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嚴老師你吃醋了嗎
陶振傑的這個問題,讓嚴戈再次感覺到了衝擊。
特別是看到他那無奈又心疼的眼神。
「說實話,對我來說,死個人而已,只是從活的變成死的,從人變成屍體。」陶振傑搖了搖頭,煙霧從他的口鼻間斷斷續續的飄出,讓他的臉帶上了點朦朧感,也將表情遮住,「我覺得他傻,傻的可以,為了一個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兒人,命都不要了。沒有我,沒有他父母,他還有別的路可以走,人生長著呢,怎麼就那麼想不開。」
陶振傑說,嚴戈就聽著,他也拿了根煙,皺著眉頭點燃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路是他選的,我管不了……」這本身就是一場交易,在開始前完誠就知道他處在什麼位置,是他自己違背了最初定下的規矩,所以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綁架陶振傑,相反的,陶振傑才是受害者,「知道嗎,他給我下藥,我不太懂那是什麼藥,那藥讓我變得愛睡覺,總做夢。」
陶振傑沒說夢的內容,他不想說,對他來說,原本覺得挺幸福的夢,現在只有壓抑。
「對他呢,我真說不好。」陶振傑搖了搖頭,嚴戈把煙灰缸遞過去,他磕掉了煙灰,「謝謝啊。」
嚴戈沒說話,也在煙灰缸上磕了一下。
「我知道他給我下藥的事兒時,他在救護車上,那時候也沒覺得生氣,很自然的就原諒他了,至於他的後事,我也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他可憐,送他走吧。」
這裡面,和完誠對他的感情也有關。
完誠的感情讓陶振傑覺得沉重也壓抑,他過去理解不了,但認識嚴戈之後他能明白完誠的心情。
他不能給他完誠想要的東西,他只能讓他走的別那麼可憐。
要是把他交給他父母,陶振傑都懷疑他們連骨灰都不能去領。
至於哭……
他知道他哭了。
哭的還挺慘。
他的那種哭法,過後陶振傑想起來都有點不好意思。
他是因為完誠哭的,這裡面還有他自己的因素,身體的脆弱導致精神也跟著脆弱起來,一想到他和嚴戈這不溫不火的關係他就覺得委屈,所以那天,兩個情緒夾雜在一起藉著生病他好好的發洩了通。
「天大的事兒也不能的耽誤我來找你,不過那天從你這走,剛到醫院就讓警察給扣那了,要不我怎麼都能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你聲。」說到這兒陶振傑挑了下眉,「我進去的事兒是程似錦告訴你的?」
「嗯。」嚴戈點頭。
「我就知道,除了他沒別人了。」知道這事兒的除了余信就是他的好哥們,他進去的事兒程似錦八成是從葉遇白那問出來的,「我和他什麼事兒都沒有。」
「啊?」陶振傑這突然轉變的話題把嚴戈弄一愣,前一秒還在探討他過去的感情問題,一下子轉到這兒嚴老師有點銜接不好。
「我說,我啊,我和程似錦屁事兒沒有,」陶振傑指著自己說,「統共就見過幾次面,還是在葉老闆家……別的不說,就葉遇白疼媳婦兒那勁兒,我要是惦記他媳婦兒的弟弟,他不拿著刀架我脖子上的。」
感覺到嚴戈眼裡的狐疑,陶振傑樂了。
「多簡單啊,我什麼情況我哥們知道啊,所以就倆選項,要麼離他媳婦兒的弟弟遠點,要麼就拿出真情實意來把人直接娶回家。」
嚴戈:「……」
這話說的,還是那麼的不要臉。
「不過我不能娶他,我心裡有別人了。」陶振傑笑嘻嘻的看著嚴戈。
嚴戈:「……」
一改之前的壓抑,氣氛因為陶振傑的這個笑容瞬間改變了。
嚴戈收回視線。
陶振傑長長的出了口氣,「完誠這事兒吧,一直壓在心裡,憋得挺難受的,我也沒人能說,跟余信他們說了也白說,聽不懂,今兒挺好,說出來輕鬆多了。」
也只有在嚴戈面前,陶振傑什麼話都能往出說,他的困惑,他的壓力,還有他的無奈。
「所以呢,嚴老師,我真沒什麼後宮了,全斷乾淨了以後怎麼著也和我沒關係了,我是花花了點,但我不是什麼大情聖,處處留情處處都是理不清的關係。完誠是個例外,其他人,該什麼樣兒就什麼樣兒,我不可能和他們再有瓜葛或是再有聯繫,我連電話都沒有。至於你,我沒把你往那裡邊兒安,我要說的就這些,你還有什麼不樂意的你直接說,你別跟我耍性子,我本來就不會哄人,到你這兒還得加個更字兒,當我求你,媽的剛那一出嚇死我了。」
嚴戈摸了摸鼻子。
他是有點生氣。
陶振傑把他家當賓館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前一天鬧騰成那樣,走之前也是半死不活的,說好了晚上過來也沒個動靜,然後怎麼回事兒他還是從程似錦嘴裡聽來的。
心裡掛著吧,想去看看情況,還被人當成了……
余信和翟兵的警告成功的把他的怨氣給點燃了。
在他跑到酒吧,在他擔心的時候,陶振傑在幹嘛呢?
