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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第164章
第164章 辟荒

  在杜子騰那邊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另一邊,蕭辰主導下的一切也是熱烈地開展著。

  靈氣之事,確實是壓在橫霄劍派弟子心中的一塊大石,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他們是最清楚不過,好不容易在這個已經與修真界徹底封閉的地方尋著一處庇佑,他們也已經下定決心好好修行,不負雲橫峰一場教誨,哪知一場變故,這秘境中卻是靈氣全失。

  若說對那些散修沒有責怪,這絕對是假話,縱使是修心修性的劍修,在門派凋零努力振作的當口遭遇這等挫折,再是聖人,對這些罪魁禍首怎麼可能沒有怒意?

  只是依著雲橫峰的教誨,遷怒有何意義?靈氣全失,難道他們把這些散修悉數趕出秘境靈氣便能回來嗎?

  是以這段時日以來,大陣之中,練劍的修士驟然多了起來,就是那種不需要消耗靈氣只是憑藉手中長劍刺、撩、劈、落,如同凡間那些所謂劍客一般,最原始最純粹的練劍,將雲橫峰上的劍式反反復複練習不惜時日……

  這其中,甚至還能見到不少金丹修士的身影,卻沒有一個弟子多言去問,大家只是默默地、愈加努力地練習,連金丹期的師兄為了珍惜靈氣都重拾這煉氣初期感應長劍的笨法子來修行,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

  因此,當蕭辰將禾禾草可以產生靈氣一事公佈之後,橫霄劍派的弟子自是歡聲雷動:只要種了足夠多的禾禾草,那些修為更高的師兄們就可以有靈氣繼續修行了吧?

  但在蕭辰看來,種草和修行,皆不可偏廢,如何調度安排,他心中有數,倒是對於杜子騰那邊的情況,那只包子的能耐在這曾經浸透精晶塵光的秘境中還是有保障的,而且他未曾收到杜子騰的求助傳訊,一切也許便還算順利?

  種草一事,其實不必蕭辰過多交待,這些劍修弟子們也必然是會全力以赴的。

  至於合歡宗的弟子,說實話,除開修行法門過於特異太過吸引眼球在這個關注點上以外,其實合歡宗弟子最大的特色就是……沒啥追求。

  這樣說也許不對,他們最大的追求就是……享樂。

  因此,沒有靈氣倒也沒見他們有啥抱怨,反倒是覺得這秘境中一切太過枯燥,尤其是那幫劍修十分不解風情讓他們萬分不高興,不過看在對方還算仗義、幫了幾次忙的份兒上,也就當作個長得不討喜卻意外可靠的鄰居勉強接受了。

  而且更糟糕的是,在那李姓女弟子出事之後,那些散修眼看也是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無聊的合歡宗弟子們對於種草的任務倒是百無聊賴地接了下來,沒辦法,太無聊嘛~

  這會兒要種禾禾草了,這些合歡宗的弟子俱當成一個新遊戲嘻嘻哈哈在玩鬧中開始起來。相比橫霄劍派一眾弟子對待禾禾草的小心謹慎如臨大敵,合歡宗這邊歡鬧得不成樣子,數次橫霄劍派的弟子們都看到合歡宗的弟子在玩鬧中把無辜的禾禾草踩來踏去當草坪使……

  忍無可忍的劍修們終於找上門去,縱然不擅言辭,但中心意思也只有一個:你們能不能認真點?!

  一臉無辜的合歡宗弟子們眨巴眨巴眼睛,一指旁邊一大片禾禾草:“可是那草明明自己就長得不錯啊?幹嘛要認真?”

  看到那些好像是越踩越茂盛的禾禾草,所有劍修只覺得一口老血哽在胸中,不知說什麼才好,他們精心照料的那些看起來似乎真的沒有這些被合歡宗隨手亂栽的長得繁茂。

  這種無解的問題在這個階段是得不到回答的,除了讓劍修們有種莫名的挫敗感外,其實也沒有什麼作用。

  而金奴子從頭到尾卻只是抱臂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絕不插手。

  孔雲憤憤來問,他只有悠然一句話:“孔道友,我可只是個護法,弟子們並未有違背我合歡宗門規,我亦無從管起啊~”

  孔雲簡直無語至極,門規,你們合歡宗有個屁的門規啊!

  如是這般,二派往來數個回合之後,便知道彼此的尿性了,得了,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管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別想著管別人了。

  不過,劍修們最後的安慰就是:恩,起碼我們都已經開始種了,那些山頭上都還在開墾,草都還沒影兒呢~

  不錯,在杜子騰的悉心安排下,開墾四十畝適宜種植禾禾草的任務已經全力啟動,你問怎麼啟動?

