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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第315章
第九卷:周天 第315章 周天諸界

  當一眾妖族消失之後,百城界中每個修士皆是長出一口氣。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口氣鬆得太早了些,那些他們前所未見的巨大法器寶光四射中,直接撕裂界壁橫空而來,強大的威壓令所有修士心頭一顫,不得不戰慄。

  杜子騰眉頭狠狠蹙起,他在離開修真界之時,修真聯盟中一眾修士才初初在傳送陣的基礎上想設計那等可以隨意破界的大型運輸法器。

  可以說,這種技術在修真聯盟中不過還只是一個雛形,可現在,這突然出現的數個法器竟然皆是這樣的設計,直接視百城界的界壁如無物!

  以對於修真道境的理解而已,不只是將依賴於妖靈器的百城界甩在身後,就是杜子騰出身的修真聯盟亦在其後望塵莫及。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然後法天大陣中收集到了一道淡漠的聲音十分冰冷:“妖氣猶存,果然是有妖逆晉階!”

  杜子騰心中一凜,白澍出現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只是數個時辰不到,這些人……是從哪里得到的風聲!

  另一道聽來輕浮的聲音卻是笑嘻嘻地道:“明道友,你那‘天都追月’果然比我這‘七刹羽’要快上不少呢,只是再快……怎麼好像你也沒真切地看著半根妖毛啊?哈哈哈哈哈哈……”

  “嘖,看來這次晉階的這只果然不太好對付呢,跑得這般無影無蹤。”

  ……

  整個百城界在這可怖威壓下寂如寒蟬之際,這幾人卻是談笑無忌,他們那夾著恐怖威壓的神識更是肆無忌憚的在整個百城界掃來掃去,好像反復查找著什麼,言語間完全沒有想到此處的修士在這樣的神識掃視之下會有什麼樣的心情,簡直是如無人之境一般囂張!

  這許多百城界的修士只覺十分憋屈,被以神識這般似要看穿五臟六腑一般的窺視自然令修士們覺得屈辱,但對方釋放的威壓卻好似橫在頭頂的一柄利刃,隨時可能落下,叫他們敢怒不敢言。

  杜子騰皺眉間,已經悄悄調動法天大陣加強各城池的防護陣法,不令他們被這些神識掃視太過,尤其那個他留下太多痕跡的太原城,更是小心遮掩仔細。

  這點動作輕微無比,而那些強大的神識彼此間交錯碰撞,竟是互不相讓,倒是給了杜子騰許多操縱的機會。

  隨後,這些神識粗魯蠻橫的舉動令杜子騰心中一動,他不由暗暗想道,這些法器強大的修士看來是追捕那妖族白澍而來,他們雖然口頭彼此說著白澍已經逃走的話,但顯然他們自己也不完全相信,否則又何必以神識這般挑釁地搜索?

  但杜子騰卻是知道,白澍是真的走了,整個百城界,法天大陣皆在他控制之下,陣中發生的一切都很瞞過他的眼睛。

  而且這些人彼此間還追捕一事上存在著些競爭關係,並不和睦,好幾次這些神識碰撞都已經近乎於交手,只是似乎因為他們並無一人發現白澍的影蹤而強行克制住了。

  只是,白澍領著眾妖悄然而去,到底是放了百城界人族修士一馬呢?還是因為早就預感到了這些修士的到來而提前避讓?

  在杜子騰神識之中,哪怕是借著法天大陣之助,他亦很難斷定這些修士與白澍到底誰高誰下,這二者的境界都已經超越了他,要他判斷,未免也太難為他了。

  “看來是真的跑了,別的不知道,這逃命的本事倒真是不賴,以後可千萬別叫我遇上。”這淡淡的聲音完全聽不出喜怒哀樂,叫人不寒而慄。

  “好了,明兄,天道有恆數,好事兒也不能每次都叫你趕上啊。你看我這一早便陪了你拼命趕到這窮鄉僻壤,連族中那二十年一爐的‘塵星丹丸’都錯過了,你是不是也彌補一二啊?”

