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5章 一地雞毛

　　在族中眾人的公正之下，陳小米和陳家正式簽署了斷親書。

　　斷親書規定了陳小米用三十兩銀子買斷和陳家的關係，往後陳家再有何事情也不得找上陳小米三兄弟。

　　老太太臭著臉，不斷的罵著晦氣。

　　這族中已經許久沒有出這樣的事情了，不少旁觀的人看的津津有味。

　　拿到了斷親書，陸林和陳小米就離開了大石村。

　　陸林看了幾眼斷親書，道：「有了這東西，以後，老太婆真的吊死在我們家門口，也沒關係了。」

　　陳小米悶悶的道：「差不多，五十兩銀子呢。」

　　陳小米覺得為了這張斷親書，代價有些大了。

　　鄉下的房子一時半會處理不掉，陳小米就教給族長處理了。

　　陸林看了陳小米一眼，道：「有時候，某些投資是必要的嘛。」

　　陳小米點了點頭，道：「前幾天，鎮上那些放印子的二流子找上陳景說是一百兩，不過這又過了幾天了，恐怕已經不止一百兩了。」

　　陸林點了點頭，道：「是啊！」這沾染上高利貸這種東西，一個弄不好說不準就家破人亡了不過，斷親書拿到手那邊的事情，就和他們沒關係了。

　　陸家。

　　王氏滿是鬱悶的道：「陳小米居然把鄉下的房子賣了，還出了三十兩銀子，這個李氏當真是個不要臉的。」

　　王氏罵罵咧咧的，卻不真的是給陳小米鳴不平，而是心疼銀子。

　　三十兩啊陸家最近日子過的緊巴巴的，一兩銀子，王氏也看的很重，之前，王氏還為了一兩銀子想讓兒子去服勞役，惹得陸安怨氣很重。

　　這陳小米為了給陳景還債，居然一下出了三十兩，真真是讓王氏心如刀絞啊這王氏眼中，陳小米的銀子就是陸林的銀子，這陸林的銀子，那合該是拿來孝敬她的，怎麼能白白給陳家那些人用了去。

　　王氏心裡不平，走出了村子，罵陳景是個混帳玩意，買試題欠的錢，要人家一個出戶的小雙兒來還。

　　陳景欠下了一百兩銀子，這麼多銀子，在村人看來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這村人也好奇，陳景到底是因為什麼欠下的銀子，陳家那邊含糊其詞，這村人就越發好奇王氏一下子爆出了「內幕」，惹得村人議論紛紛。

　　事實上，之前湯氏就偷偷摸摸爆岀了」內幕」，不過，因為是私下裡的，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

　　這王氏大張旗鼓爆出來的效果，還是很驚人的。

　　這徇私舞弊被抓到是不但會終身禁考，弄不好還是要坐牢的。

　　這陳老太太本來還想瞞著，結果，被挑開了內幕，不禁被氣的七竅生煙。

　　不過，陳家忙著給陳景擦屁股，也沒有時間，找陸家人的麻煩。

　　陳小米的房子，最後由陳定族長做主，賣了十七兩，因為賣的比較急，村人也沒出高價。

　　陳小米還另外給了三十兩，就是四十七兩。

　　陳老太太將壓箱底的二十多兩銀子拿了出來，還有三十兩的缺口，這三十多兩，陳家賣了三畝地。

　　「這陳小米的房子，怎麼只賣了十七兩啊？」陳老太太不爽快的道。

　　「那房子不是有些舊了嗎？所以，就便宜了點。」陳老爺子道。

　　「這房子讓族長賣給他侄子了啊我看，他是拿回扣了。「陳老太太悶悶的道。

　　陳老爺子歎了口氣，道：「好了，現在不是非常時期嘛，只能這樣啊！」

　　陳老太太滿是怒氣的道：「是了，是了，全村的人現在都在看我的笑話，這之前陸家那下等田，可賣了九兩銀子一畝，到我這裡，那些人只願意出六兩，這不是平白欺負人嗎？」

　　陳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這印子錢不等人啊再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地便宜一點，就只能便宜一點了。

