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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狐狸》第19章
第19章

  「死」這個字眼的威懾力確實有些大。

  於是漠塵抬起來的手緩緩又放下。

  可想了想,他問浮雲枝:「那我……還有重新投胎的機會嗎?」

  浮雲枝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微微一怔過後回答道:「自然是有的。」

  他話音一落,小狐狸就從他指尖摸走了那枚玉片,朗聲道:「那我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反正我做著散仙,壽數散盡後也是重入輪迴。」

  浮雲枝聽完他的話倒也是愣住了,失笑搖頭道:「你對生死看得倒是淡然。」

  漠塵聞言捧著玉片,疑惑道:「可我不是遲早都要死的嗎?」

  前晚宇文將軍也和他說起過死的事,既然宇文將軍說仙和神都會死,那他區區一個散仙,會死也沒什麼稀奇的。

  「這可不一定。」

  浮雲枝笑著說道,他望著小狐狸仰起的白腦袋,不禁伸手想要摸摸,卻在快要觸碰那柔軟的狐毛時被人攔住。抬眸一看,是已經尋書回來的宇文猛。

  浮雲枝只得收回手,淡淡道:「宇文將軍已經解開心中疑惑了嗎?」

  宇文猛的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同樣也是淡淡的:「是的。」

  但是說完之後卻引得浮雲枝抬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沉默半晌,繼而道:「我只負責給人解惑,從不論對錯,也不知這是對是錯。」

  宇文猛沒有說話。

  漠塵聽不懂他們倆的啞謎,仰著腦袋困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

  浮雲枝看著他這靈動可愛的模樣又笑起,俯身問漠塵:「小狐狸,你還有沒有別的問題想問,我都可以告訴你。」

  漠塵原先是對這位上仙沒什麼好感,不是說討厭,就是喜歡不起來——宇文猛對他說了好聽的話,漠塵就歡喜不起來了,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就是無端的不高興。

  可是他剛剛和這位上仙說了一會兒的話,發現上仙親切又心好,漠塵就更加親近他了,覺得自己就算要生氣也應該是氣不守信的宇文猛才是,所以當他聽到浮雲枝這麼說時,眼睛微微亮起,湊過去了一點問道:「我可以問兩個問題嗎?」

  浮雲枝給他比出三根手指,笑道:「就算是三個都可以。」

  漠塵擺擺爪子:「兩個就夠啦。」

  這下反倒是宇文猛見不得他們兩個親近了,拎著小狐狸的後頸皮想要將人扯回來重新抱住,小狐狸卻使勁扒著桌面不肯被抱走,急忙伸出自己一條胳膊給浮雲枝看:「雲枝上仙,您能瞧瞧我的毛毛還有多久能長好嗎?」

  浮雲枝這下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捏住小狐狸的胖胳膊揉了揉,看著宇文猛一臉綠的模樣微笑道:「再等一兩個月就能長齊了吧。」

  一兩個月,那也不算太久。

  漠塵正這般想著就被宇文猛揪起揣到懷裡,被男人兩條胳膊壓得嚴嚴實實,連露出個狐狸腦袋都難。

  浮雲枝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倆,撐著下巴懶懶道:「還有一個問題是什麼?」

  漠塵奮力地從宇文猛懷裡探出頭來,問道:「雲枝上仙,茴草有毒嗎?」

  「茴草?」浮雲枝雖不知道漠塵為什麼突然問了個這種問題,可是他看著宇文猛陡然黑沉下來的臉色,就覺得小狐狸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立馬解答道,「茴草是種香料草啊,也能入藥,有清心靜氣的功效——」

  「告辭。」

  然而宇文猛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摁著小狐狸走了。

  漠塵也不知道宇文猛這次要把自己帶去哪,疾行路上風烈,漠塵冒了一次頭就覺得自己要被風刮跑了,只敢乖乖地待在男人懷裡出聲:「將軍,你要帶我去哪呀?」

  男人一聽到他說話就停下了,將他從懷裡拎出來,皺著眉厲聲問道:「有我給你看毛毛還不夠嗎?你還要給他看!還給他摸你的手!」

  漠塵面對宇文猛這突然的質問也有些懵,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卻也有些氣,回嘴道:「是你先把我放到桌上去的!你都不抱我了,也不給我擋沒毛毛的身體了!我看都被看光了,被摸一下怎麼了!」

