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陶振傑隨口的問題
「嗯?」
「你和……」莫軍想了想,「小心心啊,你倆和好了啊。」
「小心心回來找的你?」
「沒有,我去找的他。」
「怎麼找到的?」
「碰巧遇到了。」
莫軍點點頭,「挺好的……」
「嗯。」
「很有緣分嘛。」
「嗯。」
「這回就能好好的了吧,不會再來個離家出走什麼的嚇唬人了吧......莫軍笑著看過來,「你那個軍事演習太嚇人了,持續的時間還長,簡直了。」
「我不能讓他再跑了。」
莫軍的笑容更大,「哎,咱老嚴這張被戀愛腐蝕的臉啊,太招人恨了。」
「還行吧,也沒腐蝕的太厲害。」嚴戈說著往臉上摸了把,想到陶振傑,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挑了挑。
莫軍看著嚴戈要笑不笑的模樣,聲音略微沉了幾分,「我以為你不能往這個坑里跳呢,還是跳下來了啊。
「什麼坑?」
「戀愛的深坑啊。」莫軍笑著比劃了下,「無底洞啊,跳下去就沒個盡頭了,咱嚴老師那麼高貴冷艷一人,我以為你不會這麼想不開呢。」
「這話說的,你那哪是高貴冷豔的人,乾脆就不是人了,」嚴戈無奈道,「莫老師,你請看好了,我沒上升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所以我也得吃飯睡覺談戀愛,以前沒找,是因為沒合適的,不是我不想找,我真謝謝你了。」
「所以就說唄,當初定位給你定錯了。」
「GPS?」
莫軍一愣,哈哈大笑,「您這古今結合的太突然了,我一下都沒反應過來。」
「當老師的,要有點想像力創造力以及反應力,這點應變能力沒有還能行了。」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咱家老嚴最牛逼。」
「少說這沒用的。」
服務員上了菜,莫軍看著桌上的菜感嘆道,「真應該喝點酒……」
「別想了,要喝等我走了再喝,你別影響我仕途。」
「一邊兒待著去,仕途都用上了。」
「事實。」嚴戈一聳肩。
莫軍夾了一筷子菜,「說實話,老嚴,咱倆挺長時間沒這麼一起吃過飯了,少說也有小半年了。」
「忙。」
莫軍重重一點頭,「對,忙,特別忙,這以後不忙了,有空多聚聚唄。」
嚴戈沉吟了下,繼而應道,「好。」
中午吃完飯,嚴戈實在沒忍住,就給陶振傑打了個電話,當那女人機械的聲音出現在聽筒裡時,嚴戈的汗都出來了。
不過這次不是此用戶已停機,而是無法接通。
嚴戈又發了幾條微信,陶振傑那頭依舊如石沉大海,沒一點消息。
就這樣,嚴老師從早盼到晚,從家盼到學校也沒個變化。
從學校走的時候,嚴戈特意到後門繞了圈,陶振傑昨晚上在外面過的夜,這情況八成是沒電了,然而他並沒有看到陶振傑的車,也沒見到這人。
失落夾雜著壓抑,就是此時此刻嚴戈的心情。
他帶著這複雜的心情回了家,九月份,天黑的還不是那麼早,即便沒有感應燈,走廊裡也能照出點光亮來,快到家門口時,嚴戈開始翻鑰匙,鑰匙一動,感應燈亮起來了嚴戈一手摁著包一手去開門。
「我要是你,就不來這套,你要是想挨揍就直接說,我不會客氣的。」
陶振傑剛要往上撲,正在開門的嚴老師就說。
陶振傑摸了下鼻子,「你發現了啊。」
「我又不瞎。」他在下邊兒就看到樓上有人影在晃,他也沒什麼仇人,再說就算真是仇人也不能報復的這麼不專業,一下就被人發現了,所以能在他家門口守著的,除了陶振傑也沒別人了。
也知道只有陶振傑才能幹這麼無聊的事兒,嚴戈才沒做反應,要不陶振傑這頓揍捱的屈不屈。
「那怎麼不說一聲呢,白讓我浪費心情。」跟著嚴戈進了門,陶振傑把鞋蹬掉之後把自己的室內拖鞋扔地上。
「關門。」嚴戈在屋裡提醒。
陶振傑反手拽上門,進臥室的時候嚴戈已經把衣服脫了,光著膀子正在換背心。
陶振傑的心一動,上去就給嚴戈推櫃門上了。
嚴戈也沒反抗,倆人在櫃前親了一通,末了陶振傑舍的在嚴戈身上抓了兩把,才放開他,「意猶未盡啊...... 」
「成語用的不錯,」嚴戈讚揚道,「我可以配合你到盡興。」
「你讓我上?」
嚴戈笑了。
「那不盡興了,是你在盡興。」陶振傑嘟囔了句。
嚴戈笑出聲音,他摟著陶振傑再次親上去。
「以前在你家,也沒見你這麼穿過啊。」倆人膩歪了好一會兒才分開,陶振傑坐在床上,看著嚴戈換了背心短褲,嚴戈的這副裝扮他只看過一次,就是上次桃花釀事件的時候。
