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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宮艷史(高辣)》第137章
聶長戈平行番外:幾回魂夢與君同(完)

 九月,鞅狄汗王以最盛大的儀式,迎娶了一位來自燕朝的閼氏。

 這位閼氏來自燕朝的江南,為迎娶她,汗王特地為她修了一座江南園林風格的新宮,謂之“宜園”。

 但凡婚禮上去了的人,但凡有幸遠遠見過新娘一面的,都在感嘆難怪汗王千里迢迢也要迎娶這美人,草原上的神女,也不過如此風華了罷?

 而婚禮上最讓人矚目的,除了新娘的美貌,便是她手指上的戒指。

 那是像徵著鞅狄王權的戒指,此刻就在這新閼氏纖細的手指上燦燦生光。

 汗王與閼氏恩愛情篤,只是因新閼氏的來歷,鞅狄朝中一直議論紛紛,更有甚者,直言聶長戈血統有暇,長此以往,鞅狄實際上便會變成燕人的土地!

 說這話者,正是聶長戈的異母兄弟,是聶長戈鐵血手段,以他祭旗,以此為名,將朝中血洗一番。

 從此風平浪靜。

 鞅狄這邊動靜如此之大,燕朝自然收到了風聲。

 今年十月的秋狩,愈發波瀾起伏。

 平溪圍場。

 鞅狄諸人昨日就到了,只是聶長戈只匆匆來同燕齊光會了一面,約了其餘之事,明日再談,就又匆匆走了。

 燕齊光面上絲毫不漏,只笑著應了。回頭就叫了心腹的探子,問怎麼回事。

 那探子垂著頭,恭謹道:“回陛下,是鞅狄汗王的閼氏因長途跋涉過來,身上不大好,因而汗王一直在她身邊守著。”

 燕齊光挑眉,幾乎不能置信。這鞅狄的年輕汗王,是出了名的殺伐決斷、鐵血手腕,是真正從老汗王十七子的屍山血海裡謀得的汗位。

 這樣一個人,居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韓耀亦在旁邊,聞言笑道:“難道以往是咱們看錯了?這位汗王竟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

 燕齊光沉思片刻,才道:“朕記得上月汗王大婚,朕還遣使節送了禮,這次可就是這位閼氏?朕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當是燕朝女子罷?”

 那探子一點頭,言​​簡意賅:“是,蘇州人士。小家碧玉,背景全無,汗王愛如掌珍。”

 韓耀扑哧一聲笑出來,拊掌道:“有趣、果然有趣。”

 之前燕齊光就得了消息,聶長戈在江南得了一個美人,幾乎是時時刻刻離不了她,還未回鞅狄,就傳信回來讓人準備婚事。

 因為此事,鞅狄之中頗多非議,不說一直拿聶長戈異族血統說事的老牌貴族,就連一直站在他這派的,也有些微議,都紛紛勸誡他,若實在喜歡,不如將此女納為側室,再娶草原大部落之女為妻,方是正理。

 誰知聶長戈如此一意孤行。

 一回鞅狄,就大張旗鼓舉行了婚禮,聲勢之浩大,連燕朝這邊都遣了人去觀禮。

 燕齊光揮手讓探子下去,手緩緩敲著桌面,眉目間一縷深思。

 聶長戈此人,真是為了美人神魂顛倒的人?他若與草原其他大部落聯姻,就能最大程度彌補他母族的不足,自然將來掌權更為穩固。誰知他在婚事上卻偏偏選了一條看上去最艱難的路?

 忽然思及於此,燕齊光和韓耀同時抬頭,見彼此臉上神情,都明白了對方所想。

 燕齊光緩緩道:“或許汗王所圖謀的,遠遠不知於此吶!”

 韓耀唇角勾出一個鋒利的笑來:“或許這樁婚事,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鞅狄汗王若有一統草原的抱負,找個勢大的岳家借力,日後便反成阻礙,何況他既有青雲之志,眼下又非一窮二白,只能靠岳父起家,自然不肯白擔虛名!”

 燕齊光站起身來,心中千百種謀略一一劃過,最終也只化作清淡面色,波瀾不驚道:“陪朕出去走走。”

 韓耀搖了搖頭,剛剛難得正經的表情也瞬間收回去了,嘻嘻笑道:“汗王其勢初成,表哥多想無益,趁他還未大成,慢慢再謀劃便是。今天我卻不成了,聽聞明兒的御宴上,有二十年的大曲酒,我就先向表哥討個鮮了。”

 燕齊光一笑,指著他罵了一句:“自己去找酒庫的太監要,滾罷!”

 韓耀笑著滾了,燕齊光也從帳子裡出來,騎上狂驄,一溜煙跑出去了。

 還未行多遠,就看到前方聶長戈的背影。

 聶長戈並未騎馬,而是背著一個人慢慢踱步。他手伸在後頭,牢牢托著背上的人,那人也乖乖伏在他肩上,臉貼著他的,無限親暱。

 背上的人髮髻未挽,鬆鬆落在背後。身上披著一件極寬鬆的大氅,還有一截垂到聶長戈小腿處,將她整個人都嚴嚴實實遮蓋住了,顯然是聶長戈之物。從背後看,只能隱約看出纖細體態及如瀑長發,別的卻看不太清。

 聽得身後馬蹄呼嘯聲,聶長戈把人放下來,卻下意識將人摟在懷中,是一個絕對保護者的姿勢,回頭一望,才知是燕齊光縱馬而來,不由微微頷首,淡然笑道:“日間跑馬,陛下好興致。”

 燕齊光正要說話,卻見聶長戈懷中人也抬起臉來,星眸半垂,長睫輕顫,向他投來一眼。

 目光無比澄淨平寧。

 他的手下意識攥緊韁繩。

 粗糙繩索勒得手心一陣陣發痛。

 燕齊光卻毫無所覺,像被一道驚雷倏然劈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與君初相識,猶似故人歸。

 風神秀異。

 光映照人。

 一眼萬年。

 固然為容色所惑,卻仍有許多心緒,說不出是何感觸。似是前世所遇,在這一眼中可窺見一斑,有些塵緣未盡,而今生依舊說不分明。

 相逢卻似曾相識,未曾相識已相思。

 他下意識再望過去,那人已對他禮貌又疏離地一笑,然後重新垂了頭,將頭埋在聶長戈懷中。

 聶長戈若有所感,攏著佳人香肩,客氣道:“內子體弱,不好總在外頭吹風。陛下自便,我們便先回去了。”

 燕齊光猶在夢中,看他們二人攜手走遠了,隱隱約約還聽一個女聲軟軟叫了一聲“拓哥哥”。

 再一聽,又似乎只是幻覺。

 即使或有前緣,終不過擦肩而過的緣分。

 在這一會面之前,燕齊光思慮了半日聶長戈的婚事內情。

 然而就在剛剛,他突然有一瞬間明白了聶長戈的選擇。

 他想起剛剛在那人手上匆匆一閃的權戒。

 緣何一意孤行,只因情深如許。

 他騎在馬上,展目望去,發現四周草木衰頹,一隻離群孤雁蕭索飛來,哀鳴著在他頭頂盤旋。

 如一曲喪音。

 燕齊光似有意會,又終究不解。那兩人的身影已十指交握、相攜走遠,他明明人生得意,卻忽覺心中空空的,一段蕭瑟西風呼啦啦刮過來。

 狂驄被摁在原地,不耐地打了個唿哨。

 燕齊光忽然打了個寒顫,驅馬往回走。

 西風在他身後刮得更兇,幾乎是呼號著捲走那些殘枝敗葉。

 天真的已至深秋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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