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
我憑本事能搶的房子, 為什麼要花錢?
祝未辛對這話深以為然, 並且為自己的迂腐思維做出深刻的檢討,覺得他姐的做法才是效率利益最大化的表率。
當然, 你不能指望一個極端姐控能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
事情早已在預料之外, 所以當援軍趕到的時候,看到兩姐弟哼哧哼哧的刨地基挖房子。
一副要把整棟龐大的宮殿試豪宅搶走的明顯念頭, 都懵得忘了攻擊。
不是, 關鍵是他們也不敢往狠了攻擊, 總部裡不單單是組委會,由貴族組成的高層還有研究員裡面也不少呢。
更可況外面的人現在也還不知道那九個傢伙已經躲進了安全屋。
安全屋雖然安全, 但也並不是對外面的動靜一無所覺。
九個人明顯的聽到了地面不斷敲打晃動的聲音,他們雖說早捨棄了這棟龐大的宅邸。
知道大概率那兩姐弟會炸燬宅邸洩憤外加尋找他們蹤跡,可也沒想到是這種軟刀子割肉一樣的動靜, 讓人一驚一乍的。
“你那邊小心一點,挖深些,動靜小點, 別晃動, 我怕傷到裡面的佈置。”
祝未辛聞言動作果真更輕柔不少,利用能力不斷拋開周圍的土, 問道:“姐, 你那空間扭曲的能力,直接連根拔起不就完了?哪兒這麼麻煩?”
祝央瞪他:“敗家子,地基下面肯定佈局複雜,要是一不小心估錯了深淺, 連累到了房子的主體怎麼辦?”
“你看這棟宮殿這麼漂亮,缺一角裂一塊的不覺得可惜啊。”
“再說了,預計七天的狩獵時間,這才不到一天就把人全敢一堆圍起來了,結束考試也就分分鐘的事,不用別的鏡頭湊點時間,你讓觀眾怎麼想?”
屏幕前的觀眾:“……”
不,你要不別水時間了,直接衝進去幹不就完了,當著全世界的面打劫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了?
但還是那句話,別指望一個極端姐控會對姐姐的話發出什麼異議。
於是包圍他們的士兵終於火了:“楊珠選手,辛未選手,停止你們的行為,束手就擒,否則——”
“否則baba……”祝央手上動作不停,撇嘴不屑,跟她弟弟道:“這都第幾次了?為什麼老有人喜歡放這種自己根本辦不到的狠話呢?”
說完還大聲對周圍喊到:“你對人拚命叫喚的巴掌大的小狗。”
叫得是又尖又狠,但沒有任何人會當回事。
周圍的士兵惱羞成怒,但並不敢貿然行動,既無法利用強力的熱武器打擊,又鮮少有人敢直接上來和祝央他們肉搏。
於是這樣圍著單方面對峙的情況持續了很久。
這畫面在外界看來是很滑稽的,就像兩個小毛賊入侵一棟豪宅。
豪宅裡面有數千倍於蟊賊的守衛,但這些守衛就圍著蟊賊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打劫。
一個個還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但鑑於今天組委會以及下屬軍隊貴族的臉面已經丟了無數次了。
所以觀眾們毫無障礙的欣賞並對這些傢伙的懦弱指指點點。
有些人甚至覺得諷刺——
“真是可悲,以前所有人沒有超能力的時候,軍人會為了信念忠誠和理想慷慨赴死,現在的軍人單一個放在以前能單挑一百人,但卻早被抽去了脊樑骨。”
於是那麼多的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整棟宮殿被撬起來,瞬間被打劫走。
關鍵是這傢伙將宮殿收起來之前,還特麼有‘人道主義’的拿著擴音器對裡面的人喊道——
“裡面的人給我聽著,作為本次賽事的參賽者,無可挑剔的准冠軍,被官方利用各種不公正手段打壓迫害的受害者。”
“我有權就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索取精神賠償,所以現在我宣佈,這棟不動產歸我所有,其他人麻利的收拾自己的東西趕集把我的房子騰出來。”
“不該帶的東西不帶,出來之後排成一排,要搜荷包的,要是讓我看見誰擅拿一分一毫,全以盜竊罪論處。”
你他媽的一個強盜好意思帶著一本正經的旗號喊抓賊?
