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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第349章
第349章 新的征程

  杜子騰的問題並沒有第一時間得到解答,可他的注意力卻在短短時間內被轉移,這傳送……為何有些奇怪?

  未曾感覺到靈氣與妖氣……甚至是任何一種他曾經接觸過的能量波動,甚至以他現在剛剛達到元嬰的目力都只覺得眼前漆黑一片,就好像獨自一人封閉於幽空之中,不見過去,不見未來,死寂冰冷。

  然而,杜子騰還來不及升起惶然,便感覺到一隻有力的膀臂牢牢固定在自己腰間,溫和的氣息拂過髮頂,熟悉的氣息在絕暗中猶如溫暖的冬衣將自己裹住,去哪里似乎早已經無關緊要。

  杜子騰勾起唇角,在黑暗中準確地扶住道侶臉頰,以唇相就,黑暗的空間裏,曖昧的水聲響起,原以為大煞風景的道侶看起來那樣淡然自持,結果回應起來卻是熾烈得叫杜子騰意亂情迷……

  臉紅心跳中,久別勝新婚,脫水太久的柴禾只需要一點點火星就會飛速燎成熊熊大火……就在杜子騰眼中發光舔著嘴唇已經準備好投入這烈烈大火中時,卻驀然發現蕭辰收斂了淩亂的呼吸把他推開一點,然後竟然像水鏡術倒著播放一般將方才所做的事情反過來又做了一次,杜子騰身上那只剩下最後一點遮蔽的衣物又一件件回到了身上,恩,剛剛怎麼脫的就倒序怎麼給穿上了。

  杜子騰:……

  臥槽,箭在弦上都已經著火了你TMD要搞哪樣!!!

  然後杜子騰一豎眉毛,毫不客氣地一把推倒了自己的道侶,俯身按著他惡狠狠地道:“你敢不從?!”

  完全沒有防備甚至為了防止傷到道侶而收斂力量、直接被一推就倒的蕭辰:……

  寰埏其實是很喜歡看到自己這個日益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主人吃癟的,然而,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它不得不出聲打斷二人現在的銷魂體位:“那個……”

  杜子騰一怔,包子?

  包子見杜子騰終於從X蟲上腦的狀態中消退一下,連忙一口氣把要說的殘忍真相說了出來:“這傳送是在我構建的通道之中……”

  杜子騰:……

  so,剛剛他們夫夫二人的春宮是在這只包子體內……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

  以元嬰修士的敏捷,杜子騰面無表情地從蕭辰身上爬起來,情欲完全退得不剩下半點,而他的衣衫已經被道侶整理過了,上上下下整整齊齊,看不出半點毛病,至於蕭辰——唇瓣嫣紅,雙肘後撐仰臥在地,衣衫不整,大片肌膚上還留著曖昧的痕跡——看起來就像被杜某人反復蹂躪還被拔X無情一般的現場。

  包子無言中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調亮一眯眯靈氣令某人可以看到自家主人這副散發著無盡誘欲氣息的姿態。

  杜子騰先是吃了一驚隨即眯了眯眼睛,舔了舔嘴巴,又想繼續推下去了……然而,想到他們現在還在那只包子體內……杜子騰用不亞于蕭辰剛剛的速度飛快地把他身上那些淩亂的衣物打理好,然後一把拉起某人,一本正經地道:“我們是要去哪里,有沒人打擾的地方麼?”

  包子:……

  難道每個發情中的人類都是這麼善變!這麼不要臉嗎!!!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本座面前討論交尾的地點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好嗎?!!!本座可是一隻純潔的器靈!!!器靈!!!

