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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女王》第296章
第 288 章

 其實嚴格來說,這些事直接怪不到在場人頭上。

 這會兒出面的全是分神期以上的大佬, 甭看祝央從入門開始, 除了先頭那幾年窩在小山村, 接下來便運道逆天的碰到了蘇星雲, 金丹期開始呢,周圍就全是合體大乘的老祖。

 就連伺候她的幾個侍女, 都是分神期以上修為, 畢竟都是在蘇星雲手下伺候的。

 在她周圍, 是分神滿地走,元嬰不如狗。

 可放到外面, 分神期的修士其實甚至可以開山立宗了, 稍微落魄一點的,甚至元嬰期便可獨挑大樑。

 修士不理俗物,處於世界金字塔頂端, 不插手俗世爭端,權利更迭,但也並非一點義務沒有。

 比如維護世界免遭外來邪種的入侵, 比如大型天災的治理,比如剷除步入歧途在凡世作惡的修士, 不一而足。

 與武俠世界裡的名門正派經營名聲的做法不一樣, 修仙世界,尤其這等大宗門,不需要太過接地氣的親民方式,諸如贈醫施藥, 廣行佈施之類。

 相反修士很注重於凡俗保持界限,很注重維持修士階級的超然地位與姿態。

 凡夫俗子與踏上仙途的修士,從命運層面上來說,已經是兩個物種。

 像很多凡人,恐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修士,那麼對於這些人來說,這個世界的歷史便和普通意義上的古代是沒有區別的。

 當然共存一界,要說沒有任何交集,定是絕無可能的。

 修真仙門庇佑一方,自然該得到應有的上供,但這些俗物,怎會放到高等修士眼裡?他們的地位和資質注定了門派的資源予取予求,根本不用操心是怎麼來的。

 事情總得有人辦的,打理俗物的自然是外門子弟以及資質不佳自覺一輩子再無進益之人。

 祝央剛剛說的那個國家,是位於玄雲宗勢力範圍內的一個小國,國土面積大概和現實中的南/韓差不多吧。

 要知道祝央『老家』那個中級宗門的勢力範圍便有現實中華國大小,玄雲宗這等超級大宗就更不用說了。

 這等小小的國家估計在場人聽都沒聽說過,但偏偏巧了,就是與魔教那邊勢力範圍接壤。

 今年確實各處在鬧旱災,不過情況不算嚴重,不到驚動高層的地步。

 但修士嚴重的等級劃分跟凡人可就不一樣了,修士只用觀測天災級別,可這個時代在土裡刨食的農民,影響收成的因素可不光是殘酷的天災而已。

 大範圍來說還算尚可的情況,是修士站在居高臨下的視角,將凡間一切數據化的說法。

 實際上已經有很多人活不下去了。

 但在這種情況下,並不到讓宗門減免上供的條件,且負責俗物的外門修士,素質良莠不齊,背靠大宗門,負責油水工作,宗門歷史久遠,這等位置一溜早就被各種關係戶填滿。

 如此一來後果便可想而知?每年的上供經手的人是可以沾一層油花的,如果減免,那損害的就是相關者實打實的利益。

 在如此條件下,自然多數人是不願意將災情如是相報的。

 與魔教勢力範圍接壤的那個國家,不少人活不下去了,便逃荒逃到了魔教境內,結果發現這裡人過的簡直是神仙日子。

 哪有那些仙人所說被妖魔統治,民不聊生,走在街上都得擔心被抓去吃了的混亂?

 深感自己被騙的逃荒百姓一開始還忐忑不已,畢竟災民在哪裡都不受歡迎。

 他們逼不得已往這邊逃的原因,也是因為相反的方向被攔下來了,鄰城根本不讓進城門。

 誰知對方不僅很快接納他們,以極高的效率安置暫居之處,給藥看病賒糧,同時完成了戶籍統計。

 還很快就給他們規劃好了工作,有特長的工匠或者讀書人各有安排,其餘普通農民統一安排進農場進行收割工作。

 工費日結,還包一日三餐和清涼飲料費以及暑藥補貼。

 這種好事聽都沒聽說過,在場哪個農民沒幫地主家幹過活?給錢已經不錯了,還包三餐,還飲料?還解暑藥補貼?

