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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詩級客服[快穿]》第99章
第99章 願教清影長相見(捉蟲)

  讓人不寒而慄的歌詞回蕩在山中,驚走樹上的鳥雀。

  水月明顯地感知到在唱完這首恐怖歌謠後,沈拂的氣息突然變了。

  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表情,明明是在笑著,彎起的嘴角卻有一種讓人神魂俱裂的森冷。

  水月屏住呼吸,身體微微發抖。

  沈拂目光陡然變得清明,唯有那瞳仁深處蘊藏著化解不開的陰寒。

  水月心跳的劇烈,“你……還好麼?”

  沈拂還原溫和的面容:“還要多謝你才對。”

  水月一頭霧水,然而一個字都沒敢多問。

  懷裏的鬼爪有了異動,沈拂眯了眯眼,目光聚焦在前方:“過去看看。”

  水月咽了下口水:“那裏是墳墓。”

  沈拂:“怕的話你就先回去。”

  水月鬆了口氣,邁步就要離開:“那我就走了。”

  沈拂點頭,笑容邪惡:“話本裏這種時候落單的都會死,路上小心些。”

  水月收回腳,改口道:“理應共同進退。”

  尚未走到墓地,就有一些細碎的聲響傳來,隨之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水月大叫一聲:“遲風!”

  他的聲音足夠響亮,甚至隱約有回音,遲風卻是抬頭看都不看他一眼,躲在一塊墓碑後瑟瑟發抖。

  水月趕忙跑過去將人扶起來。

  遲風像是受驚的野獸,一把打開他的手,捂著耳朵後退,連連叫著‘不要過來。’

  手被都紅了,水月也顧不上疼,抓住他的肩頭:“遲風,看清楚,是我!”

  遲風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他兩眼,再次陷入驚恐當中。

  水月扭過頭:“他好像受了刺激,現在該怎麼辦?”

  沈拂回答的乾脆:“打暈了,帶回去。”

  水月遲疑。

  沈拂:“要麼你就和他一直在這裏糾纏到天黑。”

  鬼打牆的經歷浮現在腦海,水月利落地抄起一根木棍,將人打昏過去。

  他沒敢使太大勁,半路上遲風便清醒過來,一個勁大喊大叫。

  水月卯足了力氣,總算將他拖進遲家大門。

  很快就有傭人來搭手,活動了一下手腕,酸疼的臂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不解地望著沈拂。

  “就說在鎮子口找見的人,別提墓地。”

  水月怔了怔,想到那些詭異的墓碑,還有過於長壽的死者,點了點頭。

  遲風整個人都是瘋瘋癲癲的,一下午過去也沒見轉好,又是砸東西,又是大聲喊叫。

  遲家也沒有請醫生看,遲父正臉色暗沉地站在屋子裏。

  沈拂在不遠外的地方看到柳雪,上前問道:“人還好麼?”

  柳雪滿臉憂色:“很嚴重,見人就躲,說是喪失心智都不為過。”

  還說著話,屋內傳出遲風的嘶吼聲:“她來了,她來找我了!”

  沈拂和柳雪對視一眼,連忙走入屋中。

  未免他自殘,遲父將之捆綁在床頭。

  遲風安靜了幾秒,突然道:“我的新娘來了。”

  所有人頓時一怔,柳雪以為他恢復正常,激動地走上前去,哪知遲風用身體將她撞開,瞳孔幾乎沒有焦距,縮在床角喃喃道:“父親,我的新娘來接我了。”

  遲父目中飛速閃過一抹驚恐,冷喝道:“胡說什麼!”

  遲風沒有感受到他的憤怒,仍舊在自言自語。

  見狀,遲父轉身對水月和沈拂道:“你們先出去,等狀態穩定了些再來看他。”

  柳雪像是被嚇住了,站在那裏好久沒有反應,直到沈拂拉了一下,才回過神。

  金花在門外等著,陪在柳雪身邊安慰,兩個女孩談心,沈拂沒什麼能插上話的地方,便朝自己房間走去。

  屋內昏暗,打開所有窗戶好讓陽光透射進來。

  影子在斜對角,一聲不響。

  沈拂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喝著降火氣:“冥婚?”

