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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第472章
第472章 玉霄駕臨

  戚雲烈從來沒有想過他身為紫羅門的一堂之主,為斬梧盟提出了盟鼎這般的神器,解決斬梧盟斂集資源的最大難題,成功幫助整個紫羅門贏取在斬梧盟中的地位,自己也獲得門派內諸位大佬的信重之時,會遭遇眼前這生平未見的極度危局。

  自接手這九嚎深淵的事情後,他原本是信心滿滿的,但自那九嚎深淵莫名其妙自動封閉開始,不只是九嚎深淵中的事情,斬梧盟收集魂力製造玉蛛蘭的大計,還有他本人的命運……一切的一切,彷彿都朝著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淵中滑落。

  而眼前,洶湧的人潮,大聲嘶吼著“報仇!報仇!”卻自一雙雙眼睛中透出貪婪紅光的興奮面孔,彷彿那極度黑淵朝他張開了血盆大口。

  戚雲烈猛然反應過來,在周遭弟子祭出所有防護大陣時,他抖著手摸到懷中那古怪的陣珠,熾烈的五彩光芒穿雲透日、刺破界壁,這一刹那,無數念頭在戚雲烈心中湧動……

  明明是分佈在狂木、絕土、戾焰、凶金與虛水五境的五枚陣珠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聚集到一處、主動飛到自己這裏,可笑他方才一直以為是大陣自主運轉而產生的變化,還天真地以為這是陣珠自主飛到主陣人手中……

  這分明是有人已經操縱陣珠叫其故意到他懷中,想到九嚎深淵中那五境連同魂獸全部消失的可怕變化、還有先前無法解釋的秘境封鎖、穿透界壁的五彩光華及隨之而來的異寶謠言、陣珠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向斬梧盟駐地……直到方才,那時機巧到不能再巧的五采光芒自他懷中突然湧現,直接將異寶生生指向了他戚雲烈!

  如果還不明白,那戚雲烈真是白在斬梧盟混了這麼久!

  從頭到尾,這分明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有人早早就掌握了九嚎深淵的大陣、甚至掌握了眼前這群秘境修士,在用無比陰險、無比歹毒的手段算計他!

  憤恨的戚雲烈看著眼前恐怖的人潮、洶湧的攻擊靈光下,紫羅門弟子辛辛苦苦撐起的防護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戚雲烈抬起頭來,雙目一片赤紅,他崩著牙、腮幫都可以看見凸起的青筋,然後,在興奮著期盼著神器的所有修士目光中,戚雲烈舉起了那五彩奪目的陣珠——

  人群刹那間沸騰到極致:“神器!”“異寶!”“穿越界壁的五彩神光!”“錯不了了!!!”

  戚雲烈深吸一口氣,然後在所有人瞪大的眼睛中,他運足靈力,將這會引來無數爭端與殺伐、引發無數血雨腥風的五彩陣珠狠狠一拋!

  看著那脫手而去的陣珠,戚雲烈心中惡狠狠地想著,這背後之人,不論是誰,他戚雲烈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令其死無葬身之地!

  突然,人群中傳來齊齊驚呼,憤怒到極致的戚雲烈回過頭來,卻驚愕地看到,那五彩陣珠吸足了他的靈力,飛不過不一丈遠居然停了下來,然後竟噴出了一道範圍宏大的光波之刀!

  那五彩光刀所至之處,威壓驚天動地,所有修士俱是面色大變,不得不使盡渾身解數意圖抵禦,不過一招,竟有數千修士當場受創,光刀猶如水波散發開支,碰到數百里之外環抱整個淵湖的山峰,竟是無聲無息穿透而過,片刻之後,轟隆隆的響動伴著大地震動先後傳來,以淵湖為中心,方圓千里之內,竟是再也沒有一座山峰存在。

  所有修士倒吸一口涼氣,一擊之威竟至於斯——

  “神器!”

  “異寶!”