 「娘嘞!活這麼大把年紀,今天才知道下地干活的這麼嬌貴。」

 一開始大夥兒還以為吹牛上天把他們騙過去呢,尋思也不必這樣啊,他們都是活不下去逃過來的。

 給口吃的吊著命讓幹啥幹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必搞這些虛的?

 這些人被那待遇搞懵了,心思全被繞這上面,只有少數精明點的人注意到最重要的問題。

 要知道逃過來的災民可不少,雖說是分批次,可幾天內已經被整合起來了,人數得好幾萬呢。

 今年旱年,各處收成都不好,一路看來,這邊也不像是缺青壯勞力的,怎麼這個時候糧食還沒有收割完?

 莫不是打著收割糧食的旗號騙他們幹啥危險的苦活兒吧?

 不過還是那句話,都是沒活路了逃過來的,只要給口吃的,前面就是刀山也願意趟。

 接著他們就被法陣——據說是為了提高勞動效率,各個大型糧食基地都佈置了傳送陣,或者接送班車(當然運行原理並不是單純的機械原理),大夥兒沒料到幹活還能見識這般?

 等被傳送到地方的時候,看到眼前一望無際金燦燦的稻田,飽滿顆粒的稻穗壓彎了腰,陣陣稻香傳來,即便是吃飽了來的,也讓人忍不住大嚥口水。

 真的,一眼望不到頭啊,莫說顆粒無收的今年,便是豐年見又哪裡見過這等讓人震撼的景象?

 這些糧食,就是躺在上面吃,也幾輩子吃不完啊。

 不少比較感性的人已經開始抹淚了,要是家鄉的情況有這一般,就是有十分之一,他們又何至於此?

 很快便有人安排區域劃分,各自領了農具幹活,那農具也好使得要命,幹活速度是平時五倍不止,可饒是如此,這麼多的糧食仍然需要很長時間搶收。

 大夥兒揮汗如雨的幹到中午,便有工頭過來喊停工吃飯,說是吃完飯休息兩個時辰,等太陽小了再繼續,省得中暑。

 親娘嘞,以前不管是給地主家幹活還是服役,都是生怕耽擱時間,哪裡還可以吃完飯連休息兩個時辰的?

 然而這還不是最震驚的,到了領飯的地方,看著那雪白的饅頭大米飯,乾飯管夠,稀飯也有,用料紮實好似糧食不要錢,菜品多達三十多種,雞鴨魚肉果蔬飲品樣樣都有。

 葷菜全是塊塊大肉,調味充足,聞著都嚥口水,素菜也絕不顧惜油水,炒得油光水滑,讓人食慾大開。

 因著用餐人數太多,吃飯的地方足有好幾十個排隊窗口,各個窗口上面還有字。

 大多農民是不識字的,問工頭,工頭便指著大字道:「依次排隊,不准浪費,飯菜可續添,管飽為止。」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些飯食,就是村裡的地主老爺每頓也吃不了這麼好了,還可能敞開肚皮吃的?