  蕭辰居然認真地想了想:“不知道。”然後他淡然補充道:“無妨,沒有現造一個。”

  杜子騰這才滿意地點頭。

  包子,被發情的主人和發情的人族徹底打敗的包子已經縮到角落裏嚶嚶去了。

  在杜子騰丹田裏裝死的小木棍嘲諷地翻了個身:活該,多學學本座,低調才是在這複雜世間的生存之道~

  蕭辰投去冰冷一瞥,包子收起嚶嚶嚶,默默地爬出來打開通道。

  杜子騰:……

  敢情他們早就到了啊,也是,剛剛他們折騰了好一陣,傳送怎麼可能會耗費那麼久,估計是包子怕被打shi,不好叫他們那樣出去見人而已……

  即使臉皮厚如杜子騰,也不由抬手搔了搔發紅的臉蛋。

  蕭辰面上淡定如故,看不出喜怒哀樂,只是牽著杜子騰的手心有些異乎尋常的發燙,隨著眼前光線明亮起來,杜子騰知道他們應該來到了蕭辰預設的地點,神識中便感覺到了許多深不可測的氣息在飛速接近,驚得杜子騰連腦子裏的旖旎情思都迅速飛遠,小木棍很快捏在手中,隱隱恐怖的大陣氣息吞吐不定。

  然而,蕭辰卻是一把抱起自己的道侶,不顧那些飛速接近的氣息中不斷傳來高高低低的喜悅問候聲:“蕭真人,您回來了?”

  只用他人勿近的龐大氣機向遠近所有人複製粘貼了一個統一訊息:要務在身。

  原來那些都是認識蕭辰的人,看來這是蕭辰的地盤了?

  在道侶飛速的行動裏,杜子騰實在來不及看清周遭一切,只疑惑又好奇地道:“你到底是有什麼要務在身?才剛剛到就這麼火急火燎的?”

  難道這塊地方上還有什麼懸而未決的辣手問題,以蕭辰現在的手段居然還要這麼迫不及待地去解決?

  蕭辰低頭看著杜子騰清澈的眼睛,英俊的面孔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你方才說要個無人打擾之處。”

  隨即就是天地間轟隆隆的變幻,眨眼間滄海桑田變幻,一座深入雲端的巍峨山峰拔地而起,天火雷電降下,反復錘鍛,九幽深處,又有冥風為助,這般駭人的聲勢中,不過眨眼間,深入雲端的山峰便飛速矮下去,最後只餘一座小小峭壁殘餘著恐怖的氣機立在原地,明明並不高大,卻令人心驚肉跳不敢小視。

  緊接著,一股龐大的力量彷彿捏橡皮泥一樣,無視那天地偉力的殘留,將這座峭壁一點點雕琢,不似方才天火冥風一般的聲勢浩大,卻是另一種恐怖,竟然一點點的,這山峰鋒芒畢露的強大存在感便肉眼可見的消失。

  再然後,原地就只剩下一道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峭壁,與這方世界紋絲合縫渾然一體——草木飛長、雲深霧潤、山棱泛清光,全然看不出半點力量痕跡,彷彿這就是天地間生成的。

  遠處被蕭辰氣機所攝而停下腳步的修士妖族們看到這樣抬手間翻雲覆雨的手段皆是倒吸一口氣,仰望這座山峰,更是在仰望某個遙不可及的背影。

  杜子騰先是被眼前這變化震得目瞪口呆,隨即反應過來笑得直不起腰,竟然還有閒情逸致道:“我這裏還有好東西,你看看怎麼安置。”

  他一抬手,在周天諸界所得的吉雲天潔白柔軟,軟綿綿鋪了一地。

  蕭辰瞥過去便難得在眼中露出了一點滿意的神色點了點頭。

  杜子騰一臉洋洋得意地道:“這可是我救了一個小界修士所贈的,他們那方小界便是以這吉雲天聞名,柔軟蓬鬆不受諸力所侵,因而最是舒適不過……”

  杜子騰口上說著話,見蕭辰力量不歇一重重為此處山峰加著恐怖的禁制,大抵是一直以來與蕭辰配合默契的慣性使然,亦應著那些純粹力量凝結出的禁制,布下一重重恐怖的大陣。

  蕭辰嘴角那一點微妙的弧度越翹越高,幽深難辨的眉宇間少見地流露些笑意:“不錯。”

  杜子騰不知道。

  全然沒有發覺自己貢獻了這樣一件東西會讓待會兒的某人因此而少了許多憐惜、因此而多上許多折騰的花樣,反而繼續興高采烈地道:“是吧!我也覺得這個周天諸界沒什麼好的,就是物資實在是比修真聯盟要豐沛,諸多稀奇古怪靈物讓人想也想不到……”