  這無數驚歎火熱的口氣將淵湖生生變成了一個噴發中的火山般滾燙熾烈,連淵湖的虛無之水彷彿都要隨之完全沸騰汽化!

  而那五彩光芒的陣珠發擊這樣恐怖一擊、以至於連戚雲烈都驚愕地懷疑其他的真正屬性後,它在半空滴溜溜一轉,在戚雲烈驚愕變成驚恐的眼神中,居然直直沖著他又奔了過去,那執著熱烈的程度,當真令世上每一隻狗的主人都會羡慕。

  “天哪!這這這神器認主了!”

  驚恐中竟再次被五彩陣珠投入懷中的戚雲烈生生怕得吐了一口鮮血。

  “戚雲烈是神器之主!殺了他!奪神器!!!”

  這一刻,在人心洶湧的貪婪面前,連什麼報仇的幌子都不再有人記得,戚雲烈在極度害怕中,竟是同時動用了數個傳送類法器符籙,不管是什麼!只要能叫他逃離這裏!逃離淵湖!逃離此界!他一定能想到法子破解眼前之局!

  可是,他驚恐的發現,他周身十餘樣傳送類法器符籙,竟是全部失效,就好像,他懷中那五彩陣珠竟是真的神器一般,不但會認主,還會封鎖一切傳送。戚雲烈懷中的五彩陣珠不需要他舉著,也不需要他托著,就那樣靠著他懸浮在半空,像一個無限依戀著情郎的懷春少女般,貼著、黏著,不死不休。

  戚雲烈真的絕望了。

  然後,他好像瘋了一般,再也顧不得什麼長久打算、修士之途,戚雲烈將儲物袋中所有防護之物、保命之物全部祭了出來,他瘋狂地向周遭紫羅門弟子吼道:“都給我撐住!我要是死,你們也得給我陪葬!!!”

  那些弟子又豈有他法,不得不竭盡全力支撐著那個防護罩,可是,在此時已經瘋狂的人群眼中,神器異寶威能如斯,只要殺了戚雲烈,奪得神器指日可待,一個區區的防護罩竟連一個眨眼都未能支撐,在鋪天蓋地、猶如暴雨般洶湧的靈光攻擊之中,好像個美麗的泡沫般,瞬間破裂。

  淵湖畔,無數修士就像已經放倒了獵物的野獸般發出興奮的嘶吼,不過刹那就將防護罩中所有弟子連同戚雲烈全部淹沒。

  不——!他還有那麼多野心、那麼多抱負,那種種沒有來得及以斬梧盟版圖為紙畫下的宏圖霸業,那些改變人族妖族的驚天偉業!

  ……

  極度混亂與極度血腥之中,遙遠而恐怖的威壓突然從天而降,那些在殺戮中心極度興奮爭奪著每一塊可疑血肉、每一塊浸透鮮血可疑布料的修士,突然齊齊僵住,在略週邊些的修士們看來,只見那些原本處於最有利地搶奪屍體位置的修士們竟是全部首級離體,腔子中突然噴出的鮮血猶如在殺戮現場突然打開了無數股鮮紅的噴泉,無數赤紅水柱沖天而起,又隨著生命極速消逝而很快弱了下去。

  待所有“噴泉”全部消失時,以虛無透明之水而聞名的淵湖已經變成了漂亮淡雅的粉紅色,叫世人第一次以肉眼看清了虛無之水的存在與形態。

  半空中,大修士的身影猶如一座大山從天而降,叫所有興奮的頭腦猶如冰水澆頭,在刹那間冷靜下來,隱隱畏懼,又隱隱慶倖,起碼現在他們還有腦袋可以去冷靜,可已經有許多修士再沒有了機會。

  玉霄真人靈力一拂,眉毛不由皺起,無數血肉自地面浮起,隱約間湊出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嘖,看來晚了半步,這戚雲烈是無論如何也回不轉來了,玉霄真人衣袖輕收,那模糊人形很快又化作無數肉塊落入淵湖中,濺起無數漂亮的粉色水花,畢竟,死人是不值得無謂浪費靈力的。

