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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第156章
第156章

  蕭辰的異常,杜子騰渾然不覺,他本來只是掛心於一眾橫霄劍派弟子們的修行,但在握著蕭辰塞來的“逐淵”之時,竟似有一種莫名的親切之感傳遍全身,這種親切……就好像握著小木棍時的感覺。

  這並不是說它們給杜子騰的感覺一樣,而是杜子騰感覺到它們的方式一模一樣。杜子騰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古怪了,小木棍是他的本命法器,他能感知到小木棍的喜好情緒天經地義,可手中這把逐淵卻是蕭辰的本命法器,為什麼他也能這麼清晰地感知到它呢?

  握著小木棍時,杜子騰可以清楚地知道那傢伙的尿性:貪吃、憊懶、無賴……

  而手中這把劍,在握住的一刹那,杜子騰亦是對它知道得明明白白:驕傲。

  這把飛劍,看起來只是金光柔和、雍容端雅,可內裏卻是光明堂皇錚錚不屈,杜子騰幾乎一眼可以看清自己握著的是一把怎樣驕傲的飛劍,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蕭辰,越是清楚地感知到這把飛劍,越是更清晰地瞭解它到底有一個怎樣的主人。

  思及自己方才那番失態,杜子騰罕見地覺得有些羞愧,他雖為橫霄劍派弟子,甚至也闖過兩輪仙凡之塹,可對於劍修的驕傲終究是瞭解太少。

  一心修劍不倚外物,這也是劍修的驕傲。

  方才他確是沒有想明白,隨即杜子騰又了然起來,縱然劍修們都有些“外物皆枉然”的意味,但是,可以創造的條件必須要創造,他方才說的那些話發自肺腑,縱然沒有庚金之氣,但是,其他的東西是不是也可以令他們更好地突破瓶頸?

  杜子騰握著手中逐淵,只暗暗下定決心,蕭辰等一眾劍修不在意外物之助是一回事,他杜子騰能不能提供外物之助又是另一回事。

  掌中“逐淵”似是感覺到了他的豁然開朗,竟也傳來一陣歡悅之意,令杜子騰忍不住展顏一笑。

  隨即,他又狐疑起來,如果說他感知到逐淵只是單向的,與本命法器不一樣的話,可方才逐淵回饋回來的情緒,竟是與小木棒回饋情緒時一模一樣,這樣雙向的情緒交流,分明就是主人與本命法器間的溝通,對,是溝通。是有來有往,彼此對等的溝通。

  杜子騰只低頭仔細打量著逐淵,依舊是他細細用筆墨描摹過的形制,半點不曾更改,一如既往的熟悉,現在又添了那種親切之感。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當日他們被血奴追殺時,蕭辰一動劍他就丹田劇痛的事來,還有原來在那小村子裏,他們寄居張家、他還不知蕭辰身份、蕭辰探看他丹田時發生的種種古怪,甚至不久前在雲橫峰下,蕭辰渾身冰涼,他一觸之下便也覺奇寒入骨,連小木棒都結了冰……

  人人皆告訴他本命法器同主人禍福相依休戚與共,那這一件件古怪的事……到得現在,他握著蕭辰的仙劍甚至都能感覺到這種心血相連的錯覺,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杜子騰忍不住看向蕭辰,蕭辰于修真界一切知識遠遠比他明白,杜子騰本期盼蕭辰可以主動解惑,卻見蕭辰目光滿地流連,竟是半點也不曾注意到自己的困惑。

  杜子騰翻了個白眼,他儲物袋裏的東西他可比誰都清楚,雖是下定決心要提供外物相助,但這“破曉”秘境中本也是謎團重重,如何利用這其中一切來做到,杜子騰尚需時日來瞭解,難道蕭辰還真指望他用儲物袋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解決嗎?

