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2 章
那些散修本來就不分立場, 能三十歲前築基的, 自然在在散修中算是天賦出眾之流。
這種人通常沒有加入門派,自然不可能是資格不夠的原因, 無非是不願受到拘束。
正道規矩多, 而他們往往是亦正亦邪的人物,做事不會太過講究, 也不會太把名聲臉面當回事。
除非跟魔教有血海深仇, 或者本身性格剛直不阿眼裡揉不得沙子的, 其餘對於跟魔教合作其實牴觸並不是很大。
尤其是這次, 先前的無數次秘境開放歷史中,哪次不是正魔兩道的交鋒?不管哪邊贏, 大頭都是被他們瓜分, 散修只能喝點肉湯。
除非是機緣絕頂之輩, 不然總體的收益是絕不敢跟兩方對比的。
可這次就不一樣了, 雖然一開始鬧了點不愉快,被逼著幹活,幾天之間表面不敢嘀咕, 可心裡卻是怨聲載道的。
可哪知那妖女——不是,那祝道友——也不是,現在要稱祝老祖了。
那祝老祖真的是他們聞所未聞的厚道人,不但拿那般稀罕的美食招待他們, 還根據個人貢獻分配了法寶。
這會兒大家除了恍惚高興敬佩之餘,只恨不得時間能從來一次,這次他們肯定拼了老命的幹活。
那些散修便討論起此時的事件, 話裡話外全是對祝老祖的歌頌,就差把『祝老祖壽與天齊』這話念出來了。
正道這些帶隊長老耳聰目明,這些人談話雖然顛三倒四,因為興奮話題跳躍性高,可仔細琢磨一下也能拼湊出裡面發生的事情的全貌了。
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自家的子弟,便看到自家宗門的小輩們一副心虛的樣子。
人人怒不可遏,氣得手指顫抖:「你,你們,居然與魔教妖人聯手——」
正道子弟一個個被訓得跟鵪鶉似的,可年輕人就是有左性。
本來自己還心虛的,可見長老們只會指責,又心中不滿了。
難不成當時那狀況,還真讓他們去死以全名聲不成?
再說了,他們這次又不是跟魔教的人勾結起來狼狽為奸,地方都是與世隔絕的秘境空間。
只不過是將尋寶的效率最大化而已,到頭來犧牲的人也寥寥無幾。
那祝妖女實力強悍,進來之前掩蓋修為,長老們自己都沒察覺,反倒是怪起他們來了。
人家元嬰期的實力哪兒是他們能反抗的?為了這麼點事死也太不值得了。
長老們見狀,豈會不知道這些傢伙心頭所想,可也無可奈何。
就算是他們,自然也說不出那個時候你們就該去死這種話,畢竟不是涉及大義和原則的問題。
可是此番探寶全由魔教操控指使,這讓正道的臉往哪兒擱?