  那些血肉碎塊中,一粒低調的五彩華珠飛向半空,在現場刹那又火熱起來的目光中,穩穩飛到玉霄真人面前。

  玉霄真人只抬眼看著眼前這枚五彩奪目的陣珠,這小小的東西彷彿也知道畏懼真正的大修士,原本那璀璨奪目、甚至能穿越界壁的華光此時都顯得低調而內斂,只隱隱有鵪鶉蛋大小,甚至連多餘的轉動都沒有,就那樣靜靜在半空中任由大修士審視,半點也沒有方才一擊橫掃千峰的赫赫威勢。

  淵湖畔,看著半空中那枚五彩珠子,無數修士眼中的不甘躍躍欲出,大修士的威壓依舊牢牢籠罩全場,可依舊有那在貪婪面前悍不畏死之輩。

  只見玉霄衣袖微可不察地輕輕一振,就好像原野上一道微風略微拂了拂他的衣袖,隨即,隨著數個人頭落地,又是數道血泉沖天而起,玉霄卻始終面無表情,對於不識時務還自不量力之輩,他連眼皮都未撩起,只是看著這枚五彩光華、低調安靜的珠子,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這枚珠子。

  這一刻,儘管方才玉霄恐怖的身手鎮壓了無數修士心中的蠢蠢欲動,但看到這樣的大修士都如此重視這枚珠子,心底深處被強行按下的渴望貪婪卻是欲加熾烈。

  然後,在無數貪婪又畏懼的緊張目光,玉霄真人終於抬起了手,大修士的手潔白如玉修長有力,這只手彷彿夾著玄奧的無上法訣,引得空間中隱有風雷動,可一眨眼,哪里有什麼風雷異動,明明玉霄真人只是隨意伸手,好像只是看到路邊花枝隨手攀折般漫不經心,那珠子就被他捏在了指尖。

  人群中發出一聲巨大的失落歎息,明明知道哪怕玉霄不出面,此物只有極少的可能會落入自己手中,可那畢竟還是有可能啊!如今落入玉霄之手……要去奪取……踩在粉紅的虛無之水上,無數修士的頭腦還是漸漸冷靜了下來。

  在淵湖般空前的安靜中,他們只是仰頭看著大修士拈著那枚珠子,彷彿拈花拂葉般寫意自在,不得不將心中的極度渴望、極度不甘牢牢壓制,可下一瞬間,所有修士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在這空前安靜的淵湖之畔,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顯得那麼刺耳,先前那枚大展神威的神器異寶竟是在這大修士手中突然化作漫天紛紛揚揚的彩色粉塵落了一地,在所有修士震驚到扭曲的視線中,那彩色粉末晶瑩剔透,好看極了。

  玉霄真人口氣淡淡地道:“我斬梧盟控制九嚎深淵所用陣珠,乃是以無數天材地寶、集盟中陣法大師畢生繪陣之術、歷經數載寒暑萃集天地精華錘煉而成,如今九嚎深淵大陣中的威能被其抽取殆盡,過度透支之後竟連大陣之基的陣珠都無法正常維繫……可惜了。”

  不知他是在可惜那枚陣珠,還是在可惜死無葬身之地的戚雲烈,這一聲平平淡淡甚至沒有半點語氣起伏的“可惜了”三字,不知為何,莫名叫場中所有修士生生打了一個寒戰,所有的貪婪所有的欲望都在這聲殺氣四溢的“可惜了”三字中凝結成冰。

  而後,所有修士突然都木在了原地……什麼意思?難道,方才那威能驚人的神器……竟不過只是九嚎深淵這個秘境的陣珠?!

  可是,那穿越界壁的五彩光芒!方才那一擊之威,這一切做不了假啊!!!