  漠塵越說越委屈,眼眶都紅了一圈,鼻子也一抽一抽的。

  他現在可是禿溜溜的,自打出了娘胎長齊毛和上次雷劫被劈焦後他還沒這麼禿過呢,而男人明明說好會為他擋沒毛毛的身體不讓別人瞧見,自己食言現在卻還吼他,漠塵委屈極了,低著腦袋說:「你還騙我,說茴草有毒,把我的小蝶搶走了……」

  漠塵一邊說,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哽咽道:「你就是看上了我的小蝶,想要自己搶回去玩,才騙我的……」

  宇文猛承認,他就是故意的,不管是好言好語地和浮雲枝說話還是後面把小狐狸放到桌上,他就是想要看看自己這麼做小狐狸會不會吃醋生氣,至於讓浮雲枝看一看小狐狸……浮雲枝孩子都那麼大了,他何須害怕?

  誰知道到頭來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眼下見小狐狸含淚控訴他也覺得自己做的著實有些過分了,正想道歉,又聽見小狐狸提起茴草蝴蝶香囊那事,說的有鼻子有眼兒像是真的一樣,他還沒想好這事找什麼借口圓過去呢,小狐狸卻是給他找了個這樣的理由,一下子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漠塵先前一直憋著淚,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哭,他哭什麼呀,他什麼都沒做錯,哭出來就是給人家看笑話的。

  可他還沒哭呢,宇文猛卻先笑了,漠塵頓時再也忍不住,眼淚大滴大滴地掉著,也在宇文猛懷裡掙扎起來,不肯再讓他抱了。

  「好好好,是我錯了。」宇文猛趕緊歇了笑去哄他,「我不該不抱你,不給你擋沒毛毛的身體,也不該覬覦你的小蝶,搶回去自己玩。」

  「本來就是你的錯!」漠塵朝他伸出爪子,尖尖的小下巴高高揚著,「你把我的小蝶還回來。」

  漠塵委屈得不行,現在哪還記得要對恩公溫順聽話,說話間倒是有些頤指氣使的感覺,偏偏眼裡還含著淚花,讓人瞧著可憐極了,不管他提什麼要求都想滿足他。

  而宇文猛捏了捏他伸出來爪子軟墊,卻還是心狠道:「不還。」

  小狐狸的眼睛睜大,又聽到宇文猛繼續說:「我可是你恩公,要你一個小蝶玩怎麼了?」

  漠塵無話可說。

  是的,宇文猛救了他,別說要走他一個小蝶,要走他更多東西的東西都是應當的,可是……他真的好委屈。

  「好了好了,我和你說笑呢。」宇文猛怕自己再逗下去小狐狸要更委屈難過了,換了個姿勢重新抱小狐狸,摸著他頭頂的軟毛說,「那小蝶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回頭我給你做其他更好看的,今日是我錯了,你不是一直想嘗嘗那『雀兒酥』嗎,我今日做給你吃好不好?」

  漠塵蜷在他懷裡沒吱聲,宇文猛以為這小狐狸還是在和他賭氣呢,就還是繼續哄著,抱著他朝一處小木屋走去。

  但其實漠塵被宇文猛一路哄來其實氣已經消了不少,仔細想想又覺得今日的自己是有些無理取鬧的。宇文猛畢竟是救了他性命的人,平日裡給他講故事,做好吃的,帶著他路程迢迢去尋其他成仙的法子,對他好的不能再好了,他能輕易原諒那些打傷自己的修士,卻要和對自己那麼好的宇文猛置氣,明明是他的錯才是。

  漠塵仰起頭,悄悄地望著宇文猛,男人抱著他一路向前,山路本應顛簸,可是他蜷在男人懷裡卻沒有一點不適,恍惚間,竟然生出了很久之前他也被男人抱著走過這樣一條山路的錯覺。