  既然解惑蕭辰指望不上……杜子騰毫不猶豫將小木棒喚出,便在這一刹那,小木棒竟是與逐淵同時嗡嗡震鳴,好似是共鳴,又好似是在打招呼,一股微微的暖流似在小木棍與逐淵之間以杜子騰為橋樑交錯流過,這一瞬間,杜子騰似是見到了令他恍惚又熟悉的一幕:

  只是廣袤無涯的大陸盡頭,一道黑色寂靜、另一道生機勃勃,兩條河流交叉湧動,那河流的盡頭,一棵上參蒼穹的大樹虛影靜靜籠罩,可古怪的是,這棵大樹之上,只有一片葉子,而頭頂不知何時,竟多了一輪煌煌烈日,那般熾烈耀眼,可若是仔細凝神,又似乎可見裏面變幻無端的無盡線條。

  良久之後,這一切消逝,杜子騰呆在原地,左手握著逐淵,右手握著小木棒,他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方才那一切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剛剛一切發生之時,蕭辰竟也如有所感一般,立在原地,半晌才與杜子騰同時回過神來。

  看到蕭辰這番情狀,杜子騰終於可以肯定這一切肯定跟他脫不了干係!

  杜子騰再也忍不住了,他跳到蕭辰身前急急問道:“剛剛那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老是看到?還是……你幹了什麼?為什麼小爺竟然還可以感知到你的飛劍?幾個意思?”

  看到杜子騰還要接著拋出不知多少令人頭疼的問題,蕭辰卻是直接了當:“在血戮門,你的本命法器吞了我的劍靈。”

  杜子騰:(⊙o⊙)?

  毫無疑問,杜小爺第一反應是直接懵逼了。

  待大腦中的空白過後,杜子騰第二反應是蕭辰講了個冷笑話。

  再小白再無知,劍靈這種高大上的東西他是聽過的,劍上生靈,那可是極其厲害的劍道之境,這意味著,你的飛劍自此之後自生靈智,甚至不再需要你刻意驅使,它自能明白你的意思,這甚至意味著,在這漫漫劍途中,你不再是孤寂一人,而是有了一個並肩戰鬥一同前行的同伴,你所悟之道便是它成長之道,其意義何其重大!

  杜子騰捏緊了手中的吃貨小木棍,拼命跟自己講,自己這根破木棍是貪吃了一點,但怎麼可能吃得掉聽起來都這麼屌炸天的劍靈呢!

  然而,蕭辰的神色平靜如一,竟沒有像杜子騰想的那樣露個笑容說“我是開玩笑的,怎麼可能”之類的話。以杜子騰對蕭辰的一貫瞭解,在這種態度說事……幾乎可以肯定絕不會說謊……而且,血戮門之後,小木棍沉寂過相當一段時日……後來,就直接進了階,還彷彿多了一些靈性一般……

  想到這裏,杜子騰……杜子騰就崩潰了。

  他抬起右手,看著那根散發著幽幽紫光的小木棍,再看看左手,那不知為什麼原來沒覺得、現在卻莫名覺得有些黯淡可憐的逐淵,杜子騰咬牙切齒地對著小木棍惡狠狠地道:“給、我、吐、出、來!”

  小木棍直挺挺在那兒,完全沒有一眯眯反應,任杜子騰如何驅使,說裝死就裝死,絕不會扭動一下。

  絕望之下,杜小爺腦海裏此時只有一個問題:一隻劍靈……值多少靈石?

  這一刹那,他再次興起把右手狠狠往地面一杵的衝動,杵斷了一了百了啊啊啊啊媽蛋!

  這特麼怎麼賠?怎麼賠?怎麼賠?!

  那是一個劍修的本命劍靈!

  杜子騰覺得心好累。

  這種感覺,就像自家熊孩子在外面打架給別人家的孩子帶來了不可逆轉的終身傷害,而身為家長的自己在很久之後才得知事情真相一樣,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難道要把自家熊孩子打成一樣的傷害嗎?

