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拍婚紗照累是累,但拍攝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最後一天拍攝結束,真真累得夠嗆,一面躺在浴缸裡泡澡,一面刷著手機上攝影師發過來的照片,雖然都還是未經處理的半成品,但在專業攝影師的鏡頭裡,已經有大片的感覺了。
真真一張張的翻過去,翻到一張兩人背對著鏡頭,面朝大海,手牽手走在沙灘上的照片。海風迎面而來,揚起她身上的婚紗,她抬頭看著朝陽地平線上升起來,而且許翊川則轉頭凝視著她的側臉,雖然只是黑漆漆的兩個背影,可特別有意境。
真真一眼就看上了這張,喜歡得不得了,忍不住把這張還沒經過後期處理的半成品模糊了一下,放上了微博。
配文:猜猜我們在幹什麼?
不多時,這條微博下的評論就爆了:
哇哦,這是在拍婚紗照嗎?我們家真真穿婚紗的樣子實在是太美啦!求露正臉!
我這條單身狗在大雪紛飛的季節裡凍成狗中狗,你倆卻跑去海邊拍婚紗照,嚶嚶嚶,這日子沒法過了。
恭喜恭喜,連婚紗照都拍了,接下來就該舉行婚禮了吧?好期待看到你們的婚禮哦,在哪舉行,會直播嗎?
許總連拍婚紗照都盯著老婆看,怕是這輩子看不夠啦!
……
真真刷著手機,看得不亦樂乎,突然浴室的門被拉開了,隔著氤氳的水汽,許翊川披著一件解開扣子的白襯衫,一手撐著門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真真驚叫了一聲,下意識環抱住胸,手機“撲通”一下掉進了浴缸裡,這才回過神,一面在水下摸索,一面皺著眉頭抱怨:“你幹什麼突然開門,嚇死我了……”
說話間,許翊川走了進來,利索地脫掉了襯衣,伸手開始解褲子上的皮帶。
真真被嚇到了,背靠著浴缸,瞪大眼問他:“你……你要幹什麼?”
“幫你找手機。”他說罷,一腳踩進了浴缸裡,沉入浴缸中。
水花濺到真真露出水面的肩膀上,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很燙很燙,她下意識地往下沉了沉,只露出個被熱氣熏得通紅的腦袋:“我……自己找就行了……不用你幫忙……”
他卻靠過來,幾乎貼著她的臉說:“我嚇到你了,當然要負責任,對不對?來,我幫你找……”說話間,手開始在水下摸索,不緊不慢道,“這裡沒有,這裡也沒有,還有這裡……”
“……”你都摸我身上了,能有嗎?真真忍無可忍地抗議:“你要吃我豆腐就直接點,幹嘛藉口……”
沒等她說完,雙唇已經被堵住了,炙熱的吻仿佛帶著魔力,讓浴缸裡的水越來越燙,一吻罷,真真的額頭上都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紅著臉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臉皮真厚……”
“不是你讓我直接的?”他勾起嘴角,灼灼地看著她,可是非常理直氣壯呢。
被他這麼盯著,真真的臉更紅了,撇開眼,輕聲道:“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的……”
“那是什麼意思?”許翊川挑了挑眉,整個人朝她靠過來,雙手在她腰上盈盈一握,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裡,貼著她的耳朵挑逗般的呵氣,壓低這聲音問,“難道是……這樣?”
“……”等一下,讓我先把手機撈起來啊!
……
一夜迷情,第二天,真真捧著在浴缸裡泡了一晚上水的手機,欲哭無淚:“許翊川,你賠我手機!”
許翊川倒是大方的很,直接把自己的黑卡給她了:“喜歡什麼,自己去買。”
“可我現在就想玩消消樂!”真真抗議。
許翊川又把自己的手機遞到她面前:“先用我的。”
真真愣了下,接過手機,嚇唬道:“你就不怕我翻你手機?”