  先前那聲音的主人卻是一言不發,似乎根本不打算搭理這無聊至極的言論。

  杜子騰手中妖靈器迅速將王七的氣息重重遮掩起來,一邊細細聽著這幾人毫不避忌的交談,揣摩著這些人的來歷。

  他思忖間,百城界中卻突然出現一葉奇異輕舟,不似這些寶光四射的法器強行破界而入,這葉輕舟卻猶如憑空出現一般,哪怕是掌控法天大陣的杜子騰亦是在它出現之後才覺察到了它的存在!

  這二者若要論起來,好比一個是強力破牆而入,一個卻輕鬆地越窗而來,前者雖然展示了自己強大的實力,卻未免顯得太過蠻力,後者卻是實實在在的高超技巧,就是杜子騰一時半會兒亦無法推測對方是如何在不擾亂界壁的前提下進入百城界的。

  那葉輕舟只傳來一聲怒喝:“幾位道友,這方小世界畢竟是我王氏的族地,你們不告而入,會不會太過目中無人了?!”

  杜子騰都能覺察到這葉輕舟的出現,那幾人實力只在他之上,絕無可能不知曉,但先前那幾個強大法器上的神識依舊囂張地釋放著威壓,沒有半分收斂的意思。

  一道女聲輕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王氏來的道友,我等只是路過一觀,絕不動此地一分一毫,你大可放心。”

  王玨卻是冷笑道:“哦?那我改日亦登門朝你燕氏族地一遊,亦保證絕不動你燕氏族地一分一毫,如何?”

  那法器上燕兒掠水的圖示顯是暴露了她的門庭,這燕姓女子微微蹙了長眉,只惱著王玨不識好歹,給了臺階也不下,面上薄怒未消,心中只冷笑道我原本不想把話說絕令你們這三流世家保全個顏面,你自己不領情可怨不得我。

  而那叫明昱的卻是毫不客氣地冷笑道:“什麼族地?在我等面前,王氏莫不是還想擺什麼冠冕堂皇的架子不成?!別人不知,你們王氏難道自己不知道?看這荒蕪落魄的模樣,多半是你們族中荒棄之地,還不定平日有沒有你們王氏之人呢,何來族地之說!

  更何況妖族蠢蠢欲動,此次覆星天鐘長鳴,我等趕來處置便見此地妖氣重重,顯是有大妖私自進階!你王氏不協助我等擊殺此逆,反而以這等可笑理由來阻攔我等,居心何在?

  我等若向淵上回稟,定饒不了你王氏之罪!先是失於勘察,致使妖逆晉階,後是蓄意阻攔我等、放跑妖逆!我倒要看看,你們王氏有幾個膽子,敢公然違背斬梧淵之誓,與周天諸界所有人族為敵!”

  杜子騰在底下亦是聽得暗暗搖頭,這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這王氏,莫非就是王璟所在的那個家族?如此,便也能說得通了。

  王璟昔年觸犯族中鐵律,白澍身死,他被鎮壓在法天大陣之下,王氏派了些族人看管大陣,即是看守王璟,卻絕沒有想到,在這偏僻絕地,王璟竟能以一己之力謀劃出了這麼多東西,甚至還令白澍死而復生、晉階妖祖。

  斬梧淵之誓下,妖族的從屬奴役地位是絕不容置疑的,誰違背當年的誓言,誰便是人族共敵,沒有二話。

  這覆星天鐘更是人族中地位極其尊崇的先天聖物,每次長鳴皆會發生於人族有重大關礙之事,此次天鐘長鳴又恰值妖族蠢蠢欲動之時,在斬梧淵看來,便是一道需要重視的警訊,明昱既然代表了斬梧淵前來,便顯示出了重視,這王玨亦是倒楣,好死不死地居然惹了斬梧淵中少有的鐵面人物。

