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語氣變了

　　小姬坐在地上，哭的很傷心。

　　她持刀的左手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痛哭了兩聲之後，小姬一個激靈，怕自己的哭聲會引來怪物，立即將哭聲憋了回去，只無聲的淚流。

　　哭了好一會兒，小姬終於冷靜了下來。

　　她看著自己手中帶血的刀，又看了一眼毫無生息的男友，手指無力的鬆開，手中的刀滑落在了地面上。

　　哭累了的她抬頭望著林越，雙眼呆滯的說：

　　「知道他的傷為什麼那麼輕，我的這麼重嗎？因為在怪物馬上追上他的時候，他拽了我的胳膊，把我拽倒了。所以我失去了一條胳膊……所以我殺了他……」

　　小姬看起來像是在和林越解釋自己動手的原因，可林越卻從她的眼中讀出她很徬徨，這些話恐怕只是在自言自語。

　　理由說與他人聽，只為讓人接受她的做法，至於她究竟是為何終於對他忍耐不下去，沒人會知道。

　　而有時候，壓垮人的可能不是某一次大的背叛，而是一點一滴的細節。

　　或許大的背叛，只是點燃火藥包的那一根火柴。

　　林越拍拍小姬的肩膀，遞給她一個毯子，淡淡的說：

　　「沒事，殺得好。」

　　他也沒興趣追問什麼，反正小姬這次動手動的不錯，林越沒什麼可說的。

　　或許經歷了這一系列事件之後，她會不那麼怕鬼了。

　　畢竟，從剛才到現在，小姬都沒有注意到這停屍間裡的那些屍體，也沒有因為那些屍體而恐懼。

　　小姬裹著毯子坐在一邊，眼神還是呆滯的，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第一次殺人的感覺肯定不好受，可惜林越他們也騰不出時間來安撫她。

　　林越從空間戒指裡取出針線，叫來林陽陽，兩人合作著，一起將安東尼受傷的肚皮和大腿縫合好。

　　少了幾塊肉，就算是縫好了，安東尼的肚皮和大腿也依舊凹凸不平，顯得很是醜陋。

　　縫合的過程中，安東尼也很能撐，只從牙縫裡擠出了幾聲悶悶的呻吟，沒有疼到大叫。

　　林越縫好之後，問他：

　　「後悔嗎？」

　　安東尼苦著臉：

　　「有點後悔，因為很疼，下一次我寧可死了也不這麼做了。而且感覺……縫上了反而不怎麼方便活動了。」

　　林越嘆氣：

　　「技術有限，確實會不太方便，你忍一忍吧。」

　　現在，得幹正事兒了。

　　林越叫上除了小姬之外的所有人，開始在這停屍間裡尋找白馨倩母親的屍體。

　　所有的屍體都保存在冷櫃中，大部分冷櫃上都貼著死者信息，林陽陽說他們剛才匆忙的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張慧寧的名字。

