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八
第四十九回 諸葛亦出化外地
三陽道長道:“點她四肢穴道,解開她左右帶脈穴,我要和她談話。”
水盈盈依言點了那青衣婦人四肢穴道,解開她左右帶脈穴。
只見那青衣婦人長長吁一口氣,睜開了雙目。
三陽道長緩緩說道:“女施主對目前情景,想必十分瞭然,貧道不希望施展什麼手段,逼迫夫人說話。”
青衣婦人冷笑一聲,道:“你要問什麼?”
三陽道長道:“真正的解毒藥物現在何處?貧道希望女施主能夠體念上天好生之德,說出內情真相。”
青衣婦人淡淡一笑,道:“不知道。”
化名楊三的田文秀接道:“兩位掌門人這等問法太君子了。”
容哥兒起身行出室外,不忍再看下去。他心中知曉,慈雲大師、三陽道長自恃身份不會施展毒手,但田文秀卻是不會顧及於此。
那青衣婦人目睹容哥兒行出室去,不禁臉色微微一變。
田文秀緩步行近那中年婦人,右手一揚,舉起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冷冷說道:“如若是情勢逼人,在下要下手了。”
青衣婦人道:“殺了我,你就是要成千上萬的武林人物為我償命。”
田文秀道:“不殺你,我們也是一樣要死。”
青衣婦人道:“殺了我,你們連一線希望也將斷去。”
田文秀道:“如是堅不吐露,不管你死與活,對我們都無價值。”
只聽慈雲大師道:“一個婦道人家,竟然下得如此毒手,一毒數千人,如非老袖親見,說給老袖聽,老袖也是難信。”
田文秀輕輕咳了一聲,道:“夫人想必心中知道,在下是下得了手的。”
青衣婦人道:“你要怎樣?”
田文秀道:“我要一刀一刀地割死你!”
青衣婦人緩緩說道:“你們服用的毒藥,可以說沒有解藥。”
田文秀冷冷說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實話嗎?”
青衣婦人道:“不錯。”
田文秀道:“我先挖你一隻眼。”匕首一揮,割破了那青衣婦人的左面眼皮。
慈雲大師道:“阿彌陀佛,楊施主暫請住手。”目光轉到青衣婦人臉上,道:“老袖不忍目睹這等殘忍的屠殺,若施主執意不肯說出實言,老袖只好先行退出了。”
青衣婦人道:“我說的句句實言,你們不肯相信,那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慈雲大師道:“哪有毒藥沒有解藥之理,這話叫人難信。”
青衣婦人道:“說實話別人反而無法相信,倒是那花語巧言容易使人上當。”
慈雲大師道:“女施主能夠說出理由嗎?”
青衣婦人道:“自然能夠說出來。”
慈雲大師道:“老袖洗耳恭聽。”
青衣婦人這:“這些毒藥不是一個人配製而成,而是很多名醫,聚在一起,長時間地研究製成此藥。”
三陽道長道:“那些大夫呢?”
青衣婦人道:“死了。”
二陽道長道:“怎麼死的?”
青衣婦人道:“用他們自己製成的毒藥,自毒而死。”
田文秀道:“這又是你的手段了!”
青衣婦人道:“我怕他們暗藏解藥,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他們如制有解藥,必然會自己取來服用,但他們沒有製成解藥。”
田文秀苦笑一下,道:“幾千名武林高手,都將死在你這惡毒婦人的手下。”
青衣婦人道:“我自恨太慈善下不得手,讓你們中原武林保存下一些元氣。”
水盈盈突然接道:“中原武林,武功之高,只怕你想像不到,有很多內功精純的武林前輩,能把你制的毒藥,逼集身體一側,使它們永不發作。”
青衣婦人道:“那是用的藥不夠惡毒,如果施用毒性最烈之藥,片刻之中,可取人之命,那自然不會給你們運氣抗毒的機會了。”
三陽道長道:“貧道想不到女施主製造這些毒藥的目的何在?”
青衣婦人道:“我想一鼓作氣,毒死你們中原武林中所有之人!”
