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單親媽媽與女兒家教43

　“啊……不是，我們現在正準備要……咳咳，吃了。”陳清雅說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真的。”

　“嗯，準備要吃了。”秦向海難得應和陳清雅的話。

　紀妤舒偏過頭，看著面色如常，一手拿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卻不知為何看起來總有幾分彆扭的兩人，突然，雙眼一瞇。

　“你們兩個不會背著我偷說什麼悄悄話吧？”

　陳清雅身體一僵，尷尬的笑了兩聲，閃躲紀妤舒彷彿可以看穿一切的目光。“哈哈，妤舒，妳，妳在說什麼呢？哈哈……”

　陳清雅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她每次心虛時候的反應，便是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心虛似的。

　紀妤舒這下肯定剛剛自己不在的時候，兩人間必然發生了什麼事。

　她轉而看向秦向海。

　秦向海和陳清雅不同，在紀妤舒看向自己的瞬間，立刻做出了響應。“小嬸嬸要我好好照顧妳。”

　此話一出，廚房頓陷沉默。

　連本來還在狼吞虎咽的紀萌萌都發現了。

　她抬起頭，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視線在三個大人間流轉著。

　秦向海這時已經起身，給紀妤舒拉開椅子，將看起來還有點愣愣不知所措的女人給直接帶到座位上坐下。

　“喏，吃飯吧。”

　“全部都是妳愛吃的。”

　“這酸辣檸檬蝦我試過了，味道兒特鮮特甜，妳嚐嚐看。”

　紀萌萌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白蝦，一尾、兩尾、三尾……一尾尾進了紀妤舒的碗裡。

　明明，這也是她最喜歡吃的啊。

　小姑娘心裡不平衡，嘴角向下彎成了拱橋一樣的弧度，雙頰鼓起，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氣呼呼的。

　陳清雅注意到了。

　腦海裡一個惡趣味的念頭閃過，陳清雅於是靠向紀萌萌的耳邊，和她道。“萌萌知道什麼叫喜歡嗎？喜歡就是，有人會記得妳喜歡的菜，會煮妳喜歡的菜，會把妳喜歡的菜，都放到妳的碗裡。”

　聲音又輕又細，可因為整個空間靜悄悄的，她的話還是清清楚楚的落到每個人耳裡。

　紀妤舒鬧了個大紅臉。

　“陳、清、雅——”她羞惱的喊了聲。“妳有點大人的樣子好不好？”

　陳清雅笑嘻嘻的，沒有應聲。

　倒是紀萌萌，似懂非懂。

　“所以大哥哥喜歡媽咪，可是不喜歡萌萌……”紀萌萌有些受傷的低下頭。“嗚……”

　小朋友得出的結論，往往讓大人啼笑皆非。

　紀妤舒瞪了陳清雅一眼，為了避免造成紀萌萌的心靈受到傷害，陳清雅趕忙收拾善後。“乖萌萌，乾媽的意思不是這樣，是大哥哥喜歡妳，卻更喜歡妳媽咪，知道嗎？”

　這話倒有幾分越描越黑的感覺，聽的紀妤舒臉色已經跟墨汁一樣了。

　不過這次，紀萌萌卻明白了。

　“所以大哥哥最喜歡媽咪，就像萌萌也最喜歡媽咪一樣對吧？”

　對上女兒澄澈的彷彿秋天的湖水一般不見半分雜質的眼睛，紀妤舒支支吾吾的，莫名感覺有幾分羞恥，反而是秦向海，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沒錯，妳媽咪……是大哥哥最喜歡的人。”

　這句話，不論在語氣還是口氣上，都帶著幾分黏糊的感覺，像和了蜜糖似的，刺激的紀妤舒雙頰浮起淡淡紅暈。

　陳清雅作為過來人，看著兩人，曖昧的笑了。

　大人心中的彎彎繞繞，紀萌萌還無法了解，她只是好奇的又追問了句。

　“所以大哥哥愛媽咪嗎？”

　“我們老師說，比喜歡還要多的，就是愛，像媽咪對萌萌，萌萌對媽咪一樣。”

　陳清雅聽了紀萌萌的話後驚訝的張大嘴巴，現在老師的教育，已經和生活這麼接軌了嗎？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脫離小學太久了，記得以前在他們那個年代，情情愛愛這些東西，可是都得靠自己慢慢摸索出來的。

　“萌萌，專心吃飯，小孩子不要問東問西的。”

　被女兒說的，臉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又熱又燙的紀妤舒終於忍不住斥了句。

　紀萌萌無辜的癟嘴。

　就在這時候，秦向海開口了，用非常認真的表情與口吻，對紀萌萌說。

　“是，是愛。”

　“可是這份愛和萌萌的愛不一樣，秦向海對紀妤舒的愛，是男人對女人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