  然而,這些修士此刻突然醒悟,似乎、大概、好像越界之光昭示著神器出世一事,他們……也只是道聼塗説,不知為何突然就人人皆知,成了真得不能再真的真理;而方才那一擊之威,如果真是九嚎深淵的陣珠,調用秘境之力全不在話下,而九嚎深淵身為這樣重要的秘境,其威能掃平數千山峰……又有何難?

  這一刻,再不明白神器之說純粹以訛傳訛的,都是真正的二貨,二貨並非沒有,可在修士這個特殊的群體中,畢竟是少數。

  這一刹那,淵湖畔無數修士的心都高高提了起來,若神器之說純屬謠言……那他們豈不是生生逼殺了數個斬梧盟的修士,其中一個甚至是斬梧盟中傳言頗為重用、在盟鼎之事中擔當執行者的戚雲烈!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們這些參與逼殺行為的殺手……在大修士一怒之下,會不會被殺以祭死去斬梧盟修士的在天之靈?

  在生命安全的擔憂與恐懼面前,那些什麼貪婪、什麼爭鬥都成了浮雲,這一刻,戰戰兢兢的修士們只在內心祈求,祈求這位真人大人大量,不與他們這些卑微的小修士們計較……

  “諸位,你們既對我斬梧盟九嚎深淵之事如此感興趣,何不坐下來好好聊聊?”

  在所有人心都高高提起之時,玉霄的突然開口顯得無比突兀而驚悚。

  坐下來好好聊聊?

  看到滿地屍首分離坐下去的身影,當即有人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恐懼,竟是“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玉霄真人面上隨即真的流露出一種不悅。

  那修士周遭其餘人自動離他一段距離,竟是毫不客氣地將他排擠了出去,即使其中有數人是他的至親好友,竟也低著頭,都是一副我們不認得他、也不會再接納他的姿態。

  那修士滿面的愕然驚恐,卻聽玉霄真人輕哼了一聲,立時叫他嚇得魂飛魄散,結果,玉霄卻只是冷笑道:“哪里走?!”

  許多修士疑惑地抬起頭來,卻看到玉霄真人抬手一指,不知千萬裏外,突然幾百道流光被“抓”到了淵湖之上,隨即幾百個修士便自半空跌到了地上,其中有一個叫所有修士最為熟悉的為首之人,正赫然是先前那個與戚雲烈辯駁的秘境修士。

  所有修士心中恍然,這修士方才說了許多不該說的,對於斬梧盟在這秘境中的事透露了那麼多本不該透露的,甚至連對方利用魂獸收集修士魂力、培育玉蛛蘭之事都揭露了出來,還動用大型水鏡術將秘境中的一切展示在所有人面前,如今玉霄真人親至來收拾局面,又豈能輕易放過他?

  但這個時候,方才這些口口聲聲嚷嚷著“要為秘境修士報仇”的修士們俱都沉默,只抬頭看著玉霄真人會如何收拾這不知好歹、真正開罪斬梧盟的人。在所有修士看來,柳夜闌這樣的人無疑是不識時務的,因為,堂堂人族第一大勢力,豈是這麼好得罪的?你為了所謂的公平、一時的痛快將一切全部撕擄開,自己又能得什麼好處?還不如將一切掩蓋,實實在在向斬梧盟要些利益、比如拿到一個真正進入斬梧盟各大名門的名額來得實在——畢竟,加入斬梧盟,那可真是福利無限,光是不必通過盟鼎而獲得修真資源一條就已經足夠吸引如今的許多修士。

  柳夜闌心中亦自駭然,方才大亂方起,他們這些自秘境出來的人中,絕大部分都對所謂的神器異寶心生警惕,才自秘境那等絕境中撿了條命出來與親朋團圓,又如何願意為了那等渺茫的利益再捲入血雨腥風中,而柳夜闌亦不知掌中寶那位幕後者的真正所想,他只嚴格執行著對方的要求,當對方宣佈此間事已無需要他做的事、一片大亂已起時,柳夜闌自然是飛快傳訊眾人離開此界。

  秘境諸修士無志于神器者,自然無甚可說的,先後追隨柳夜闌離開,遠遠逃離了那群為了搶奪神器而躁動瘋狂的修士群。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都已經飛離了淵湖,眼見便要到界域出口之時,竟是隱隱覺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此界,相顧駭然間,柳夜闌突然大吼一聲:“快,逃出此界!”