  影子保持沉默。

  沈拂笑容堪比春光:“能騙到我的人寥寥無幾,今天又多了一個。”

  邊說,放下茶杯擊掌,由衷讚歎道:“當真厲害。”

  鬼爪冒出來一截,還沒來得及比心就被扔到犄角旮旯,它倒是堅強,自己重新爬了回來。

  無視小心翼翼嚮往上鑽的鬼爪,沈拂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地上的影子。

  “不算是欺騙。”

  良久,影子終於開口。

  沈拂用一種恍然大悟的口吻道:“那便是開了個玩笑。”

  影子歎道:“我的確存有私心,但你的問題也得到了解答。”

  沈拂按住鬼爪,眼中的玩味漸漸收斂。

  “活人離不開西沉鎮,卻不是沒有漏洞可尋。”

  方才遲風低吼新娘來接他的畫面閃現,沈拂蹙眉:“難道他和鬼結了陰親?”

  然而這些鬼應該恨毒了遲家人,假使冥婚,遲風早該被啃得渣都不剩才對。

  影子緩緩道:“你低估了他們的手段。”

  沈拂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想。

  眼下遲家亂成一團,他幾乎不用怎麼遮掩,出門輕鬆從廚房取了生肉餵養蠱蟲。

  半路又改了主意走去花圃。

  柳雪正坐在那裏,金花已經不在她身旁,方才在遲風房中表現出的擔憂、惶恐全都不剩,姣好的面容上不帶任何一點表情,唇瓣不時動著。

  走近一些,能聽出是首小曲。

  沈拂遞過來紙巾。

  柳雪愣了下,有些虛弱的笑道:“又沒哭,為什麼又要給我紙巾?”

  沈拂道:“覺得你會用到。”

  柳雪用微笑代替回答。

  沈拂突然道:“如果有人傷害了你重視的人,你會怎麼做?”

  柳雪身體猛地繃直。

  沈拂無視她的異常:“只是覺得遲風瘋得有些太蹊蹺了,如果是人為,你會不會幫他報仇?”

  柳雪輕輕鬆了口氣:“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

  沈拂和她方才的表現一樣,笑笑沒有說話。

  當他起身走出一段距離,柳雪的聲音沒有預兆的傳來:“我會送那個人進地獄懺悔。”

  沈拂腳步一頓。

  柳雪低頭看著手上的紙巾:“這是回答你前面的問題。”

  人心有時就像是毛孔,是最能藏汙納垢的地方。

  沈拂見過惡人,在執行任務中,又會見到更惡的人。

  這次走到街上,他沒有遮傘,任由光傾瀉在身上。

  店裏十分冷清,只有老嫗一個人顫抖著在清點貨物。

  沈拂走進去,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有一處寫錯了。”

  老嫗看了下清單。

  沈拂:“鼻煙壺少數了一個。”

  老嫗:“不打緊。”

  又問他要買什麼。

  沈拂搖頭:“想來跟您打聽點事兒。”

  老嫗:“為什麼來找我?”

  沈拂誠實道:“對於大限將至的人來說,一般口風沒那麼緊。”

  “我會告訴你一些,”老嫗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看到沈拂面上的不解,啞著嗓子道:“就算是對你幫我扶杯底的一點回報。”

  不久前來買花瓶,老嫗找零錢時曾用手指在沈拂掌心寫了‘小心’兩個字,他也是看准了對方還存有一絲善念,故而前來。

  “遲家的少爺是否結過陰親?”

  老嫗點頭。

  沈拂:“冥婚的物件……可是一個小女孩?”

  老嫗嘴唇有些顫抖:“厲鬼通常對人存有怨氣,他們不知從哪里找了個小女孩,弄死後結了陰親。”

  即便已經猜到,真正聽起來仍是不免心驚。

  老嫗:“那女孩生前受盡了折磨,死後牌位又立在遲家,不敢生出半分忤逆的心思。”

  沈拂又掏出一個瓷瓶,看到裏面的蟲子後老嫗連連搖頭:“該說的我就說了,剩下一部分就要帶進土裏。”

  陽光很暖,沈拂卻覺得有一股陰暗的氣息始終無法驅散。

  身後的影子微微晃動一下,似乎想伸手擁抱他一下,但又強行歇了這個念頭。

  沈拂和老嫗交談的時間不長,出門便看到不少在賣孔明燈的,水月正在那裏和人講價。

  “買燈做什麼?”