　　看來，他們只能拉開所有冷櫃找了。

　　林越想了想，指揮眾人：

　　「先把沒名字的冷櫃打開。」

　　他猜測，有可能是來不及錄入信息，醫院就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沒有她的名字。

　　他們把沒名字的冷櫃一個個打開，大部分都是空的。

　　搜到一半的時候，當林陽陽打開其中一個冷櫃，她忽然低呼了一聲——

　　「呀！」

　　林越看向妹妹：

　　「找到了？」

　　「嗯……沒找到……就是這個屍體長得有點嚇人。」

　　嘴上這麼說著，林陽陽的眼睛卻在一直對著林越眨，然後悄悄指著冷櫃，又對林越瘋狂擺手，示意他過去看看。

　　林越走到林陽陽身邊，看了一下她面前的那個冷櫃。

　　看到冷櫃裡的屍體，林越發出了一聲輕嘆。

　　冷櫃裡有一具瘦小的屍體，胸口的校服上寫著「照壁小學」四個字，屍體的胸膛上都是鞋印，嘴角有未擦乾的血漬。

　　是汪思辰的屍體。

　　汪思辰眼上還綁著紗布，他一直抓著林陽陽的衣角跟著她走，並不知道自己的屍體就在這裡。

　　要不要告訴汪思辰呢？

　　林越覺得還是沒必要了。

　　既然汪思辰自己沒有感應到這具屍體的存在，那麼，這具屍體應該沒什麼大用，給他看了，也只是讓他更傷心。

　　林越對林陽陽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關掉汪思辰的冷櫃，順手拉開它隔壁的無名冷櫃。

　　結果這旁邊的冷櫃裡也有一具屍體，而且那屍體的模樣是真的很恐怖，拉開冷櫃忽然看到那麼一張臉，林越不禁驚的倒退了兩步。

　　是一個女人的屍體，她應該遭遇的是車禍，整個腦袋都壓扁了，看不出面目，就連頭皮都不知道去了哪裡，連她是長發短髮都看不出來。

　　這……會是他們的任務目標張慧寧嗎？

　　林越掀開覆蓋在它身上的白色床單，只一眼，他就確定這不是張慧寧。

　　張慧寧應該在六十歲左右，而這具屍體顯然沒那麼老，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這具屍體的下腹部一道橫向傷疤，應該是做過剖腹產手術，是一個生過孩子的母親。

　　既然不是張慧寧，林越就將冷櫃推了回去。

　　又在其他的冷櫃裡找了一會兒，瑪格麗特招呼林越：

　　「林，你過來看看這個，我覺得有點像，可是我對盤古國人的長相都比較……呃，分辨不出來。」

　　林越走到瑪格麗特的旁邊，看了一眼冷櫃中的那具屍體。

　　找到了，這個確實就是張慧寧！

　　林越將冷櫃徹底拉出來，開始尋找任務所需要的「神秘藍色液體」。

　　可是，張慧寧的屍體只穿了一件白色壽衣，壽衣沒有口袋，沒地方能藏東西。

　　找了一圈，林越也沒找到「神秘藍色液體」。

　　唯一和藍色有關的東西，就是張慧寧的右手上戴著一枚藍寶石戒指。

　　這個戒指……

　　林越覺得有點可疑，將戒指從她的手指上擼了下來，放在燈光下檢查。

　　輕輕晃動戒指，「藍寶石」的戒面居然冒出了一個小氣泡，那氣泡隨著林越的動作而滾動，一直保持著向上的姿態。

　　這不是什麼藍寶石，它是中空的，戒指裡裝的就是某種液體。

　　輪迴世界的提示準時出現在林越面前——

　　【你已完成支線任務。】

　　【主線任務發生更改，你們目前的任務是：在醫院裡撐到天亮。】

　　【醫院外籠罩的紅光可以阻止血屍離開醫院範圍，但同時，你們也無法離開醫院。】

　　【血屍怕光，天亮之後實力將會有70%的削弱，只要熬到天亮，它們便不是你的對手。】

　　【注意：由於任務完成的太慢，藍色神秘液體已經無法對血屍造成傷害，但在接下來的任務中還會發揮一些作用，一定要注意保存。】

　　習慣了輪迴世界的不按規則出牌，現在「神秘藍色液體」失效，林越也覺得很正常。

　　可是……看著這些任務提示，林越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這個提示好像沒之前那麼冷冰冰了。