「以前?」嚴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轉頭把櫃門關上了,比起睡衣,他更喜歡穿背心短褲,因為舒服。
「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啊?」陶振傑立馬發現了問題。
「沒什麼。」
「少裝傻,說話。」陶振傑踹了嚴戈的凳子一下,「要不老子這就把你給辦了。」
「哎呦嚇死我了,」嚴戈敷衍的喊了聲,他把凳子給扶好了,坐上去之後偏頭看向陶振傑,「怕你把持不住,再對我幹點什麼。」
「操……」
嚴戈把包裡的東西放到了書桌上,他這話沒騙人,學生不來的時候,嚴戈在家裡穿的一向很隨意,就像他的屋子一樣,亂就亂著。在學生面前,嚴戈連家居服都不穿,就是正常裝扮,到陶振傑那有點不同,他不介意在陶振傑面前穿睡衣,就和他之前的想法一樣,他沒把陶振傑當成過外人,所以在他那,怎麼隨意怎麼來。
不過,也有那麼點不一樣。
他是真不敢在陶振傑面前穿成這樣,那樣就算他沒什麼想法,陶振傑也會認為他有想法,或者說,陶振傑自己就得有想法。
「要臉不啊嚴老師。」陶振傑走過去,在嚴戈胸前摸了把,背心就這點好,四面透風,隨便從哪個角度都能摸到裡面。
「我要不要臉不要緊,你要臉麼?」嚴戈往下看了看,「你覺得我的想法有問題麼?」
「說實話……」陶振傑認真的想了下,「是沒有。」
然後他哈哈大笑。
屬實沒有,嚴戈穿這樣他真控制不住。
「行了別鬧了,我今天好多事兒要幹。」
「什麼啊?」陶振傑往桌上看去,兩沓卷子還有練習冊,「我去……這麼多。」
「嗯,今天抽考,內容有點多。」
「這得弄到什麼時候啊...... 」怪不得嚴戈進屋臉都沒戲就坐這兒了,「再說你還沒吃飯呢。」
「你就看飯看的好,不吃了,我從鄧喬輝那順了點吃的。」
「我隔壁桌的,你倆不見過嗎,他到你店裡去買過文具,你還給他打折了呢。」
見過嗎?陶振傑不記得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吧,還是嚴戈帶來的,但對陶振傑來說,他的腦子裡只有嚴戈,至於嚴老師帶了誰,他根本沒當回事兒。
「我那會兒真挺佩服你的,你能從鄧喬輝那個守財奴的口袋裡掏出錢來,還那麼多,真夠厲害的。」
「不是我的本事,那是實打實的便宜啊,」陶振傑說完隨口道,「你倆關係挺好?」
「還行吧,我總吃他東西,鄧喬輝很喜歡帶零食。」
「不是特意給你帶的吧?」
「他那麼摳能特意給我帶東西?」
「萬一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你的腦洞可以關一關了,鄧喬輝想對象都要想瘋了,你要有合適的姑娘可以給他介紹下,他能抱著你哭個三天三夜。」
「他抱著我哭,你不介意啊?」
「前提是你得有姑娘給他介紹,」嚴戈笑道,「你要是真把他這個個人問題解決了,抱就讓他抱一下吧,老光棍怪不容易的。」
「聯想到你自己了?以前你不也是個老光棍麼?說起來嚴老師你是不是得謝謝我幫你脫光了啊。」
「這問題上你還能耍個流氓,我對你的敬佩又多了一層。」
陶振傑樂了,笑罷,他問,「鄧老師是……教體育的?」
「體育老師在體育組。」嚴戈無奈道。
「啊,我以為你們都在一起呢,」陶振傑說,「我去學校那次,我看你們那個體育老師也在。」
體育老師,是莫軍。
嚴戈的筆頓了下。
「原來不在一起啊……」
「嗯,包俊興是體育生,除了班主任,莫軍也是他的責任老師,出問題了他肯定要到場的。」
「你跟莫老師關係是不是特別好?」陶振傑問。
「嗯,挺好的。」
「好到什麼程度啊?」
「走的近一點,以前總一起去鍛煉身體什麼的。」
「哦……」陶振傑點了點頭,「這樣啊。」
「我和莫軍……」嚴戈轉過身,「就是比普通同事關係好一點的朋友。」
「啊?」
「你別多想。」
「我沒多想啊,」陶振傑說,「不過嚴老師你的心思挺細膩啊,我就隨便一說,你就知道我多想了啊。」
嚴戈皺了下眉。
「我說別人的時候,你怎麼沒往那方面合計呢。」
「你說過別人嗎?」
「說過啊。」陶振傑笑著說,「鄧老師啊,幾分鐘之前還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