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
王子方暗暗忖道:“一名婢子,武功尚且如此,這主人之能,可想而知了。”
三人等了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還不見那翠蓮回來。
水盈盈似是已等得不耐,冷哼一聲,道:“這死丫頭,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咱們自己闖進去吧!”也不待王子方和田文秀答話,舉步向前行去。
此時此情,王子方和田文秀,只好以水盈盈的馬首是瞻。緊隨她身後而行。
這時,天色將明,東方天際,泛起了一片魚肚白色。
三人剛剛行進雜林,突見人影一閃,一個全身勁裝的大漢,由一株大樹後問了出來,攔住去路,冷冷說道:“三位由何處來?”
水盈盈右手一揮,道:“閃開去。”
那人倒是聽話得很,一個跟斗,栽出去四五尺遠。
田文秀吃一驚,暗道:“這是什麼武功?舉手一揮間,競使人無法招架。”
水盈盈一揮質,擊倒那攔路大漢,人卻若無其事一般地向前行去。
田文秀回目一顧,只見那大漢躺在地上,瞪著眼睛看三人走了過去,爬不起來,想他不是受傷奇重,就是被擊中穴道。
只聽一宏亮的聲音,道:“二姑娘別來無恙?貧道迎駕來遲,還望多多怒罪。”
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長髯飄飄的道人,快步迎了上來。
田文秀一眼間,已瞧出來人,正是那金道長,那翠蓮緊隨在金道長身後。
田文秀心中忖道:“這金道長在萬上門中,身份甚高,竟肯降階親迎,這水盈盈果是大有來頭的人物。”
水盈盈微微一笑,道:“對不起啦,金道長,我打倒你們萬上門下一位弟子。”
金道長道:“他有眼不識泰山,開罪二姑娘,自是該讓他受些教訓才是。”
水盈盈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道長不肯見罪,我就感激不盡了。”
金道長道:“二姑娘大駕光臨,想必有大事指教?”
水盈盈道:“萬上在嗎?”
金道長搖搖頭,道:“不在。”
水盈盈道:“其實一點小事,用不著見萬上,我和道長談談也是一樣。”
金道長道:“二姑娘吩咐,只要貧道能夠辦到,無不從命。”
水盈盈道:“貴門中生擒了一位趙堡主?”
金道長目光一掠田文秀道:“二姑娘可是聽這位田少堡主說的嗎?”
水盈盈道:“這倒不是。”
金道長道:“既非這位田少堡主講的,二姑娘何以知道?”
水盈盈一螫柳眉兒,道:“這個不是正題,我今日的來意,是希望道長瞧在我的面上,放了趙天雷。”
金道長淡淡一笑,說;直:“二姑娘吩咐,貧道本是不敢不遵,不過……”
水盈盈接道:“不過什麼?”
金道長道:“此地不是談話之處,二姑娘請到室中小坐片刻待茶,咱們再談不遲。”
水盈盈道:“如是有放人之望,咱們不妨談談;如是沒有放人之望,咱們也不用談了。”
金道長道:“姑娘玉駕親臨,貧道敢不遵從嗎?自然放人之望甚大了。”
水盈盈道:“好吧,那就有勞道長帶路了。”
金道長微微一笑,轉身向前行去。
水盈盈、田文秀、王子方等魚貫隨在金道長的身後,深入七八丈後,到了一所茅屋前面。金道長回轉身來,合掌說道:“二姑娘請。”
水盈盈不客氣,一側身,當先進了茅屋。
那金道長身子一轉,緊隨在水盈盈的身後,步人室中,這雖是一件微小之事,顯然,那金道長心目之中,除了水盈盈之外,全都不放心中。
田文秀一欠身,讓那王子方走在前面。
金道長目光轉動四顧一眼,道:“二姑娘請坐。”水盈盈竟不客氣的坐在主位之上,冷冷說道:“道長如是有什麼為難之處,只管說出來,要是必要萬上才能做主,我去見他就是。”
金道長道:“萬上確實不在,貧道怎會欺騙二姑娘。”
水盈盈道:“萬上如是不在,道長可以做主?”
金道長接道:“不錯,二娥娘的面子,貧道豈有肯不放人的道理……”
水盈盈接道:“好吧,那就把人交給我帶走吧!”
金道長道:“不過,趙天霄已被他們押送列別處了。”
水盈盈冷笑一聲,道:“道長何不早言?”
金道長道:“那是貧道不知。”水盈盈道:“萬上不在,一切由你做主,趙天霄被人押送別外,你怎會不知內情?”
金道長道:“這個貧道確實不知,還望二姑娘多多原諒。”
田文秀突然接口說道:“不知把那趙堡主押往何處?”
金道長回顧了田文秀一眼,默不作聲。
水盈盈冷笑一聲道:“道長,你們把趙堡主押往何處,那是你們萬上門的事,我們管不著,但既能押往他處,何以不可押回來呢?”
金道長道:“押往他處是萬上走前交代,貧道實是不知。”水盈盈怒道:“我不信!”
金道長道:“二姑娘……”
但聞室外一個嬌若銀鈴的聲音說道:“啊喲!二姑娘不用責怪金道長,這件事,他是確實不知。”
隨著那嬌笑聲,緩步走過一個全身青衣的美貌少女。水盈盈秀目轉動,瞧了那青衣女一眼,冷然說道:“你是什麼人?竟敢這般油嘴薄舌地和我說話。”
那青衣美女格格一笑,道:“小婢紫燕。”
水盈盈冷笑一聲,道:“萬上門中,有四燕八公,你叫紫燕,定然是那四燕中的人物了?”紫燕微微一笑,道:“那是萬上的栽培。”
水盈盈怒道:“別人怕你們四燕八公,我卻是一點不怕……”
紫燕淡淡一笑,接道:“小婢聽過萬上提過二姑娘的大名,紫燕心慕已久,今日有幸一晤。”
水盈盈揮手說道:“我今天來此拜會,旨在要人,如若是你們不放人……”
紫燕道:“不放人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