　　多了幾分人情味？

　　林越甚至還從中讀出了一點關心。

　　而且，之前任務提示說的是「神秘藍色液體」。

　　現在提示裡卻變成了「藍色神秘液體」。

　　雖然只是兩個詞說反了，但這錯誤應該只會犯在人的身上。

　　如果把輪迴世界的提示比喻成一個程序，那麼，這件任務物品的名字就是固定的一個代碼，絕對不會變的，怎麼可能說錯呢？！

　　是輪迴世界覺醒了人的意識，還是輪迴世界的提示其實背後有人在操縱？

　　林越盯著那提示信息，直到那提示消失。

　　而他的眼神，愈發的冰冷。

　　一直以來，林越都認為輪迴世界的規則是一套冰冷的程序，所以他信任它，相信它會按照正常的規則來行事。

　　可是如果它突然有了人性……反而就讓林越覺得它不那麼值得信賴了。

　　林越第一次對輪迴世界的權威性，感到了質疑。

　　其他幾人倒是沒發現這一點，因為輪迴提示的內容太讓他們緊張了，所以他們就沒注意到提示信息的語氣問題。

　　「神秘藍色液體」失效？

　　接下來他們的任務是要在這個醫院裡熬到天明？

　　怎麼可能！

　　林陽陽抓起哥哥的手，看了一下手錶，表情嚴肅：

　　「現在才凌晨2點45分……就算這個星海市的地理位置在盤古國最東邊，這個季節也最少還有兩個小時才會天亮。如果它設定在盤古國的中部，那就還有三個多小時，如果它在大西部……我們還要熬五個小時。」

　　林越點頭，坐在了一旁的不鏽鋼停屍床上：

　　「……就按最壞的情況來算吧。我們還有五個小時要撐，都來談談方法。」

　　眾人一時間都沉默了。

　　為了更好的交談，安東尼和瑪格麗特也坐在了林越的對面，安東尼帶頭，提出了一個想法：

　　「既然那個小男孩不會被怪物襲擊，那麼……我們可以利用他來引開怪物。」

　　汪思辰聽不懂英語，所以他還是很冷靜，他一聲不吭的抓著林陽陽的手，從林陽陽哪裡尋求一些安慰，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因為擔心嚇到汪思辰，林越沒有將安東尼的話翻譯成盤古語，他對安東尼輕輕點頭，用英語回應：

　　「他太小了，不一定能懂，也不一定會配合。而且……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一個七歲的小孩，確實完成不了太複雜的任務，而簡單的任務……暫時還沒想到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安東尼嘆了口氣，聳肩，表示自己也沒其他的辦法可出了。

　　角落裡，一直悶聲哭泣的小姬忽然開口了：

　　「那個……能先幫我個忙嗎？幫我把他的屍體……塞進櫃子裡……」

　　剛才情緒激動，不覺得可怕，現在小姬冷靜下來之後，反而開始害怕了。

　　小泉的屍體死不瞑目，一直死死盯著小姬所在的方向，看的小姬心裡發毛。

　　林越默默的將小泉的屍體搬起來，塞進了其中一個空的冷櫃裡。

　　雖然地上的血跡還能證明他就是死在這裡的，可是只要看不到小泉的屍體，小姬的心情就能好受一些了。

　　她裹著毯子站起來，走到林越身邊：

　　「那個……我想說一下我離隊之後經歷的事情，我覺得可能會對怎麼對付血屍有一點用？」

　　聽到這話，林越的眼神變得更加認真：

　　「你說。」

　　小姬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憶——

　　「那時候……他讓我滾，我一氣之下就真的滾了。可是我跑出鬼屋之後就開始後悔！外面太黑了，我想回頭找你們，可是我回頭卻怎麼也找不到鬼屋了。我雖然當時不是很理智，但我敢保證，我最多只跑出去幾百米！就那幾百米，怎麼可能看不見呢？我就覺得我遇到了鬼打牆，很慌。我朝著一個發光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終於跑到了一個教堂……」

　　「那個教堂好像有人舉行過婚禮，耶穌像旁邊的地毯上有好多玫瑰花瓣，雖然我不信耶穌，可是我看著那個耶穌像，我就感覺很有安全感，我就一直蹲在那個耶穌像旁邊了。可是教堂裡也開始鬧鬼了！掃帚會自己掃地、身邊有小女孩唱歌聲、有男人的笑聲、有腳步聲一直圍在我身邊，我卻看不到人……我很害怕，然後我就看到桌子上有聖經和聖水，我就想著這些東西能闢邪，就抱著聖經和聖水跑出了教堂……」