 前面的當地人倒是早已見怪不怪:「嘿嘿,那是自然,幹活這麼辛苦,不吃飽哪兒來力氣?」

 顯然數十年的時間過去,糧食充足,從未受過饑荒之苦的青壯覺得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從此過後,災民表示不想走,就想在這裡安家落戶過神仙日子,什麼故土難離?不存在的。

 在得知各處都需要大量勞力的時候,這些人便趁著放假回到家鄉將好消息告訴那些不肯走的老鄉。

 這天花亂墜的自然讓人覺得在吹牛逼,可這些人出去足足胖了兩圈回來,衣著光鮮,口袋叮噹作響。

 一個人還說是吹牛,可人人如此就由不得不信了。

 於是傳播範圍便越加廣泛,往魔教範圍遷徙的人也越來越多。

 自然祝央明白她要做的事,現在是集齊了天時地利人和了。

 果然,聽到她的指責,枯木真人根本沒有當一回事。

 他揮了揮塵拂:「世間百姓自有其興衰坎坷,此乃天意,如果事事需要修士相助,誠然可以無往不利,但沒有苦難,百姓自然會產生惰性。凡間的興亡自有其命數,修士不該橫加干涉。」

 在場的人沒有覺得這話有問題,因為千百年來就是如此的。

 祝央便笑了:「那你們收人家保護費的時候倒是不提劃清界限。」

 見有人要開口駁斥,祝央抬了抬手:「別告訴我維護世界安全那套,外來邪魔物種入侵,不擊殺之讓它們有了繁衍生息的時間,損害的可是修士的直接利益。」

 「自個兒的威脅倒是還把成本分攤到普通人身上,說得就跟沒有凡人你們就會敞開懷抱迎接異種似的。」

 見眾人臉色不好看,她笑了笑:「別誤會,我沒有說教的意思,畢竟這玩意兒光嘴遁也不能成事。」

 「只是很奇怪你們這種冷眼漠視凡世百姓生死的人,居然好意思拿這點指責我們呢。」

 「修得將我等與你魔教混為一談,誠然你手誅禍首,算是給天下蒼生一個交代,但魔教歷來惡行纍纍,我正道千萬年來匡扶正義,豈是你能指點的?」

 祝央看了對方一眼,是一個中級宗門的宗主,她過來踢館自然功課做得足。

 笑眯眯道:「原來是金光宗的金光真人,失敬失敬,真是一身正氣,不過我聽說貴宗大弟子娶妻無數,甚至強娶一國公主給自己做妾,可憐人家在凡間金枝玉葉,一入宗門深似海,日日受正妻女修磋磨,一年不到便香消玉殞,一國公主尚且如此,更不必提其他無權無勢的凡女,據說最高紀錄一天就死了三人?」

 說著在眾人得抽氣聲中沖對方豎起了拇指:「還是貴宗厲害,想必境內的女子數量已經成災,且有法律規定女子當如貨物,否則完全沒法解釋區區一個金丹修士,哪裡來的本事坐擁數百姬妾,且連連換新。」

 金光真人臉上掛不住了,周圍看他的眼神也不對勁了,誠然修士比凡人高貴,可有些事自詡名門正派自然是不能做的。

 如果真如那妖女所說,那和魔教有何區別?就給個名分便可掩蓋強搶民女草菅人命之事?

 眾人回頭,這等盛會那所謂大弟子自然也到場了,見他周圍果然美女環繞,卻個個神色麻木,眾人看過來後有臉色蒼白支支吾吾,自然明白此事不假了。

 金光真人如此縱容對方這個資質平庸之輩,甚至給予大弟子名號,自然因為對方是自己老來獨子。

 正要辯駁幾句,便突然看到眼角餘光傳來一陣血霧。

 金光真人僵硬的慢慢轉過頭,就看見他的獨子腦袋炸開,緩緩倒地。

 這猝不及防的變故誰都沒有預料到,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祝央直接說出手就出手。

 金光真人目眥欲裂,整個人已經被殺意填滿,他一掌凝聚十成威力,全沒有顧忌的念頭,撕心裂肺的吼道:「你敢殺我兒子!」

 然而還沒碰上祝央的邊,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口吐鮮血,神魂俱震。

 眾人艱難的回過神,無他,出手的竟然不是那魔教妖女,而是月離尊者。

 但月離尊者一貫品行高潔,這等事進了他的耳朵,自然不恥金光宗兩父子的所作所為,也有可能只是出於大義而已。

 事實卻再次讓他們失望,因為對方道:「在我面前對我的道侶動手?」

 完了,人家只是想搶他,給不給名分,給什麼名分還沒說呢,這人已經自我定位好了。

 無為門眾人痛徹心扉,正道眾人警惕不已,看來無為門真的已經與魔教勾結一起了。

 祝央卻是懶得花時間打嘴機鋒的,實際上人家傳承了萬年的價值觀,怎麼可能區區幾句話就能相互說服?