　　老爺子置下那麼多地不容易，心裡也是很心疼的。

　　陳老太太估摸著剩下的十兩銀子的缺口，可以找女兒家要。

　　陳春兒上次被騙回了陳家，知道老爺子沒事，只是陳景闖了禍之後，陳春兒就回去了。

　　在陳春兒看來，陳景能闖岀這麼大的禍，那陳家就是無底洞，填不滿的陳家二老本來讓女兒拿錢來，結果，根本不見人。

　　「當家的，這春兒應該是不回來了。」陳老太太悶悶的道。

　　上次陳舂兒回來，老太太原本還想在陳春兒身上撈一筆的，結果，陳舂兒只帶了兩百文錢，讓老太太大失所望，「我看這妮子，是不打算管家裡的死活了，指望她來送錢是不可能的了，我們上門去要吧。」

　　陳老爺子有些為難的道：「春兒嫁的那個可是屠戶。」

　　老太太不以為意的道：「屠戶怎麼了？春兒可是我肚子裡出來的，春兒嫁過去都這麼多年了，這人逢年過節的，也不知道過來孝敬一下。」

　　陳老爺子想想家裡確實困難，道：「那我找幾個人一起去。」

　　陳家幾個人到的時候，陳春兒那屠戶正在殺豬。

　　一頭大豬被開膛破肚，大量的血湧了出來，張屠戶身上一身都是血。

　　張屠戶本身就長相粗獷，這會又一身是血，看著殺氣逼人，把幾個風塵僕僕跟著去看熱鬧的村人嚇了一跳。

　　那屠戶把三尺來長的殺豬刀，還帶著血的往案板上一剁，本來還想打秋風的二老，只得灰溜溜的跑了。

　　跟隨陳家二老一起去的村人也覺得晦氣。

　　陳家二老去女婿家要錢，結果灰溜溜回來的事情，也在村中傳了開來，村人又看了一場笑話。

　　這陳老爺子，也太欺軟怕硬了，聽說，他女婿那殺豬刀一亮，愣是把他給嚇的腿軟了。

　　「我聽說，春兒那當家的跟老太太說，銀子沒有，要肉的話，可以切兩斤走了，這陳老太太什麼人啊愣是被嚇的沒敢要。」

　　這春兒出門的時候，也沒帶多少銀子，這都這麼多年了，為了孫子的事情，去勞煩出門的閨女，也不合理啊！

　　「要我說，這事是陳景鬧出來的，卻沒看他露面，這人也太沒擔當了。」

　　「就是啊平日看著挺有出息的一人，一到關鍵時刻就露餡了。」

　　「陳家二老，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愣是把這麼個沒擔當的孫子捧上了天。」

　　陳家又賣了畝地，才總算解決了問題，因為又拖了幾天，這個錢已經漲到了一百零五兩老太太聽到這些人說又漲價了，破口大駡，這些放印子錢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幾個壯漢一出場，就把陳老太太給嚇住了，無奈之下，只能找挨家挨戶的幾個親戚借了點錢應急。