  王玨在這樣的指責面前都有些額頭見汗,王氏族中亦是感應到當年留於此地的訊號不對才派人前來,只是這個地方偏僻得緊,除了一些雞肋般的妖靈器並無甚特別的出產,那妖靈器連好點的法器都比不上,王氏族中便一直放寬了對於此地的監察。

  他們收到訊號亦有段時日,只是一直不曾太過重視,而現在派來的王玨在族中亦不過只是一個資質不錯的子弟,可以想見王氏族中對此事的態度。

  當然,如果他們知道覆星天鐘居然會因為此地的變故而罕見長鳴,甚至驚動了斬梧淵八部,恐怕定又是另一副面孔,說不準會屁滾尿流地爬將過來。

  而王玨此時卻是汗透重衫,他奉命前來不過是來查看此地有沒有什麼變故,這個地方對於王氏來說可有可無,他原本設想中,亦不過是一場浪費時間的族內任務,出於子弟的義務,不得不走個過場完成罷了。

  誰知竟是這樣的大婁子!

  好在他一貫為人仔細謹慎,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便能在名中帶上王氏核心子弟的標誌,此次前來,他用的是與此地相連的傳送法器,亦曾翻閱族志事先瞭解過此地先前的變故。

  如果有能令覆星天鐘都重視的大妖在此晉階……想到族志中關於那位族中前輩天賦縱橫的記載、又是因何而獲罪,王玨額頭見汗,只希望這位代表斬梧淵而來的修士沒有產生什麼聯想。

  可即使如此,這咄咄逼人的問責若是真的追究起來,王氏亦是難辭其咎。

  他現下就算通知了族中長老們,他們再趕過來處置也已經太遲,若處理不好,回頭若斬梧淵向王氏問責,那族中追究起來……一個不好,說不得,他的下場也不會比族中那前輩好到哪里去。

  王氏,一貫是會將罪責往他們這些子弟頭上推的,翻過族志的王玨心中十分清楚。

  更何況,他心中還另一番算盤,世事皆有兩面,現在看來此事風險巨大,可若處理得當,挑戰亦是機緣,端看他自己的手段了!

  “在下王氏王玨,敢問這位道友……可是出身淵下八部?”

  先前那被王玨噎了一次的燕氏女修士卻是不疾不徐地開口笑道:“好叫王道友你知道,這位便是赤部明昱明部領。”

  王玨面上十分震驚:“明部領!”

  明昱冷笑道:“便是我,怎麼?難道你們王氏還想到斬梧淵來尋我的不是?!”

  王玨此時全無詰問那燕氏女子的囂張跋扈,只立馬躬身道:“明部領誤會了!實在是您威名遠播,我王氏偏居周天諸界一隅,亦是對您的大名如雷貫耳,我更是聽過您一日之間親斬七位大妖的英雄故事,心中仰慕已久,失態之處,還請您見諒。”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明昱面上神情不動,但他這般冷面之人方才斥責了那麼多,此時不再多說只哼了一聲便是個好兆頭。

  而王玨心中更怦怦直跳,明昱是斬梧淵下八部中勢頭最勁的幾人之一,年紀輕輕便已是部領之尊,殺性極烈,十分不好招惹,真不知道此次覆星天鐘到底是給出了什麼樣的訊息,斬梧淵竟直接派了他來!

  可越是這般,王玨便知道越要把握好分寸,他當即不卑不亢卻又不失恭敬地道:“明部領,實不相瞞,我王氏亦是親歷斬梧之變流傳至今的人族世家之一,祖上甚至亦有大能親自參與斬梧淵盟誓,此地亦是當年族中處置一違誓弟子之處,那弟子前程遠大,若我王氏沒有那堅定的維護明誓之心,當年又怎麼會處置得那般果斷堅決?還請諸位明鑒。”