 要真被她說服了,她才覺得難辦呢,挑事總得師出有名。

 祝央朗聲道:「諸位道友不要誤會,雖然你們道貌岸然,假仁假義,和以前的魔教一樣幹著水蛭吸血的事還自詡高貴,只拿錢不辦事厚顏無恥。」

 「但你們得相信,我是尊重各門各派的行事作風的。」

 一番不加掩飾的譏諷只氣的人七竅升天,可事情並沒有完。

 她面前的屏幕上出現了無數契約,上面還蓋有玉璽,赫然是正道境內掌握主要話語權的大國的玉璽刻印。

 正道這邊除收納上供之外,自詡不會幹涉凡俗秩序和歷史,為了避嫌甚至禁止子弟與官員出公務上的接洽。

 這也就給了祝央良好的操作空間。

 祝央早就暗地裡和數位掌握著話語權的大國皇帝交涉過,並邀請那些人到魔教境內參觀,且也有遷徙人民的口口相傳。

 保證只要尊魔教為護國神教,便可帶動他們共同發展。

 當然不願意也可,修仙宗門不參與凡間的政治鬥爭,可現在區區一條海峽,可阻擋不了魔教各國的步伐。

 那些皇帝見過魔教範圍內的國情,就是自詡盛世的國家在此對比之下,也寒酸如乞丐家,壓根不處於同一個時代水平。

 且魔教竟然願意同凡俗分享各方面領域的技術,雖然只是末流,但這對於一個時代來說是飛躍性的。

 上位者自然有眼光的,知道跟著正道混真的不行了,在光明的前景和國力懸殊巨大的壓迫感下,各種皇帝早就和祝央簽好了秘密協議,只待天時地利。

 此刻正是好時機。

 不少修士看到這些協議,均是氣血上湧,那些凡夫俗子,居然敢簽下這種東西。

 魔教那妖女卻笑了:「不好意思啊諸位,現在就立場來看,你們才是魔教。」

 說著一行眾人便祭出了法器,對準正道:「今次過來,與道友交流切磋是一碼事,誅邪除魔是另一個碼事。」

 「本想大會結束再行下個步驟,此時卻不得不提前了。」

 正道諸人差點沒被這神轉折氣懵,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怎麼好好的比鬥大會,他們就變成了魔教,反倒魔教扛起了正義的幌子。