  蕭辰的動作很快,杜子騰配合得也不慢,眨眼間,這座幾乎是由純粹的力量反復凝結而成的峭壁便完工,甚至還多了一處洞府,佈置簡潔,卻是遍地鋪滿潔白柔軟的吉雲天。

  杜子騰踩在上面,感受到沒過腳踝的柔軟,忍不住踢掉腳上的鞋襪,滿意地動了動完全自由的腳趾,幾乎是呻吟出聲:“真舒服……”

  這一方小小的洞府,雖然剛剛才建成,卻因為凝結自己與道侶的心力,令他覺得那樣前所未有的放鬆安適。

  蕭辰臉上終於露出一個笑容來,杜子騰回首看到便是一怔,有多久了呢?沒有在這張熟悉的英俊面孔上看到這樣璀璨到彷彿在發光的笑容,沒有陰霾,沒有憂慮,原來,不只是自己對這裏充滿安心的感覺。

  杜子騰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嘴邊已經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在他的笑容中,蕭辰笑著抬手,咻的一聲,什麼圓滾滾的東西就那樣翻滾著飛出了禁制。

  杜子騰:?

  蕭辰臉上笑容不變,一根柴禾緊張地繃直了身體就像根真正的柴禾一樣一動不動到了他手中,他再一抬手,咻的一聲,柴禾也被扔出了禁制。

  然後,這個笑容飛揚起來,就像真火耀烈,灼人眼眸,隨時可能燃盡一切:“現在無人相擾了。”

  不知道為什麼,杜子騰突然覺得有點熱,有點燙,好像有點笑不出來了。

  遠離峭壁的地方,整個小世界中幾乎所有修士與妖族都一直密切觀望著此處變化,他們此時早就忘記去驚訝了,能這般親眼看到這樣一個奇跡在大能手中誕生,是多少機緣都換不來的,看到這最後不再有任何變化、意味著終於成形的地點,皆是驚歎不絕:

  “這手段當真是鬼斧神工……”

  “只是不知,蕭真人回來便這般匆忙地布罩,莫不是得了什麼驚天動地的靈物要守起來?”

  “噤聲,蕭真人所作所為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我等不可妄自揣測。”

  在這提醒之下,那些猜測的聲音全部歇了,但是,“得到驚天動地的寶貝”這個猜測卻已經深入人心。

  如果不是什麼寶貝,蕭真人怎麼會如此急切地布下這樣一道恐怖至極的地方?

  以蕭真人的修為,真不知那是一件怎麼樣的寶貝啊……所有人/所有妖,眼中都流露出一種嚮往豔羨來。

  而眾人/妖不知的峭壁之內,身為“蕭真人剛剛到手就迫不及待被享用的寶貝”,痛並快樂著是一句大實話。

  蕭辰的禁制佈置得自然是強悍絕倫,說無人相擾,就絕不會有人相擾。

  當然,杜小爺的大陣也絕逼是冠絕周天諸界,一流的符陣大師布下的超一流大陣,那還用說。

  於是,杜子騰真正做到了“喊破了喉嚨也不會人有過來”。因為沒人聽得到啊,聽得到的寰埏和小木棍攤手:聽得到也過不來啊,兩位主人聯手下的禁制和大陣呢,好怕怕。

  挖坑埋自己,而且是活埋,杜小爺作出了新的境界,可喜可賀。

  等杜子騰活著爬出這座峭壁,並且發誓有生之年絕不想再為任何一個蕭辰不吱聲的禁制補充大陣時,已經是一個月過去了。

  元嬰修士的身體蕭瑟地站在峭壁下瑟瑟發抖,在那座堅不可摧的峭壁襯托下,看起來確實有點兒弱不禁風。

  托某人的福,到地頭一個月來,身為元嬰修士,杜子騰竟然也沒能分神打探一下新地方的情況,此時一步步“艱難跋涉”時才看清了地方。

  這個世界看起來平平無奇,靈力不強也不弱,植被密密覆蓋,有些秀美的模樣,然而,在修士眼中也就是這樣了。

  杜子騰卻是在思索著,此處能被蕭辰選中作為周天諸界的落腳基地,必有其獨到之處,到底是什麼呢?而且,他沒有忘記剛剛到來時,那些遠遠近近向蕭辰行禮的人……這傢伙好像被那覆天星鐘關起來好長時日,什麼時候發展的新勢力?