  王玨這番話令這幾個修士面上皆是流露詫異之色,這王氏充其量不過一個三流世家,那坐鎮一方的大乘修士一個都無,不曾料想,萬年之前竟然也曾經參與過斬梧淵盟誓……果然歲月流逝,十分無情,這王氏昔年想必也曾威名赫赫,如今他們這些代表斬梧淵追獵大妖的各族子弟亦敢這般輕易欺上門來,可以想見其落魄。

  至於王玨後面那幾句話,倒是讓這幾人滿意了些,這王氏自己的人都承認了此地不過是處置弟子的廢棄之地,還算識趣。

  明昱既是亮了身份是代表淵下八部而來,先前王玨那番對他的恭維他可以不放在眼睛中,但現在聽到王玨這般自陳族史,既與斬梧淵有一番淵源在,又維護盟誓的事蹟在此地,雖不知是否作秀,但他那冰塊臉上卻是肉眼可見地放鬆了稍許:

  “原來如此,我等這番前來,亦是因為覆星天鐘長鳴,這一次晉階的妖族恐怕極其不凡,鐘鳴所指,我等赴湯蹈火亦必要前往追擊的,不論哪家哪族的領地皆是如此。”

  王玨卻是不改恭敬地道:“方才是我魯莽了,不知是明部領因鐘鳴之故而來,只是現下未見那大妖蹤跡,不知還有何事是我王氏可效力的?還請諸位定要提出,別的不說,好令我王氏可以彌補一二。此地乃我王氏領地,若論戰力我等定難望諸位項背,可我等勝在此地十分熟悉,還請明部領不吝驅使。”

  那燕氏女修燕寧兒挑了挑眉毛,詫異地看了一眼王玨,明昱的性子她借著叔祖的緣故追隨了些時日,很清楚,軟硬不吃,打起交道來很是吃力,這王玨先是恭維明昱個人,又點明王氏祖上與斬梧淵的關係,現在還主動請命,竟然明昱都能鬆下面來,此人可謂能屈能伸又不卑不亢,著實是個人物。

  明昱亦是略帶點欣賞看了一眼睛王玨:“我等收到覆星天鐘之訊便被派遣而出,按理不過只有數個時辰,可此處只餘妖氣彌漫,卻半點不見那妖族蹤跡,你不妨讓底下那些修士們回稟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杜子騰借著法天大陣之故聽得一清二楚,他們此言一出,他便覺得十分不妙,百城界前前後後的變故中,他可是摻和不少,他的來歷多多少少有些問題,若是一個解釋不清,這些人看起來並不好打發,恐怕會出問題。

  他面色不變,手中卻是動作加快為王七遮掩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白澍會把王七留下,但是既然這小子追隨了自己這麼久,自己現在隨時可能暴露,這小子與妖祖的關係絕不能輕易被人知道,王七是妖族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好似感知到了杜子騰的焦急,他神識中,小木棍腦袋頂上,那片金色的新葉微微顫了顫,杜子騰只覺得法天大陣發生了一點點變化,然後就古怪地發現,王七身周那微妙的一點妖氣亦不見了蹤影……竟然被法天大陣的妖、靈二氣平衡之法給完全遮蔽了!

  杜子騰略放下一段心事,不多會兒,暮大師便被王玨領到了明昱面前。

  杜子騰登時鬆一口氣,這個人選實在太妙。

  暮大師出身聖師島,恐怕十分接近事情真相,杜子騰又不曾與他交惡,哪怕就是為了保全聖師島、保全百城界,他在措詞上亦定會小心。

  選對了人風險便少了大半,這王玨不知道是瞎貓碰上死老鼠呢?還是有意為之?

  事實上,暮大師乃是這百城界中為數不多的與外界、王氏本家打過交道的修士,王玨恰好對他有些印象,他心中那個懷疑是萬萬不敢透露半分的,暮雲深為人謹慎圓熟,王玨才特意挑的他,否則天下哪有這許多湊巧之事。

  可即使是暮雲深再如何春秋筆法,杜子騰偉岸的形象又豈是一些刪減描述能夠遮掩得住的?