  再怎麼恨鐵不成鋼……也下不去手啊OTZ

  再看著蕭辰,杜子騰就有些心裏發虛,想到血戮門裏蕭辰不得喬裝易容相救的苦逼……如果不是這根破柴禾,估計蕭辰應該是以大殺四方的一貫英姿從天而降,這才符合橫霄劍派真傳首席的光輝形象……還那之後無數次的狼狽,他還暗中吐槽過蕭辰是只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搞半天……這烏龍全是自己作出來的……

  如果要計算損失,這連帶許多事件的直接修為損失,間接經濟損失,間接精神損失,間接名譽損失……估計把滿地自己儲物袋裏的東西都抵上都賠不了吧……

  什麼?你說賠這根破柴禾,這種喪心病狂的吃貨,賠給別人也要人肯收啊……

  杜子騰只得極其底氣不足地心虛詢問:“那個,你還能再修煉出劍靈來嗎?”他小心翼翼覷著蕭辰的臉色道:“如果可以的話,還需要什麼靈物?我一定替你尋來……”

  這種情況下……只能竭盡全力給別人家的小孩治療,砸鍋賣鐵也要讓人家儘量復原了吧(┳_┳)……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復原,還有,別人接不接受……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好像犯了大錯一樣軟趴趴的杜子騰,蕭辰神情有些奇特,面上表情不動,眼中卻是隱有笑意:“我也不知道。”

  杜子騰徹底蔫了,之前蕭辰還碎過一次金丹,如今傷勢也沒有徹底復原,要再生出劍靈……恐怕真得看天道賞不賞臉了。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杜子騰已經全然顧不上追究那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到底意味著什麼了,杜小爺生平從不喜歡欠人……結果他欠蕭辰幾次命還沒算清楚,竟然又欠了一隻劍靈……

  杜子騰最後只能沮喪地道:“好吧……你如果修行還需要什麼都告訴我一聲吧……”

  蕭辰卻是懷疑地一挑眉:“當真?”

  杜子騰抬頭挺胸道:“當然!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的本命法器吃掉了劍靈是事實,如果能彌補我自然會竭盡全力地彌補!”

  蕭辰低頭,凝視那雙誠懇坦蕩的明亮眼睛,卻是唇邊露出一縷微笑:“一言為定。”

  杜子騰點頭的同時,不知為什麼,敏銳的靈覺中,總覺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覺跳進了什麼大坑裏似的……媽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造成傷害在先,當然要盡力彌補,杜子騰努力說服自己壓下心中那點惴惴。

  而蕭辰唇邊那縷愉快的微笑始終不曾消退,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二人之前所見那番幻象似短實長,這對答間,除了那些尚在進階的、傷勢沉重的,竟是陸陸續續有人自第一次短閉關中出來了。

  杜子騰見狀,自是要上前詢問一二的。

  這個秘境之中,像這樣的大片未經開採過的、空間穩固之地其實不多,畢竟修真界數千年以降,一直在這破曉秘境中采獲精晶塵光礦,想找到沒被挖開過的地方實在難得。

  因此,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內,在有實力徹底探索整個秘境之前,他們得必須要停留在此地,現在所用的這個大陣就顯得十分重要,杜子騰需要前去多方詢問一下,在那些隔離的空間內修行起來到底感覺如何,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問了一圈下來,倒是也還好,只是修士嘛,特別是那些散修,功法口訣皆是來之不易,對於隱秘性的要求終究還是比較高,恐怕還是不太習慣在這麼一大群人前修行,這也是這一次閉關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會提前出來的原因,總是有種隱隱不安心之感在作祟。

  杜子騰倒是也聽明白了,他見不遠處有座高峰,略一思索,便向蕭辰建議不如開山為穴,將陣法嵌入洞穴之中恐怕比平地上更為合用。

  此舉所有散修皆是再贊同不過,對於這些修士而言,秘境中不缺靈氣,開山一事不過舉手之勞,蕭辰自是無不應允。

  這些散修對此都極其熱切,杜子騰自然也不拖延,速速按照陣法將基本範圍圈定之後,似何世明、章老四等人倒是積極在一旁協助安排調試,甚至連這些洞穴的規劃皆是做得井井有條,杜子騰見他們這般積極,便也乾脆放手讓他們去折騰了,自己樂得當個甩手掌櫃。

