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徹底的化於無形，只剩下瑩白的骨肉，因為傷口的凝結，那雙腿的雛形，也形成了。

雖然還有些地方沒有完全的修復，但那已經可以看出，是一雙屬於人類才有的，完美的雙腿。

「幻化出來了，真的幻化成功了！」

一邊一直靜靜看著，不敢說話的伊芙蕾絲，激動得老淚縱橫，「終於成功了，以後你也能成為正常的人類，在大陸上，用雙腿自由的行走了……」

她等待這樣的一天，已經等待了太久。

伊芙蕾雅錯過了生辰儀式，都是因為她的關係，為此她一直愧疚不已。

如今，伊芙蕾雅終於成功，她心中的一塊大石，也放下了。

只可惜啊，時間太久遠了……

伊芙蕾絲想起，那個當年救下伊芙蕾雅，偷偷和伊芙蕾雅私定終身，卻又因為伊芙蕾雅沒有幻化出雙腿，就再沒出現過的負情薄倖的男人，唏噓不已。

如果當年她沒有阻止，或許伊芙蕾雅早已和他有情人終成眷屬，現在應該生活得更加肆意美好。

不知是不是姐妹心有靈犀。

伊芙蕾雅突然，也提起了當年和她私定終身的那個人類，「當年那個和我約定了未來，又不知所終的男人，不知道，怎麼樣了。」

當年錯過生辰日之後，她也不是沒有再去兩個人約定的地方等待。

只是什麼都沒有等來。

伊芙蕾絲說，她錯過的那天，伊芙蕾絲去海岸上看過，男人的確是來了。

但是，當伊芙蕾絲冷言冷語的驅逐他，告訴男人，伊芙蕾雅不會來了以後，男人的表情，並不是悲傷和不甘心，而是遺憾。

就好像唾手可得的東西，突然得不到了的那種遺憾。

再然後，男人再也沒來過，在伊芙蕾雅痛苦萬分的嘗試著幻形的那一個月，什麼人都沒見到。

「那個男人，我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伊芙蕾絲小心翼翼開口，「他若是真的對你有感情，不可能再也沒來看過一次……」

「你以為我意識不到嗎。」

伊芙蕾雅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這個，算是間接害了她這麼多年的妹妹。

換做之前，她敢提起那個男人，伊芙蕾雅是要將過錯歸在她身上的。

但如今獲得了雙腿，她正高興著，對伊芙蕾絲也就覺得順眼多了，「這麼多年，我對那個男人，也沒什麼感情了，只是有一股執念。」

執著於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如何，當年的不再尋找，是對方傷神離去，還是一開始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如果是前者，或許她還有可能擁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

如果是後者，那這些年，支撐她咬牙活下去，到處尋找恢復雙腿的辦法，就似乎變成了一個笑話。

墨衍原本只是一直在旁邊聽著，如今聽伊芙蕾絲和伊芙蕾雅之間對這男人的敘述，他的臉上，染上了一抹興味。

「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能讓一條鮫人念念不忘這麼多年，那位仁兄的英雄救美，也沒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