  杜子騰想不出個頭緒來,突然想到他與蕭辰“與世隔絕”這麼久,他二人的法寶自然也是在外面放羊了,想到當日那根裝死而全然沒有半點提醒自家主人在作死的小木棍,杜子騰怒氣衝衝地把那玩野的傢伙就要招回來教訓一頓,順便打探一下資訊。

  那兩隻果然是玩野了,沒有主人,一隻包子,一根木棍,哪里去不得,被杜子騰招回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情願,包子大概是和小木棍一塊兒玩的時間長了,竟然也跟著一道回來了。

  杜子騰要訓的話就那麼憋住了,要怎麼訓?

  說你明明什麼門兒清,居然也不提醒一下主人?

  還是說你明明看到主人落入魔爪,居然也不挺身護主?

  得了吧,沒有節操的主人養出沒有節操的本命法寶,況且當日他推倒蕭辰在先,好吧,也不是不愉快的,就是關的時間有點長,覺得出來都有些不辨天地……咳,面子上不太能接受自己的“荒淫無道”罷了。

  然後,杜子騰便道:“這個地方是怎麼回事?”

  顯然問的是包子,畢竟這傢伙可是一直跟著蕭辰。

  身為蕭辰的本命法器,於包子而言,服從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壓力,對方身上主人的氣息簡直都要溢出來了嘛:“我的空間畢竟不太適合存放人族,如果存放太久的話,對他們以後修行不利,主人就選了這個地方落腳安置他們。”

  原來如此,不過,不太適合存放人類……?

  想到傳送時那個黑暗得彷彿隔絕一切的空間,身處其間時,微妙多出的靈氣令他能看清眼前人的感覺,還有在修真聯盟時,破曉秘境中後來太陽升起落下的情形、漩境塔中金丹修士所以經歷的那些真真假假的秘境……寰埏的空間好像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空間。

  杜子騰正準備開口相問,卻猛然抬頭,不必他招喚,似小木棍與包子這樣級數的法器何其靈敏,皆在第一時間飛快落到杜子騰手邊。

  無數身影升空道:“什麼人?!”“何人如此狂妄!”“哼,找死!”

  數十道淩厲的攻擊直朝來者襲去,卻都是悄然消逝于一片銀色雷光之海中。

  一時間,竟無人上前說話。

  而後,一個聲音聽起來鋒銳冰冷,若利刃切開長空:“如君所願,在下來付那效命千年的代價!”

  那聲音明明聽起來清冷無情,卻不知為什麼,叫杜子騰覺得那冰冷無波只是因為經歷太過的絕望而麻木。

  這個人……叫杜子騰太過驚訝而站在原地。

  一道有些狂妄的聲音道:“嘖,白妖聖,你不好好在妖族大軍中做你的妖聖,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來做什麼?你們的大祭司知道麼?”

  白澍卻根本沒有理睬此人,只漠然立在半空之中,彷彿世間之事已經再沒有叫他能動容的。

  那狂妄聲音的主人敢在白澍雷霆之威下出聲相撩,又豈是那種輕易退卻之輩,此時只聽他咦了一聲:“白妖聖,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妙的樣子啊,妖息微弱氣機混亂,嘖,好像還有傷在身……聽聞雷璃蛟的脊骨乃天雷屬性,我那副‘八荒霆’可是一直缺個好陣基而一直沒能下手,看來今天可以得償所願了,哈哈哈哈!來了,就別走了吧!”

  無數陣紋眨眼間便如蛛網般密佈長空!好快的手法!好密的陣法!

  即使是杜子騰,身為周天諸界公認的符陣大師,看到這樣的手法亦不由覺得驚豔。

  白澍在這樣的挑釁之下眉毛都沒有動一下,顯然根本無動於衷,只在對方陣法當頭壓下之時,不顧周身傷上加傷撕裂出來的無數血痕,恐怖的雷霆凝結出恐怖的末日之象!