所有人都被這不要臉的操作給震驚了,但是為了小命著想。
畢竟宮殿裡的別人可沒有進安全屋的資格,單看整座宮殿周圍已經被這土匪姐弟挖了深深的壕溝,就等著一會兒收走。
別把他們暫時沒有動手當做示弱,住在這座宮殿裡的人,誰沒有從屏幕上充分瞭解這對姐弟的凶殘?
再說楊珠選手那個空間能力,分明將人扭曲成麻花過,他們可不想因為這傢伙中途出點錯,被扭曲而死。
於是祝央在下面嚎一嗓子,裡面的人便魚貫而出。
還真不是吹的,出來還搜他們有沒有夾帶貴重物品。
這些人顯然大多都是貴族出身,一副被侮辱的表情:“沒有拿,什麼都沒有拿,把我們看成什麼人了?區區一點身外之物,我們怎麼可能——”
“那這是什麼?”祝未辛從一個研究員身上搜出一個儲存器。
“不是,這是不是房子裡的東西,這是我的研究資料。”
“難道我姐沒說清楚嗎?裡面一切物品現在都是咱們的私產,是所有,聽不懂對不對?”
一群人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連自己的研究成果都搜走,頓時有人嚎啕大哭。
土匪姐弟並不理會,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並非完全沒用。
這個世界能力者的強大上限肯定無法和玩家比,但能力的多樣化卻是別的副本裡絕對拍馬難及的。
這些資料的記載分析已經應對之策,可以讓他們對於玩家能力的多樣化更加拓寬想像力,實在算得上是好東西。
確認裡面沒有剩下任何人,祝央才將宮殿收了起來,於是靈泉空間裡。
正坐在院子裡斗地主的祝千小嘰和龍龍他們,冷不丁的就看見旁邊有多了棟房子。
規模卻是現有這兩棟拍馬難極的,外觀之豪華恢弘,放在清新樸實的靈泉空間裡倒是有些突兀。
可仨孩子懂什麼審美?只當媽媽又給他們拓寬住處,看那房子面積,在裡面跑馬都沒問題,頓時扔下牌圍著宮殿歡呼。
宮殿一消失,周圍的人更不敢妄動了,因為好端端藏在安全屋裡的九個組委會成員就跟被扒了殼的蝸牛一樣,就這麼暴露了出來。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上一秒他們還在互相安慰,說沒事的,先不說這麼大的宅邸他們什麼時候能突破重重守衛,從迷宮一樣的佈局中找到安全屋。
就算找到了,光是安全屋堅硬不可侵的特殊材料外殼,就不是那麼難以破壞的。
當時還有人用手在那牆上敲了敲:“這是先祖們當年用天外隕石的特殊合金打造,不屬於地球上的物質,難以被能力者操縱。”
“有它在,肯定——”
話還沒說完,那整面牆就消失了,不光是那一面,整個四面八方還有天花板,突然就變得光禿禿的。
燈光變成了日照,突然間感覺太陽是如此的刺眼,這是每個人心裡的第一個想法。
等等,為什麼太陽會照進來?
所有人抬頭,就看見他們周圍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天坑,那棟龐大的宮殿豪宅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那對之前只在屏幕裡見過的姐弟站在天坑的外沿,直接跳了下來,慢悠悠的衝他們走來。
周圍圍了一圈荷槍實彈的士兵,但是那些蠢貨,就會圍著人,居然一動不動的任由他們走近。
“開火,快開火,你們在等什麼?”
