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那電影霍時安是男主角,演的一個高中生,暑假跟爸媽回老家,發生了後面的一系列故事。
女主角就是那只鬼。
我看到他從樓上摔下來,渾身抽搐著吐出一大口血,看不下去的說,“關了吧。”
“不看了?”他跟我劇透,“還沒到精彩的部分呢,後面就是女鬼找上我了,再看會兒。”
我抓開他的手,“說了讓你關掉,你屁話什麼?”
他大概是聽出我的煩躁,不解的看我,“怎麼了這是?”
我板著臉,一言不發。
“行行行,我關。”
他夠到遙控器把電視關掉,“好了,現在關了,你能收起你的祖宗樣子了嗎?”
我坐到床邊穿鞋,後面的衣服被他拽住,他低罵了聲,“不是都關了嗎?你還跟我鬧?”
“沒跟你鬧,我真要去隔壁了。”
我彎腰去系鞋帶,他拽著我的衣服不放,搞的我一隻鞋的鞋帶系半天,“這都能耍幾把牌了?倆哥們能在一個房間裏待這麼長時間?做什麼呢?”
他調笑,“還能做什麼?愛唄。”
我二話不說就用胳膊肘拐過去,還沒碰到就被他從後面撈住脖子往床上帶。
“倆哥們不能一邊喝酒一邊聊起當年,喝多了就隨便窩一塊兒了?”
霍時安跟我頭對著頭,大眼瞪小眼,“能不能?”
我滿臉都是他溫熱的氣息,癢癢的,“我怎麼跟你說的,不要騷。”
“……”
“這又不是外面,我他媽還要顧這顧那?”他孩子氣的把自己往床頭一摔,下一秒就湊過來咬我,“我倆是一對兒,談物件呢,真夠憋屈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管有的沒的?”
我把他的頭推開,坐起身繼續穿鞋,“反正現在不行。”
不等他吵,我就說,“原因你比我更清楚,別為這事搞的現在誰都不痛快,因為現在不管怎麼搞,什麼都改變不了,顯得跟個傻逼一樣。”
後面沒了聲響。
我穿好兩隻鞋,站起來說,“我走了。”
還是沒響動。
我往門口的方向走,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不是等他,是渾身都疼。
尤其是兩條腿,走路都打擺子,感覺隨時都要跪地不起。
想當年我也是劈叉裏的扛把子,這幾年我在國外沒練過,生疏了,最近才開始重操舊業,腿部肌肉嚴重不適應,我得緩一緩。
霍時安在我後面說,“我送你。”
我沒回頭的繼續往前走,時不時抽一口涼氣,“送個屁啊,我就在隔壁。”
腳步聲跟了上來,明擺著就是不管,非要送。
我剛要說話,就被霍時安抱了起來,還他媽是公主抱。
“臥槽,你趕緊把我放下來!”
他裝聾子,抱著我慢慢吞吞的往門口走,期間還顯擺自己多猛似的把我往上掂了掂。
神經病!
到門口了,我拍拍霍時安的臉,“可以了,就到這裏。”
霍時安低頭湊近,“嘬我。”
我哄小奶狗一樣在他唇上嘬了兩下,“放我下來。”
他乖乖聽話,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看我要開門就拉住我的手,“現在是不行,你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讓你過你想過的日子。”
我說,“我不急。”
他一手拉著我,一手撈我脖子,把我往他胸口摁,“急不急?”
“急,我很急。”我被撈的喘不過來氣,全身的血往臉上湧,血管快要爆掉,“我他媽的急的快瘋了!”
他這才滿意的鬆開手。
我趴在他懷裏咳嗽,脖子還是疼,氣的我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拽開領口,露出另一邊的肩膀,“這兒也來一個。”
“……”
他彎著腰把臉埋在我的脖子裏,胡亂的蹭著,“這段時間我要拍的廣告跟雜誌風格都很正統,不需要露肉,隨便你蓋章,兩個四個六個八個怎麼都行,就是別給我來單的,不吉利。”
我的嘴角直抽。
以前他真不是這麼迷信的人,談對象後才開始的。
幾年過去,不但沒改,反而更嚴重了。
最後我愣是被他煩的在他另一邊的肩膀上也留下了個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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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跟霍時安去景點轉悠,他是明星出門在外的標準裝備,帽子加口罩。
我倆剛去就有粉絲把他認出來了,連帶著一個姐妹團沖過來要簽名。
霍時安隨和的簽名,粉絲好奇的問他怎麼跟我一起,他大大方方的說是在球場上碰到的,上午都有時間就出來逛逛景點。
目前為止,他的言行舉止都沒半點遮掩,很坦蕩。
我擺出朋友姿態站在週邊,見他的粉絲們看過來,就禮貌的笑了笑。
有個粉絲跟霍時安說,“哥哥,你朋友好好看。”
霍時安挑眉,“當年評校草,他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
姐妹團其他人看那女生竟然能愛豆聊起來了,立馬爭先恐後的問這個問那個,
我看霍時安被女粉絲們圍著,覺得明星光環真的挺要人命。
現在的他身上閃著光,不是我相好的,是大流量,別人的時安哥哥,偶像。
我不論看幾次,心情都很複雜,為了避免我被拍下來的時候表情不對,我刻意轉移注意力的看起街景。
沒一會,這裏出現了滾雪球似的一幕,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霍時安簽了幾個就叫上我換地兒。
我倆逛了一上午,景點沒跑幾個,原因在他,走一會就費盡心思的找法子跟我膩歪。
一天不騷就渾身不得勁。
中午飯一吃,霍時安的私人行程結束了,他跟工作室的人碰頭,忙他的慈善活動,當他的大明星。
我抓緊時間去買東西。
昨天那熱搜一掛,老同學跟同事都知道我在德國看球賽,要我代購。
不然我完全可以慢悠悠的喝杯咖啡再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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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會在回國前撞上秦衍那朋友。
那人在跟一個店員連說帶比劃,一張清秀的臉通紅。
似乎溝通很不順利。
我過去問他怎麼回事。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彷彿我是他的救命稻草,“先生,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
敢情他不知道我跟秦衍認識。
還用“您”這種尊稱。
我又問他怎麼了,要我幫什麼?