  他退到一旁去查看大陣之時,就遇到了剛剛出關的鐵萬里。

  這是雲橫峰之變後,他第一次這般近距離遇到鐵萬里,他周遭還有數個剛剛出關的劍修,約摸是因著已經覺察靈氣不同修行不順的緣故,這些迅速出關的劍修比杜子騰想像的要多得多,他們興致都不甚高,交談亦是低聲中進行,而鐵萬里卻從頭到尾都未發一語,只靜靜立在角落。

  思及當日雲橫峰上那個豪氣幹雲的直爽漢子,眼前的鐵萬里沉默得太多,似乎因著瓶頸未能突破之故,明明是剛剛閉關出來,他神情竟是有種說不出的消沉疲憊,一時間,竟連杜子騰都不知該如何開口問候。

  鐵萬里見到杜子騰一怔,終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問候了故人,便轉身折返陣中,顯是要再次閉關。

  在他身後,杜子騰終是堅定開口道:“鐵師兄,縱然是秘境中沒有庚金之氣,我也一定會找到能讓大家突破瓶頸的法子!”

  這句話引來周遭劍修的諸多注目。

  鐵萬里頓住身形,卻是回頭苦笑:“多謝杜師弟你一片好意,只是,”他神情中有種說不出的堅毅:“縱然沒有庚金之氣,我等也是雲橫峰的劍修,若為外物所困,便也不配修劍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今初到秘境,杜師弟想必事務繁雜,大可不必分心於這無關緊要的事……”

  杜子騰皺眉正想開口反駁這不是“無關緊要的事”,乃是頭等重要的大事。

  卻見鐵萬里露出一個笑容,如大雪初霽叫人心中溫暖:“杜師弟,你須相信,這等瓶頸終是困不住我橫霄劍派的劍修的!”

  杜子騰一怔,卻聽身旁蕭辰的聲音道:“說得不錯!”

  見到蕭辰,包括鐵萬里在內的諸多劍修皆是肅然起身行禮:“見過掌門!”

  似這等恭敬,杜子騰見了許多次,也依舊覺得有些不太適應,似乎還不太習慣身邊此人已經開始執掌門派一事,他微微閃神間,竟是在這眾人態度變化之下猛然覺察:因為從始至終,無論有無執掌門派,蕭辰待他始終如一,他便也對蕭辰依舊如故,沒多半分恭敬,可其他人與蕭辰的相處方式卻盡皆改變了啊,而蕭辰卻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杜子騰走神之時,蕭辰的話已是說了一半:“……能有此不為外物所困之心,劍道精進便也只是時日問題……”

  蕭辰一番話說完,亦有孔雲等金丹劍修說一些自己閉關的體悟,這偶然間的相會竟是變成了劍修間的論道之會,杜子騰托腮在一旁聆聽,劍道修行與符籙一道全然不同,若說劍修更重心,那符修恐怕更重悟,明明是與己道全然不同,可杜子騰靜靜聽著,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安然,雖然雲橫峰和許多同門皆已不在,可是,剩下的同門之間卻也因此更親密團結了。

  若放在從前,似這般不論金丹、築基、煉氣,大家雜處一地,坐而論道之事恐怕很難想像吧。

  那邊開山之事進展飛快,在這漫長的論道結束之前,就已經把上千個洞穴盡皆開好,何世明、章老四等人倒是提出希望能和同伴離得近些有個照料,人之常情,杜子騰亦是允了,趁著現在閉關之人不多,杜子騰便也俐落地將大陣的主陣盤遷移了過去,只為那些閉關之人單獨設立了一些分陣。

  杜子騰回來之時,這論道恰恰結束,這許多劍修同門顯是皆有斬獲,有皺眉坐於原地苦苦思索的,有神情急迫速速起身前去大陣閉關實踐的,還有追著師兄繼續追問的……

  杜子騰連忙追著那要回大陣的揚聲交待清楚新的陣法地點,見他們一個個不知有沒有聽明白,反正杜子騰話音沒落便飛快地踩著飛劍消失了,杜子騰:……

  好了,反正就算去錯地方,回頭見那邊沒有大陣,兩處地方相距不遠,應該也能自己摸過去的吧。杜子騰歎了一口氣,還是傳訊給何世明,讓他安排幾個弟子守在舊址,萬一見著一兩個魔怔得回去的劍修好告知清楚。