“可是長官,你們的安全——”
“不用管我們,我們可以自保,你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這會兒外面的士兵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已經想好了退路,但他們一旦開火,卻會惹惱這對姐弟。
作為‘參賽者’的兩方如今已經面對面了,和一方同生共死顯然不符合他們的價值觀。
所以士兵們多半的想法是希望這兩方人自己決出勝負的。
稀稀拉拉的槍聲響起,這麼多的人,比之之前在街上的圍剿力度尚且不足,可見其划水程度。
祝央覺得這個世界的人真已經沒救了,但也不耐煩配合這些傢伙的心思。
抬手一揮將外面外面一圈的傢伙扔遠,得!正省得這些傢伙光明正大的出工不出力。
祝央和祝未辛姐弟倆笑嘻嘻的走近,兩人就跟上前堵人收保護費一樣。
即便知道安全屋最大的保障是結界,只要結界不被破壞,饒是外面的人衝破天也別想進來。
但他們還是忍不住讓後面縮。
之前在屏幕裡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強撐道:“你們不是要玩狩獵遊戲嗎?那就遵守規則吧。”
“安全屋裡面有足夠的食物,別說幾天,就算撐幾個月也沒問題,這場賽事是你們輸了。”
果然,結界內部一切完好,只出了安全屋不見,裡面就像一個露天佈局的房子,什麼都有。
食物淡水的儲備很充足,別說吃喝,甚至能夠維持他們挑剔的清潔習慣。
而且酒水以及各項放鬆的娛樂設施也應有盡有。
這樣的人,即使是避難,那也是舒服滋潤,是普通人完全難以想像的享受水準。
祝央敲了敲安全屋的邊緣,果然上面泛起一陣光暈的漣漪,看著柔和但以她的強勢卻無法突入的。
祝未辛也身形一閃消失,然而下一秒又出現在了原地。
他衝他姐搖搖頭:“能力無法作用於裡面,這麼點距離我穿不進去。”
要知道瞬間移動的本質原本就和高速移動不一樣,這是可以穿透物質的阻隔的。
但卻沒辦法進入肉眼可見的範圍,可見這個所謂的安全屋,真的名副其實。
祝央甚至用空間扭曲想要將這層結界刨開,但還是如此,一旦接觸到那層隔膜,能力就無法發生作用。
“嚯?這可是好東西呢。”祝央看著這個結界,眼中不掩飾讚歎。
姐弟倆的輪番出手,都不可撼動結界分毫的功夫看在組委會的人眼裡。
這讓他們頓時精神為之一陣,臉上徹底鬆口氣的同時,也露出了振奮的表情。
有個人正要放點什麼狠話以挽回自己的顏面。
便聽祝央問道:“吶,我說,你們躲這裡面多久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對方警惕道:“難道你想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規則嗎?”
這些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一貫處於高高在上的地位制定規則的他們,有一天卻在指望別人遵守規則以求保住性命。
正因為他們不可能在安全屋裡待一輩子,外面的援軍是不能太過指望的。
先不說親衛軍全是出身貴族階層只為利益服務的傢伙,他們的長期躲避也會給了競爭對手機會瘋狂攬權。
待他們出來的時候,世界還屬不屬於自己恐怕都是一回事了。
所以即便他們現在性命無虞,但是並不敢太過得罪祝央他們了。
因為知道他們恐怕會成為多方勢力的籌碼。
祝央聳聳肩:“其實不回答也沒什麼,總能試出來的,就打個比方,今天早上我們出現在考場範圍之前,你們不可能在這裡吧?”
“再然後我們來到市區之前應該也沒有,因為那時候你們才給全城下發了高額賞金的狙殺令。”
“你們那時候或許還抱有一絲幻想,覺得我們如果是反抗軍的成員的話,利用群眾的貪婪絕對能牽制住我們的步伐。”
“確實,這一步走得不錯,但凡我們對這個世界有半點攝入和認同感,還有未來的顧慮,沒準真的會在這種情況下舉步維艱。”
“可惜,我們誰都不在乎,老實說,就算現在整座城市的人全都突然死在我面前,我也沒辦法燃起半點同情心呢。”
如果這個世界的人一開始是受害者,但發展這麼多年,受害者絕大部分早已轉變為了加害者的一員,網上那些狂歡,那視作理所當然的聲音。
都是無形中維護這個制度的推手,有一句話,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恐怕就是這個時候,還有士兵毫不猶豫賣出你們的位置,你們才開始選擇啟用最後的避難方針。”
“這個時間,雖然不一定精確,但左右不會出入太大,是吧?”