  人族與妖族這樣級數的大能交手,激得這小世界的天象紊亂,周遭的修士妖族紛紛避之不及。

  然後,一隻手突然出現,微微一彈,便叫這雷霆與大陣盡皆收住。

  白澍遍佈血痕的恐怖面孔上,那雙一直平靜如死水的眼眸卻突然綻放出驚人的光芒來。

  杜子騰沒有想到,看起來這樣冰冷、這樣無懈可擊的白澍竟然會這樣失態,他幾乎是顫抖著聲音道:“在下前來付那代價,當日所說的交易還可兌現否?”

  蕭辰周身氣息安寧圓融,似乎心情十分不錯,這樣擅闖他地盤的人,他竟然沒有一巴掌呼死,而是語調淡淡輕快地道:“自然。”

  白澍竟然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他身周那混亂到了極點的氣息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內心深處極不平息,就好像在沙漠絕境中跋涉到生命邊緣垂危之人,突然看到遠處的綠洲,心中大喜又忽而猶疑,不知道那是真正的生命救贖,還只是海市蜃樓的一場空歡喜,會叫他在極度失望之後摔得粉身碎骨屍身無存。

  可最後,他還是平靜了下來,彷彿下定了決心:“好。”

  然後,這妖族之中呼風喚雨的妖聖竟然膝蓋一彎,朝蕭辰跪了下來,白澍右手伸向自己腹中,然後他面突然變得慘白,竟是掏出一顆血淋淋的妖丹來向蕭辰舉起。

  這場面極其血腥酷烈,妖族的妖丹便等同于修士的金丹、元嬰,就像心臟之於凡人一般,是力量驅動的源泉,失卻這力量核心,便如剜心,更何況這樣生生地自己掏出來!

  如果不是這白澍在妖聖中亦是強者,妖力澎湃修為絕倫,換個弱些的妖聖都會立即修為盡廢。

  可他卻這樣慘白著臉,穩穩地舉著自己的妖丹,眼中面上一片沉凝,好像那根本不是從自己身上挖下來一般。

  而蕭辰只是看了一眼這妖丹,揮手間,那枚妖丹已然消失,而白澍卻是驚訝地抬起頭來。

  便在方才那一刹,妖丹已經回到了他身上,甚至連身上那積重難返的傷勢都在那一刹那痊癒。

  抬眼看到這位大人波瀾不驚的面容,白澍既震驚且服氣,震驚于對手的力量,服氣于對方的手段,這分明就是在告訴他:有這樣的力量,對方根本不屑于這樣的手段。

  強大的力量總是能懾人心,不知是因為傷勢痊癒還是因為胸中憑添的信心,白澍原本死水一樣的面孔上突然好似枯木逢春般現出生氣來:“多謝尊上。”

  顯然對方雖沒有利用妖丹控制,可白澍卻認為這交易已然生效,今後便要向蕭辰效命了。

  蕭辰出現不過短短一刹,便制止了一個妖聖與一個相當於合道修士的傢伙交手,同時還順手收服了一個妖聖,心服口服的那種服。

  快得叫周遭那些遠遠圍觀的妖族人族甚至都沒來得及向他問候,此時,諸事已定,眾人才回過神來,向蕭辰問候:“見過蕭真人。”

  而杜子騰在底下挑眉:嘖,聽這稱呼,看來某人大妖魔的馬甲還是捂得很牢的。

  這問候的人中,不少大概有事情要向蕭辰稟報的,畢竟,杜子騰困了一個月的時間裏,蕭辰也是很忙的,沒有時間處理外面的事情[正經臉]。

  而在一眾恭敬身影之中,那熟悉的狂放身影敷衍一般的問候便顯得十分扎眼。

  然而,這個連蕭辰都沒放在眼中的人卻在看到杜子騰之時,吃驚地身影微閃而來。

  蕭辰明明是在聽著身邊人回稟,卻在那人採取舉動時眉毛一皺,不見蕭辰如何動作,那人就生生定在了杜子騰一步之外的地方,不能上前。

  對方卻是看到杜子騰安然無恙之後連連道:“你怎地也到了此處?”然後他狐疑地悄聲道:“你也是被那姓蕭的脅迫至此?”

