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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第319章
第319章 恐怖襲擊

  一切的導火索不過是杜子騰隔壁房間傳來的一陣輕微擾動。

  杜子騰本來對小木棍的示警心存疑惑,一切動靜皆令他警覺無比,他不由看向身旁那負責接待的謝乾元。

  謝乾元打開房門,未見任何異常,只眉頭緊皺:“這些房間皆是由大陣守護,論理絕不可能有動靜……我這便知會同門去查控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為小木棍的示警,杜子騰胸腔中悸動得厲害,修真時日越久,他便越是重視自己那冥冥之中的靈覺,他下意識地覺得,恐怕是有什麼極大地變故在蘊釀。

  可是,此時整個奪寶大會上,各式寶物爭奇鬥豔,便是那些了寶物而出手的大能們亦是毫擲千金,將整個場面推向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全然看不出什麼變動的跡象。

  杜子騰的目光緩緩掃過整個鬥寶會的現場,變故……變故到底是自哪里發生的呢?

  臺上那說諢打科活躍氣氛的主持者、還是他身旁含笑向四方展示著寶物的侍從、還是底下那些踴踴躍躍沸反盈天的競寶修士們?

  杜子騰鼻尖湧出一粒粒汗珠,越是看不出跡象,他的心便越是漂浮在半空、無法安穩,他只在神識中一遍又遍地將所有細節全部排查,當眼前哄哄鬧鬧的一切放慢放大之後,無數的細節便猶如洪水般衝擊他的神識空間。

  而他耳邊只傳來謝乾元被放大無數倍聽來似乎轟隆隆的話語:“咳,也沒有什麼,怕是我等多慮了……”

  杜子騰的目光朝走道上看過去,一個衣衫輕薄雪白肌膚若隱若現的女子卻是斜倚在幾個謝乾元同伴的身上被扶住了隔壁的貴賓室,杜子騰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女子蹣跚的背影上。

  明竹雖然年紀小,卻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這等事,只皺緊眉頭,有些厭惡。

  而謝乾元只不動聲色合上門,隔絕了這室內的目光。

  便在這時,那喧鬧的一波奪寶結束,除去那等驚心動魄的寶貝,一般靈物一般是按照品類來劃分的,下一組按謝乾元所說,便該輪到種類齊全、品質卓越的一大批符草。

  可臺上那主持者卻是在收到一條傳訊之後,一臉驚喜,然後就抬起臉來持重地道道:“諸位,若按這奪寶大會的進程,下一段該是輪到符草,在這裏,先向諸位于這批符草有意的道友陪個不是,恐怕這進程得變上一變。”

  台下登時就響起隱隱嗡嗡的不滿之聲。

  杜子騰那顆躍動不休的心猛然一縮,臺上那主持者卻露出一種神秘的表情:“但我相信,只要我說出議程改變的緣故,諸位皆會原諒我飛天界這一番安排的,因為,諸位即將見識到的是我周天諸界最神秘的寶貝——”

  隨著這高昂激動的聲音響起,臺上竟如湖面一般湧起道道波瀾,然後就那臺面就如簾子般被掀起,露出後面的情景來,全場此時針落可聞。

  那是緊挨著湖面的一處繁花盛地,寶花玉樹,琳琅滿目,妖氣氤氳斑斕,霧遮雲掩中,獨襯出那一張微微蹙眉的面孔,不辨雌雄,脂玉般的頰上猶帶紅暈,似在沉睡中懵然不知周知一切,卻直教世間綺麗絕景黯然失色,叫場中這許多顆七情不動的修煉之心猛然熾烈!

  那主持者的聲音似乎都被這絕世之色震住一般,好半晌才放輕了聲音,好似怕驚擾它的沉睡一般:“這是只將將進階七尾的天心狐,如諸位所見,捕獵它的大能連它隱居的一方天地都直接切割了封存……”

  彷彿是覺得這樣的解釋不夠震撼,主持者的聲音意猶未盡地道:“天心狐,認主之後輔之以爐鼎之法,便可令心若冰清、神近天道,此後再無走火入魔之虞!”