為了他那……
好吧,你招我,咱這帳慢慢算。
陶振傑遲早會來,見面再說。
不過聽到這裡,後面的話嚴戈就不想說了。
「所以……」
陶振傑的聲音突然在耳邊放大了,嚴戈一回頭,發現這人就在他面前,距離近到他倆鼻尖差點碰上。
嚴戈嚇了一跳,忙往後躲。
陶振傑跟過去,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嚴戈笑,「嚴老師你是吃醋啦?」
嚴戈:「……」
「你吃醋挺好玩的,還拿遊戲洩憤,就是可憐了莫老師,被你殺成狗了。」
嚴戈:「……」
「別人也就罷了,你是怎麼想的,你怎麼能覺得我和程似錦……我和他的關係多正直多正常啊。」
他不是半夜看到程似錦進陶振傑的屋了嗎,還摸他……
等會兒,既然他倆沒關係,那程似錦那出是什麼意思?
不等嚴戈問,陶振傑又貼近了點,近到他倆馬上就要親上了。
陶振傑垂著眼睛,他看著嚴戈的嘴唇,慢條斯理且意味深長的說,「殺的過癮麼?不過癮再讓你殺幾把,多大點事兒啊。
嚴戈本來想躲的,可他突然看到了點什麼,嚴老師一偏頭,視線下移後突然勾了勾嘴角。
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陶振傑看的一陣心癢,但轉念覺得不對,於是他順著嚴戈的視線往後看……
他看到了自己,光溜溜的......腚。
撅著的還是。
陶振傑:「……」
他一屁股坐床上,拿被壓住了腿。
這次輪到嚴戈笑了,「已經殺夠本了,別的嘛,還沒過癮呢,要不繼續啊?」
陶振傑:「……」
「給我個機會?」嚴戈笑著問,「讓我好好練練。」
陶振傑沉吟了會兒,道:「……基礎的開始吧,一口吃不成個胖子,真的。」
「基礎的是什麼?」
「就是……」陶振傑伸了伸手,「相互幫助。」
「那不用了,我經常自食其力,所以用不著你幫忙。」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嘴也……」
「我介意。」嚴戈說,然後他把燈關了。
屋裡又陷入黑暗,嚴戈趴下了,陶振傑緊隨其後的貼了上去。
笑話,剛才的問題還沒說完呢,好容易有這個機會,以前這話題提都不能提,今兒都聊到這了他能放棄麼。
「哎,嚴老師,你要是真想的話,我給你打個樣兒,我教你,你看怎麼樣?」
「打什麼樣兒?」
「就是……陶振傑把手放到了嚴戈的肚子上,然後慢慢的往下移,「我來一次,你照著我的學,親身體驗過一回,就夠了。」
「陶振傑。」
「嗯?」
「上次的經驗足夠了,」嚴戈淡淡道,下一秒他突然一翻身,把陶振傑壓床上了,陶振傑側躺著,臉貼在褥子上,嚴戈壓著他的背,倆人的身體完全貼在了一起,嚴戈的下巴搭在陶振傑的臉側,他道,「要不要再來驗收下成果?」
「這個……」
「別撩我了,」嚴戈放開他,重新躺好,「再撩我次,我真就給你展示下了。」
「嚴老師,強來不是什麼好習慣。」陶振傑轉過身,一本正經的跟嚴戈說。
「你不配合?」嚴戈問。
「我……」
「不配合也不要緊,」嚴戈笑了,「你主動到的我家,主動上的我的床,你都這麼主動了,我不也得主動主動。」
陶振傑:「……」
「還有事兒嗎?」
「沒了,」陶振傑把被拉過臉,他悶聲道,「睡覺吧。」
嚴戈沒再說話,安靜無限延長。
陶振傑趴在那,他有點憋悶。
不是因為剛才被嚴戈嚇那麼一下,主要是……
嚴戈要是真想強來的話,他該怎麼辦?
他很喜歡和嚴戈有親密的接觸,他不想拒絕,但他也不想被上。
還有個問題,那就是......他打不過嚴戈。
屬實打不過,要真強來的話……
想到他喝完酒都那麼大的勁兒。
陶振傑頓時覺得頭疼無比。
嚴老師吃醋了他挺高興,這證明嚴戈心裡有他了,可光是遊戲殺他就算了,想到其他的……振傑覺得,還是別沒事兒就招他的好,嚴老師很有氣度,一般事兒他都不生氣,可一旦真生氣了……
很可怕。
底線什麼的,能不探就不探了。
陶振傑昨晚上就那麼睡的,沒把他的睡褲撿起來,這就導致,嚴戈一醒,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杵他……
或者說,他是被杵醒的。
誰把棍子放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