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正式的見面

　「高三學區不在主教學樓，而是校北樓，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接下來呢，我們先參觀校北樓，然後再通過那邊的天橋去主教學樓。今年市一中高三年組一共有二十個班，剛才我也說過了，每個年組會開放一個教室供大家參觀，高三年組的是高三二班。而接下來要為大家講解的，就是高三二班的班主任，嚴戈老師。」

　陶振傑慢吞吞的跟在人群後面，他真不知道這些人哪來的那麼多閒心湊熱鬧，學習好遲早都是你的地兒，學習不好還不如在家上上網打打遊戲，就算跑市一中走一圈你也不能被學霸附體一下子就考個狀元出來。

　一大早就被他親媽折騰醒了，沒睡夠的腦袋渾渾噩噩的，本來以為到學校看一眼就得了，沒想到還有什麼參觀講解，關鍵是人還不少，鬧哄哄的和火車站似的，陶振傑一到地兒腦漿子就讓他們給鬧騰渾了。

　好像又到了個什麼地方，這破學校怎麼那麼多地方要走啊，好好上課好好學習就得了，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有個頭沒啊……

　「嚴老師，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

　「好。」嚴戈沖大夥兒點了下頭，「大家好，我是高三二班的班主任，我叫嚴戈。」

　嚴戈說完，帶隊的女老師輕輕拍了他腰一下，「來點精神。」

　嚴戈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說話。

　女老師看他那表情忍不住樂了，「好了我不耽誤你了，導遊模式開啟吧，我去接待下一波了。」

　「你忙。」嚴戈道，「大家跟我進教室吧……」

　帶隊的女老師很活潑，說話大概也挺風趣，可惜那些話鑽進陶振傑的耳朵裡就跟催眠曲似的，她說的內容他不知道，陶振傑就知道他想睡覺，直到他聽到了個那個'好'字。

　女人換成男人了。

　陶振傑懶洋洋的抬起頭，男人的聲音讓他稍微精神了點。

　這男老師的聲音挺好聽，低沉又有磁性，不過通常聲音好聽的臉都不怎麼樣，再說對方又是個老師。

　天底下所有的男老師都一個樣，板著長臉戴著副眼鏡，總像所有人都欠他錢似的。

　陶振傑對這聲音沒抱有任何多餘的幻想，他甚至都腦補出了個禿頂的中年大叔穿著個能透出裡面背心的白襯衣並且把褲子幾乎提到腋下的畫面。聲音好聽他可以不用看臉，就聽這動靜兒就行了，可這隨便的一眼掃過去，陶振傑的眼珠子轉過去就沒再移開。

　陶振傑的瞳孔縮了下，在嚴戈領大家進教室的時候，他撥開人群一個箭步就衝上去了。

　「你好你好你是……」

　陶振傑伸著手過來的，本來挺安靜的突然來了這麼一嗓子，嚴戈下意識的就把這手給握住了，同時接下了陶振傑的話，「我姓嚴，我叫嚴戈。」

　「嚴老師啊……」這三個字兒讓陶振傑念的意味深長的，「嚴老師你好，我叫陶振傑。」

　陶振傑加重了他名字的語氣。

　嚴戈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他正納悶著，手心就被撓了下。

　嚴戈教了這麼長時間的語文，他第一次知道書上寫的眼神裡都透著浪蕩是什麼意思了。

　第一次正式見面，陶振傑給嚴戈的第一印象是：這人真是浪透了。

　沒等嚴戈做出反應，陶振傑就把手放開了，那帶著深意的表情稍縱即逝，快到嚴戈都懷疑自己剛是不是看錯了，但手心裡的那一下不是假的。

　陶振傑退開了，退到人群後面。

　嚴戈把大夥兒帶進了教室。

　「這就是市一中的高三教室，其實和你們平時上課的地兒也沒什麼區別，就是桌子椅子……」嚴戈走上講台，拉開了教學設備，「這些東西我不用介紹，你們比我熟悉，所以我就不一一贅敘了，這裡著重給你們講一下市一中的門窗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態的原因，陶振傑覺得嚴戈說話特能抓住人的關注點，簡單的幾句話就讓他產生好奇心了，其他人和他一樣，全都盯著講台上的嚴戈，這和剛才女老師帶隊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嚴戈看了眼挨著走廊的那扇窗，「學校裡所有的玻璃都是貼了膜的，和車膜差不多，只能從外面往裡看，裡面看不到外面那種，而且清晰度很高。所以你們先有個心理準備，我也挺喜歡偷窺的。」

　嚴戈說完，教室里傳出稀稀拉拉的笑聲，家長們笑的挺開心，學生們則相當的敷衍，教室玻璃貼膜了，未來的日子不言而喻。

　陶振傑想像了下嚴戈面無表情的站在後門前，下邊兒一個學生用書擋著寫情書……

　陶振傑嘖了聲，這比網上的那些照片可怕多了。

　「還有這邊……」嚴戈走下講台，往窗邊走去，「籃球場等地都在主校區那邊，校北樓這邊是獨立出來的，這裡的環境很適合高三的同學，它夠安靜，這也是高三學區單獨在這裡的原因之一。說到這裡我得給我們學校正個名，我們鼓勵同學們學習，但並不是一門心思只讀書只上課，高三不能像其他年級那樣放鬆，學校專門為高三的學生準備了屬於他們的娛樂方式，下面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嚴戈推開窗，示意大家往下看。

　挨著窗戶近的伸了伸頭。

　嚴戈說，「這一片都是高三的實驗田，地劃分到各個班級，想種什麼同學們自己決定，窗戶下面是我們班的，往年他們種什麼的都有，今年全種的大蔥，大蔥長得快，也好收拾，我聽他們的意思是，打算把大蔥推銷給其他班級的同學或者學校的食堂，創個副業什麼的。」

　嚴戈再次逗笑了大夥兒。

　陶振傑站在人群外面，看著一臉嚴肅卻總能引起笑聲的嚴戈。

　今天的嚴戈和他上次看到的不太一樣，站在講台上的嚴戈有種說不出的魅力，能抓住人的眼球，話雖不多卻字字精彩，而且，他的聲音很好聽。

　嚴戈和他記憶中或是想像裡的老師完全不同，陶振傑有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而這個刷新他認知的人，正是那天在酒吧被他嚇走的那位。

　沒想到他是個老師，還是市一中的老師。

　作者閒話：

　於是……那個……文裡寫的那個人就是我們中學的班主任，老師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寫出來，但是您老人家讓我中毒太深，只要提到老師我腦海中第一個畫面就是這個……

　對不起原諒我/( ㄒ o 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