  咳咳,換句人話來講,參與了那麼多其中事務,暮雲深又怎麼可能三言兩語能將杜子騰摘出去?

  好在,當初他研究本命妖術一事,現在在這百城界恐怕只有王七、胖子知道,這二人他皆十分信得過,暮大師並沒有任何謊言,而這番交待中的重點絕不是他杜子騰,這點馬腳還不至於馬上暴露。

  於是,當杜子騰收到暮大師傳訊時,哪怕知道事情始末、極不想現身,杜子騰也知道,他越是躲避恐怕越是容易引起對方懷疑,倒不如大大方方,消除對方疑慮。

  當杜子騰不得不自法天大陣中現身時,心情是十分無奈的,但他念頭飛轉之間,忽然又想到,他近日反復聽到那什麼斬梧淵之誓,似乎與周天諸界對妖族的鎮壓密切相關,他本來就是要打聽妖族、甚至妖魔界之事,還有蕭辰的下落,倒不如趁此機會進入周天諸界中尋覓一番!

  杜子騰那顆飛速轉動的腦瓜子還在思索如何借機之時,卻聽得耳朵數道“咦”聲。

  他疑惑地看過去,卻見那叫王玨的修士面色震驚又凝重,而明昱等代表斬梧淵而來的修士雖不震驚,卻是十分驚奇而興味的模樣。

  杜子騰心頭無數念頭閃過,他對這些人來歷恐怕現在比暮大師還清楚,面上卻只裝作一無所知地開口問道:“暮大師有何事……這幾位是?”

  不待暮雲深解釋,那近看起來更是表情高傲冰冷的明昱居然主動開口,語氣竟出奇地和善:“我等來自斬梧淵,收訊說此地有妖族晉階,奉命前來查探,可趕來之時卻全無對方蹤影,這位……道友可否將來龍去脈說一說。”

  暮雲深目視杜子騰,二人微不可察地換了一個眼神,暮雲深的背脊終於放鬆了一些。

  杜子騰卻是笑道:“在下蕭騰,遊歷至此,諸位既自斬梧淵而來,我理應配合……”

  杜子騰聽過暮雲深的版本,自然知道如何配合,明昱追問的一些戰鬥細節,杜子騰亦是能說的就說,卻絕沒有一句謊話,只是隱掉了一些不能說的部分而已,即使這樣,在聽聞杜子騰調用法天大陣與白澍那個級數的大妖正面交手一次之後,王玨面上亦不由微微色變,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種敬佩。

  而杜子騰只是在不斷揣測明昱這些問題的用意,漸漸地發現,也許對方這是在評估白澍的實力?

  明昱之後沉吟半晌之後才道:“沒有想到,居然是一隻雷璃蛟,能被稱為‘妖祖’,這實力恐怕不弱,但能驚動覆星天鐘,想必另有絕學在身,定是不凡。只可惜擦肩而過,以對方雷遁之能,恐怕短期內是追之不及了,只能稟報淵中,聽令行事罷……”

  燕寧兒與幾個修士都有些後怕又慶倖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除了明昱是那等戰鬥狂以外,其他人皆知,雷璃蛟在上古修真界亦是難得的妖中上族,對方又晉階到了連覆星天鐘都要示警的地步,如若正面遭遇,結局當真難料,沒有遇上,也許反而是一種幸事。

  然後,明昱又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方才說到,你竟令這個大陣認主,然後調動大陣與那大妖正面交手?”

  杜子騰點頭。

  然後杜子騰猛然間只覺得一股威力絕倫的狂暴火力當頭而來,猶如一座滅世火山猛然間噴發、向他倒扣而來!

  他不及細思,小木棍金葉已發,法天大陣威勢兇猛,毫不猶豫地反擊而去!

  雷霆之勢下,明昱竟然蹬蹬蹬在半空接連倒退,在空氣中踩出三個凝結的腳印才就此穩住身形。

  他震驚地道:“此陣何人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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