三陽道長道:“聽女施主之言;似是你不是中原人氏?”
青衣婦人道:“不是……”語聲一頓,道:“你們問夠了嗎?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再問也無法問出更多事了。”
田文秀道:“你想很快地死掉,是嗎?”
青衣婦人道:“不錯,只求速死而已。”
田文秀搖搖頭,道:“你不用想得這等輕鬆,你能狠得下心,毒害武林中數千高手,難道就沒有承受痛苦的勇氣嗎?”
青衣婦人道:“你要如何對付我?”
田文秀道:“如若是我們死定了,這一股怨氣,自然要出在你頭上了。”目光一顧三陽道長和慈雲大師,接道:“兩位請退出此室,此地交由在下辦理。”
三陽道長、慈雲大師互望了一眼,緩步退了出去。這兩人心中明白,以自己掌門之尊,無法施下毒手,迫她講出內情,這毒刑逼供的事,只有借重田文秀了。
田文秀回手掩上大廳門戶,室中只餘下他和水盈盈兩個人。
青衣婦人面上突然現出緊張之色,緩緩說道:“你準備如何?”
田文秀道:“要你講出解藥。”
青農婦人道:“如是我不說呢?”
田文秀道:“你將很悲慘地死去,那是人世間最悲慘的死法。”
水盈盈接道:“你是容世兄的母親,容夫人?”
青衣婦人道:“你們可以這樣叫我。”
水盈盈道:“你雖然罪大惡極;但我們看在容世兄份上,不願對你施用太惡毒的方法,不過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也許,那持有解藥的人,不在中原,但你必須要說出來。”容夫人突然一閉雙目,似是不願再理兩人。
水盈盈疾出一指,點中容夫人“天容”“地倉”兩穴道:“夫人想,自絕嗎?”
容夫人穴道被點,口齒再難自主,緩緩流出血來。
田文秀左手伸出,抓起容夫人的右手,道:“你替我們訂下刑法中,有一種利刃穿指的刑法,不知可還記得?”匕首緩緩向容夫人中指點去。
水盈盈低聲道:“慢著。”
田文秀停下手,道:“四夫人可是動了惻隱之心,但你如果想到你那如花似玉的容貌所受的損傷,那就不難想到,堆集在你心中的仇恨。”
水盈盈道:“我知道,我心中對她之恨,比起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此刻,咱們不能只為了私仇雪恨。”
田文秀道:“姑娘有何高見?”
水盈盈道:“我相信她有法取得解藥,目前困擾江湖數千人的,說穿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解毒藥物,若我們不能找出解毒藥物,就永遠無法解除江湖之厄運。”
田文秀道:“至少,咱們可以一消胸中之恨,處置這個罪魁禍首。”
水盈盈道:“自然,她如執意不肯說出那解藥存放之地,咱們自然要用十倍的殘酷手段對付予她。”她望著容夫人道:“只怕她還不知道我們的決心,因此賤妾想最後再勸說她一次。”
田文秀道:“姑娘請說。”
水盈盈目光轉注到容夫人的身上,道:“你如不肯交出解藥,咱們之間恩怨,只有私了一法,但私了的手段,必使你精神肉體;都受到無法抗拒的折磨,如若那時道出,何不現在說出呢?”
容夫人望著水盈盈欲言又止。水盈盈道:“你可是想講話?”容夫人點頭。
原來她“天容”“地倉”兩穴被點,已然無法說話。
水盈盈道:“好!我解開你兩處穴道,不過,希望你不要妄生嚼舌自絕之心,在我們嚴密注視之下,你沒有機會死去。”容夫人又點點頭。
水盈盈伸手去解了容夫人“天容”“地倉”兩穴,接道:“我知道你有一個兒子,我們將先捉他來,在你面前:施以慘刑,讓你眼看著親子在痛苦中死去。”
容夫人臉色一變,迫:“你怎麼知道?”
水盈盈道:“因為你洩露了秘密。”
容夫人道:“我沒有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