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影帝VS影帝

　　能送到兩人面前的真人秀自然首屈一指，名字叫《誰是影帝》，是一個戶外真人秀。

　　《誰是影帝》在時下臺本作秀流行的綜藝節目當中也堅持以真實為主題，收視率一直是同類節目的榜首。

　　真人秀吸粉迅速，一向是流量小生們的最愛。

　　《誰是影帝》顧名思義，主要考驗的是各位嘉賓的演技，不少偶像派的小生小花也願意在《誰是影帝》裏露上一面，好給自己鍍上一層演技派的金。

　　節目的評委邀請的都是老戲骨，有幾位即便是林明非也要尊稱一聲老師，甚至還有老牌導演時不時來客串評委，不僅真人秀的逼格又上了一層，不少有意從小螢幕轉向大螢幕的流量們也擠破了腦袋想進來。

　　楚霖和林明非要上的這一期《誰是影帝》節目中，就有導演界的泰斗徐長東擔當評委。

　　其他幾個嘉賓也個個人氣不凡，新晉影帝李琛，電視劇一姐姜笙，當紅小生范千澤，流量小花劉瑾……

　　這些名字無論上哪個真人秀都是令節目組喜出望外的，《誰是影帝》卻能將這群人放在一期節目中，可見後臺不容小覷。

　　“你說這一期節目會有林明非和楚霖？”新晉影帝李琛一臉難以置信，“你確定林明非是來當嘉賓而不是評委？”

　　經紀人道：“節目組剛發來的通知，最後兩名嘉賓定的就是林明非和楚霖。”

　　李琛深吸一口氣：“林明非不是出了名的高冷，第一部作品就是大螢幕的男一號，出道至今從沒上過真人秀，《誰是影帝》節目組還真是臥虎藏龍，居然能請動他。”

　　“據說是之前定的嘉賓臨時退出，節目組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走了徐長東導演的關係才請到了林明非和楚霖。”

　　經紀人歎息道，“林明非就算了，他的地位在電影圈裏無人可及，你被他壓住咖位不丟人，楚霖和你卻是同期出道，你剛拿影帝，我本想讓你上這個節目鞏固下地位，如今和他撞上……怕是弄巧成拙。”

　　李琛苦笑了一聲：“我懂你的意思，怕是這次只能去做陪襯了。”

　　綜藝節目再怎麼號稱沒有臺本，嘉賓的人設定位卻肯定是有的，本來以李琛的咖位足以成為中心人物，結果空降林明非和楚霖，硬生生把他擠成了配角。

　　經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往好了想，有林明非和楚霖在，這一期的收視率和關注度都不用擔心，等節目上映時再刷一刷‘三影帝同台競技’的通稿，還能把你和林明非、楚霖捆綁銷售一波，怎麼都能把你的逼格往上拉一拉。”

　　和林明非、楚霖並稱“三影帝”，怎麼看都是李琛占了大便宜。

　　李琛等會還要拍一個廣告，衣服換到一半，還是不敢置信地回頭看經紀人：“真是林明非和楚霖？他兩不是號稱王不見王嗎？”

　　“節目組寄來的合同還在我包裏，要不要拿出來給你看一眼？”經紀人哭笑不得，“而且他們都合作拍了《守護者》，哪來的王不見王。”

　　《守護者》前段日子炒得沸沸揚揚，李琛又想起之前兩人片場鬧不和小樹林約架的傳聞。

　　他心不在焉地把衣領的扣子扣緊，憂心忡忡道：“你說他們要是在節目組鬧起來，我是不是該勸架？”

　　經紀人聞言琢磨了半天：“這事吧，從頭到尾都透露著詭異的味道。”

　　李琛投來疑惑的目光。

　　“你覺得，楚霖和林明非能相提並論嗎？”經紀人問了個無關的問題。

　　李琛搖搖頭，斟酌了下語句：“雖然楚霖話題度、關注度、流量、粉群數量都要比林明非高上一大截，但他還是少了一份……神格吧。”

　　神格是無法用語言說清道明的東西，但只憑“林明非”這個名字，就能體會到他在電影界無人可及的神話地位。

　　經紀人又問：“你看魏琪不順眼挺久了，如果你和他不合的事在網上傳開，你會放任自流？”

　　“當然不會。”李琛斷然搖頭，“他什麼咖位？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我和他計較不是平白給他倒貼的機會？”

　　娛樂圈裏哪個不是人老成精，私底下掐得死去活來，面上也要做出一副好哥倆的樣子。

　　像楚霖和林明非這樣傳了幾年不合的確實少見。

　　而且最開始傳的時候，楚霖咖位還不像現在這麼大，兩人捆綁在一起簡直是讓他借著林明非的名氣炒熱度，林明非的團隊沒有理由放任不管。

　　偏偏林明非對此就是無所作為。

　　傳到現在，提起林明非勢必讓人想起楚霖，久而久之人們就忘了他們兩實際上根本不在一個咖位。

　　“難道是在幫楚霖炒作？”

　　經紀人把領帶遞給他：“真想炒作，炒兄弟情不是更好，忘了最早幾年兩家粉掐得多激烈了？”

　　李琛又陷入了沉思。

　　直到《我是影帝》開拍，李琛都沒想出個所以然。

　　開拍當天楚霖和林明非來得不早不晚。楚霖大部分時候穿的都是深色調的衣服，這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大衣，林明非則偏愛淺色調，身上套了一件白色的線衫。

　　兩人一起推門進來，看過去有種莫名的協調感。

　　“一起來的？”節目組的導演看到他兩，笑眯眯地把手上的資料遞過去，“這個是今天拍攝的主要內容。”