結界裡的人聽了她的分析,臉上頗為難看,這傢伙的狡猾和心思縝密他們已經有所研究,但真正直面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可怖。
但最讓他們疑惑的卻是,她為什麼一定要知道他們的進入時間?
現在事已至此,她沒辦法將他們弄出來,這還有什麼意義嗎?
“不好,時間能力。”有人突然大吼起來:“她恐怕連時間能力也有。”
這個世界的能力千千萬,自然對於能力多樣化的認知是別的任何地方都不可比擬的。
時間能力者太過違背自然法則,至今沒有記錄在案的,但不代表沒有研究學者做過猜想。
有思維活絡的,在逐漸擴大的不安中終於吼出了這個猜測。
眾人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然而下一秒他們看到的景象卻讓他們肝膽欲裂。
因為他們看見,那個女人勾出一抹險惡的笑容——
“正解!既然正面無法突入,那便回到你們還沒有進入安全屋的那一刻如何?”
“有過一次經驗,相信這次我會花更短的時間找到你們的。”
這會兒別說是安全屋裡的人,就連祝未辛也驚訝的看著他姐姐。
不可置信她居然藏了這麼作弊的底牌,難怪一開始她不知道這些人必須留在這個城市,假定他們會四散到世界各地的時候,仍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有這樣的能力,這些傢伙還能往哪兒躲?
“那麼,我們一個小時前見!”
祝央說了這話,在對方目眥欲裂的表情中,發動了時間回溯。
雖然回溯的範圍有限,雖然倒退的時間有限,雖然她上一次看到別人使用,只逆推了十來分鐘。
但祝央知道自己能做到,儘管自作用於實力低出自己無數等級的人和事物。
儘管在真正的大佬級別玩家面前,肯定有輕鬆破解的方法。
但祝央知道,僅僅是此時此刻,她是可以操縱這一切的。
自從得知這個世界變成能力者社會並非自然發展,而是人為影響之後。
祝央對於遊戲的最終評價又不得不拔高了一個台階。
不管對方是誰,是來自高等副本的存在,還是玩家的手筆。
做出這種與造物主無異的行為,那麼她對自己的能力潛能,自然也可以放心大膽的推測。
時光不斷回溯,景色倒退。
當初何意繪獲得這個金手指,能夠使用的範圍僅僅是數十平米,時間也最多字啊十分鐘左右。
但這並不代表這個能力的作用就到此為止,畢竟她得到的也僅僅是能力的一縷碎片。
祝央完成任務,將那個生生從副本世界飛昇到現實世界的存在搞掉,能力的來源肯定是屬於該存在的完整版。
雖說有些誇張,但確實覆蓋了一個城市。
並且原理並不像超人為了拯救心愛女友的生命,速度超越了時間那樣。
祝央在使用過程中,體會到了某種趨近於本源的東西,但一閃而過。
等她停下來,她和祝未辛才只在進城的途中。
比她所預測的一個小時之前還要更早。
祝央對這次的測試很滿意,她對祝未辛道:“走吧,往東南方向,直線距離大概五十公里。”
祝未辛還以為這是她姐什麼特殊的探查能力,也沒有多問。
拉著她就連續發動瞬移,等兩姐弟來到那座宮殿般的宅邸的時候,正巧撞見那群人急促的想要進入安全屋。
他們經過走廊,其中一個人下意識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接著就看見兩張臉貼在窗戶上:“surprise!!!”