周圍那些散修還在刺激人。
他們看見林飛羽從秘境中被傳送出來,這幾天林飛羽主要起監督作用,給祝老祖辦事比魔教中人還要盡心盡力。
堪稱祝老祖旗下新晉一號狗腿子,之前散修們都在心裡對他破口大罵。
這會兒見了他卻是眉開眼笑:「哎呀,林道友,您也出來啦?甚好甚好!」
「此次之事還得多謝林道友。」
「要不是林道友此番好事想著我等,我們也不會遇到這麼大的機緣。」
「就是就是,先前是我們鼠目寸光,多虧林道友不計前嫌,硬是將我等帶到祝老祖面前,老祖發現了我的修為長處安排了個好活兒,效率甚高,得的也不少。」
其他人就羨慕了:「早知道我也該養幾隻尋寶鼠啊,朱兄那鼠寶貝也是厲害,一個不起眼的洞穴都能發現異常,最後報給祝老祖,果然發現裡面有大機緣。」
那位散修掩飾不住的得意,還謙虛道:「哪裡哪裡,湊巧,湊巧。」
說著眾人又沖林飛羽謝了又謝。
正道這邊的人直抽嘴角,只覺得這些散修不要臉皮,得了好處便忘了當初林飛羽是怎麼把他們捆去的,當初還破口大罵問候人家老母呢。
可想到自己懷裡揣著的寶貝,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而林飛羽卻淡定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現在已經加入祝姑娘麾下,她的人品能力另林某讚歎。」
眾人嘩然,自然羨慕不已。
如果一開始對方元嬰期的修為,林飛羽一個金丹期投誠還不算什麼的話,那麼現在對方合體期老祖,區區金丹期即便想拜入麾下,那也沒有資格的。
眾人只得感嘆林飛羽運氣好,眼光毒辣,這麼早就下好注,以至於受益無窮。
這裡面甚至包括正道修士,畢竟這麼有能大方的老大,別說他們還真沒見過,肉眼可見的跟著有肉吃。
正道的長老們見出來一個個都對一個魔女推崇無比,自然是心下不悅。
此時正好祝央一行被傳送出來,那一身新晉的合體修為並沒有掩飾。
那些本來還滿含敵意的長老頓時就臉色大變了,整張臉都蒼白無比,冷汗都突然下來了。
「怎麼可能?」有人喃喃道。
然而他們都是元嬰和分神期的修為,即便無法探究合體期老祖,可對方明顯比自己高一個大境界,在毫無掩飾的情況下還是不難看出的。
對方進去的時候明明還是金丹中期的修士而已,那個修為已經是古今罕見的天才了。
秘境三十歲以後不得進入,這條規則從無例外,甚至幾百年前有位特意修煉童子之法的修士,想要長期維持幼童骨齡,照樣不被承認進入。
三十歲以下的合體期,魔道這是要——
正道的長老們均是心裡一沉,便沒有注意到實際魔教那邊氣氛也有些不對。
待所有人出來,秘境完全關閉,一般來說,往年這個時間還面臨著一番考驗。
便是有些修士在秘境內收穫不豐,出來後會選擇殺人奪寶,一般針對的人群自然是散修。
但臨走前,祝央道了一聲:「都好好回家,路上別鬧事啊。」
「是,老祖!」廣場上整齊劃一的回答。
人暗示得很明顯,除非是那種真的亡命之徒,不然該是不敢破戒的。
可正道宗門的長老卻被氣得半死,因為剛才回答的人中,也包括他們宗門的子弟。
就跟被訓得聽話的狗一樣,條件反射了。
有那暴脾氣的,當下就是幾巴掌扇小輩們頭上:「還不夠丟人?回了!」
待正道和散修的人都離開,廣場上剩下的魔道修士,以及暗處的那些人也慢慢的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現場氣氛一片死寂。
說不高興吧?他們這次得的寶貝不少,哪裡有不樂意的?