他不答反問,“請問您會說英文嗎?就是可以交流的那種。”
我對上他期待的目光,點點頭。
“那太好了。”他有點害羞的抿嘴,“是這樣的,我想在這裏買塊表,可是我的英語不好,不知道怎麼說。”
我問他要買哪種型號的,該問的都問了才跟店員交流,幫他買了想要的手錶。
那表不便宜,兩萬多。
他穿的非常簡單且樸素,還讓我問店員有沒有小禮品,不可能是買來自己帶。
我猜那表十有八九是送給秦衍的。
為了感謝這趟出國之行。
要是真分這麼清,秦衍肯定要嘔血。
我跟他一塊兒從店裏出去,他向我道謝,九十度鞠躬的那種。
不像個三十多歲的單親爸爸,倒像是不經世事的小孩,很乾淨很單純。
我主動介紹自己,“我叫方淮,A市人。”
“方先生,我姓徐,徐於,我最近才來A市,剛才真的謝謝您,要不是您在,我現在還買不成。”
徐於睜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無比真誠的一再對我表達謝意。
我要趕時間就沒跟多聊,不過我有給秦衍發短信。
秦衍很快一個電話過來,我搶在他前面說,“道謝就免了。”
“……”
秦衍問我,“那表多少錢?”
我邊走邊說,“兩萬多。”
那頭的秦衍安靜了片刻,“他連超過一百的衣服都捨不得買。”
我很想聽故事,奈何時機不對,只能遺憾的收起念頭,等後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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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十一月的最後一天回國,十二月中旬是我跟霍時安的生日。
他比我大兩天,生日在我前頭。
以前我倆還是哥們的時候,過生日很隨便,頂多就是給對方買個茶葉蛋。
別的沒有。
倆爺們也能怎麼著?茶葉蛋算是很可以了。
等到我倆談了戀愛,成了一對兒,蛋糕就買起來了,一共買了兩年,不重樣。
而且他還會給我搞小浪漫小驚喜,把我哄高興了就往小閣樓上扛。
那時候覺得特美好。
後來我倆分手了以後,我去國外就再也沒過什麼生日。
不是國外的蛋糕貴,買不起,是我怕自己忍不住回憶過去,感覺當下活的太枯燥。
那種比較是很致命的。
自己做了選擇,就得往前走,我不是很想靠後悔過日子,那樣沒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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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歲生日我想跟霍時安一起過,想要他還像那時候一樣給我點蠟燭,唱生日歌。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擠出那個時間。
在我的生日之前,先是他的生日,好像挺麻煩。
我聽說明星會辦生日會,很紅的有些辦那個是為了回饋粉絲,什麼禮物環節都是自己設計,也會有很多互動環節,不趁機打廣告。
還有些是廣告商找上門,費心費力的求合作求辦生日會,為的是蹭一波熱度。
我上網搜過,霍時安這幾年都有辦生日會,一票難求,今年我回來了,他肯定不會辦。
否則就不是我認識的霍時安了。
果不其然,霍時安生日前十天工作室出了通告,說今年不辦生日會了。
似乎是為了安撫期盼很久,以為遲遲不通知,會有大驚喜的粉絲們,後面就說年底會有個見面會。
但是這次黃牛們依舊徹底崩潰,粉絲們也跟著崩潰。
他們集體崩潰,霍時安就被“好心人士”送上了熱搜。
我沒看那些評論,也沒留意行銷號們帶的節奏,就幹我自己的事。
霍時安人不在A市,他那戲已經接近尾聲,換地兒拍,還有別的行程,飛這飛那的,很忙,都沒怎麼跟我打嘴炮。
生日前一天晚上,霍時安給我打電話,說是戲今天殺青,他跟劇組出來吃飯,還說吃的什麼什麼,味道如何如何,故意欠抽的饞我,發現我不配合,就發脾氣。
“跟你說話呢,你就不能賞臉的吱個聲?”
我敲著鍵盤,“早點回去休息。”
“就這樣?”他不滿的說,“沒別的要說了?”
我補充了一句,“少喝酒,多喝水。”
他哼了聲,“還有呢?”
我喝了口濃咖啡,“我在寫代碼,晚點……”
“晚點什麼?”他不等我說完就打斷我,威脅道,“方老師,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我放下杯子,繼續敲鍵盤,“晚點開視頻,玩個你一直想跟我玩的遊戲。”
他這會兒裝是清純聖潔的小白花,一副聽不懂的死樣,“什麼遊戲?”
還有幾個小時就是他生日了,我沒揭穿他的小把戲,慣著他說,“我在視頻裏耍了給你看。”
他啪地掛了電話,沒到一分鐘就打過來,粗聲喘氣,“媽的,我流鼻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