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破道[修真]》第40章
第40章 (改bug)

 雲婉此時臉上已然堅定不少,縱使再嬌怯,她也知道,方才那番舌戰中,師姐都是為了山莊在向橫霄劍派爭一口氣,師姐甚至連自己最珍愛的雲砂都拿出來當了彩頭,自己絕不能輸,墜了雲華山莊之名,令師姐失望。

 杜子騰已是滿臉興奮笑容地問:“喂,具體比什麼啊?”五百靈石五百功績點的大買賣,這可是他有記憶來最大的一筆了,當然要問清楚細節了!

 雲婉一抬頭,表情間已滿是堅毅:“适才聽他們說你畫過一萬神行符,那今日你我便畫一張神行符吧。”

 杜子騰一挑眉,神情間的興奮竟是緩緩收斂,盯著雲婉的表情有些莫測,半晌才眯了眯眼睛道:“好。”

 杜子騰的反應讓方平、孟林和譚慶三人皆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這神行符,乃常用符籙,三人皆是茫然無緒。

 崔絕塵一揮手,劍派弟子們自覺地將中間場地空了出來,然後有弟子掏出兩張桌子擺好。

 雲容肅容對雲婉道:“婉兒,你也看見了,這橫霄劍派是何等虛偽可惡囂張跋扈,不要忘了,你代表我雲華山莊,絕不可輸!”

 雲婉朝雲容等一眾師姐妹微微一笑,重重點頭,然後她深吸一口氣,便走上前去,她只對自己說:雲婉,到了這裏,已經不能再軟弱逃避,為了師門和那麼多師姐妹你絕不能輸!

 而且,她最擅長的就是畫符啊,若是在符籙一道上都不能扞衛師門尊嚴,那這麼多年師門教養之恩,豈非盡皆辜負?

 就這麼一步步走到場中,當雲婉站在桌前時,氣勢已大是不同。

 崔絕塵乃是劍道中人,但見這小姑娘站在桌前的氣度神情早與先前大不同,心中也不由暗暗點頭,雲華山莊名下無虛,以這小姑娘嬌怯怯的模樣臨戰竟也能有這般氣勢,看來已是踏上道途,至少那築基的瓶頸是絕不成問題了。

 當崔絕塵過來看自家門派備戰的某人時,嘴角突然抽了抽,某人正在啃餅子。

 就算是餅子的提供者——方平本人,也感到一種難言的羞恥。

 這等場合,明明是扞衛門派尊嚴、狠狠打擊對手的一戰,結果這小子非說好饞好饞,含著一泡眼淚說自己三個月不知食味……方平是徹底敗了,只能掏出了儲物袋供杜子騰挑選。

 某人一邊挑揀還一邊吐槽“師兄你的生活品質太差了,這都是什麼口味”“臥槽,這個已經餿了吧!師兄你好重口”,如此這般折磨到方平快神經崩潰,最後才一臉嫌棄地選了一個餅子。

 如果不是留著這小子一條狗命上場用,只怕這場中劍氣已經足夠將杜子騰本人壓成塊餅子,瞧瞧人家雲華山莊的小姑娘,現在已經氣息悠長神思凝集,顯是功底深厚,這才是臨戰的模樣,再看看這小子……還在吧唧吧唧滿臉陶醉,真是不忍卒睹。縱然是百折不撓的劍修,此時此刻面對如此場景,竟都不約而同對於門派此戰的前景感到了一種灰暗。

 雲容和辛秋平已經快笑破肚子,雲容更是心中篤定,這小子不過嘴上厲害罷了,就這種憊懶小子,竟然還想同雲婉一較高下?她才不會出聲催促呢,這小子越是磨蹭,橫霄劍派就越是丟人,他們看都還看不夠呢,哪會催促?哈哈!