但是這會兒要歡天喜地,便響起回去的時候迎接的是什麼。
聯盟以及各大宗門準備好幾年的事,從源頭上的契機就被祝央掐斷了。
回去她顯然會受到責難,一同進去的他們也保不齊會倒霉。
可讓他們先出手為強,立馬傳音告狀也是不可能,如果祝央跟進去的時候一樣還是元嬰期尚且不是不能得罪。
可這會兒都是合體期老祖了,與他們宗門宗主一個級別的實力,更有魔尊背後撐腰。
接下來的事,他們最好就是安靜如雞,否則神仙打架殃及池魚,這點就連綾妹子也清楚得很。
於是早打消了出來就將這傢伙的罪狀一一戳出來的念想,雖然嫉妒得發狂,但她這讓人絕望的實力差,已經讓人沒有找任何麻煩的念頭了。
一行人安靜如雞的跟著祝央來到傳送陣之前,分批被傳送回了魔教的集合之地。
等他們到的時候,魔教聯盟所有宗門的宗主以及掌權者都等在那裡了。
為首的蘇星雲懶懶的坐在一張玉椅子上,看起來心情不錯。
可他的臉色一貫不能作為氣氛參考標準,他什麼時候都不著調。
即便魔教要滅絕了,他估計還能拍著巴掌笑呢。
所以周圍的人明顯與他氣氛不符的時候,祝央全不意外。
包括混元宗的長老們,看著回來的人均是一副臉沉如墨的表情。
他們以為是計畫失敗,有什麼不可抗力,以至於偷渡進去的暗部,別說大肆屠殺正道中人,整個秘境中的傷亡數這幾天以來一個巴掌的數都沒有。
簡直是偷襲之恥。
在場魔教子弟自然也看得懂眼色,紛紛噤若寒蟬,偷偷看向祝央,媽的哪邊都不敢得罪啊。
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便聽魔宗樂顛顛的叫自己的愛徒——
「小魚,出來啦?過來過來!」那手勢跟喚奶狗一樣。
祝央一貫鄙視他,壓根當沒聽見。
反倒是慢悠悠的將人皮書拿出來,然後將裡面的裴疆給放了出來。
和小嘰還有祝千他們一樣,裴疆與祝央簽訂契約的那一刻,強弱與主人便是相輔相成的。
按理說該是祝央進入化神期,便可以解鎖裴疆以及紫煙了——
紫煙就不提,裴疆的戰鬥級別畢竟和祝央差不多,還有一條殭屍魔龍,妥妥的王牌之一,肯定是最後才解鎖的。
祝央一口氣升到合體期,不但解鎖了裴疆,更是讓他的修為也跟著大漲。
他趁著這幾天在秘境中已經消化打扮,所以被拉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睜開眼睛,看著這個明顯與自己所處的末法時代不一樣的修□□,靈氣之充沛聞所未聞。
他的天賦和才能不必在枯竭的靈氣之中舉步維艱,終於來到這個境界的裴疆,此時甚至眼睛裡有些淚花。
他回頭看著祝央,臉上的表情竟如同十五六的少年般單純乖巧。
也是,他死的時候年紀就不大,並且一心修為,與外界毫無接觸,雖然當了上千年的殭屍,本質卻只是個不滿二十的少年而已。
裴疆道:「其實你開始修行的時候,我雖然不能出來,但在書裡是可以與你共享功法以及正個世界的修為條件的。」
「我突破那個極限了,謝謝!」
在他自己的世界,因為靈力匱乏只能到達的極限,已經掙脫那份桎梏了。
祝央擺了擺手:「收小弟就是為了有用,你越強對我來說自然越好。」
蘇星雲見自家閨女回來不理自己不說,還憑空掏個野男人出來,自然就不樂意了。
「啊,小魚也到這個年紀了啊?知道培養童養夫了啊,真不錯啊,人挺靈性,修為不差,除了一身死人味兒,沒別的缺點。」
接著話風一轉,破口大罵:「以為我會把女兒交給你這種癟三嗎?」
祝央隨手就是一個果子衝他扔過去:「吃你的瓜吧!胡吣什麼呢?」
蘇星雲將果子皮撕開,悶悶不樂的張口就咬,便看見一隻鳳凰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旁邊,好奇的打量他。
「嗯?哪裡來的小鳳凰?」
小嘰卻轉過頭,指著他對媽媽道:「我不要這種傻逼做外公。」
蘇星雲沉默了一會兒,把小嘰抓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小肥屁上。
一時間現場雞飛狗跳,毫無魔尊的派頭。
祝央也懶得理他們,一個不著調慣了,另一個死孩子,還真當組團偷看她這事她不算賬的嗎?
