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神情恍惚的嚴老師

　　「操……」莫軍揉了揉腦袋，「你特麼的還真打啊！」

　　嚴戈在他後腦上輕輕一拍，「學校呢，體育老師就不要影響了？」

　　「還打我腦袋！本來就學習不好才當的體育老師，怎麼著你是讓我連這個飯碗都保不住啊。」

　　嚴戈往後一靠，順手拿起個籃球顛了顛，不管體育老師多閒，莫軍畢竟也是在上班，上班期間打遊戲，除了專業競技的，否則什麼單位都不能讓了，所以莫軍沒在體育組的辦公室，而在器材室裡。

　　往仰臥起坐的墊子上一趟，那叫一個瀟灑。

　　「就你這樣，飯碗要真不保了也別賴腦子不好使。」嚴戈看著墊子邊上的手機說。

　　莫軍把手機揣回兜裡，沒再繼續剛才的問題，他腿一盤，托著腮看嚴戈，揚眉問道，「金屋藏嬌？」

　　「你的好奇心很無聊。」

　　「不無聊，關心你嘛。」莫軍一樂。

　　「知道多對你沒好處，小心被滅口了。」嚴戈一本正經的說。

　　莫軍被他這語氣弄的一愣，轉而哈哈大笑，「咱倆要不是同事我還真能讓你唬住了，就你嚇唬人這套，說你沒混過都沒人信。」

　　「那是你心裡有鬼，別人看著就不這樣了，」嚴戈把球扔回去，「你沒事兒別總瞎撩他，他那人沒腦子，你說什麼都信。」

　　信還不是主要的，然後陶振傑還能發揮一下他高超的想像力，最後理解成什麼樣就不知道了。

　　就好比陶振傑問他和莫軍關係好到他用什麼牌子的潤滑液是不是對方都知道一樣。

　　他不知道這問題陶振傑是從哪弄出來的，問這倆人都得不到答案。

　　莫軍嘴碎，隨口一說，陶振傑腦洞大，隨便一想。

　　「你相信我，我什麼都沒幹，我就是陪妹子玩個遊戲。」莫軍無辜且真誠的說。

　　「這回我沒跟你開玩笑，分寸你自己把握，你再給他灌輸什麼奇怪的思想，莫老師我會好好來找你談人生的。」嚴戈微笑著說，「我回去了，下節課隨堂。」

　　嚴戈不笑的時候不嚇人，他一笑反倒十分可怕，莫軍讓他笑的一抿嘴，但聽到後面的話後他忍不住問了句，「下節……張老師的課？」

　　他的問題讓嚴戈頓住腳步。

　　「我以為，你屋裡那個是張老師，」莫軍說，「之前我是將信將疑的，萬一你們兩口子閒的無聊逗著我玩呢，但能在這個時間上線，那就絕對不能是張老師……你真換人了啊。」

　　嚴戈皺了皺眉。

　　「你別用那眼神看我，我不說了嗎，我聽學生說的，說你……」

　　「沒有，」嚴戈道，「一起吃了幾頓飯而已。」

　　嚴戈說完就走了。

　　五月下旬的操場，陽光明媚，雲朵飄飄。

　　學生們在操場上奔跑著，這塊塑膠草地陪了他們人生中最寶貴的三年，然後又會笑著迎接新人的到來。

　天氣越來越熱，不少學生已經在校服裡面加上夏裝，嚴戈本來想去隨堂，無奈陽光太好，於是他慢悠悠的走到了實驗田。

　　他跟張書彤，有過那麼一段，現在看來，算是無疾而終了吧。

　　嚴戈把田邊剛長出的雜草揪了下來，然後他就蹲在那裡，看到草就揪。

　　對張書彤，他沒感覺，要不一開始張書彤暗示他的時候他怎麼用迴避來回應。

　　但是後來，他覺得他應該找個人談談了，而他又不討厭張書彤，所以……

　　這事兒和陶振傑有關，卻又沒多大關係。

　　就算沒有陶振傑，他倆也長不了，接觸的越深嚴戈對張書彤的感覺越接近與哥們，他幾次試圖調整自己的心態，他也努力讓他們更像男女朋友，他甚至想過主動去親張書彤，結果還是一樣的。

　　沒有心臟亂跳呼吸加速的感覺。

　　歸根究底，他就是不愛張書彤，愛人之間的愛。

　　恰巧又出了陶振傑的事兒，當時挺亂套，但過後，嚴戈嘴上沒說，他能感覺到自己是鬆了口氣的。

　　沒有感情的感情，不用勉強的維持了。

　　不過呢……

　　那種自我厭惡的感覺卻沒一點減少。

　　就這件事情，嚴戈覺得自己特別的操蛋，說他是個渣渣也不過分。

　　他挺對不起張書彤的，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太草率了，這就是對張書彤也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陶振傑的事情之後，他和張書彤幾乎沒聯繫過了，除了上班時必要的接觸，其他的一概沒有。這其中和學校太忙有直接關係，馬上考試了，老師們也都是人仰馬翻的。別說是嚴戈，就連張書彤也沒空來找他了。