　　林明非接過資料，順手塞了一份給楚霖：“大門口正巧遇到，就一起上來了。”

　　楊奚聞言側過頭，和站在楚霖身後的喬安對視了一眼。

　　兩人心底同時呸了一聲。

　　神他媽大門口遇到，兩人就是一起來的。

　　楚霖的保姆車一大早就停在離這裏隔著一條街的小巷子裏，早上他坐林明非的車過來，到了巷子才換到自己車上。

　　幾分鐘後，兩輛車同時抵達樓下，做出一副大門口巧遇的樣子。

　　半小時不到的車程都不願意分開，乾脆用502把他們黏在一起算了。

　　喬安談過幾次戀愛，從沒有這麼黏膩，實在無法理解楚霖這種恨不得貼在林明非身上的行為。

　　電視劇一姐姜笙是來得最遲的。

　　她踩著一雙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在走廊作響，推門進來的那一刻，手錶上的時間正好指向9：00。

　　踩點准得不行。

　　一姐踩點的習慣圈內聞名，她笑盈盈地看著滿屋子的人，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沒遲到吧？”

　　“沒呢。”範千澤朝她揮了揮手，“少一秒則早，多一秒則遲，姜姐今兒個又是標準時間。”

　　“少貧。”姜笙坐到範千澤旁邊的空位上，揉了揉他的頭髮，“叫什麼姐，我今年十八。”

　　範千澤哀嚎一聲：“別亂我髮型！”

　　姜笙挨個和人打了招呼，轉向楚霖的時候神色頓了頓：“……楚霖。”

　　這招呼打得不情不願的，一看就知道兩人有貓膩。

　　然後她看向林明非，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明非，好久不見。”

　　楚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林明非還處於看誰都覺得眼熟，又想不起來和他們有什麼交集的狀態。

　　沒辦法，他脫離這個世界的時間太久了，不重要的人根本沒放在心上。

　　面對姜笙親昵的稱呼，他只是含糊地點頭回應。

　　[望舒，姜笙和我是什麼關係？]林明非趁人不注意悄悄捏了捏楚霖的手安撫住他，然後用精神力呼叫自己的外掛。

　　望舒：[哇QAQ你終於想起還有我這個寶寶了嗎，自從你和楚霖見面之後我就沒敢開過五感，小黑屋裏真的好黑哇！]

　　[……]

　　神他媽的寶寶。

　　林明非冷漠地無視掉望舒的話：[先回答我的問題。]

　　[姜笙嗎，我找找。]望舒安靜幾秒後給出了答案，[你以前的女朋友。]

　　[瞎幾把扯談。]林明非反駁道，[我哪來的女朋友？]

　　望舒換了個說辭：[額……緋聞女友？]

　　林明非沉吟半晌：[抱歉，和我傳過緋聞的人太多了，還是想不起來。]

　　最後在望舒不斷的提示下，林明非終於從記憶深處找出姜笙這個人。

　　姜笙是典型的電視咖，電視作品個個大爆，電影作品卻平平淡淡沒有水花。

　　轉型電影咖失敗之後，她就安安心心地重返小螢幕，幾年前因一部宮鬥劇而持續爆紅，人氣節節攀升。

　　這幾年來電視劇的片酬居高不下，她賺得也算盆滿缽滿。

　　林明非和她的交集不多，就合作拍過一支廣告。

　　本來兩人也傳不出什麼緋聞，廣告熱播時，兩人在一家超市巧遇，就停下聊了幾句，誰知正好被狗仔拍到，第二天就上了頭條。

　　娛記非要給他們湊CP，說他們是同居的男女朋友，一起出來逛超市。

　　緋聞轟轟烈烈地傳了半個多月，直到姜笙和楚霖合作的一部電視劇上映，才被他們假戲真做因戲生愛的緋聞刷爆，徹底偃旗息鼓。

　　[後來網上就開始傳楚霖搶了你的女朋友。]望舒補充道。

　　林明非：[所以姜笙就是傳說中我被楚霖搶走的三個女朋友之一？]

　　這個說法聽起來扯談，信以為真的人卻不少。

　　至少節目組就有不少人用微妙的目光看著他們三個人，一副圍觀修羅場的樣子。

　　拍攝地點離這裏隔得有點遠，第一天節目組統一安排車輛去，後面幾天嘉賓可以自由選擇跟著節目組或者自己來。

　　工作人員加上嘉賓，節目組壕氣地包了一輛大巴車，林明非選了一個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請問我能坐你旁邊嗎？”

　　一抬頭，姜笙微笑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不行。”這話卻不是林明非說的，而是從姜笙身後傳來，“這個位子有人了。”

　　姜笙被嚇一跳，轉身往後看去。

　　楚霖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他的藏青色大衣脫了下來，搭在手上，襯衫領口狂野地敞開著：“麻煩讓一下，你擋到我了。”

　　他的語氣自然得像是就要借過一般，姜笙下意識地側過身子。

　　然後就眼睜睜地看著他長腿一邁，行雲流水地坐到了林明非旁邊的座位上。

　　姜笙看看楚霖，又看看林明非，一臉目瞪口呆。

　　“都找個空位坐下啊，放心，位子只多不少，不會坐不下的。”導演的聲音透過喇叭從車頭傳來。

　　後面陸陸續續又上來幾個人，姜笙站在過道的樣子太引人注目，趕緊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側頭一看，坐她旁邊的是新晉影帝李琛。

　　李琛顯然圍觀了全過程，對她笑了笑，說：“別擔心，這個位子沒人。”

　　姜笙：“……”

　　並沒有被安慰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