  杜子騰:……

  他突然想起來,不論是蕭辰還是寰埏,在提到那些被帶到這裏的妖族、人族時,所用的字眼都是“收”,不是救,而是“收”,這可真是個微妙的字眼。

  杜子騰環視當場,因為方才白澍的出場氣息太過肆無忌憚,驚動了整個小世界,但凡有點能耐的大概都被驚動直到了這裏,所以,杜子騰視野範圍內,人族妖族交雜,甚至圍在蕭辰身邊那幾個,二族之間的距離都不及一臂,面上卻十分安然,沒有半點先前杜子騰在戰場上看到的憤怒仇恨。

  這種相安無事的和平場景叫杜子騰心中微妙:所以,蕭辰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居然都能叫人族與妖族和平共處,難道是因為蕭辰這樣的大敵當前,叫他們都不得不放下彼此的種族仇恨,攜手應敵?

  杜子騰被自己腦補的劇情雷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朝方才說話的人道:“大衍前輩,好久不見。”

  這個擅長符陣的,自然是大衍。

  講真,蕭辰的口味可真夠廣泛的,人族、妖族,擅長戰鬥的、煉器的、連大衍這樣的符陣大師也沒放過,杜子騰心中突然升起一點靠譜的猜測。

  “還未謝過您在斬梧淵中的提醒……您又是如何到得此處的?”

  斬梧淵中在舉辦那所謂慶祝杜子騰成功得到墨部傳承的盛會之時,杜子騰曾經收到過一張警告的紙條,藏在斬梧淵史籍中隱含符陣之道,杜子騰認得的人裏,能有這樣的手段又能與自己為善的,除了大衍不作第二人想。

  大衍卻是半點不在意:“哼,那種地方連師尊都容不下,你這樣的自是早脫身早好,當時我本想籌謀出手,卻沒想到早就被他們盯上了……”

  守一軒一昔傾塌,斬梧淵猛力崛起,這其中太多的疑點、太多的巧合,可有一點是肯定的,斬梧盟的成立發展氣勢洶洶,絕不可能是臨時起意,斬梧淵恐怕是周天諸界中最知道符陣師可怕的門派,在這種關頭又豈會放過大衍?

  其中的驚心動魄幾度的生離死別大衍盡皆略去不提,最後只化作一聲長歎:“畢竟界中還有那麼多弟子要養活,我也只能投靠這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傢伙了。”

  不必大衍分說詳情,杜子騰都能想到在斬梧淵狙擊大衍界時蕭辰會扮演怎樣的角色,無非就是摻沙子扔石頭……最後成功挖牆角。

  雖然口氣聽起來還有些不情不願,但大衍面上神情平靜安寧,顯然,即使知道蕭辰出手有目的,但這利益交換擺在明面上:我予你庇佑,你為我所用。

  比起斬梧淵的惺惺作態,顯然這種光明正大的態度更對大衍口味,雖然對蕭辰未見得有多麼恭敬,但這種磊落的態度大衍是坦然接受的。

  大衍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興致勃勃地道:“既然師弟你也在此,我聽聞當日你已經得了師尊傳承?想必符陣之道已不在我之下,你我聯手未嘗不能自立門戶,也不必在此處受這龍蛇混雜的污濁……”

  杜子騰:……

  所以說天道好輪回,善惡終有報。

  蕭真人您最近挖了那麼多的牆角,諸界兩族都可以看到您揮舞的鋤頭,現在終於也輪到您被別人挖一回了吧?

  說到興奮之處的大衍已經開始設想起自己二人帶著一堆牛叉的符陣師橫掃諸界腳踢妖族大軍、拳打斬梧之盟的熱血沸騰:“哈,到了那個時候,符陣之道便是諸界至高無上之道!我看誰還敢像現在這般在我面前囂張,只有師弟你,你便是我……”

  突然之間,大衍突然打了個寒噤生生停下了要說的話,就好像冥冥之中大修士的靈覺在提醒他: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會有很恐怕的事情發生!真的!

  小木棍&包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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