　　「跑著跑著，我就到了城區。可是城區裡那麼多房子，那麼多燈，就是沒有一個人，我還是很害怕！後來任務提示我去海螺醫院，還給我引路，我騎著自行車，很容易就到了這個醫院。可我到了之後，任務雖然完成了，可這裡還是沒有人。醫院裡空蕩蕩就看著更恐怖了，我就跑到了外面的公園裡休息。歇著歇著，我身邊忽然多出來一群人！跳廣場舞的大媽、玩滑板的年輕人、玩各種玩具的小孩……看到那麼多人，我一點都不害怕了，有一種終於回到人間的感覺，我就一直在那裡坐著。現在想想，有些好笑，可能因為我看著很可憐？我坐在那幾個小時，居然有好多人覺得我是要飯的，還有人給我施捨，讓我賺了三十多塊錢……」

　　「可是，時間越來越晚，那些在公園玩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少。我很害怕，雖然『要飯』要到了三十四塊錢，這錢也做不了什麼。我就想找一個到了晚上人還很多的地方，我想進附近的夜店，保安看我穿的邋遢，不肯讓我進去，最後我就只能在附近找了個網吧，網吧裡包夜的人果然很多，而且不嫌棄我邋遢，我的錢也剛好夠包夜，還夠吃一碗泡麵，我就吃了泡麵一直在那裡玩遊戲，玩累了還睡了一覺……然後……」

　　「然後睡到一半的時候，小泉來了。他看到我在網吧，很激動，非要和我坐在一起，還和我哭訴，給我下跪，說讓我原諒他，還一直跟我回憶我們的過去……可是，他回憶的那些美好過去，讓我聽著好噁心……遊戲裡給我充了幾萬塊錢點券、給我的單機遊戲賬號買了一萬多塊錢的遊戲、在我忙直播的時候給我點外賣、帶我去逛遊戲展……聽完我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只有和我一起玩遊戲的時候才對我好一點而已，而點外賣，逛公園，逛遊戲展那些，明明是他自己想做的，只是順便帶上我而已，就連我們一起去旅遊，也是去的恐怖景點，目的還是為了直播，用我怕鬼的樣子來吸引觀眾……你們知道他的直播名為什麼叫『泉水帝』嗎？因為他是出了名的『泉水指揮官』，只有死了之後躺在泉水裡等復活的時候才會變得牛逼，他會站在泉水裡指揮大局，在他的指揮下，隊友確實大都會翻盤，但是當初的逆風，本來就是因為他作死作成逆風的……他玩遊戲的時候真的是一個很能作死的人，經常把隊友氣得掛機，我以為那只是為了直播效果，現在看來，他本身就是這種性格吧……」

　　「不提他了，我嫌他在網吧裡大呼小叫的，很吵，怕老闆把我們趕出去，就只能答應了跟他和好。然後他就帶著我一起在網吧裡玩遊戲。我試著連一下自己的直播賬號，沒想到這個星海市在我們現實裡雖然不存在，可是我們的賬號不受影響！我就開了直播，給我的粉絲講了一下我在輪迴世界裡經歷的那些事，發洩完，感覺就沒那麼害怕了。還有粉絲不停安慰我。小泉在旁邊叫我一起玩遊戲，是一款最近很火的一款射擊遊戲嘛，可是玩著玩著，我倆都發現不對勁了。因為這遊戲裡是一百個人互相殺來殺去，通常情況下，在實力相當的分段裡，一個人能殺死十幾個已經是很厲害了，能殺二三十個的就要麼開掛，要麼就是高手開小號在虐菜。可是有一個ID一直在瘋狂殺人！一共一百個人，光它自己就殺了六七十個！我和小泉看著死亡提示都覺得好笑，還嘲諷他開掛開的太厲害，出去就會被封號。然後到了決賽圈，除了小泉和我之外，就只剩下那個人了……」