  他更有一句話含在嘴中未說,傳聞當世著名的大能之一大乘修士陸乘風,便是借著這樣一隻天心狐之助以飛一般的速度登上大乘之尊!

  能在這個場合肆無忌憚出手奪寶的誰不是一方之主,能當得一方之主的,誰沒有些奇遇?誰不是天賦絕佳?到得這樣的修行層面,於他們而言,也許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再奪得什麼牛叉逆天的功法,而是要少犯錯,少走彎路,少一些絆腳石——走火入魔便是這修行道上最恐怖的障礙之一。

  多少天縱英才便是倒在這一道坎兒上,輕則修為倒退自此泯然眾人,重則身死道消再無人提及。

  若能有這樣一道護身符,這簡直是修行道上多了一條通天之梯!

  而飛天界這一次當真是好大的血本!

  一隻剛剛進階的七尾天心狐,若真真算起來,這也是分神期的絕世高手,且天心狐本命妖術中於神魂操縱再有加成,普通分神期高手絕不是對手。

  若是一隻完好無損的七尾天心狐就是飛天界送上門來,恐怕在場之中也沒有幾個人能保證這認主的過程能安然走完——畢竟,那可是天心狐,認主時結下的靈契不被對方反而利用操縱之就不錯了!

  可妙就妙在,這是一隻剛剛進階的七尾天心狐!

  為了進階,這只天心狐必是耗盡了神識妖力,正是最為虛弱之時,難怪那位捕獵的大能不惜運用這切割空間的神通將其封鎖起來,這是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證它不在短時間內立即蘇醒!

  那麼,這奪寶大會進行到一半強行插入這只天心狐更是容易解釋,每過去一點時間,這只天心狐都有可能會實力增強一些,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誰能奪下它,成為它未來的主人,才好儘快進行認主之式,以保萬無一失!

  在這樣的至寶面前,不必那位主持者再多說什麼,戰局迅速進入速戰速決階段:因為有能力角逐的場中就那麼幾位,甚至他們之間互有瞭解,在這種時間緊要的關口,自然是直接進入白熱化階段。

  當一件件聞所未聞的靈物被當成籌碼扔出,當一個又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被簡短的言語中吐露,場中所有修士都保持著一種熾烈的安靜,他們都沒有出聲,可一個個都心如擂鼓,遠比那些一擲千金的大能們還要激動緊張:這是許多中低階修士生平難得的可以真正一窺大修士們日常的機會。

  那樣多的天材地寶、靈石如海,從那一個個也許聲名如雷貫耳、也許修為通天徹地的大能口中吐露出來,如若不是這樣的場合,他們怎麼可能有機會聽到。

  這也是這鬥寶大會堅持到如今的傳統之一,大修士們固然可以有手段避過普通修士來商議價格,可這鬥寶會便是要這般眾目睽睽之下達成交易,否則這守一軒的鬥寶會何以一年年這般火爆?

  但在那一顆顆沸騰的心臟之中,卻有一顆,平靜到了冷靜,緩緩、緩緩地躍動著,在千萬雙熾烈、貪婪、興奮、激動的眼神中,那一雙幽深平靜的眼睛是那樣的與眾不同,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此刻平靜如鏡,緩緩掃視全場,不論是那些大能或堅決或遲疑的聲音、還是那些激動的小修士面上的潮紅,甚至,甚至是台中央那張宜嗔宜喜的面孔上始終如一的呼吸,沒有一點細節被他遺漏。

  明竹的目光先是被那七尾天心狐牢牢吸引了目光,然後好不容易才掙脫出來,看了看左右,杜子騰神情專注雙奇怪,謝乾元卻是興奮地牢牢關切著場中競逐,沒有一個人注視到他,他才微微籲了口氣,然後不太確定地道:“蕭大師……這利用妖物來修行畢竟是旁門左道,不可取的。”