　　陳家這次把家底全拿了出來，又一下賣了五畝地，還欠了點外債，稱得上傷筋動骨了。

　　因著這次的事情，大房和三房是徹底鬧翻了。

　　老爺子雖然保下了陳景的性命，但是，對於陳景卻是徹底失望了，也不想著再送陳景去上學堂了。

　　「陳家的家底還真厚啊！」

　　「是啊不過，一下賣了五畝地，這往後的日子就要過的緊一些了。」

　　「這老太太手裡這麼些銀子，這原本還一直哭窮，陳小米幾個剛剛離開陳家的時候，可是睡在山洞裡的啊！」

　　「老太太這麼多錢，之前，還要賣孫子做下人，這心也太狠了。」

　　「這陳家原本還想著找閨女出一份呢，不過，陳春兒那當家的是個屠戶，可凶呢。」

　　「是很凶呢，我聽說，陳家去的那天，那屠戶把一頭兩百多斤的豬給宰了，弄的一地的血陳家二老被嚇住了，愣是沒敢開口。」

　　「陳小米把鄉下的房子都賣掉了，往後是不是打算不回村裡了啊！」

　　一眾村人原本還挺同情陳家遭此飛來橫禍的，不過，眼看著陳家似乎也沒怎麼傷筋動骨就把事情給解決了，又酸起來了。

　　陳家。

　　「爹，陳小米把房子賣了啊！」陳河問道。

　　陳守仁點了點頭，道：「是啊交給族長處理了。」

　　陳河有些激動的道：「爹，奶奶本來答應我，要給我把房子要過來的。」

　　陳守仁也有些心氣不平，「這不是出了你大堂哥的事情，沒辦法嘛。」

　　陳河滿是氣憤的道：「太不公平了，爺奶也太偏心了，大堂哥自己闖的禍，他為什麼不自己解決。」

　　陳河看中了鄰村的一個丫頭，最近兩家正在議親，這本來都已經差不多談妥了，但是，陳景的事情一爆岀來，女方那邊就說再看看，事實上，就算女方那邊同意婚事繼續迸行，陳家也拿不出聘禮了。

　　原本陳老爺子是答應了陳河給八兩銀子作為聘禮的，但是，陳景的事情一鬧出來，家裡為了給陳景解決問題，把銀子都花完了。

　　陳守仁看著兒子，也是有些歉意，但是，家裡的銀子都花完了，也變不出銀子了。

　　對於兒子的婚事，陳守仁也有些著急，按照原來的情況，多的人願意嫁進來，但是，家裡如今剛剛經過了陳景的事情，元氣大傷，村裡都是知根知底的，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願意嫁過來。

　　若是再等幾年，兒子的歲數，可就不好找了。

　　陳守仁擔憂著兒子的婚事，對陳景就恨的牙癢癢的。

§ 第96章 一落幹丈

　　陳家

　　老太太看著空空如也的錢罐子，哀歎道：「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之前急著給陳景解決問題，老太太也來不及難受，這會事情解決了，老太太就開始傷感起來了。

　　五十多兩不是個小數目，老太太把壓箱底的錢都給拿了出來，這會看著空空如也的錢罐就覺得天昏地暗。

　　老太太原本是最喜歡陳景的，這會卻是怨憤了起來。覺得陳景不著調，居然找那些窮凶極惡的人借錢，又覺得陳景太過分了，既然借了錢，也不早點說，非要等到滾岀了雙倍利息之後，才把事情說出來，若是陳景早點說，家裡也用不著賣地了。

　　老爺子抽著煙，整個人看著一下老了好幾歲。

　　老太太看著老爺子，道：「老爺子，你說這日子要怎麼過啊！」

　　老爺子歎了口氣，「怎麼過？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唄，這眼下大家都在忙春種了，讓阿景也收拾一下，下地吧。」家裡遭遇了這樣的大變故，陳老爺子也是有些心力交瘁。

　　老太太驚聲道：「讓阿景下地，這阿景是要做大官的啊！」陳景的功課不怎麼樣，哄人的本事卻是一流的，陳景沒少跟老太太嘀咕金榜題名，讓老太太風光的事。

　　老太太聽的多了，有時候，也就信以為真了。

　　老爺子黑著臉，道：「行了，考了這麼多年，也沒考出什麼名堂，再這麼下去，要把一家都折進去嗎？這家裡現在只剩十幾畝地了，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呢，可供不起他了。」

　　老太太想到陳景這次惹出來的事，歎了口氣，道：「行吧，陳小米那小子一定還有錢，早知道，應該多要一些。」

　　老太太叫出三十兩本來以為是叫的高了，後來看陳小米答應的爽快，就又後悔了。

　　老爺子歎了口氣，道：「這斷親書都簽了，你少合計了。」

　　老爺子心中也是有些遺憾，雖然村中很多人都說陳小米出息了，在鎮上賺了大錢了，但是，老爺子心裡其實是不怎麼相信的，陳小米是雙兒，老爺子總覺得雙兒是幹不成大事的。

　　就算鎮上大老闆給的工錢高，但是，陳小米也沒幹多久呢。

　　老爺子沒想到，陳小米還真本事不錯，三十兩銀子一下就拿出來了。

　　別說老太太後悔，老爺子心裡其實也不是滋味，但是，都斷親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陳定待在屋裡，心情有些糟糕。

