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
容哥兒突然伸手人懷取出一方絹帕,包起半個臉,道:“晚輩去會他們一陣。”
正待開門衝出廳外,突然王子方沉聲喝道:“容公子。”
容哥兒道:“什麼事?”
王子方道:“不用出去了,咱們守在廳中就是。”
容哥兒道:“就依老前輩的意思。”
王子方急行兩步,走到容哥兒的身側,低聲說道:“容公子最好不要出手。”
容哥兒道:“為什麼?”
王子方道:“公子劍術精絕,也許明夜還行借重之處。”
容哥兒道:“老前輩只管吩咐,晚輩是萬死不辭。
只聽砰然一聲,大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黑衣大漢直撞而人。
王子方正待揚手打出神芒,哪知容哥兒比他更快,右手揮動長劍一閃,那大漢身子陡然停了下來。容哥兒飛起一腳,把那大漢踢出大廳之外。
只見血雨飛濺,那大漢身於突然中分兩半,倒掉在地上。
原來那大漢早被容哥兒一劍劈成兩半,只是他劍勢過快,王子方竟未瞧出那大漢早被劈死,眼看屍體倒下,血流滿地,不禁呆了一呆,道:“好快的劍法!”
容哥兒還劍人鞘,道:“老前輩誇獎了。”
王子方低聲說道:“容公子,這劍法,可是叫閃電神劍嗎?”
容哥兒搖搖頭道:“家母告訴我說,這劍法叫作追風劍。”
王子方道:“追風劍,從未聽人說過。”
容哥兒道:“在下的武功,從母所習,母親告訴我叫追風劍法,但是否真叫追風劍,晚輩就不太清楚。”
王子方點點頭,道:“容公子說的是。”
只聽田文秀的聲音,傳了過來:“丐幫中援手趕到,一個個神勇辦無比,這些人要撤走了。”
王子方凝目望去,只見庭院中惡鬥形勢,果已有了大變。原來處於劣勢的丐幫,此刻,突然趕來五個身著灰色百綻大褂的年輕援手,這些人年紀雖輕,但出手卻是凌厲無比,只見五人掌出如電,腳踢如風,片刻間已接連被他們傷了十七八個強敵。
大約來犯之人,已知非敵,突然齊齊向外面退去。五個年輕的
灰衣丐,眼看強敵紛紛退走,竟也不肯停留和群丐打個招呼,聯袂而去。庭院中的丐幫弟子,除了兩個受傷的留在院中坐息之外,其餘之人,也一齊躍出庭院,
田文秀飛身躍下大樹,低聲讚道:“丐幫之大,果然是藏龍臥虎,那五個年輕的灰衣丐,不知在幫中是何身份?武功之高,足可當得當今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
一頓,又道:“不錯,不錯,這五人定然是那神鷹五子了。”
王子方輕嘆一聲,道:“他們落敗而去,定要把實情呈報,二姑娘明夜之約,不知是否會受影響?”
田文秀道:“應該會有。”
王子方道:“唉!黃幫主苦心孤詣,去佈置明夜之約,如是有了影響,豈不是白費心機?”
田文秀道:“但願沒有影響才好。”
王子方望望天色,道:“天色不過是將要人夜時分,那黃幫主要到五更之後,才會歸來,我等可用這一段空暇好好休息一下。”一夜匆匆,直到天色將亮時分,黃十峰才和趙天宵趕了回來。
王子方急急迎了上去道:“幫主辛苦門了,事情可曾辦妥?”
黃十峰道:“區區已然盡了心力只要他能如約而去,必能揭穿他的神秘。”王子方道:“只怕昨天這雨花台中一戰,影響那訂約之人……”
黃十峰道:“區區已派人追蹤,昨天侵犯雨花台的人,都退到長安城外,一座大土窯之中,那地方似是他們一處聚居之地。”王子方道:“幫主可曾派人進去搜過嗎?”
黃十峰道:“目下區區派人在附近監視著他們的舉動,待今夜二姑娘見過那約晤之人後,再派出敝幫高手,一舉把那座土窯聚居之人生擒。”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有一件事,必得紅杏姑娘相助。”
田文秀道:“幫主之意,可是要那紅杏姑娘冒充二姑娘。”
黃十峰道:“正是此意。”
話聲未完,瞥見一個灰衣丐,急急奔到廳前,抱拳說道:“見過幫主。”
黃十峰道:“什麼事?”
那灰衣丐道:“雨花台外,來了一個大漢,要找他們公子,屬下等攔他不住,已被他打傷了兩位兄弟了!”
容哥兒突然起身說道:“一定是大虎來了,我去看看。”大步向外行去。
片刻之後,容哥兒帶了一個身軀奇高的黑衣大漢,走了進來。拱手對黃十峰見禮,道:“大虎無禮,傷了責幫中兩名兄弟,在下這裡先行謝罪。”
語聲微微一頓,回頭對那身軀奇大的大漢說道:“還不快向黃幫主請罪嗎?”
那黑衣大漢,個子雖然高大,但臉上不見須痕,顯然年歲不大。
只見他抱拳一禮,道:“咱叫岑大虎,小名叫作大虎兒,不小心打傷兩個要飯兄弟,咱們公子,叫我向幫主賂罪,咱家是不敢不賠,幫主請打咱兩拳就是。”
聲音鏘鏘,但尚帶童音。黃十峰聽他說話,已知其人帶有三分渾氣,當下微微一笑,道:“不要緊,彼此不認,何罪之有?”
岑大虎回頭望著容哥兒,道:“那幫主不肯罰我大虎兒,公子打我兩拳吧。”
黃十峰一揮手,道:“容兄請看在區區面上,不用責罰這位岑兄弟了。”
容哥兒道:“大虎兒,還不快謝幫主的大量。”
岑大虎對著黃十峰作了一個長揖,道:“多謝幫主大量。”
黃十峰還了一禮,道:“不敢當。”
容哥兒道:“大虎兒,你可見到老夫人了。”
岑大虎道:“見過了。”
容哥兒道:“老夫人說些什麼?”
岑大虎道:“老夫人說王總鏢頭是咱們的大恩人,要公子留在此地全力相助,如果遇上了什麼不能解決之事,要大虎兼程趕回,老夫人要親自趕來相助。”
容哥兒回目望了王子方一眼,道:“家母對昔年大恩大德,一直唸唸難忘,既命在下留此,還望總鏢頭有所差遣。”
王子方道:“想不到昔年一點區區小事,竟使令堂如此掛懷,這倒叫老朽難安了。”
容哥兒道:“老前輩言重了。”回目望了岑大虎一眼,道:“我等在此議事,你到院中去吧。”岑大虎應了一聲,退人院中。
容哥兒道:“打擾了諸位議事。”
黃十峰嘆道:“也許他們已經早得了消息,今夜之約,是否還去,目下很難預料,但區區仍然布設下了重重埋伏,寧叫他們不來,咱們卻不能無備。”
王子方道:“幫主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