  謝乾元自那激動的情緒中略微抽離了一些出來,面上就帶了些尷尬,斬梧淵乃是周天諸界中對於妖族最為深惡痛絕的一個群體,他已經竭力安排,等會兒會令他們二人提前離開,避開了最後那些強大妖族被一一拍出的頂級盛宴狂歡,沒有想到竟還是因為這七尾天心狐之故令對方有些不悅。

  但此事他並不好解釋,整個飛天界中轉流通的最好貨物之一便是頂級的妖族,他再解釋亦不過只是徒然掩示,反而顯得小家子氣,倒不如當作一句小孩子不顧場合的單純勸告,聽過便不算,不計較還好些。

  可誰知神情專注又漠然的杜子騰卻是轉過頭來定定看著謝乾元。

  謝乾元登時渾身不自在,短短相處間,他自認為是個靈醒人物,看人不會錯,那明竹天真爛漫無心機說過便算,這位蕭大師卻是機敏擅變,聰慧不凡,難道自己看錯了?這傢伙難怪是那種唯妖族是逐的死古板?要同自己就此事理論?畢竟斬梧淵的人也不好得罪,這可如何是好……

  謝乾元糾結難下之時,杜子騰的聲音卻是一種他們二人從來沒有聽過的冰冷聲調:“給你們的人發警訊,恐怕有人要鬧事!”

  謝乾元一愣,然後他回過神來,見杜子騰神情冰冷,一雙眼睛掃視全場,絕不可能是玩笑之語!

  思及明竹與杜子騰言談間透露出來的資訊,這位……可是斬梧淵也要招攬的修士,莫不是有什麼特異之自己,謝乾元心上一跳,連忙道:“蕭大師,警訊自何而出,至少,還要煩請您明示,我該當如何向上峰稟報!”

  杜子騰卻是毫不遲疑地語出如珠:“方才半盞茶過去,那只七尾天心狐的呼吸頻率半點也沒有改變、吞吐妖氣的數量也恒定如一。”

  謝乾元額頭冷汗刷然而下!

  而杜子騰猶如判決一般的話語亦接著道:“——鬥寶會上你守一軒中必有最為頂級的防範措施,立即啟動!馬上!”

  謝乾元不敢遲疑,立即觸發自己手中極限最高的警報——鬥寶會上,永遠說不準出現什麼樣的情況,他們這些能進入貴賓室、甚至可以站在底下寶物左近的弟子都是核心弟子,一旦發現對寶物有威脅的情形皆可發出警報!

  如若這位蕭大師所說是真,那七尾天心狐背後定然涉及到天大的陰謀,其來歷必涉及某位軒中極為隱秘結交的大能,這樣深的佈局,謝乾元根本不可能再通過平日的途徑層層上報去觸發什麼守護機制,反倒不如直接運用手頭的這個報警許可權更加迅捷!

  哪怕最後只是誤報一場,令軒中有所防範亦不算什麼大損失!

  而明竹直到此時還在滿眼迷惘:“呼吸與吞吐始終如一?可是,進階之後沉睡的妖族為防範周遭情形,必定是用最快的速度在復原呀,怎麼可能始終如一呢?”

  然後他雙眼一閃:“啊呀!難道、難道那只七尾天心狐是假的?!”

  假的!

  哪怕是從明竹口中聽到自己方才自蕭大師口中聽到那七尾天心狐之事後就當場立馬有了一樣的判斷,朱乾元還是忍不住心中劇烈顫動。

  天心狐是何等誘人的寶物,何等動人心魄,場中那麼多厲害的大能都沒能看出端倪,難道是他們修為心性不如蕭大師?不,當然不是,自然是因為寶物亂人心!意既動,心便亂!

  何況那是一隻號稱剛剛進階的七尾天心狐,所有人必是爭分奪秒,誰還有可能去那樣細緻入微地查探、去關注七尾天心狐的呼吸吞吐較半盞茶前有沒有什麼變化?