　　他們沒有明確關係，嚴戈單方面的冷下來，女人都是敏感的，多少能感覺到是怎麼回事兒。

　　高考之後張書彤不來找他的話，他就主動一點，開始的時候不清不楚，結束了，怎麼也得給人個交代。

　　不過嚴戈更希望張書彤來甩他，這樣對張書彤來說能好過一點。

　　「嚴老師……」

　　「嗯？」聽到有人喊他，嚴戈抬起頭。

　　「你在幹嘛？」幾個學生拎著農具一臉迷茫的看著他。

　　「我......」嚴戈一指腳邊的土地，待他看清此刻的情況後，嚴戈傻眼了。

　　他沒拔草，他拔的是人家實驗田裡的東西。

　　而且還不是自己班裡的。

　　嚴戈拍掉手裡的土，從人家的實驗田裡下來了，他剛才想的太投入，都快進到人家園子中央去了。

　　那幾個學生不錯眼珠的看著他。

　　嚴戈咳了聲，他知道自己臉紅了，不過今天陽光很好，看不出紅，只有勞動之後的顏色，「那個……我說我在拔草，你們信嗎。」

　　嚴戈的話說完，那幾個學生同時一愣，又齊齊爆笑出來。

　　嚴戈被他們笑的更尷尬，「沒留意，就拔多了，這事兒是我的錯，這樣吧，這週我幫你們義務勞動，彌補一下。」

　　「真的啊？」其中一個學生驚訝道。

　　嚴戈點點頭，「嗯。」

　　不然能怎麼辦呢？他給人菜都拔了。

　　「二班的知道了不得瘋啊。」一個女學生用帶著尖叫感興奮的語氣說，「嚴老師來我們班義務勞動！」

　　「艾瑪一想像那個畫面我……」

　　「嚴老師你沒騙我們玩吧！」

　　「啊啊啊啊這是真的嗎！」

　　嚴戈瞬間被幾個學生圍住了，男的還好，矜持一點，女學生直接就來拽他了，嚴戈忙把人推開，趕緊逃離現場了。

　　一邊走嚴老師還一邊想，勞動最光榮，但得等他們上課的時候他再來勞動，這場：他還真就沒辦法和他們班的學生交代。

　　嚴戈被這些熱情的學生嚇到了，快到辦公室門口時他才發現自己兩手的土，沒辦法，嚴戈只得往廁所走。

　　辦公室邊上有教師專用廁所，老師人少，這裡比不了學生那邊的，任何時候來都是安靜的，今兒也同樣如此。

　　廁所裡沒人，就他自己，嚴戈把手洗乾淨之後，合計著反正都來了，就上趟廁所吧。

　　於是嚴戈站到了小便池前邊。

　　當他解開褲子，把小嚴戈拿出來的一瞬間，某些畫面突然出現在眼前，包括當時的手感……

　　嚴戈僵住了。

　　早上那棍子……

　　他抓到了，還握了，然後，高清的看了一次。

　　上次喝多了，印象不深，這次是全方位無死角的。

　　都是男的，身體構造都一樣，但就跟長相似的，這玩意兒也有差別。

　　他和陶振傑的不太一樣。

　　怎麼說呢，陶振傑那個和他人似的，感覺……活潑。

　　前面很飽滿，有點發紅，然後斜眼看他的感覺，就跟陶振傑一模一樣……

　　果然是什麼人長什麼樣的東西啊。

　　想到這裡嚴戈下意識的往下看了眼。

　　這玩意兒跟了他三十來年了，他還真不知道他這玩意兒長什麼樣兒。

　　細節不清楚，但跟陶振傑的絕對不同，差別在哪兒呢……

　　嚴戈彎下腰，同時用手夾起一些，就在他和他家的小嚴戈要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會面時，一道大雷劈到了嚴戈頭上。

　　他在幹嘛？

　　他在幹嘛啊啊啊啊啊？！

　　先是跑人實驗田裡把學生種的菜拔了，緊跟著又在廁所裡……

　　嚴戈猛地站直，幸虧這是教師專用，要是和學生一起……

　　想到一群學生看著嚴老師看自己小嘰嘰的畫面，嚴戈整個人都不好了。

　　嚴戈四下看眼，他確定這個廁所裡就他自己，包括裡間都沒有人後，他飛快的把褲子穿上了，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衝出了廁所，等他跑到一半的時候嚴戈突然又一頓。

　　等會兒……

　　他不是要上廁所嗎……

　　嚴戈低頭看了看自己整齊的褲子。

　　嚴戈：「……」

　　粵來大飯店。

　　「地點定在這兒……」余信看了眼裝潢，小聲對陶振傑道，「看樣子晚上有特殊安排啊。」

　　粵來大飯店是一家五星級酒店，有餐飲有客房，這吃飯晚飯了，聊完天了，自然就是到樓上去歇一歇，躺一躺。

　　對方是環美的高層，這方面的事兒必然是少不了的。

　　「誰知道。」

　　感覺到陶振傑敷衍的態度，余信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要是以前的陶振傑，這會兒肯定是小嘴一抿，意味深長的一笑，然後等著對方安排了，但再看他現在的老闆，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完全沒了興趣。

　　余信嘖了聲。

　　余信跟著陶振傑到了包房門口，他替他打開門。

　　門一開，陶振傑立刻露出了笑臉，但在下一秒，這笑臉突然又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