“啊!!!啊————”
走廊頓時混亂起來:“開槍,快開槍,掩護我們。”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祝央看了眼這棟豪宅,跟弟弟和攻上來的人交代道:“全他媽給我輕手輕腳一點。”
“誰弄壞了我的房子,我要他的命。”
虧得她還哼哧哼哧的挖半天才確定地基小心翼翼的收進去呢。
這回祝央他們也終於得以跟組委會身邊的黃金衛交戰。
估計這個名字是那個迷戀黃金聖鬥士的中二病起的,但不管怎麼說,能力還是值得認可的。
作戰經驗豐富且刁鑽,就在屏幕裡看過祝央他們的表現而已,對於他們的很多能力居然已經心裡有了應對方針。
若平時祝央或許還會索性酣暢淋漓的戰一場,但這會兒滿腦子卻是怎麼在衝突中讓這棟豪宅儘量保持完好。
“開槍,她過來,快開槍——”
“開你老母!”祝央將所有的槍支武器吸過來,卷吧成一團廢鐵,砸向剛剛開槍的人。
“嘭——”一聲巨響從她耳邊傳來,原來是一個黃金衛攻擊她的時候在牆壁上開了個大洞。
“喜歡打洞是吧?”祝央臉色猙獰,掐住那人的脖子直接懟進那個洞口裡。
“那就由你來當補洞石吧。”
“花瓶,MMP那麼漂亮的花瓶,全打碎了。”
一時間別人都有些不清楚她到底是來暗殺的還是來保衛房產完整的。
維修部門的部長這會兒來到她面前估計得羞愧。
但黃金衛再強,終究不是作戰豐富,能力頻出的姐弟倆的對手。
並且裡面還有叛徒,就是反抗軍安插在這裡的。
據對方的交代,他是準備在祝央他們到來的時候,找機會連線視頻,讓她把人一個個揪出去或者直接鑽進安全屋的。
安全屋外面不可能攻破裡面,但裡面要是主動和外界建立聯繫的話——
原來祝央其實不發動時間回溯,其實也能十拿九穩的,這麼難得的機會,反抗軍怎麼會放過?
祝央點點頭,但並不後悔這次的回溯,不過可惜了房子這一角的損傷。
好在在她的有意控制之下,也不算太大,到時候召集人手,花小半天的時間就能修補好。
九個組委會的成員縮在牆角,全世界的屏幕面前播放著他們的醜態。
祝央走近他們,居高臨下的笑了:“那麼,我們現在就去安全屋吧。”
“看看,那些所謂的造物主給你們留下了什麼東西。”
說完不有分說的將幾人驅趕到了地下的安全屋。
之前隔著外面已經充分見識過了裡面的佈局,所以祝央對這裡並不陌生。
她觀察過結界的動力來源,發現全部來自於一個圖騰的中央。
祝央站在中間,問那幾個組委會的成員道:“除了讓你們這群垃圾保住狗命,這玩意兒肯定還有別的作用的吧?說說看?”
“不,不知道,我們只負責把每年的優勝者放上去。”幾人瑟瑟發抖道。
“嚯?放上去之後呢?”祝央問。
“就,就消失了。”對方說了這句,像是怕祝央他們因為憤怒暴起傷人一般。
豈料對方並沒有意外的表情:“也是,世界範圍內的種族改造,年年篩選,這需要付出多少成本?”
就是遊戲也不會這麼憑空撒出去這麼大的手筆:“怎麼可能不求回報?”
不過在祝央看來,對方的目的應該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冠軍。
畢竟這個遊戲的篩選標準是隨機的,有可能選出來的所有人都是潛力一般,資質不行,運道也不濟的傢伙。
這樣的人就算成為的冠軍,對於那樣能讓一個種族進化的存在來說,發揮的作用有多少?
於是祝央直接站在了那個圖案中央,那有點類似於魔法陣的圖案。
祝未辛沒料到他姐這麼亂來,立馬嚇得魂飛魄散——
“姐,你——”
他正準備一起踏進去,但見那法陣白光一閃,祝央就消失在了原地。
祝未辛當時整個眼神都變得失去了神采,覺得自己甚至有一瞬間的失明,然後無盡的恐慌氾濫成災。
慌亂無措已經無法形容他的心情,他長久以來偷偷進入遊戲的目的,但卻在這個時候,眼睜睜的看著他姐姐——
咦?他姐又回來了。
祝央消失不到一秒就又出現在了原地,就如同參加遊戲於現實中經過的時間。
“姐,姐!你嚇死我了。”祝未辛手腳並用的跑過去,一把抱住他姐,哭道:“你怎麼沒事亂碰東西啊,這是能隨便碰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都嚇死了。”
祝央冷笑一聲:“喲,你也知道不該碰的東西不能亂碰呢?”