  他覺得這是錯覺,可是這條山路卻熟悉得不行,漠塵盯著看了一會,才發現這裡他確實來過——一千多年前,他渡劫失敗就是落在這片山裡的。

  漠塵扒著宇文猛的胳膊倏地立起身體,四處張望著。

  宇文猛問他:「看什麼呢?」

  「這裡……」漠塵說,「這裡我來過的。」

  他指著旁邊的一處小水窪說:「我一千三百年前渡劫時就落在那兒,我記得的,那還有棵歪脖子的青樹,我就掛在哪裡。」

  宇文猛抱著他朝那處走去,走近了,漠塵就瞧見那果然有著一棵歪脖子的青樹,樹身是彎的,堪堪壓在水面上。

  「是這嗎?」宇文猛問。

  「是的……」

  漠塵下意識地揚手,想要摸摸這棵樹。

  他只依稀記得這片場景,還記得當時自己掛在樹杈上睜眼看到水面倒映出的自己那一身傷痕的模樣,他以為自己要死了,再次睜眼看到的卻是雲采夜。雲采夜救了他,將他帶離了這處地方,可他不知道這裡是哪,所以哪怕後來想要來這故地重遊,卻也找不到路。

  如今一千多年過去了,這棵歪脖子的青樹居然還活著,這處地方也幾乎一點也沒變過,沒想到他兜兜轉轉尋覓了許久的地方也摸不到一點蹤跡的地方,今日卻被宇文猛帶著過來了。

  漠塵回頭,望著宇文猛問道:「將軍,這是哪啊?」

  宇文猛垂眸看了他一會,開口道:「這是我家。」

  漠塵聞言一下子就愣住了。

  宇文猛抱著他離開那處小水窪,繼續順著山路往上,輕笑道:「怎麼?很驚訝?」

  漠塵如實地點點頭。

  宇文猛繼續道:「我又不是生來就是神仙,在我成仙之前,我也是個人,在人界有個家有什麼可稀奇的。」

  漠塵環視了一圈這片地方,驚歎道:「原來這裡就是將軍的家啊,那我們可真是有緣呢。」

  宇文猛勾勾唇沒有再說話,將漠塵抱到一處竹樓小屋時才停下,對他說:「到了。」

  「這就是將軍住的地方嗎?」漠塵好奇地看著那棟竹屋問道。

  「嗯。」宇文猛應了一身,走過去將竹屋的門打開,「你自己在這玩玩,我去給你做雀兒酥。」宇文猛還記得剛剛給漠塵承諾的事,將漠塵放下後就朝一旁的廚房走去。

  竹屋一共有兩層,裡頭放置了許多傢俱,佈置得溫馨舒適,一點也看不出竟然是宇文猛這樣不拘小節的人所住之地。

  漠塵在屋內走了幾圈,沒忍住跑到門口,扒在門欄邊上偷看在廚房裡忙活的宇文猛。廚房和竹屋是分開的,所以隔得有些遠,漠塵只能看到宇文猛的身影偶爾在窗邊閃過,除此以外就看不到其他了。

  不過這一探頭,漠塵才發現竹樓的背面生著一棵胡頹子樹,上面掛滿了紅甸甸的胡頹子果,漠塵順著竹樓的台階跳下,跑到胡頹子樹下仰著頭看。

  他不知道這顆胡頹子樹在這長了多少年了,樹身粗壯無比,繁密的綠葉和紅果都幾乎都能遮住這的整片天空了。

  漠塵看得出神,一顆熟透的胡頹子果卻突然從枝頭落下,「匡」地砸在他腦門上,繼而在地上滾了兩圈,沾到了地上的一些濕泥。

  不過漠塵沒覺得髒,它將那果子撿起來揩了揩張嘴正想咬上一口,卻忽然想起宇文猛曾經告訴過他,如果不把這種果子上面的絨鱗擦乾淨,吃進嘴裡是很澀的。

  可是他記得那些絨鱗是宇文猛在衣服上蹭掉的,他現在身上別說有衣服,連毛都沒有,要怎麼去這些絨鱗呢?

  漠塵捧著果子正這般想著,手上的胡頹子卻倏然被人拿走了,他仰頭一看,站在他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宇文猛。他拿著果子在自己衣袖上蹭著,將果子上的絨鱗完全弄掉,又捏了捏,這才重新塞回他的手裡,對他說:「吃吧。」

  漠塵怔怔的咬了一口那果子,吃了滿嘴的甜汁,宇文猛卻笑著又遞給他一塊紅酥餅,說:「你心心唸唸的『雀兒酥』,要不要嘗嘗?比這直接吃的胡頹子要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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