  杜子騰的辦法很簡單啊,讓狗不理直接把秘境中需要改造的地方劃出來,將空間隔離之後把一個個散修裝進去幹活,你說不幹偷懶?沒問題啊,反正那小小的空間中無法出入亦無靈氣,他們愛待到地老天荒就待唄,杜子騰絕不會嫌棄他們佔用空間的。

  至於杜子騰自己,杜小爺自己也尋摸了一塊地盤,開始老老實實地種禾禾草。

  他的地挺有意思的,一隴隴田裏還掛了一塊塊小牌子,寫了彎彎曲曲的代號,每塊地裏情形還不太一樣,有那麼一兩塊長得特別好,有那麼一塊就跟凡間的莊稼一樣成行成列地整整齊齊,還有那麼幾塊居然是和別的植物混種,總而言之,實驗田裏嘛,自然是隨心所欲,想種就種。

  杜子騰一邊看著自己的試驗田,一邊還顧著那些散修,他說的改造思想可真是半點水分也沒有,這天根據他們開荒的進度,杜子騰決定要求做得好的給大家說兩句:當然,是通過法術來進行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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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滿才怎麼也沒有想到,日子會變成這樣。

  早年間,他不過是凡世中一個普普通通的放牛娃,兒時一次玩耍打鬧中,同幾個同樣的山裏娃誤墜某個塌陷的洞穴中,同伴盡皆死去,他卻陰差陽錯活了下來,還得到了一部功法,後來他才知道,那洞穴,其實是某位前輩為擇傳人而留下來的考驗之地,他那功法對傳人資質的要求頗為苛刻,這才專門設下此地,但年深日久卻是塌陷了叫幾個凡間的放牛娃給闖了進去。

  他那些兒時小同伴因著資質不合的緣故,早早魂歸他處,他王滿才卻是走了大運,從此一腳踩進仙途。

  似這等要求苛刻的功法,多半有不俗之處,或是威力驚人,或是如王滿才所修的這部一般:金丹之前,幾乎沒有什麼特別難的坎兒,只需按部就班地修行,一路向前就好。

  因此,哪怕只是作為一介散修,在這般資源極其匱乏的境地中,王滿才心性不突出,亦無甚靠山的前提下,雖然相比於大派子弟他耗費了漫長時日,但相比與其他散修而言,王滿才幾乎是一路順順當當修到了金丹,等到金丹之後,王滿才看清了衝擊下一個大境界的要求……那功法要他尋一處擁有靈瀑的寶地借靈瀑沖刷七七四十九日再尋N樣靈物待到某個特殊的天時才可借雷光衝擊瓶頸……

  啊哈哈,王滿才呵呵了。

  那靈瀑……靈氣能聚集成泉的,在修真界的傳聞中就已經是屈指可數盡在名門大派手中了,還要能成瀑,這簡直是太看得起他了,還有那些幾乎已經在修真界絕跡的靈物。

  於是,他算是斷了這再向上的念想,別說元嬰,他連小境界都不想再折騰,只尋思著,這都到了金丹了,先前一直是修煉修煉,還得提防著別人出手禍害他,整日勤勤懇懇提心吊膽,好日子沒過過幾天,這哪成?這不是白瞎了這好不容易修來的金丹了麼?枉費他苦修那麼多時日嗎?那些小修士的日子都過有滋有味,沒道理他這金丹反而過得不如別人啊。

  於是,很快地,王滿才就找到了組織,開始了隨章老四在修真界吃喝玩樂的好時光,做點沒本錢的買賣,欺壓一下那些小修士,有事沒事找找樂子……按照王滿才自個兒的想法,只要不出什麼大岔子,這般悠哉遊哉直到壽元耗盡,他還有上百年光陰可供揮霍,總算不枉他來這修真界一趟。

  否則,若還是先前那般暗無天日的修行,甚至一直修行到生命盡頭,他還不如在凡間當個放牛娃呢!好歹放牛娃不必想著整日介有走火入魔之險哪~

  誰知日子在他們接下攔截橫霄劍派殘存弟子的任務時,轉了個大彎。王滿才早勸過章老四,似那等名門大派看似錦繡實則齷齪,那單子最好不接,可章老四聽不進勸哪,他滿目通紅一心一意只想著碧月城許諾的元嬰機緣,根本也將王滿才的勸告放在心上。

  唉,果不其然,最後那等逍遙修真界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他們也同修真界沒落的第一大派弟子一般流落世間,如喪家之犬一般。

  好吧,章老四的決議,王滿才素無二話,跟著就是。

  好在這日子過得不算太無聊,橫霄劍派的那些鐵疙瘩們雖然無趣,但很快來了一幫合歡宗的弟子,對王滿才來說,生活直到此時才有了點光彩。

  後面與那姓李的女弟子勾搭到一起亦是順理成章,郎有情妾有意,他們走到一處自然是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按王滿才的想法,他這般年紀,若在凡間,重重重孫輩都有了,是該討個媳婦好好安頓下來傳宗接代了。這合歡宗的弟子雖然名聲不如何,但生得嫵媚嬌俏甚合他意,而這秘境之中一切安穩,合該他在心中有這念頭的時候遇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也因此,章老四他們那什麼精晶塵光礦、什麼出去之後發家致富走向人生巔峰的偉大計畫,他全然沒放在心上,只顧著同那李姓女弟子顛鸞倒鳳,當然,也許他這般神魂顛倒的緣故也不排除是對方太過勾魂奪魄……

  變故發生之後,王滿才不知為何,卻是鬆了口氣,能遠離那幫一同禍害修真界的兄弟,他確實有些如釋重負,雖然同為金丹,但王滿才知道,自己與章老四等人想法已經越來越不相合,攜著這丫頭獨自在秘境一隅雖然生活困頓了些,卻也未嘗不是避開他們的最好法子?