  時間緊迫、價值動人,這樣深的陰謀,對方所圖必然不小!

  朱乾元此刻心急如焚,他手中警報一觸發,整個鬥寶會現場突然亮起刺目紫光,然後道道紫色霞鏈猶如牢籠將所有來人全部罩在其間,這一刹那,整個空間猶如被道道霞鏈牢牢鎖住一般,場中所有修士登時發出驚呼。

  “紫霄天鎖!此鎖之下,無人可出!你們守一軒怎麼會無端祭出這樣的先天寶物,到底發生什麼?!”

  “聽聞只有次先天級的寶貝失竊才會運用這件先天靈寶?難道……”

  “這都叫什麼事啊!好好地幾位大能正為天心狐叫勁兒呢!這盜賊湊什麼熱鬧!”

  ……

  謝乾元此時收到無數問訊,亦正自焦頭爛額地解釋著自己觸發紫霄天鎖的緣故,而臺上那主持者亦有些機變,連忙道:“諸位,我守一軒確是招待不周,此事馬上清查,還請諸位放心,絕不耽誤眼下這天心狐競寶之機……”

  便在此時,一道紅光自台刺過,無數正要開口嚷嚷什麼的修士猛然間睜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巴,似乎聲音被眼前發生的一幕給扼死在喉嚨之間。

  臺上那正在說話的主持者亦是張開了嘴巴,卻呵呵地再發不出聲音,只有汩汩鮮血自他張開的嘴巴裏不斷湧出來,他彷彿不敢相信一般低下頭,他竟能從自己的胸腹間看到身後慌張跑來的弟子,他胸腹間所有內臟連同丹田竟然就那般不翼而飛!

  隨著那主持者沉悶的倒地之聲,不知哪個修士發出一聲淒厲尖叫,無數紅光猶如索命一般四下飛起,不時帶走人命,場中登時一片混亂!

  然後一陣悅耳的笑聲響起:“哎喲,我還在苦惱怎麼才能把這麼多食物全都抓住呢,沒想到他們這樣知情識趣,竟會自己把自己關起來,這下我可不用費勁兒啦!”

  謝乾元面色登時慘白,杜子騰卻面色始終凝重,亦不知是在做些什麼。

  那清脆聲音的主人卻接著道:“……放心,我定會好好待你們,一口就把你們連皮帶骨地吞下去,絕不叫你們死得有半點痛苦的,咯咯咯咯……”

  這聲音聽在一眾修士的耳中直如魔音一般,悚然而驚。

  “何方妖孽,報上名來!”有修士拔出法器淩空喝道。

  修士與天爭命,本就貫見生死,方才不過混亂之下,突如其來,沒有準備而已,此時既已聽到對方的聲音,自然要與之一戰!

  “喲,有人問你這只母老虎問姓名呢?”另一道嬌柔酥軟的聲音吃吃笑道。

  妖族之中,問姓名便是要結緣的意思,先前那氣勢威猛的修士臉上便陣青陣白。

  再然後,一隻斑斕巨虎突然躍至場中,叫許多修士駭得連連避退。

  它只慵懶地伸了個腰,清脆與其不符的聲音卻道:“哼,是誰要問我的姓名呀?”

  聽起來彷彿是個天真不諳世的小姑娘一般,可只見斑斕身影一閃,那原本又要出聲的修士竟是被它吞吃入腹!

  場中許多修士甚至都聽到那修士自爆的沉悶聲響,可這斑斕大虎不是何來歷,竟然就那般渾不在意地虎睛一斜:“噫,本想叫你少些苦楚,不識好歹!”

  然後恐怖的妖獸之眼便逡巡場中,似在尋找下一個目標。

  到得此刻,所有修士都知道,這只虎妖絕非什麼易與之輩,至少,也是化神以上的修為!

  那個自爆都未能傷其分毫的修士似乎在昭示著什麼慘烈的下場,在死一般的沉寂之後,終於有人道:“眾位道友!妖族不過是我人族奴役的賤物!難道我等要葬身於這等妖物之口、充作那等低賤肉食,不如一搏!”