 認真仔細地啃完了餅子,又美美地喝了點清水,某人打了個長長的飽嗝,這才是剔著牙一臉酒足飯飽地朝桌子走去:人是鐵飯是鋼沒聽說過麼,這群愚蠢的修真者。

 而一開始見杜子騰吃餅子就覺得眼睛生疼的崔絕塵,竟漸漸開始驚訝起來。

 杜子騰步伐不見倉促,也不見拖遝,就彷彿吃飽了隨便散散步一般,踏到了桌前。

 葛麟心中焦急,正想數落一下杜子騰,然而,他卻被崔絕塵一把摁住肩膀:“莫急。”

 明明杜子騰走路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但在練劍多年的崔絕塵看來,杜子騰每一步都非常特別,這小子最開始第一步分明就有些遲滯,但漸漸地,他每踏出一步,周遭靈力便緩緩吞吐,待到他在桌前收步站定時,那步子已經輕盈幾與普通煉氣四層的修士無異了。

 這也是崔絕塵為何攔下譚慶的原因,這小子分明是在借著這些嘩眾取寵的動作調整自己!

 至於他為何不像那雲婉一樣氣勢外露,崔絕塵略一思索,竟開始佩服起這小子來。若真按那飛毫院幾人所說,這小子當是今晨才完成那三萬符籙,縱然再如何天縱奇才,三個月不眠不休,修士身體勝於凡人,但損耗的心力卻是作不得假。

 那雲婉乃是神完氣足,只需將自己精氣神集中調整至最佳即可,自然會氣勢外放,順道可以借此震懾對手。但這姓杜的小子,因著畫符的損耗,精氣神均在最低點,故此,他若要比試,最需要做的根本不是什麼臨戰之姿,他也根本沒什麼東西可以支撐做出那等氣勢,他的當務之急乃是先恢復自己的損耗。

 若崔絕塵沒有料錯,那一個餅子的時間內,這小子已是讓自己的精神得到了放鬆與恢復,而短短的漫步更是讓他體內靈力緩緩恢復。更重要的是,他那等舉動還可以麻痹對手,為自己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崔絕塵不由搖頭,若非是他這等身經百戰的劍修,絕不可能當場識破,這小子真是好精明的算盤!也因此,崔絕塵對接下來的比試更加期待起來。

 只見那雲婉凝神靜氣,足踏百星步,周身靈氣聚集才開始下筆。而杜子騰站得隨隨便便,提筆也是輕輕鬆鬆握著,彷彿隨意地就下筆劃起來,同那凡間夫子酒足飯飽之後搖頭晃腦提筆寫上一副小字也無甚區別。

 橫霄劍派中譚慶、韓執事等人,甚至包括葛麟都是捏了把汗,心中緊張,那小丫頭這般認真專注,杜子騰卻這般散漫隨性……這這這……

 待到雲婉與杜子騰提筆真正開始畫符之時,不只是崔絕塵,在場諸多劍修,甚至包括韓執事、雲容與辛秋平,只要修為是到了一定境界之人,在場俱是驀地瞳孔一縮!

 此時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駭人。

 畫符本身就是要調動靈氣,融合于符籙的結構之中,乍一眼看去,雲婉周圍靈氣澎湃,那聲勢浩大遠勝於杜子騰,然而,仔細看去,雲婉周遭的靈氣澎湃卻混亂不得法,而杜子騰周圍的靈氣卻如流動徐徐,平緩得不能再平緩,彷彿根本沒有人在那裏畫符,可那桌上明明白白的半成符籙就在那擺著,簡直是匪夷所思!

 他的筆劃漸與周遭靈氣相匯交融,到最後時這杜子騰已看不出半點煙火氣息,就彷彿是個凡人一般,這、這、這分明是道法自然之兆!