  做完這些,杜子騰才抬腿準備去繼續盯著大陣運轉,看這番模樣,保不准有幾個同門突破需要靈氣呢,這好不容易來的契機可萬萬不能砸在他的手上。

  蕭辰卻是過來將他的儲物袋遞還給了他,杜子騰接過來,卻聽蕭辰說:“我扣下了其中一物……”

  杜子騰猛然抬頭:“我擦!你不是吧!我才剛答應你提供修行之物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扣下了!”然後,杜小爺一臉痛心疾首:“你好歹現在是我橫霄劍派的掌門了啊,矜持!矜持!!!”

  蕭辰:……

  杜子騰嘀咕好半天,才想起來問道:“話說你扣下的是啥?”

  在方才碎碎念的同時,杜小爺早就機智地仔細檢查了儲物袋好麼!他老人家關注的值錢東西都還在好麼!不然,蕭辰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兒?

  蕭辰卻是邁步朝大陣新址走去:“你稍後便知。”

  杜子騰有些好奇,難道他自己的儲物袋裏還有什麼東西是蕭辰能看得上、他自己卻不知道的?

  待到了陣盤之旁所在之處,蕭辰問道:“你能操控所有劍修居處的靈氣否?”

  杜子騰點頭:“當然,這些山洞都是按人分配的,也基本成片,劍修所居之處基本都在這山峰最上側,要說操控靈氣是絕無問題的。”

  “你這陣盤所在之處位於最裏側的洞穴,靈氣似乎亦與其他山洞隔絕?”

  杜子騰點頭,那是自然,他身為主陣之人,也是要修行的,自然也要保護自己的安全,這陣盤所在的洞穴當然也是相對隔離,甚至應該說是安全程度最高之處。

  蕭辰便不再言語,而是拿出一個儲物袋,這個袋子……杜子騰看著有點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或者說是用過了。

  然後蕭辰將袋口朝下便那麼一傾一倒,無數細細的碎屑便隨之傾倒出來。

  杜子騰猛然恍悟:“這不是那天我在雲橫峰下……”

  他話未說完,蕭辰竟是拔出飛劍,靈氣運轉之下,生滅劍氣浩浩蕩蕩籠罩整個空間,那碎屑發出清晰的沙沙之聲,在杜子騰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竟是漸漸凝聚成一張看不出是誰、卻又分明是一位劍修的模糊面龐。

  蕭辰沉聲問道:“我乃橫霄劍派新任掌門蕭辰,閣下……?”

  那彷彿細碎沙礫摩擦之聲低沉有力地回答道:“守塚人。”

  當真正聽到他預期中的回答之時,蕭辰心中十分複雜,當日碧霄師伯于雲橫峰最終之時以身相護,最終才令執劍長老能救下他們這些人……

  而眼前這位守塚人……蕭辰心中千回百轉,半晌之後才低聲道:“……華嶷?”

  一側的杜子騰已然震駭到不知如何言語,眼前這一幕分明就是劍問之塹中那承載著劍塚中無數英魂飛劍殘屑的守塹人模樣……

  蕭辰那問話之後許久許久,那模糊的面龐始終沉默,最後才道:“此處只有守塚人。”

  這七字明明簡短,卻字字鏗鏘堅決,一時間,無數劍意在這處小小的、全然不能與橫霄劍派劍問之塹相比的空間內縱橫飛揚,其中似乎既有細緻綿綿的雨意,亦有縱橫不屈的正氣,既有柔腸俠骨的悲憫又有嫉惡如仇的殺意……

  卻偏偏永遠不會再有當日飛揚激昂又冰冷沉酷的冰火劍意。

  棄絕己道,方能身載橫霄劍魂。

  這其中的悲涼意味令杜子騰雙目一酸,於模糊視線中觸及劍塚中那些殘存的英魂與劍氣,原來雲橫峰真的一直不曾離開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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