  水月被他嚇了一跳,看到是沈拂後道:“我剛聽傭人說逢年中和年末最後一天他們會舉行放燈。”

  沈拂挑眉:“這你也要湊熱鬧?”

  水月不好意思道:“聽說可靈驗了,將雙方八字寫到燈上,放上天空能保佑人百年好合。”

  沈拂嫌棄道:“你信這個?”

  水月買了兩個,遞給他一個,小聲道:“遲風又發病了,比之前都鬧得瘋,我有點害怕,找了個藉口出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柳雪沒有要求取消婚禮,遲家人更是提都沒提,只是象徵性的關心一句,說晚上有放燈,讓他們出去散散心。

  夜色闌珊,明月空照。

  燈火照亮了半片天空,沈拂來鎮以後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人。

  男男女女,臉上無不是洋溢著希冀和笑容。

  彷彿孔明燈一燃,所有的醜惡都被融化。

  金花和水月放了一個,沈拂圖個新鮮,也放了一個,他放得那盞燈很快被風吹遠,淹沒在無際燈海當中。

  結束時天色已經很晚,入睡能聽見遲風的低吼聲,沈拂突然有些懷念半夜纏繞他的哭聲,起碼比這哀嚎要強很多。

  半夢半醒的狀態持續一夜,翌日一聲慘叫徹底將他叫醒。

  沈拂趕過去的時候,水月正臉色慘白扶樹,有傭人拿著火摺子手捧陶罐進去。

  “蟲、蟲卵。”水月斷斷續續道。

  沈拂掃了眼,沒發現有蟲子。

  水月驚悚道:“我剛去看遲風的時候,看到他吐出蟲卵。”

  說完忍不住開始反胃,跑到一邊幹嘔。

  沈拂幫他拍了拍背:“好受些沒?”

  水月恍惚道:“我出現幻覺了。”

  沈拂蹙眉:“什麼幻覺?”

  水月指著地面:“我好像看見你的影子在顫抖。”

  沈拂瞥了眼,何止抖,都快抖成波浪形了……遂即面容肅穆道:“看來你病得不輕,快回房休息。”

  水月前腳剛走,他立馬就拐到不起眼的角落。

  沈拂抱臂看著自己的影子:“難不成你也病了?”

  畫魔的聲音較平常有些沙啞:“是不太舒服。”

  聽他親口承認,沈拂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們見一面?”

  “你在擔心我?”聲音中暗藏一點小小的竊喜。

  沈拂只是重複要不要見面,畫魔:“在畫像前燃三柱香,我引你過來。”

  焚香時沈拂眉頭一直緊蹙,從前畫魔未有過這樣的要求,後者的狀態興許比想像當中還要虛弱。

  俊美的男子斜靠在桅杆上,面色發白,破舊的船作為背景板,給他平添了一分孱弱的味道。

  沈拂走過去時,他還緊閉著雙眼。

  顧不得探討魔為什麼會生病這種問題,沈拂扶他起來:“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畫魔靠在他身上,虛弱笑道:“值了。”

  他的目光像是毒蛇一點點往下攀爬,“為了讓你徹底死心。”

  沈拂不明所以。

  畫魔陰狠道:“我看到了你在孔明燈上寫的生辰八字,居然不止一個。”

  沈拂沒有否認:“是又如何?”

  畫魔:“他們已經死了,對不對?”

  沈拂皺眉。

  畫魔冷笑道:“下咒的時候我感覺的到,不過只要不神魂俱滅,哪怕轉世投胎,也會使之痛苦一陣子。”

  說完,轉過身撐著船身劇烈咳嗽。

  “……”

  回過頭臉上帶有幾絲不自然的薄紅,畫魔狠狠閉了閉眼,又睜開:“枉我一向對自己的力量自信,沒想到一次咒殺三人就有些支撐不住。”

  沈拂遞過去一張紙,他捂著又咳了兩聲:“待到過兩日狀態恢復,再接著下咒。”

  沈拂張了張口,畫魔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算是你求情我也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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