  這一呼之下,又有數十修士出列上前與之相搏。

  那斑斕大虎猶如戲耍一般逗弄著這些修士,好像運動得開了,餓了就吃一個人,若是誰不小心把它弄痛了,它甚至在吃的時候還咬得咯吱咯吱作響,聽到那慘烈的臨死嚎叫,有的修士彷彿驚駭般雙腿發軟坐倒在地,卻有更多的修士握緊法器沖上前去!

  而那紅光依舊夾著媚惑動人的吃吃笑聲在修士群中不斷穿梭,所到之處必有修士倒地斃命,留下一具胸腹掏空的屍首。任那些怒而追逐在它身後的修士如何發作,它都只是吃吃笑著不斷飛躍,不斷收割著修士性命。

  然後,那些害怕驚惶的修士退到紫霄天鎖的邊緣,崩潰一般錘打著那牢固的天鎖,那些修士赤紅著雙目抓著一個個衣著與謝乾元一樣的弟子:“你們守一軒是不是與這妖物勾結的!快打開!打開!打開啊啊啊啊!!”

  那些弟子亦是面孔蒼白,不斷搖著頭,若不是同門相護,恐怕早就被這些瘋狂起來的修士們當場撕成了碎片!

  謝乾元飛速傳訊著,杜子騰卻是滿臉如冰霜:“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想打開這什麼紫霄天鎖,恐怕那些妖族已經想在前頭了。”

  對方既然謀劃深遠,又怎麼可能沒有佈局,說什麼他們自己將自己困在裏面,不過是為了分化這些修士,打擊士氣的說詞罷了。

  這紫霄天鎖一眼就被底下的修士認出來,恐怕是守一軒出名的靈物,對方怎麼可能沒有防範。

  謝乾元虛脫一般渾身濕透:“守陣的師祖……沒有回訊!”

  杜子騰卻始終表情不變,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明竹此時緊緊拽著他的衣角,看著底下血流如河的場景,他害怕不已,他是明昱侍從中年紀最小的一個,歷練最少,資質再高,亦不過是溫室中養出的小兒,什麼時候見過這些血腥淩厲的撲殺。

  然後一道威嚴的聲音開口道:“妖孽竟敢放肆!”一道龐大的威壓夾著滔滔靈壓朝底下那只大虎狠狠拍去!

  那斑斕大虎抬起頭,似乎目中亦有驚駭之意,便聽一道聲音響起,明明沒有什麼特點的,聽不出雄雌、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卻偏偏叫場中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了下來,只想多聽一些:“關道友,何必如此。”

  那一道威能的掌鋒竟也被這語音帶得偏離了一些,那斑斕巨虎得機身形一滾,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掌之威,只是左前腿上終是被掃到,一片血肉模糊,它怨毒地朝一間貴賓室看去,卻迅速奔到高臺之上,幾下舔舐之間,那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可人族修士亦不傻,怎麼可能給它療傷之機!

  “方才是海明界關真人出的手!快!趁這妖孽受創!”

  那姓關的真人甫一出手被阻,極其不悅:“何方妖孽,給我現身!”

  杜子騰卻突然開口道:“起來,我們逃!”

  謝乾元看到此時還表情淡定的杜子騰,精神一振,突然想起來,這位蕭大師雖然修為不高,卻是場中那麼多人中第一個看出端倪的人,此時必要相信他的判斷!

  而杜子騰卻根本沒有那麼多想頭,他拎著明竹,一個跨步,居然毫不顧忌這貴賓廳,轟然破出一個大洞,直奔那混亂血腥的場下而去!

  謝乾元毫不遲疑緊跟其後,下一瞬間,他便感到一陣心驚肉跳的後怕,只聽一聲轟隆隆的恐怖響聲,他們隔壁那貴賓間已經被大能修士的掌鋒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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