  然而,終究太遲,不過片刻,一股沛然不可抵擋之力傳來,他們竟是一個個被抓回了淵湖之畔。

  事實上,被抓回來的人遠不止那些秘境修士,畢竟,方才的淵湖之畔那樣瘋狂的氣氛中,亦有原本為神器而來的修士,見到方才那局勢,心生厭惡或是心生恐懼而直接離開的,現在,卻也與柳夜闌等人一般,全部被抓了回來。

  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玉霄真人,柳夜闌心中此時升起一種恐懼,在相差兩個大境界的大能面前,他們這群人與螻蟻又有何分別?柳夜闌目光掃向這數百被抓回的修士,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在其中一人身上反復流露,而後目光中的恐懼漸漸變成一種透徹坦然。

  他竟是自然而然地起身整了整衣衫,朝玉霄一禮道:“不才散修柳夜闌見過玉霄真人。”

  玉霄漠視的神色中竟微微訝異地挑眉,似是見到一隻略微有趣的小螻蟻般。

  而柳夜闌在玉霄驀然加強的威壓下面色發白,卻始終不卑不亢:“真人,方才出言冒犯斬梧盟,皆是我一人所為。”

  玉霄眯眼看著柳夜闌:“哦?皆是你一人所為?”

  柳夜闌點頭,面色蒼白卻身形筆直,雙目中光芒堅定依舊:“是,皆是我一人所為,是我不忿被斬梧盟騙入秘境,錯配玉盒與法器,騙我等與魂獸相鬥,最後不過只是為了斬梧盟培育玉蛛蘭!”

  然後,“哇”地一聲,柳夜闌竟是吐出口血來,雙膝被沛然大力一掃,所有修士注目下,他竟是直接跪倒在地,膝下一片殷紅。

  玉霄真人卻只是緩緩一笑:“好膽色。”

  在大修士冷冰冰的視線之下,所有修士幾乎沒有辦法不感到恐懼,修行至今,他們之中自然有佼佼者,但是,在這樣的大修士之威面前,依舊卑微如螻蟻,全無反抗的餘地。

  事實上,前來搶奪神器的那些修士中,本不乏真正的隱世高手,若是聯合起來,未嘗不能與給玉霄一個重創,可是,玉霄與戚雲烈身份意義全然不同,一個不過是斬梧淵下一條狗,而另一個卻是斬梧淵在斬梧盟中主持所有事務的嫡脈中的嫡脈,權勢滔天,玉霄修為不俗,身後更還站著一個可能處於大乘期的修士……打殺他,那是要捅破天哪,眼前神器之事已如鏡花水月破滅,沒有利益,誰又會為幾個路人出頭?

  公平?正義?

  呵,修士修行數百上千載,算盡一切如此艱難才能在與天相搏的道途中走到現在,那虛無飄渺之物早已經不知何時被拋到了身後,否則,他們中許多人早已經死了千百次!

  這萬物為芻狗的修真界從來沒有給這種無用之物留下半分位置。

  而童青看著那個蒼白的身影,抱著懷中朱朱,牙關輕微打顫,他的血在沸騰,手卻冰冷,若非柳夜闌方才那一瞥時傳遞的資訊,哪怕沒有秘境時與對方糾纏複雜再難分辨的一切糾葛,只是當初大笑間相攜離開紫羅門的兩個摯友,他必也會計無返顧地站出來,但是,柳夜闌不許。

  那一個眼神間,柳夜闌不許,他不要他此時站出來。

  童青低下頭,唇間咬出血來,他沒有站出來,但是,他半點也沒有移開視線,就那樣定定看著柳夜闌,彷彿在心中將他此時模樣描繪億萬遍,直至深入骨髓,此生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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