  然而,後來的事情證明,一切也不過是他一廂情願,先是天地間靈氣大變,幾乎乾涸,隨後那些隨機出現的傳送視窗不再出現,再後來,合歡宗護法找上門來,大勢已去,他似乎又要回到原來那般混跡于散修中的日子……

  可王滿才終究太天真,後面幾日對他來說,其實挺難熬的,因為散修們都覺得,要不是因為王滿才與那合歡宗弟子勾搭在一起、後來一起失蹤引起了杜子騰等人的警覺,他們也不至於為怕發現之後無法採礦而加緊開採,以至於造成那樣可怕的後果。

  這理由其實挺牽強的,但是人群總喜歡將錯誤推於他人,好使自己不掉離那道德制高點,王滿才這次好死不死,正好是那個出口,連他的好哥們章老四這次也不站在他那邊,認為皆是他沒管好自己的褲襠才連累了這麼多兄弟。

  也因為如此,最後被劃了四十畝荒山土包之時,放眼望去,沒有一個修士時,王滿才卻驀然有種天高地闊的感覺,就彷彿回到兒時第一次小心翼翼騎在牛背上,跟著大哥第一次走到村外看見那片天地時的疏朗,遠離俗世喧囂回歸悠然林田。

  修得金丹數百年間,他到底是在折騰些什麼呢?也許從始至終,這田土山頭才是他心中真正的歸宿。

  於是,王滿才灑然一笑,竟是將儲物袋中那些法器歸置了一下,選了那等適宜耕作,挽起褲腿紮了袖口,撇去了金丹修士一貫在人前要偽裝出來的飄然仙姿,如個凡間老農一般開墾田地起來。

  這些山地在劃分時便按諸人修為高低妥當劃好,分到王滿才這兒,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好開墾的地,若按照凡間的說法,這地界山石嶙峋陡峭難行,怎麼可能種得出東西,王滿才卻是半分怨言也無,沒有靈氣,那便如凡間老農一般,一點點墾地,那動作從生疏到熟悉,彷彿那些已經遠去的凡俗時日重新回到心間。

  也許,只有汗濕重衫偶然間抬頭看天高雲淡時,心中才會不經意想起一張宜嗔宜喜的笑顏,隨即又搖頭拋開,重歸門派,在同門護持下,日子總是會過好的。

  於是日復一日,他俯身於這田地間,躬身勞作,動作越來越麻利,可識海中卻是一片空明,不惹塵埃。

  這片荒山野嶺竟是出現了一隴隴良田,那田間碧嫩翠綠的青草如一如凡間禾田,清風徐來之時碧草如濤,莫名生出了許多生動景象。而他早已習慣於這一切,只在偶爾汗流浹背時,看到這生機勃勃的景象時會忍不住舒心一笑,天高地遠,難道不比那修真界中種種煩擾更貼近修心修性的自然之道麼?

  這天,王滿才回到自己草草而建、平日所居的茅草屋時,竟發現屋中多了一人時,不免有些吃驚。

  杜子騰此時站在這山腰之上,放眼看去,這原本荒涼淩亂的山頭竟然自底而上出現層層疊疊的田地景象,更高一些的地方,翻了一半的田隴更是清楚地道明瞭這一切如何得來。

  山風襲來,衣衫獵獵,靈草起伏,一時間,杜子騰竟有種恍惚的錯覺,好似身在哪個名門大派的靈草園中,在茅屋之旁放眼望去,滿眼翠碧心曠神怡,幾乎再也想不起當日那亂石嶙峋的境況來。

  而杜子騰將目光放在草屋前的農夫身上時,明明滿目陌生卻有些似曾相識。

  圓領交衣草繩相縛,下身卻褲不及踝,裸露出來的芒鞋沾滿了新鮮未幹的泥土,滿臉黝黑風塵撲面,若非一雙眸子精光燦然,靈氣昂然,還叫人真以為是那田地裏的農夫呢。

  看到杜子騰的目光,王滿才有些手足無措,可是在這清清山風之中,他卻是很快寧定了下來,農夫又如何呢?這一切終是他自己一點一滴辦到的,有何不可示人?

  而後,杜子騰卻是笑了,往日間修士們狂言要手段滔天改換日月……可其實,憑一雙農夫的手,不必修士的手段,也是辦到了啊。

  勞動改造,果然是很改造人啊。

  于無人用過的辦法抵達無人所至之處,豈非就是辟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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