　　「然後一個紅色的人影就出現在了我和小泉的面前，它身上的血肉五官都亂七八糟的，就像出了BUG。在遊戲裡，它不攻擊我們，我們就打它，它就站在我們幾十米外，我和小泉把子彈都打空了，它都沒有死！然後它一步步走向我們，在該顯示死亡信息的地方，那個人居然打字了！這個遊戲是沒有公屏打字的，可是它卻能打，我和小泉還是覺得它開掛，沒當回事兒。它打字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大概的意思是『我們來真人PK，你敢不敢』，我想到這個世界裡有很多鬼，就覺得它說的話很恐怖，懷疑它不是開掛，而是真實的鬼，我說不要真人PK，也勸小泉別理它，可小泉嘴賤，答應了！」

　　「他答應了之後，網吧裡的燈突然全都滅了！然後我就看到小泉的顯示器裡爬出了血屍！我和小泉嚇得連忙跑，血屍就襲擊了網吧裡的人，可是其中一隻非要追著我們，小泉就說來醫院找你，就引著那些血屍來了……」

　　每回憶出一段，她就歇一下，整理一下情緒，然後繼續說。

　　能看得出來，她這一晚上所經歷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她的噩夢。

　　哪怕是再回憶一遍，她都會瑟瑟發抖。

　　不過值得鼓勵的是，就算再害怕，她也沒有再有暈倒的跡象。

　　而一開始，林越聽著還覺得小姬有點嘮叨，為了讓她情緒安定，他也沒嫌棄她嘮叨，認真聽著。

　　直到聽到血屍就是小泉放出來的，林越眉頭皺了起來。

　　原來他就是罪魁禍首？！

　　看來，殺了他還真沒委屈他。

　　看到林越的臉色變了，小姬滿臉歉意，低下頭，對林越深鞠一躬：

　　「對不起，都是我和他的錯，說實話，我那時候也沒有太堅持阻攔那些血屍，要是我當時能再強硬一點，就強硬一點點，血屍就不會出現了吧……」

　　說著說著，小姬又開始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對著其他幾人鞠躬道歉，乞求原諒。

　　看樣子，她是真的後悔自己當時沒能阻止血屍。

　　這麼一對比，對此一聲不吭的小泉就顯得更不是東西了。

　　但是，經歷了之前的那些事之後，林越對小姬的話也保持一種質疑的態度。

　　他無法確定小姬說的是真的，萬一真正放出血屍的人是她本人呢？

　　也許……血屍是她引來的，她怕小泉臨死之前將這件事說出去，所以就對他痛下殺手，因為如果別人知道是她引來的，也肯定會遷怒於她，沒準一激動就把她殺了。

　　這些只是猜測……

　　但，現在，他的猜測不單單只是猜測了。

　　他的猜測可以鑑定真偽。

　　林越看向瑪格麗特：

　　「你用【真實之眼】來測一下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吧。」

　　剛才她的卡片已經被小姬還回來了，而這個能力，現在非常好用。

　　瑪格麗特點頭，使用了卡片能力。

　　她看著小姬，雙眼泛起淡金色的光芒，隨著光芒的綻放，那張原本平凡和藹的一張臉，頓時添了幾分銳利。

　　瑪格麗特的卡片能力是【真實之眼】，能看穿謊言，這和上個世界林越遇到的那個宋金民的守護者鄭鶴能力是一樣的。

　　小姬在逃跑的時候，沒有機會瞭解瑪格麗特和安東尼的卡片能力，她這也是第一次知道瑪格麗特的能力是【真實之眼】。

　　林越讓小姬重複一下剛才的話。

　　小姬一愣，顯得有些慌張。