
於是她準備暫時嚥下自尊,放下身段,加入那個碧池成立的會社,在維持自己的矚目同時從內部找到機會整垮那傢伙。
結果才到祝央面前一開口就被拒絕了!
富江當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祝央翹著腿懶散的坐在椅子上,她周圍聚了好幾個女生,一副磕瓜子皮都有人用手接的囂張樣。
見富江這反應,重複了一遍:“我說你不夠入會資格,駁回申請。”
富江頓時大怒,指著祝央旁邊一個女生道:“我聽說這醜八怪已經入會了是?她都能進來我不行?你這是在以權謀私嫉妒我的美貌,你怕我對你產生威脅所有不敢接納我嗎?”
“呵!說得好聽的會社,實際上也是你私心的產物而已。”
祝央抬眼,似笑非笑:“對啊,本來就是我有權利,有人脈,有金錢,看不少人才能埋沒不忍心所以幫一把,成全我主觀上的自我滿足而已。”
“誰告訴你我在做慈善?就算做慈善我這一不詐捐二不需要人幫忙,也是我看誰順眼就資助誰?”
富江氣急反笑:“行,那你告訴我這醜八怪有什麼資格入會?你也不怕門檻太低毀了你的格調。”
祝央道:“看來你自以為自己比在座的姑娘們強呢。”
富江一副你說的不是屁話的表情。
祝央卻道:“那我告訴你,這位女孩兒不叫喂,更不叫醜八怪,她叫由衣,由衣同學的夢想是做一名漫畫家,為此苦練畫工,設計腳本,研究分鏡,幾乎用所有課外的時間在努力。”
“我有幸拜讀了她未曾發佈的手稿,覺得大有可為,所有幫忙聯繫了XX社的編輯,對方反饋良好,並且由衣也在開始為馬上開始的新人賞做準備。”
“而你,魏富江同學,在別人努力的時候你好吃懶做,虛度光陰。這就算了,畢竟每個人對生活的定義不同,可你竟敢嘲弄別人的才華和勤奮,還肆意破壞別人的勞動成果。”
“哦對了,你還有偷盜前科。你混亂的私人生活這個不在我關心之列,你的美貌確實是重大優勢,如果你說你對進入娛樂圈成為明星有所自信的話,客觀來講也不是不符合條件。”
“可你愚蠢,情商低,人品低劣,幫助你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會給周圍添麻煩,我甚至現在就可以想像,和你共事的人會有多痛苦。”
“這數不清的短板將你美貌的優勢一削再削,你除了美貌一無所有。”說著祝央輕笑一聲:“呵!當然你可以得意有了美貌一切就可以自動奉上,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你的美貌在我這裡毫無價值。”
富江氣得發抖,便聽幾個醜八怪搭腔道:“對啊,要欣賞美貌祝央同學可以照鏡子,用不著忍受那土氣的髮型和傲慢的嘴臉。”
“自以為自己很優秀?這又不是選美大賽。”
“乖乖靠你的美貌,才華和智商這種事就放著我們來好了。”
“頭一次覺得世界還是公平的。”
“啊——”富江尖叫一聲,推倒一個女孩兒,然後奪門而出。
今天的富江依舊沒有被氣得分裂呢。
祝央也是變態,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想看她氣得當場分裂的樣子,不過這估計得等到被殺之後了。
富江橫衝直撞的跑進高老師的辦公室,張口就大喊道:“你把那個碧池給我趕出學校。”
高老師一聽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誰,不過還是連忙先關了門,才敷衍倒:“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人家一家子富豪,我一個小小的老師——”
話沒說完,就被富江威脅道:“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