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語聲微微一頓,高聲叫道:“碧桃、紅杏,快把譚大爺的僕從人。”
只聽一個嬌脆的聲音答道:“來了。”紅杏帶著田文秀,急步而人。
譚家奇一抱拳,說:“多謝姑娘款待。”大步向外行去。
田文秀目光一掃水盈盈,緊隨在譚家奇身後向外行去。
卻不料水盈盈搶先一步,搶在田文秀前面,低聲說道:“賤妾送譚爺。”
譚家奇人已出門,回頭說道:“不敢勞動姑娘。”
水盈盈忽然轉過嬌軀,兩道勾魂攝魄的秋波,凝注在田文秀的臉上,笑道:“小哥子怎樣稱呼?”
她站的位置剛好擋住了田文秀的去路,田文秀除硬行出室外,無法不答她的問話,只好應道:“小的名字不雅,不勞姑娘多問。”
水盈盈嫣然一笑,道:“不要緊,我們主婢,都是墮落風塵的人,什麼粗魯不雅的話全聽過,你儘管說吧!”
田文秀心中暗道:“難道她已看出了我是改裝易容不成。”口中說道:“我的名字小球兒。”
水盈盈道:“小球兒,好圓滑的名字啊!”
微微一笑,接道:“小球兒,你可知道我學過相人之術嗎?”
田文秀道:“這個,在下如何知道?”
水盈盈笑道:“相君之貌,應該是貴為一堡之主,不知何以競淪作僕從小廝?”
田文秀道:“小球兒看姑娘之相,應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品夫人,不知怎的竟淪落風塵,賣笑為生?”兩人鋒芒相對,這一問一答之間,各極凶酸刻薄。
水盈盈淡淡一笑道:“白蓮出淤泥而不染,何損它的雅潔?”
田文秀道:“將相本無種,英雄何論出身低,男兒當自強。”
身子一側,疾快由水盈盈身側穿過,躍人選院,回顧了水盈盈一眼,直追譚家奇身後而去。兩人出得了雨花台,已是初更過後。
譚家奇低聲說道:“田兄,我瞧那水盈盈,確實有些可疑。”
田文秀道:“這一點,目下很難決定,兄弟和桃杏二婢在胡鬧之時,亦曾藉機探詢,但二婢口風很緊,不肯洩漏一句。”
譚家奇道:“如若那水盈盈當真是武林中人,咱們此行用心,只怕她早已瞭然。”
田文秀笑道:“咱們進來之後,她已瞧了出來,有所警覺,兄弟這易容物,為丐幫隴、秦、晉三省總分舵主相贈,但仍然被她瞧了出來,但憑這一雙眼睛,已列上乘人物。”
譚家奇道:“在下曾試過她一次……”
田文秀道:“如何一個試法?”
譚家奇道:“我裝作為她美色所醉,藉機試她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