“有什麼好怕的?”他湊過來,咬著她的耳朵曖昧道,“我所有的秘密,都是和你有關的……”
“……”
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好在這個時候,許翊川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邢莉打來的:“你的電話。”真真遞回去。
“你接。”許翊川說。
“你媽打來的,肯定是找你的。”
“難道就不是你媽了?”他反問。
好吧,真真無奈,只好接了起來,乖巧地叫了聲:“媽。”
“真真,你在啊?”邢莉一點兒都不驚訝接電話的是真真,反而還很開心,“我給你打了電話,怎麼關機了?”
“手機進水了……”真真抹了把汗,還真是找她的。
邢莉問:“你們今天回國嗎?”
真真點頭:“嗯,馬上要去機場了,估計中午才能到,有事嗎,媽?”
“那正好,下午一起喝個茶,有空的吧?”
婆婆發話,那自然是有空的,真真點點頭:“嗯,有的。”
“行,那我一會兒讓司機去接你。”
掛了電話,真真抬頭問許翊川:“你媽約我們下午喝茶,你有空的吧?”
“今天下午?”許翊川皺了皺眉,“我恐怕不行,下午有個會,我得回公司。”
“很重要嗎?”真真試探著問。
許翊川愣了下:“你很緊張嗎?”
能不緊張嗎?真真歎了口氣,坦白:“我從沒單獨跟你媽相處過,怕冷場。”
“你放心吧,不會的,她很喜歡你。”許翊川安慰她,“這樣,結束後我早點去接你,晚上煲湯吃。”
一聽到煲湯,真真眼睛都亮了,這幾天在島上拍婚紗照,三餐全是海鮮,只吃一頓兩頓是覺得很爽,可吃多了還真有些膩味,十分懷念總裁大人的廚藝呢:“那你早點來接我,我還想吃肉餅。”
讓總裁大人給包肉餅吃,這丫頭的要求還真夠接地氣的。
……
下午,真真如約來到茶館和刑莉碰面,除了喝茶聊天之外,刑莉還帶了很大一個文件袋過來,裡面有婚紗、喜糖、喜帖等各種樣式的照片,看得出花了很多心思在準備。
“你倆平時都忙,我這個做媽的也幫不了什麼,就隨便收集了些婚禮要用的資料,你可以參考下,如果不喜歡也沒關係,可以再選。”刑莉解釋道。
“這些我都很喜歡。”真真感動地收下,“媽,謝謝你!”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其實你不用把我當長輩,我更喜歡你把我當成是朋友,有什麼開心的不開心的,都可以和我分享,如果翊川有什麼委屈你的地方,你也別憋在心裡,可以和我說,我和他爸都會替你做主。”
“媽,你放心吧,翊川對我很好。”很難得有這麼開明的婆婆,真真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我這個做媽的,怎麼會不瞭解自己的兒子?翊川這個人,有時候和他爸還是很像的,性格很固執,做什麼事總是力求完美,主見很大,我年輕的時候沒少因為這個跟他爸吵過架。”刑莉說完,看了眼真真,略感欣慰道,“不過你脾氣比我好多了,應該不會鬧到打起來。”
噗!真真差點笑場:“媽,你和爸還打架啊?”
“年輕的時候,什麼傻事沒做過?不過都是我打他,他要是敢還手,這日子就不用過了。”刑莉笑起來,“現在想想,那時候還真挺幼稚的,不過就算鬧得再凶,我們都沒提過離婚,婚姻是很神聖的一件事,現在有些年輕人覺得婚姻不過就是一紙契約,凡吵架必提離婚,殊不知‘離婚’這兩個字,就和狼來了一樣,說多了是會應驗的。”
真真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刑莉今天叫她出來的目的,原來是向她傳授婚姻經驗來的。
“我這樣說,是不是太突然了?”刑莉試探著問。
真真回過神,直搖頭:“媽,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你再多說點,我想聽。”
刑莉欣慰地點點頭,這兒媳婦的脾氣,還真是出奇得好呢,真是打心眼裡地讓人喜歡。
……
就這樣,真真在茶館裡和聽婆婆傳授了一下午的婚姻經,等到許翊川開完會來接她的時候,可憐的總裁大人明顯感覺出,媳婦和娘已經站在統一戰線了,他這個親兒子反倒像是撿來的。
“我媽跟你說了什麼?”回去路上,許翊川忍不住問。
“這會兒想知道了?”真真眨眨眼,“誰讓你開會去的,不告訴你!”