 可事已至此,自是不得不戰。

 場面頓時變得混亂,魔道的人雖少,可合體期與大乘期的修士武力對比卻毫不含糊的。

 以下的修為便再多也沒了意義,反倒是雙方默契的將分神期以下的子弟排除在爭鬥之外,這些小輩沒有資格參與這等大戰。

 頃刻間,比鬥仙台灰飛煙滅,但好在比鬥選址方圓數百里無人煙,倒不至於波及無辜。

 可數百里外的城鎮明顯感覺到地動山搖,大乘修士間的交鋒,即便有所收斂,威力招搖是毀天滅地的。

 無為門的子弟一開始下意識的想對抗魔教,可他們門主二話不說就和魔尊一起,與枯木真人和天禪子戰在一起。

 他們的立場也就分明了,隨即眾人咬了咬牙,成吧,即便門主要轉頭魔道,他們也只有跟隨的份。

 於是莫說眾位教眾,便是現在對祝央仍殺意不減的瑤雪也提劍對上了正道合體修士,對於對方的勸慰與呵斥充耳不聞。

 祝央本就離大乘期只有一線之差,正道修士也不傻,自然看得出她才是一切的主使人,就連魔尊蘇星雲的存在感都沒有她高。

 於是數位合體期修士圍攻她,想除掉這禍首,到時魔教一方勢必士氣大落。

 就連大乘期的枯木真人,也屢次想繞開路休辭,意圖先誅滅這小丫頭。

 可路休辭豈是好打發的?且他認為枯木真人單是有這念頭便該死了。

 於是枯木真人越打越費力,以往雖說都在自謙說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月離尊者年富力強之類,可他心裡向來是自負這上萬年的修為的,並不覺得這幾個年輕的大乘期修士真的比自己強。

 可這會兒他心裡卻是直髮苦,甚至頗有些後浪推前浪的酸楚。

 但是應付月離已經勉強,就不用說還能抽出精力誅殺魔女了。

 那麼以祝央的實力,自然一對數位合體修士全不落下風,境界的差異和悟性的天差地別讓人絕望。

 很快這場神仙混戰,正道這邊便陷入了頹勢。

 佛音宗的天禪子倒是最為通透,明明是個出家人,卻識時務得很。

 以前玄雲宗強勢,他們便隱隱退一線,這會兒眼看再打下去,傷亡在所難免,便乾脆停手——

 「罷了!既然是凡間君主們的決定,我等修行之人自然不做參與。」

 佛音宗驟然撂挑子,不少宗門自然也有樣學樣,於是還在堅持的便只剩下玄雲宗極其利益共同體的宗門。

 可接下來哪裡還有回天之力?枯木真人被擒,爭鬥自然得出了結果。

 玄雲宗就是再不想放棄這正道之首,天下第一宗的聲望和權利,也由不得他們了。

 此次除了那惡貫滿盈的金光宗大弟子,已經被路休辭打飛的金光宗長老,便是流血也沒有太大傷亡。

 這也是正道為什麼沒有殊死抵抗的原因,他們信了魔道是真的不像以前那樣蠻橫無度而已,是精明的,早有預謀,且已經取得大義的將正道取而代之。

 否則這些傢伙不會這麼狠辣的剔除自己宗門的無數高手,也不會留在場修士一條性命。

 修士重視修為和利益,但也更重視性命,沒了性命就一切指望都沒了。

 所以別指望他們在條件還不算太絕望的情況下犧牲性命,修士其實是一群求生欲很頑強的物種。

 比鬥大會結束,正道魔道的人跪了一地,除了兩位大乘期的老祖,畢竟修為超然,得給面子。

 祝央坐在龍龍盤成的尊位上,其他四個大乘期老祖也按照主次端坐在台上。

 下面是一片山呼世界大同的賀詞,從此刻起,正道便也納入護國神教的管轄。

 擁有一定的自治權,但對於凡間事項的決策,依舊統一由魔教調配——

 畢竟已經幹了幾十年的活兒了,經驗充分。

 各國簽署了秘密協議的皇帝最近是焦慮不堪,不知道兩派爭鬥結果如何,魔教剩,他們則會成為代領時代跨越之君,流芳百世。

 魔教敗,正道為了名聲自然不可能殺了他們,但這皇帝也當到頭了,隨便扶植一個旁系傀儡絕對方便。

 但不久後傳來文書,裡面的內容便是改革的第一步,諸位皇帝這才狂喜之餘鬆了口氣。

 終歸是賭對了的,雖然合併之後,正魔兩道內部摩擦和爭鬥照樣不少。

 但祝央這次幹了幾十年的活兒,處理起這麼龐大的攤子也算得心應手。

 況且在修真界,只要處於絕對的實力壓制下,一切問題便不是問題。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而現在的祝央,最迫切的事就是採補她家水靈鮮嫩,頂級要命體質的路大頭。

 於是在當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睡了自己贏回來的壓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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