 如果把畫符調動靈氣比作是游泳劃水,那雲婉就是力大勢沉,動作起伏驚得周圍水花四濺一片雞飛狗跳,而杜子騰卻是任由水流托舉而動,別說水花,連多餘的水滴都沒濺出一點。不論力量,只論技巧,二人已是天壤之別。前者是以自身蠻力在硬拼,後者卻全借周遭靈力,已是道法自然之境。

 一法通萬法通,縱然劍道與符道相差萬里,但在道境的追求上卻自有其相似之處。道法自然說來容易,其實卻難。修士修行固然要逆天而為,然而,在這逆天路上,若對天道理解到一定程度,自然可借天力,順勢而為,往往卻是逆天易順天難,杜子騰年紀輕輕,卻也機緣巧合領悟到一鱗半爪已是令眾人豔羨無比了。

 雲容和辛秋平更是心中大震,僅僅就這一手表現,二人就可斷定,之前只怕橫霄劍派的人沒有說一字謊話,這小子恐怕當真是那等不世出的畫符奇才,三個月畫三萬符和那入神之境……這小子連道法自然都已經做到,那些事只怕都是真的。

 雲容面色大變,她今日所說之話沒留半分餘地,此事可要如何收場?

 然而,不待她思量出一個主意,場中二人已然收筆,崔絕塵長吐一口氣喜上眉梢:“杜師弟勝得光彩!不愧是大師兄選中之人!”【腦殘粉在表揚人的時候永遠不忘捎上偶像……

 雲容卻是彷彿被踩到了一般,立即大聲反駁道:“結果尚未出來,崔道友何來‘勝得光彩’一說。”

 崔絕塵大大皺眉,這雲容分明是胡攪蠻纏,方才就憑杜子騰畫符動用靈氣的自然之境,比雲婉高了不知幾重境界,這雲華山莊的弟子竟然這般胡賴。

 葛麟從頭到尾沒看出什麼明堂來,但崔絕塵這蠻驢雖然粗魯野蠻,但他既然敢說贏肯定就是贏了!

 葛公子一挽袖子:“你這女人真是蠻不講理!”

 這邊的爭執眼看要開始,杜子騰卻閒適地收了符筆朝雲婉點了點下巴道:“你怎麼說?”

 雲婉沉默。身為比試之人,适才比試時的動靜她再過清楚不過,杜子騰畫符時那等靈力的精微變化早令她心中翻江倒海,若不是強自鎮定心神,她早就畫不下去了,即使如此,她手上這張符成得也極為勉強,就是在結構精微上也遠遜于杜子騰的符。

 見雲婉不出聲,杜子騰冷笑。就知道是渣渣,明明輸了也不承認,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雲容擔心地喚了一聲:“婉兒?”難道眼前這局竟是真要輸給這煉氣四層的小子不成?

 雲婉回頭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突然道:“你我比的是符籙之道,自然要以符籙本身來論成敗!”

 杜子騰挑了挑眉毛還沒說什麼,一旁的方平、孟林同譚慶已是神情憤怒地跳了起來:“卑鄙無恥!你修為勝他五層,難道竟要比符籙高下不成!” “明明比的是畫符,你已經輸了,居然說要比符籙!”“什麼以符籙本身論成敗,分明就是你們雲華山莊輸不起!”

 這般七嘴八舌之下,在場劍修終於聽明白了:若單以畫符的技巧論,杜子騰確實勝了。可這雲婉言辭狡猾,竟說要以符籙的品質來論成敗,符籙的品質無非就是效果,同樣的火球符,能點燃紙張和能轟掉一座屋子的效果自然高下立現。只是這效果很多時候不只取決於畫符的技巧,更取決於符中靈氣的充裕程度,或者是畫符人本身的修為,以雲婉的修為……靈氣上自然完勝杜子騰。

 這分明是要以力勝巧、借自己在修為的優勢碾壓杜子騰了!

 好比兩個劍修比劍,其中一人力大,另外一個縱有絕世劍法,然並卵,力大之人粗暴碾壓。可這公平嗎?這是比劍法又不是比力氣!