　　陳小米怕麻煩，就將賣房子的事情交給了陳氏一族的族長陳定處理，陳定倉促之間，把房子賣了十七兩，已經不少了，不過，陳老太太覺得他吃了回扣了，所以，才把房子給賤賣了。

　　村人則覺得陳定收了陳家的錢，所以，為難一個小雙兒。私下裡議論陳小米好不容易把日子過起來，陳定卻逼著人家一個小雙兒賣房子，明明禍是陳景闖岀來的，陳景卻好像根本沒受什麼影響，陳定處事太不公了。

　　為著陳家的事，陳定鬧了個裡外不是人。

　　「爹，陳家那一家烏煙瘴氣的，你不該管的，現在好了，平白惹一身騷，老太太說這房子至少能賣二十兩，只賣了十七兩，還有三兩銀子，叫您給吞了。」陳楊道。

　　陳定歎了口氣，道：「我不是沒想到他們一家是這副德性嘛。」

　　「爹，陳景是為了買春試的考卷，所以，才欠了那麼多銀子的，這事要被官府知道了，可就麻煩了。」陳楊悶悶的道。

　　這個時代，講究連坐，陳景若是作弊被抓，嚴重的話，陳氏一族的人都沒法再參加科舉了陳定皺著眉頭，道：「你確定？」

　　陳楊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村裡都是這麼傳的。」這本來村裡還瞞著陳氏一族的人，這族會一開就瞞不住了。「這老太太遮遮掩掩，多半是真的。」

　　陳定黑著臉，道：「陳景也太沒分寸了。」這陳定原本以為陳景是好賭，這村裡人被鎮中賭場的人做局坑了的，也是有的，沒想到是這樣。

　　陳家。

　　陳景看到陳守信，道：「爹，爺爺要我下地？那怎麼能行呢，我可是讀書人。」

　　陳守信歎了口氣，道：「家裡沒銀子供你讀書了，往後，你就跟著一塊下地吧。」

　　陳景滿是激動的道：「爹，我怎麼能不讀書呢？」

　　陳景根本就不喜歡讀書，毎次看到書上那亂七八糟的字就感覺頭暈，不過，讀書有很多好處，他可以時不時的假借學院師父的名義，跟爺、奶要錢。而且，他讀書的話，爺、奶也不會要他幹活，日子過的比鄉下種地的村人可舒服多了。

　　陳守信看著陳景，有些悵然的道：「家裡沒錢供你讀書了。」

　　陳守信雖然心疼兒子，但是，陳景惹岀這麼大的事，陳老大也是心寒不已。

　　陳景有些激動的道：「陳小米不是有錢嗎？去問他要啊！」

　　「這次為了你的事情，跟陳小米都簽下斷親書了，往後，我們就徹底沒關係了。」陳守通道陳景喃喃的道：「怎麼能這樣呢，我去找爺、奶。」

　　陳守信不滿地道：「行了，你爺、奶煩著呢，這次為著你的事情，家裡把族長都得罪了族長家的兒子，跑來說了，陳家以後的事情，不要找他爹，他爹不參合了。」

　　陳景有些鬱悶的道：「這好好的，怎麼就得罪族長了？」

　　陳守信搖了搖頭，也不想多說什麼，只道：「趕緊起來吧！陳小米和陳家原本就已經斷親了，這次為了陳景的事情，把陳小米叫回來，硬逼著人家小雙兒賣了地，不少人都說陳定這個族長做的不厚道，這陳家二房兩個老的都死了，陳小米一個小雙兒要養兩個弟弟本就不容易，這居然還逼著人家賣房子。」

　　陳定原本是覺得陳小米這日子過的不錯，陳家現在遇到這麼個坎，這陳小米最好是可以幫幫忙，結果，事情鬧下來，陳定卻裡外不是人了。

　　陳小米那房子是陳定處理的，這房子若是等等的話，賣個二十兩銀子應該沒問題。

　　不過，這印子錢可等不得，陳定出手的就比較急，這鄉人大約也知道陳家急著把房子賣掉，故而，價格就壓的比較低，只出了十七兩，這還是看了陳定的面子，若是不然的話，價格會壓的更低。