她不提就是了,還敢提出來。
這時候各宗的人已經逼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首先發難的事血元宗的宗主血羅剎,這人是個渾身包裹著漆黑布料,臉如橘皮,一雙紅眼滲人的死老頭。
乍一看有點像古爾丹,可惜不像古爾丹有吳彥祖的內在。
他手中一般枯木形狀的權杖,那權杖往地下一剁——
「豈有此理,枉顧命令,自以為是,不顧聯盟長達六年來的策劃,尊主,這就是你教養的好徒弟。」
「今天這件事,無論如何得拿出一個說法。」
蘇星雲正和那隻小屁鳳凰掐得歡,聞言回頭看了眼血羅剎,翻了個白眼道:「六年前你就說有望在這期間成功踏入大乘境界呢,不還是沒成功嗎?」
「計畫只是計畫而已,世間變數太多,哪能盡如人意?」
如果這說的雖然有點膈應,但還算是人話的話,接下來便又是他的蛇皮操作了。
蘇星雲又是兩巴掌扇在小嘰屁股上,別說這小鳥啄人還挺疼。
接著從祝央樂呵呵道:「還是我們家小魚最心疼我了,知道打架流汗不雅,特地幫師傅偷懶。」
「哎呀,本來以為這七天得煙裡來火裡去的埋汰呢,結果這麼輕鬆。」
「咦?小魚你升了兩階了?」祝央回來的過程收斂了修為,在場能看出的人不多,且注意力全放在調查原因上了。
蘇星雲漫不經心,這會兒卻突然發現了不對。
可他這話並沒有讓周圍的人理解意思,只以為是晉陞兩個小境界,這個實力的祝央,即使蘇星雲想保,周圍也是不樂意的。
哪怕是混元宗的長老們,也對策劃了幾年的事就這麼被少主攪黃感到不滿。
若一開始她不配合還好,可她面上沒有任何反對,把所有人當傻子一樣,各種準備全做足了,自己抽身不干還不提,甚至自有策劃。
這比魔尊還要任性,魔尊尚且是說一不二,難伺候是難伺候,答應了的也不會中途撂挑子。
於是大長老便沉著臉道:「少主,我們一直以你為傲,老夫活了千年,你是老夫見過的天資最好的天才。」
「並且小小年紀才能不凡,胸有城府,老夫以及眾位長老峰主一直以為混元宗後繼有人,聯盟後繼有人。」
「可這次的做法,太讓人失望了,是我們的失察,竟沒有察覺你的心慈手軟。你可知這次的機會是數十年難遇?」
「你對那些宗門子弟的庇護,繞他們性命,可知到最後損害的是整個聯盟的利益?」
「你以為那些宗門對我們會心慈手軟?」
「少主,此時之事,你得負起責任。」
大長老說話還算中肯,與其讓聯盟的人步步相逼,不如他們先一步拿出姿態。
將影響壓制到最小,省得如血元宗這等貨色藉著由頭像魔尊發難。
並且祝央的天資是真的優秀,他們也不願為此徹底放棄她,只是她的心思得糾正。
哪怕魔尊平時說話不著調,看著像是正道混進來的,可論起做事,卻也從沒這麼心慈手軟過。
大長老的心思自然瞞不過在場各魔宗的老狐狸,他想把事情控制下來,也得看其他人樂不樂意。
即便蘇星雲實力強悍,說一不二,可這次是你混元宗理虧,扯皮割讓利益的事誰會手軟?