祝未辛立馬閉嘴了,但還是倔強的看著他姐。
祝央嘆口氣:“成,這會兒我沒空,出去在收拾你。”
祝未辛抹了抹眼淚,道:“你看到什麼了沒?”
“倒是看到點東西,不過才過去,遊戲就發出擅離副本世界的警告,把我強行送回來了。”
祝央嗤笑:“這狗比還好意思發出警告?”
遊戲慫逼的縮在一角,梗著脖子解釋道:“一切以貫徹遊戲規則為前提,這個傳送陣所傳送的地方,據監測是違法之地。”
“感謝玩家祝央祝未辛找出這個BUG,稍後會有獎勵奉上。”
祝未辛心裡鄙視了對方一番,就問他姐:“到底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一些人。”祝央道:“坐成一圈,有點像宗教的儀式感。”
“每個人都很強,至少隨便一個就可以輕易捏死實力受限制的我。”
“不過也證明了我的猜想,果然冠軍並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麼?”
祝央道:“說出來嚇死你。”
“沒準是遊戲的誕生方法也說不定。”
這麼多的遊戲種類,排除三大遊戲不算,這個量級太過龐大,祝央一時間難以想像。
但那些小遊戲是怎麼形成的呢,怎麼獲得自己的資源的呢?怎麼得到篩選權限和自己的副本世界的呢?
所謂管中窺豹,祝央剛剛好像一閃而過的看到了一點點東西。
不過以她現在的等級,尚且還觸及不到,也就只得暫時壓在作罷。
“行瞭解決這些人,咱們先出去吧。”
她突然消失又回來這種事已經夠讓人驚駭了,這是聞所未聞的事。
即便組委會的人再蠢,也能知道法陣的彼端連接的是當初那些存在的地方。
而這個女人,居然能過被傳送過去又大喇喇的回來。
這已經不是強大與否的問題了,她的存在已經挑戰了這個世界現有體制構成的基石。
無數屏幕前看到這一幕的人,現在都已經知道了,那所謂的‘神明’並不是絕對權威的。
有人能夠從那個世界裡出入自由。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振奮人心?
別說組委會的人了,靠著獵殺遊戲的體製成為貴族的人如今也是臉色慘白。
原本祝央就算殺了這些人,或許他們離開後,新的組委會成員上台,即便反抗軍會因為這次的事獲益良多,但手裡的籌碼依舊無法抵禦組委會。
但現在,組委會賴以存在的根基斷裂了。
祝央自然明白,那些‘存在’已經入了遊戲的眼,遊戲自然不可能容忍它的副本成為別人的實驗場。
那些‘神明’估計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自顧不暇,如果這個世界但凡還有一絲生機的話,這段時間內,已經足夠讓他們重新洗牌了。
祝央踹了踹離她最近的一個組委會成員:“把張翠花小妹妹叫出來吧。”
“大人對小孩兒做的承諾,就一定得履行,不然失去孩子的信任怎麼辦?”