“我讓阿姨把做肉餅的材料都準備好了……”
“你媽說,你要是對我不好,就把你滅了。”
許翊川頓了一下,不可思議道:“你們一下午……就光聊了這個?”
“對啊,全聊怎麼對付你了,就問你怕不怕?”真真得意地看著他。
“看來你們白聊了。”他倒是很自信。
“那就得看你表現了。”真真嘴上說著,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
回到家裡,阿姨已經把材料都準備好了,許翊川進廚房做飯,真真就在飯廳等他,邊等邊看今天刑莉給她的照片,她這個婆婆的眼光非常好,有套婚紗的樣子,她很喜歡,是V領露肩的樣式,拖著長長的裙擺,領口、袖子上有一層薄紗,手工縫製著朵朵珠花,看上去就像精靈一樣,非常漂亮。
正看著呢,許翊川已經端著菜出來了,有蒜香排骨、豆腐菌菇湯、皮蛋瘦肉粥,還有真真點名要的千層肉餅。
菜一端上來,真真的眼睛就沒從肉餅上挪開過,薄薄的餅皮裡,均勻地鋪滿肉末,一層皮一層肉的疊起來,放進電餅檔裡,用油煎熟,最後出鍋的餅,一層層面皮薄得像紙一樣,夾雜著滿滿的肉餡兒,咬上一口,外面那層皮很酥脆,裡面的皮吸收了肉的汁水,又變得很香很有嚼勁,蘸著特別調製的油潑辣子一起吃,越吃越香,簡直好吃得要飛起來了。
可能是怕光吃肉餅太油膩,許翊川還特意為肉餅配了一鍋皮蛋瘦肉粥,粥是劉阿姨一早燉著的,已經很綿軟了,薄厚適宜,而裡面的肉絲和皮蛋,是許翊川剛加進去的,這樣分次燉出來的粥,才不會顯得髒兮兮的,肉絲也更嫩。
吃了三天的生猛海鮮,真真覺得這樣一頓暖烘烘的晚飯,簡直是對胃的一種犒勞。
吃完晚飯,兩人就一起窩在沙發上看刑莉準備婚禮材料,他倆都是果斷的人,很快就把喜糖和喜帖都給定好了,剩下婚紗的部分,真真把自己最喜歡的那件拿出來給許翊川看:“我喜歡這件,你覺得怎麼樣?”
許翊川看了眼,黑眸收了收,明顯不滿道:“不行,太露了。”
露嗎?真真,嘟嘟嘴:“婚紗不都這樣嗎?”
“還是這件比較好。”許翊川手指在一堆照片裡劃過,抽出其中一張,是一件高領的婚紗,別說是胸了,就是肩膀、脖子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真真都無語了,反駁道:“我在海邊穿比基尼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太露了?”
“如果你是指只有我一個人看的話,我倒是很希望你把比基尼都脫了。”他一本正經地回答。
這傢伙還真是一言不合就開車啊,真真紅了紅臉,咬牙堅持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要裹得像個粽子一樣結婚!”
“那就把這裡填上。”許翊川指了指那件婚紗胸口的位置,已經算是妥協了一大步了。
“你這是封建思想作祟!”真真抗議,“我不改,一輩子難得結一次婚,憑什麼聽你的,我就要穿這件結婚,你休想……”
“今天的肉餅好吃嗎?”沒等她把話說完,許翊川突然話鋒一轉。
真真頓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我告訴你,你……你休想用美食來誘惑我,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如果用牛肉餡的話,會更香,更好吃……”他不徐不疾地形容著。
“填起來,趕緊填起來!”真真咽了咽口水,緊緊地握住了雙拳,為了牛肉餅,別說是把婚紗的胸口填起來,就是把領口填滿了,只露兩個眼睛一個嘴,她都樂意。
許翊川湊過去,摟住她的腰,貼上她的耳朵,低聲細語:“如果你真那麼喜歡,可以做兩件,一件留著結婚穿,另一件……”他頓了頓,用充滿深意的目光盯著她,“只穿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