於是不僅僅是血元宗等魔教的主要大宗,還有合歡宗等以蘇星雲母族自稱的,這會兒也毫不含糊。
「此等無知小女,也堪配少主之位?」
「平時一句尊稱,或許真讓她狂妄了,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混元宗是沒人了嗎?」
「須知尊主不僅身為混元宗宗主,還是我魔教之首,他的弟子並不是你混元宗一家之事。」
「必須嚴懲不貸。」
「尊主或許可以考慮在各大宗門重新挑選資質上佳的弟子。」
話頭開啟,已經沒有出秘境的那些小輩的事了。紛紛退到了牆根,與祝央有齟齬的,比如綾妹子,這會兒看著她面對千夫所指的場景,心裡暗暗痛快。
蘇星雲注意力彷彿大部分在小嘰身上,覺得這小鳳凰確實好玩兒。
只偶爾回一句:「你的弟子?那不行,太蠢了,蠢得沒眼睛看。」
「多打點事啊?你們就這麼喜歡打架嗎?」
「可我的衣缽就是要傳給小魚啊?你反對?你反對有個屁用,合體期垃圾做我的主來了?還好意思說我小魚認不清自己位置。」
魔宗的人不是第一次體會到跟蘇星雲意見相左的心累了,可沒辦法,還得磨,而且不能太過強勢。
別看他這會兒看起來樂呵呵的,那是全不把這當回事,如果誰敢聲量大點或者態度張狂,就是合體期老祖那傢伙也會直接動手打吐血。
讓人用血清清嘴裡的口氣再跟他說話,否則不雅。
這時候被千夫所指,本該垂首等待討論結果的祝央卻完全沒有該有的心虛樣兒。
倒是突然來到蘇星雲面前,笑得一副乖巧的樣子,大長老們便心裡有數了,這孩子想套好處的時候才這樣。
誰知這次要的好處卻讓人震驚。
她開口道:「師父,你看你掌管教務多年,每天起早貪黑的也不容易。」
起早貪黑?誰?蘇星雲?
「俗話說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以前是小,有心無力,現在弟子也長大了,你看有什麼活兒,我替你幹唄。」
她這話說出來,整個大廳陷入了死寂,沒人能相信剛剛闖了這麼大禍的人,居然還敢厚顏無恥的攛掇魔尊放權給她。
整個空間的氣氛就像是一根尖針要靠近的大氣球,隨時可能爆炸。
但在爆炸之前,蘇星雲卻樂顛顛道:「好啊好啊,以前你太弱了,我還在想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沒想到出去一次回來就可以。」
說著手裡出現一個品相不凡的玉章,上面蘊含著特有的能量,是魔尊處理事務,下達重大命令的工具,和皇帝的玉璽差不多吧。
他拋棗兒一樣把玉章拋給祝央:「那接下來就麻煩小魚了,你多受點累啊,幹好了為師有獎勵。」
這尼瑪哪裡還有人忍得住?
「豈有此理,簡直荒謬——」血羅剎頭一個站起來,不顧自身體面了。
抬手就要抓過祝央,將那玉章搶過來,他覬覦此物以及魔尊之位數千年,蘇星雲此舉簡直是戳在他肺管子上。
然而原本輕而易舉就能控制的小輩,卻手上一打滑就從他的招式下掙脫出去。
反倒是他的手上突然出現一撮紫色煙霧,接著充滿血腥的氣味瞬間在大殿蔓延開來,像是一大池子血液被煮沸騰一樣。
血羅剎發出一聲慘叫,立馬想要撲滅那紫色煙霧,卻見那玩意兒如同跗骨之蛆,甚至連替身法寶都無法轉移。
血羅剎只好抬手扯斷自己的意志手臂扔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它燒成焦灰。
新的手臂很快長出來了,不過血管和肌肉都是透明的,看著有些滲人。
血羅剎以及大殿的人全不可思議的看著祝央,不少人懷疑她是不是得了魔尊什麼防禦至寶,居然連合體期老祖也無法對她攻擊。
然而真正修為高深的大佬卻是明白的,即便是再強的法器,如果憑祝央元嬰期的修為,也不可能催動到對抗合體老祖。
自保或許可能,但絕不會是這等慘烈的結果。
並且她出手的時候大佬們看得分明,何等輕描淡寫。
這時祝央笑了:「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啊,長著一張醜臉的老棺材衝著年輕貌美的少女抓過來,光是標題都得上社會新聞知道嗎?」
說著她將手上的玉章展示在眾人手裡:「如諸位所見,今後魔宗聯盟的決策便由我做主了,請各位以後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