　　但是，陳家老太太不是這麼想的，老太太覺得族長就是看他們倒楣了，所以，落井下石拿了人回扣，把房子給賤賣了。

　　這老太太早就打了那房子的主意，把房子都當成自己的了。

　　這老太太嘴上沒把門，有哪些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就把老太太這話給傳了出去。

　　陳定知道陳老太太的說法，氣的一下子病倒了，之後，就放言陳家若是再出什麼事情，他絕對不管了。

　　陳老爺子知道得罪了族長，專程上門賠禮道歉，不過，陳定沒有見，陳老爺子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中午時分，陳老爺子坐在飯桌上，等著吃飯。

　　陳守信等人都落座之後，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老爺子皺著眉頭，道：「這又是怎麼了？」

　　老爺子等人趕到了陳景的屋裡，才發現是陳景和陳河、陳渠打了起來，陳河、陳渠兩兄弟的年紀比陳景小了一些，不過，以二敵一，卻是陳景吃虧。

　　老爺子看著打架的三人，滿是氣憤的道：「你們三個在鬧什麼？」

　　陳景有些激動的道：「爺爺，你看阿河，他瘋了，他要打死我。」

　　陳河紅著眼道：「你早就該死了，你死了家裡也不用賠錢了，你個王八蛋，花了家裡那麼多錢還不夠，還要往外借印子錢，把我娶老婆的錢都賠了出去，我跟你拼了。」

　　「爺爺，你看看他，為了一個小妮子，居然要害我。」

　　老爺子歎了口氣，道：「好了，事情都這樣了，算了吧。」

　　老爺子對陳景也很失望，雖然替陳景還了錢，但是，見到陳景心裡總有些膈應。

　　老太太看著陳河和陳渠心裡也不好受，這他們家原本條件不錯，上門提親的人多的是，但是，如今出了這麼一件事，短期內，怕是沒人會上門提親了，老太太也有些擔心，陳河、陳渠這麼拖下去，拖出問題來。

　　陳渠還好，這陳河沒已經十七了，沒多久，就該交稅了。

　　陳景坐在床上，捂著被打破的嘴角，心中鬱悶的厲害。

　　陳景看著爺、奶的臉色，心中失落不已，陳景原本還等著爺、奶來給他岀頭，但是，爺奶進門之後，卻一句話都沒有給他說，隱隱還有責備他的意思。

　　因著和陳河、陳渠打了一架，沒占到什麼便宜，陳景心中憋著一口氣，就說不吃飯了。

　　結果，陳景說不吃了，陳老爺子也沒在管他。

　　陳景躺在床上好一會，也沒見有人來安慰他，反倒是肚子餓了起來，就去廚房看了看，結果，廚房什麼都被吃乾淨了。

　　陳景頓時感覺到了一股難言的落差，從前哪怕他回家的晩，家裡也總會給他留一份飯食的老太太還總會給他留個雞蛋，現在卻什麼都沒了。

　　陳景覺得家裡人全變了，以前還對他很客氣的陳河、陳渠兩兄弟，都敢跟他動手了。以前一向偏著他的老爺子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失望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陳家兄弟打架的事情，在村中傳揚了開來。

　　這陳家的事情，不都解決了嗎？怎麼打起來了。

　　陳河的親事好像是黃了，老太太把陳河的聘禮，都拿去給陳景填那個窟窿呢。

　　也是啊這陳家在村裡是比較寬裕，但是，陳景鬧岀來的，可不是個小數目，陳家這次恐怕是元氣大傷了。

　　「聽說，陳景借了五十兩，光利息就有五十五兩，這些放印子錢的人，也太黑了。」

　　「所以說這東西不能沾啊陳景也是讀過書的，居然這麼沒分寸。」

　　「這陳景這麼一鬧，陳河和陳渠的婚事，的確是個問題。」

　　「這陳家一下，就賣了五畝地，這陳家的日子，恐怕也不太好過。」

　　「若不是陳小米給出了一半，陳家這次要麻煩了。」

　　「這陳老爺子也是真是的，這陳小米都分家出去那麼多年了，現在出了事還要陳小米一個小雙兒出來解決。」

　　「就是說啊陳小米當年從陳家獨立出去的時候，山洞裡也住過。」

　　「這陳氏一族的族長，還真是老糊塗了。」

　　「肯定是收禮了，否則，犯得著這麼積極嗎？」

　　「這陳小米把房子都賣了，是不是不打算回鄉下來了啊！」

　　幾個村人提到陳小米，一時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