 大家明明比的是符道,按這雲婉所說的法子,分明是比修為,若是比修為,杜子騰根本無須上場,立時認輸就行。

 明白過來,在場橫霄劍派的弟子眼中,這雲華山莊的弟子便俱是心機深沉、面目可憎之輩。

 但在這等沉沉劍氣威壓之下,雲婉卻是努力挺直脊背,心中坦然,方才雲容師姐那麼辛苦才爭來這麼一個機會,她……絕不能在這橫霄劍派輸掉師門的威名!

 雲容不知為何,心中竟也鬆了長長一口氣,只拼命告訴自己,師妹在符道上比自己更明白,自己只須相信婉兒的判斷就好,更何況:“畫符不就是為了最後那張符籙,比符籙何錯之有?!”然後她一指杜子騰:“你說說,你畫符難道不是為了最後那張符籙麼?”

 眾目睽睽之下,杜小爺摸了摸下巴,竟然點頭承認了:“當然。如果沒有符籙,豈不是爽完了就跑麼,太不負責任了。”

 雲容不懂杜子騰言語之下那猥褻之意,只就表面意思笑道:“聽見了?這可是小道友自己說的,果然貴派中還是有這般敢說敢當之人的。”

 橫霄劍派諸人見這雲華山莊如此胡攪蠻纏,皆不欲同她爭這口舌之利,而且杜子騰這般說,肯定有他的道理,眾人只定睛朝桌上兩張符籙看去。

 此時兩張符籙在各自桌上並排一放,以修士對靈氣的感應,隔著一段距離,崔絕塵已是能感應出來,雲婉的符上靈氣更盛,卻有些紊亂,杜子騰的符籙看起來模樣有些不同,靈氣略欠,卻圓潤活潑,精妙非凡。

 雲容臉上笑容明媚,揚眉吐氣地說道:“如何?你橫霄劍派可要願賭服輸才成啊,哈哈。”

 崔絕塵心中也是糾結難下,若論威力,只怕那雲婉的符籙定要勝上一籌,但杜師弟的符籙如此精絕,定然有獨到之處,可恨他不懂符籙,無法辯駁。

 方平上前細看兩張符,越是覺得心中不平,一指雲婉道:“你這符上只是靈氣更盛,若論符籙上靈氣的精妙,哪及得上我師弟的符籙!”

 雲婉只淡淡道:“難道道友挑選符籙時,不優先挑那靈氣充裕的?我适才已說了,比的是符籙,縱然令師弟符籙更精妙又如何,我的符籙靈氣更充裕,自然更好。”

 方平氣得直發抖,葛麟更是挽著袖子跳上前道:“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他們剛剛都說了,你只是靈氣多而已,一坨屎再大比得上一小塊靈石麼!”

 雲容這次卻是不計較葛麟的粗俗了,她笑道:“啊呀,我知道橫霄劍派的道友們輸了這場心氣兒不順,可這靈氣高低是明明白白擺在這兒的,不論誰來看都一樣呀,這位小道友,雲砂你可是取不走了哈哈哈哈……”

 當事人杜子騰始終沒吭聲,此時被雲容點名,他才驀然一笑,這一笑竟似叫霧靄開散、大雪初霽,連氣不平的韓執事、譚慶等人都靜下來,聽他要如何說。

 杜子騰悠悠然道:“沒錯,我們比的是符籙,”不待雲容喜孜孜再次強調勝利,他已然徐徐道來:“歸根結底,符籙是畫來用的,爭論誰高誰低做什麼?用一用就知道了嘛。”

 雲容雲婉皆是一怔:用?

 杜子騰只是一指桌上的符籙:“既然都是神行符,讓兩個弟子試上一試,不就知道哪張符籙更好了嗎?”

 雲婉咬唇看著杜子騰那張靈氣精妙卻有些似是而非的神行符,心中舉棋不定。

 杜子騰卻只在心中冷笑:小爺早就算到,要贏下這局你們可能使出的十三種方法,嘖,你們偏要選這傾向於卑鄙的一種,既然如此,別怪我嘍!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