祝未辛聞言,手裡憑空多出來一個大頭娃娃。
依舊是紅色的六七十年代的小棉襖,兩個巴掌大的笑笑身體,頂著比足球還大兩圈的碩大腦袋。
羊角辮紅腮幫,村味十足,像從早期年畫裡走出來的詭異年畫娃娃。
張翠花小朋友一出來,看到面前的九個人就發出尖利的笑——
“嘻嘻嘻——,有肉吃了,終於有肉吃了,大哥哥讓我吃了半年多素菜,終於有肉吃了。”
祝未辛看著祝央:“人肉以外的肉對她來說都叫素菜。”
見手裡的小孩兒掙扎不休,祝未辛鬆開手,張翠花小朋友那大頭小身板,看著站都站不起來的體型,卻跑得飛快。
瞬間就來到一個人的面前,一口咬斷了對方的脖子。
“啊————”有人慘叫著往後縮,一屋子人嚇得肝膽欲裂。
祝央大聲道:“怕什麼怕?就跟你們沒看過有人被牙齒咬死一樣。”
“賽場上殺人的方法千千萬,總有這種類型的吧?怎麼輪到自己就是這反應?這可沒有主辦者的派頭啊。”
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不絕於耳,張翠花小朋友是個名副其實的鬼娃娃。
要說表現之可不,祝千給她比起來那就拍馬難極了。
她站一看只是外表比較村比較詭異的小姑娘,但嘴巴一張開,那尖銳的層層疊疊的牙齒,就跟野獸似的。
嘴巴能長到很大,一口下去咬掉一個頭是輕而易舉的事,合著骨頭和衣服全嚼巴嚼巴往肚子裡吞,吃得香甜。
幾口下去就是一人,接著又撲向剩下的人,那些人已經被嚇軟了,哪裡還有躲避之力?
稍有一兩個能力不錯的,但張翠花小朋友居然實力也不差。
空靈陰森的鬼娃笑聲不斷在屋內響起,折磨得這些人猶如瀕死的老鼠。
這些人肆無忌憚的操縱別人自相殘殺,狩獵同類的性命,躲在屏幕後面把人命換算成商品和利益。
但輪到自己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醜態還不如曾經枉死在節目裡的參賽者。
很快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人,對方像是已經失去了反抗意識,笑嘻嘻的掏出一把槍,對準祝央他們,然後又飛快對準自己,飲彈自殺了。
張翠花小朋友惱羞成怒,指著屍體對祝未辛道:“大哥哥,你看他,你看他!死了的讓我怎麼吃啊。”
祝未辛冷漠到:“你不吃我可埋了。”
張翠花小朋友不依不饒,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哇哇大哭,像極了讓人束手無策的熊孩子。
然後哭著哭著,就感覺周圍多了幾個人,她睜開眼。
就看見一隻大鳥,一條龍,還有一隻鬼站在她面前。
“小老妹兒,怎麼回事?才這點本事就敢恃寵而驕?”
張翠花感受得到這幾個傢伙的強大氣息,哭聲戛然而止,還打了個哭嗝,縮一邊不敢說話了。
祝未辛一把將她揪回來,跟拎小雞子似的。
指著祝千:“看到沒有,這是我弟弟。”
又指著龍龍和小嘰:“看到沒有,這是我倆外甥。”
“比你厲害的都沒你渾,你還有什麼臉渾?”
張翠花小朋友委屈巴巴的點了點頭,囁嚅道:“那我就半年沒吃肉,有點得意忘形了嘛。”
兩人說著話,連什麼時候登出了遊戲都不知道。
回過神來的時候,祝未辛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就是他自個兒的房間。
遊戲對於現實的記憶限制已經取消了,這會兒還限制等於脫了褲子放屁。
祝未辛一見,也懶得教訓小鬼娃娃,連忙跑到他姐的臥室。
打開門,正要跟他姐道歉,就看到一龍一雞一千面鬼。
仨傢伙爭先恐後的跟在房間裡的路休辭告狀——
“勾引人/妻呢。”這是祝千說的,他雙手並用,像親眼看見似的,描繪的惟妙惟肖,還模仿祝未辛當時的語氣。
“把頭都摘下來呢。”這是小嘰說的,它腦瓜子靈活,跟貓頭鷹一樣轉一圈都不是問題,還做了個把腦袋摘下來的動作。
“還又踹又捆呢。”這是龍龍說的,它更牛逼,可以操控幻想,直接還原當時的情景。
就看到半空中他對自己姐的身體又踹又捆的小人3D影像。
祝未辛看著路休辭慢悠悠轉過來的臉,心裡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